孟获趁南四郡无主之际,凭自家威望,入主朱提,又很快安定四郡蛮夷,永昌太守王伉与吕凯商议,请田预发兵平蛮,时田预闻朱提兵变,退军江阳,使者赶至,告以前事,田预便与众人商议。
庞统道:“怎的突然冒出来个孟获?他是何人?”
爨习道:“孟氏与我族同为南中大族,从秦时繁衍至今已有数百年,为朱提大姓,孟族世代与夷人通婚,族人剽悍,勇猛多为各族豪帅所拉拢,现任族长孟获昔日便与雍闿往来甚密,此次趁乱夺地,实在不可小觑。”
田预道:“本想坐看南中交兵,今弄巧成拙,如何是好?”
庞统道:“孟获新得数郡,南中诸部未必尽服,可命人散布流言,就说,朝廷将要起兵讨之,若有能擒孟获来献者,就命其族永镇南中,待他乱起,我趁势用兵,南中一股可下。”
田预道:“南中可有势力能与孟获对抗?”
爨习道:“毛、吕、雍、董、娄、量、霍、李此八族皆世居南中,与本地蛮族、洞主多有往来,君侯欲平南中可遣人结交,若能得此数族之助,孟获反掌可擒。”
田预大喜,依计而行,使爨习统筹此事,习自安排人马联络各族去了。
不过半月,益州、牂牁、越巂、朱提、建宁、五郡流言四起,各豪族皆收到爨氏书信,于是,毛、量、李、雍、娄、吕六大族长齐聚滇池,召开会议,李族族长,正是李恢。(诸葛亮平蛮,拉拢当地豪族,镇压不服者,遣南中之民为军,设云南、兴古数郡,以李恢为南中都督,直到蜀汉灭亡南方一直叛乱不断。)
吕家族长吕镇当先发言道:“朝廷之意,相信族长们已知,事关南中大计,如何应对请大家说说。”
量氏族长量梁道:“往日雍闿为主时,诸事尚与我等商议,今孟获倚仗勇武,行事霸道,我族在昭通一带盐池皆被霸占,我是敢怒不敢言,还望各位哥哥做主。”
吕镇道:“老兄弟支持朝廷,孟获虽强,毕竟比不上正规军,如今蜀中未平,朝廷尚有顾虑,可来日大军必来征讨,若我等皆顺孟获,只怕到时玉石俱焚,家族基业也难保全,岂不愧对族人?各位以为如何?”
李恢道:“吕族长所言甚是,我等数族协同一致,这大半个南中便可安定,只看各位的意思了。”
毛族族长毛通道:“朝廷曾言哪族平了孟获,便可取而代之,永镇南中,各位族长且说清楚,免得到时扯皮。”
李恢道:“依我看,若留孟获主南中,你我各族早晚受他迫害,不如归顺朝廷,他日平了孟获,各族以一年为期轮流主事,大事各族族长会商后决断,如何?”
“好”
“可行”
众人商议已定,歃血为盟,各立誓书,只等朝廷大军一动,便起兵响应。
事罢,于滇池聚饮,量族族长量梁,其妻孟氏乃孟获族妹,生性豪放,喜好淫乱,当夜正与仆人私通,正被量梁撞见,梁大怒,命护从绑了,亲以鞭鞭之,孟氏大呼:“看我兄面,绕我一回。”
量梁想到盐池被占一事,登时大怒:“贱人敢拿孟获压我?等朝廷大军一到看我亲自砍了他!”
孟氏大惊,当晚趁守卫不备拗断绳索,逃见孟获,说了此事,孟获道:“此必同朝廷谋我,等他杀我。不如我先杀他。”
于是命弟孟优引兵围住量家,果然搜出誓书来,孟获大怒,将量家老小尽数处死,消息传出,各族族长纷纷起兵,共推李恢为盟主,南中之地,数十洞响应,李恢聚兵八万占住越巂,修书遣人送往江阳求田预出兵。
使者到江阳,见了田预,呈上书信,田预留使者在府中歇息,与众人商议道:“前此用此,颇有成效,各族以李恢为首,聚兵越巂,约我共同起兵讨伐孟获,你们以为如何?”
爨习道:“孟获强霸已失人心,今既有内应,自当起兵,南中一鼓可平。”
庞统道:“我若南征,需留重兵镇守江阳。”
田预道:“我早有安排,张翼世居此地,留两万兵与他,再命邓芝辅佐,料无差错,我先取牂牁,再图四郡。”
商议已定,田预一面送使者回,自率三万大军南征,屯军平夷,牂牁太守本是朱褒,后他占了朱提,便留将高拥守之,朱褒死后,他拒险而守,孟获也只得听之任之。
当下闻知田预大军兵到,自领兵马赶来交战,大军渡过煎水,离汉营二十里下寨。
次日遣人来下战书,田预就批应战,两军对圆,高拥使将爨兰出马挑战,田预欲自战,鄂焕早从阵中冲出,两人斗不多时,鄂焕一戟刺爨兰于马下,削首而还,田预见了引军冲杀,高拥大败,不及回寨,只往煎水而走,汉军穷追不舍,南兵落水死者不计其数,高拥率数十骑退往雾赤,坚守不出。
汉军渡过煎水,兵临雾赤,正与士武相遇,原来牂牁军士多被调往雾赤坚守,交州人马得已渡过延江,田预大喜,就以士武为先锋,至城下搦战,一连数日,不见兵出,士武回见田预,报说如此。
田预笑道:“可命军士各带鼓角、引火之物,围住东、南、北三门,三更时分一齐放火,擂鼓呐喊,城中兵少,高拥定出西门逃往朱提,将军可引军于伏于城外,勿要走了一人。”
士武大喜,领命去了,高拥在城中,闻汉军围城,坐卧不安,三更时分,忽有军士来报:“三门火起,汉军擂鼓攻城了。”
高拥大惊,率数十人出西门而去,行不多时,只听一阵鼓响,两侧树丛中万弩射来。高拥与数十骑尽被射倒。士武斩下首级回寨报捷,田预大喜,重赏将士,命将高拥首级往各处招降,不数日降者如云,惟有夜郎属国校尉祝雄,斩杀汉使,拒不归降,田预闻知大怒,使魏延为先锋,来打夜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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