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北疆寒冬,风雪连天。
整个幽州裹上了一层闪亮的银装,今年的风雪比往年要猛烈,才十一月初旬,已经是厚雪积地,寸步难行。
孙权一行人磨磨蹭蹭,从玄菟郡出,一路西行,越过辽西,右北平,三天的路程足足走了五天,才抵达渔阳郡。
“王兄,这北方太冷了,什么时候到渔阳城啊!”马车里面,孙尚香伸出一个小脑袋,叫道。
“我没叫你来,是你自己要来的!”
孙权骑在马背上,迎着风雪在前进,他抬头,目光看着前方的城池,安抚了她一下,道:“马上就到了,已经看到渔阳城了,再走一刻钟,就到城下了!”
北方真的很冷,禁卫军不少人都因为气候不适,适应不了冰天雪地,病倒了,最少有一成的人跟不上队伍,
即使孙权都有些受不了,在风雪之中前进,披着大袄,带着羊毛做的圆帽,还有耳套,都感觉浑身冷。
“臣诸葛瑾,率渔阳百官,恭迎大王!”
“末将张燕,率军中众将,恭迎大王!”
风雪之中,渔阳城的城门之前,张燕,诸葛瑾,率领驻军将领和郡守府官吏,恭候良久。
“平身!”
孙权带着羊毛圆帽,披着虎皮大袄,骑在马背上,缓缓的从队伍中央走出去,看着几人,伸手虚扶。
终于抵达渔阳城了。
渔阳,也是他这一次北行的一个目标。
北疆一战,渔阳是最大的灾区,为了能在蓟城之下,打垮乌丸人,不得已放开的渔阳。
游牧民族扫荡过,其实跟鬼子入村,没有什么区别。
整个幽州经济最好的一个郡,直接被打残,一个个建立起来作坊被扫平。家家户户的粮食被抢劫一空,反抗的都被杀。
简直就是烧光,杀光,抢光。
“谢大王!”
城下跪着的众人有些冻得的直哆嗦。听到孙权的话,才从冰冻的地面上。
孙权跳下马背,把双手从绒毛手套之中的抽出来,捏捏直接的太阳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诸葛瑾的身上,微笑道:“子瑜,这路不好走,天冷地冻的,找个地方让孤歇口气吧!”
他虽然武艺不错,但是还是有些不习惯北地的风雪。
太冷了,冷的他直哆嗦,一个熟悉南方天气的人,在北方大雪封天的天气之中行走,手指头。耳朵,皮肤,都要裂开了。
这时候,让他训话,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大王,城中的别院已经准备好了!”
诸葛瑾连忙走上来,道:“汝先歇息一下,明日吾等在汇报工作!”
“好!”
孙权点点头。
三万大军留在城外驻扎,雷定率兵一千亲兵,护送孙权进入城中的一个别院休息。
自从东北的煤炭进入了家家户户之后。东北的炕床也进入东北的家家户户,一进入屋里面,蒸蒸暖气氤氲,倒是暖和了不少。
别院不断。周围有士兵镇守,孙权在一个暖洋洋的矿床上,倒头就睡,连续几天风雪赶路,他实在太疲惫了。
休息了一天之后,孙权才算是缓过一口气来。
翌日。
一大早。在别院大堂,如今渔阳的两个负责人,诸葛瑾和张燕已经恭候良久。
“子瑜,这北疆的生活,好习惯吗?”
孙权走进大堂,端着一杯热茶暖手,坐在位,目光看着的诸葛瑾,本来一个文质彬彬的小白脸,如今都成了黑厮大汉了。
诸葛瑾是从昔日的东侯府走出来的官吏。
昔日东侯府的几个长史主簿,都是孙权数一数二的心腹,庞统,鲁肃,都身居高位,诸葛瑾和法正资历不足,如今也算是迈入了朝堂中层的决策层。
“回禀大王,之前某的确有些不习惯,还因为水土不服,在床上躺了个把月!”
诸葛瑾闻言,微微有些苦笑,半响才道:“不过如今倒是适应了北方的生活,北方有北方的好,对我们文人来说,还能锻炼一下身体!”
“你们就是在南方太平日子过久了,也该适应一下北面恶劣的环境了!”孙权笑了笑,诸葛瑾的适应能力还是不错了。
“呵呵!”
诸葛瑾笑了笑,作为东侯府出身的官吏,他算是孙权的心腹,孙权把他放在北疆,自然有孙权的打算,他相信孙权不会无故放矢。
“老张,你这精神不咋滴啊!”孙权这时候才转过头看了看黑山军的大将张燕,道:“北疆这一战,你的兵马损伤很大吗?”
“大王明察秋毫!”
张燕宽厚的大脸有些的苦涩,道:“黑山军在这一战之中,几乎被打残,最重要的是,我们最终放开的渔阳,倒是渔阳一片狼藉,百姓受苦,现在渔阳的百姓,对我们黑山旗号,算是恨之入骨,连补充兵源都无人来应!”
黑山军是当年张燕从黑山一路转战,身经百战,从冀州杀出了一支兵马,进入吴国之后,从黑山黄巾青壮之中挑出一批人补充,有数万之数,配上吴国的装备之后,算是精锐之兵,还能保持番号。
如今因为北疆一战,这个番号,算是彻底的毁掉了。
“放开渔阳不是汝的决定去,却让汝为朝堂背负这个恶名,有些委屈汝了,这是孤对不起汝!”孙权叹了一口气,放开渔阳这个罪名,朝堂不能背。
因为朝堂不能失去渔阳百姓民心。
所有最后只能让张燕和黑山军背上这个千古的恶名。
为了蓟城一战,为了能诱因乌丸南下,张燕退出了渔阳,渔阳郡遭受乌丸人毁灭性的打击,几乎家家户户都受到了掠夺和杀戮。
现在整个渔阳的百姓都认为黑山军的懦弱,才造成了他们的伤亡,对黑山军的怨气已经攀升到了一个极点。
“大王,末将愿意为吴国而背上着恶名,为战事大局,必有取舍,末将明白,但是末将终究是亲手的放开了渔阳,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所以末将在此,恳请大王一事!”张燕走到孙权面前,双膝下跪。
“说!”孙权道,
“请求大王,让末将留在渔阳,末将愿意脱下这一身军袍,只为成为一个重振渔阳的父母官,重建渔阳,在百姓心中洗漱掉属于黑山军的耻辱!”
张燕真诚的道。
这一战,他不为战死的儿郎而哭泣,却为无数被毁掉的家庭而内疚。
“渔阳郡守?”
孙权想了想,目光细细的看了看张燕,看着他脸上的决绝,半响才点头,道:“孤可以让汝来做渔阳郡守,算是孤对你的补充,但是汝这个将号,先留着,总有一天,汝会为吴国披甲上阵,再战天下!”
渔阳这一战,让张燕心中已经留下的阴影,如果不能把这根刺拔掉,他早晚会一阕不振的,把他留在渔阳,就算是给他点时间恢复。
“谢大王恩典!”张燕感动的道。
“子瑜,汝要把郡守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给张燕,还要配合他掌控郡守府!”
孙权看了看诸葛瑾,淡淡的道:“然后随孤前往蓟城,孤对汝,另有安排!”
“诺!”
诸葛瑾点点头。
“大王,那黑山军?”
张燕想来想,目光看着孙权,问道。
“黑山军的番号罢免,欠缺的兵力孤会亲自给你补充好,从今往后,列为幽州独立混合师,以骑兵和步卒混合搭配,编制,一万三千将士,分别驻扎在渔阳北地的几个县城,捍卫北疆!”
孙权想了想,道。
“诺!”
张燕拱手点头,罢免黑山军的番号,他有些不舍,但是也没有什么好惦记了,黑山时代已经过去了很久。
这一支兵马,还是将会由他来领导,这一点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吴国一直以来提倡军政分家,少有军职和政职同时担任的,孙权这是把渔阳交到他手上的意思,这一份信任,让他有些感动。
“孤明日将会迅渔阳各个县城,三天之后,孤会北上,狩猎草原,让乌丸部落和楼班准备迎接孤!”
孙权淡淡的道。
这才是他北上的主要原因之一。
虽然蓟城一战,蹋顿被斩杀,乌丸将士死伤无数,但是存活下来的乌丸人还是不少,终究是要安抚一下了。
这毕竟是一族人。
想要征服一个部落,不能只靠武力镇压,还是需要水磨的功夫。
如今乌丸的领是楼班,他投降吴国,也不是死心塌地,若是不能做好思想工作,早晚要反。
“大王,如今乌丸人才刚刚投城,某怕有些不安全,需要我们请求黄忠将军的兵马北上,护送大王进入草原吗?”诸葛瑾想了想,道。
“孤麾下有三万禁卫军,此行稳如泰山,没有什么好怕的!”
孙权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淡淡的道:“就算他们反了,一时三刻也灭不了孤!”
“可是?”
诸葛瑾还有有些不放心,在幽州,很多事情可以掌控,但是进入太草原,很多事情都不受控制。
要是孙权出现一个好歹,他们十条命都不够死。
“放心!”孙权微笑的道:“此行汝随着孤北上吧!”
“诺!”
诸葛瑾连忙点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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