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津关,位于黄河口,乃是关中之地的一座关隘,又名临晋关,关隘高险,可镇压黄河渡口南上北下,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蒲津关西南十里之外,一座山坡之上。
大军扎营,连绵主力,辕门高耸,一面凉国王旗树立,迎风而飞扬,凉国大王马腾战甲临身,腰佩长剑,威风凛然的站在山坡之巅。
他的目光凝视着当前雄壮的蒲津关,摇看远处黄河奔腾长流的壮观。
“好一座雄关,好一个险地!”
马腾背负双手,目光凛然,有些忍不住感叹而道:“若想要破此雄关,渡河而过,孤要搭进去多少凉国儿郎的性命啊!”
信心十足的他,并不质疑自己的能不能灭了金国,只是在乎自己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伤亡。
魏国虎视眈眈,他不得不保存实力。
“大王,其实我们要破此关不难!”
司马孚一袭白衣,头戴纶巾,站在马腾伸手,微笑的道:“只要大王愿意等等,某可有一策,可以最少的伤亡,让关内雄兵,不战而乱!”
“哦,叔达有策略,说来听听!”
马腾闻言,回过头,看了一眼司马家的这个青年,目光微微一亮。
司马家有八达,此子便是行其三,司马叔达。
河内名门司马家,在关中来说,的确是第一名门,存在历史悠久,数百年之间鼎盛辉煌,司马防历任洛阳令,京兆尹,麾下八子,年少成名。
长子司马朗早年为了躲避董卓之乱,逃出关中,立家于豫州,最后效忠于曹操。而次子司马懿,被誉为司马家当代最杰出之子,早年归于他门下,辅助他建立凉国。统一关中。
三子司马孚昔年投靠袁绍,在晋国效力,后来晋国被灭,归途于家,沉寂数月。被司马懿请出,辅助他北伐金国。
当初他只是有些不信任司马懿,所以想要两个人质好震慑一些留手长安城的司马懿而已。
但是如今看来,倒是捡到宝贝了,这个司马孚,也许不如其兄长司马懿那般才略斐然,但是行军打仗之谋略也非泛泛之辈。
大军北上,他数次提出策略,皆然得当,省去他不少行军时间。
“大王可曾经听过昔日的大汉高祖二年。在河东打响河东安邑之战?”
司马孚神情平静,对着马腾,微微躬身,问道。
“汝说的可是淮阴侯破魏之战?”
马腾闻言,目光湛然而亮,他也是一个资深的行军大将,从凉州一路杀出来,自然也有自己的本事。
兵书他倒是读过不少,汉初,韩信破魏于河东安邑。这一战可是大汉军神淮阴侯的成名战役之一,读过点兵书的人都知道。
“没错!”
司马孚点头,目光爆出一抹精芒:“昔日楚汉两军在荥阳、成皋一线形成对峙后,魏王豹反汉。淮阴侯率兵而灭之,其战,最为瞩目之处,便是淮阴侯强渡临晋关!”
这一战,韩信采用了声东击西、避实就虚战术。
他集结船只,佯作由临晋关渡河。主力却直奔临晋关上游百余里处的夏阳,乘魏军无备,用木柙缚罂缶(一种简易渡河器材)迅的渡过黄河,偷袭魏军后方重镇安邑。
“声东击西!”
马腾嘴角勾勒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孤自然不能如同淮阴侯般凌厉,相比对岸的人也会防备着孤这一手,但是也不是不能效仿昔日这一战,必然,孤还有令明在西,他若是率军而过,必然能达到昔日效果,既然如此,孤就等一等!”
“大王明鉴,此战终究要看庞德大将军!”
司马孚笑了,马腾也是一个知兵的人,所以他只要稍稍提点一下,马腾就明白这一战的关键所在。
“令明想必不会让孤失望的!”
马腾点点头,然后一些冷然的道:“可惜,孟起不在,不然孤也不用如此麻烦!”
“大将军勇武三军,若是在此,自然是强而攻之,一击而杀,直入安邑!”司马孚平静的道:“只可惜,大将军好像比较在乎并州!”
“哼!”
马腾面容阴鸷,有一抹萧杀冷意:“并州是凉国了,孤给他,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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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日,清晨。
河东郡的西南门户之城池,栗邑城,擂鼓阵阵之中,战旗飞扬,城内城外,凉军和金军,加起来将近四五万的兵马对持之中。
凉军此战自长安城北上,兵开两路,南路为主力,乃是大王马腾亲自率领,已经兵临蒲津关,而西路军为先锋军,自左冯翊杀入河东西侧,斩开河东和凉州的联系,彻底的把韩遂困死在河东。
这一路主力军,兵马三万,主将乃是凉国的骠骑大将军庞德。
城外大营。
主将庞德战甲厚重,魁梧身躯战列营帐之内,背负双手,目光审视着悬挂在正前方的行军图。
他身后一个个凉国大将巍然而立。
“城内主将,可探查清楚?”
庞德转过身,目光扫过众将,最后落在斥候营的主将身上,沉声的问道。
作为凉国仅此与马之下的战将,庞德,字令明,练气成罡境界的一流战将,自幼在马家长大,对待马腾情同父亲,与马乃是生死兄弟。
“将军,已经探查清楚,城中守将,乃是金国大将军阎行麾下,第一猛将,许猛!”
斥候营主将站出来,拱手禀报道:“此战乃是羌族之人,被韩遂冠以汉名,勇武非凡,城内有兵马一万,乃是金国的精锐的主力军!”
“许猛?”
庞德闻言,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冷笑:“他曾经是某的手下败将!”
“将军勇武,当非常人所敌!”众将朗声的道。
“传本将军军令,今夜入夜之后,佯攻东城,强攻一个时辰,主力军猛攻南城,天亮收兵,至此后三天,百日擂鼓,夜色攻城,三天之后,某一定要破城而入!”
庞德沉稳的声音充斥着自信。
他如今手握三万先锋军,乃是凉国最强大的战兵,只要破开的栗邑城,就能直接砍掉了韩遂西侧后路,还能挥兵东去,兵临金国安邑城。
“诺!”
众将一个个目光炽盛,战意凛然,领命而应声。
“将军,大王有令,命吾等在十日之内,必须攻破栗邑城,攻入河东,强渡夏阳,兵临安邑城下!”
这时候,一员领兵将领揭开大帐,走进来,躬身的道。
“大王主力如今在何地?”
庞德闻言,神色肃然,微微眯眼,看着禀报将领,目光锐利似刀,冷声问道。
他现在栗邑,想要十天之内,打入夏阳,谈何容易。
“昨日午时,主力已经行至蒲关!”
将领迅的回答:“金王韩遂和阎行,亲自率兵镇守蒲津关对岸,封锁黄河渡口,阻止吾等渡河而过,两军主力,对持之中!”
“蒲津关?”
庞德闻言,目光微微一亮,转过身,看着行军图,手指着行军图,顺着路线指在了蒲关上面:“这是一个黄河渡口,只要渡河而过,可入河东河内,然而这里确实一个天险……不对,大王让某兵临夏阳,是为逼迫他们自乱,这一招应该是大王想要重复昔日的淮阴侯的安邑一战!”
他行军打仗多年,在战略上思绪反应迅,直接用手直接指了指夏阳城的地方,这里就是河东唯一的缺口。
“北侧可有战报传来?”庞德沉吟半响,问道。
“大将军尚未有任何消息传来!”
斥候营主将摇摇头,才道:“不过梁兴将军,张横将军,杨秋将军,皆然已经挥兵南下,不过北侧路不好走,还有张白骑的黄巾军阻挡,相比我们,需要延缓几人,方能兵临河东!”
“大兄,你到底在想什么?”
庞德心中一突,有些阴鸷,他作为最了解马的人,马和阎行之间的恩怨,他也清楚,作为一个武将,他自认为马不会错过这一战。
然而马去对这一战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派遣了手中的几方大将前来助阵而已。
这不是他的风格。
马会乖乖的坐在晋阳城,等待这一战的结果吗?
庞德不相信!
不过这时候庞德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只有拿下金国,才能彻底的稳住关中和并州和凉州的局势,凉国也算是稳稳当当的一方霸主。
所以现在,最要紧的是拿下金国。
“阎行此时此刻也的确应该把重兵放在蒲关了,南北主力对持,西侧必然空虚,正合我意,也该让我等力而战!”
庞德指着金国的安邑城,刚毅的脸庞有一抹浓浓的战意:“传某命令,今夜,某当亲临而战,全军强攻,大王给我们的时间是十天,所以我们必须加紧之间了,两天,两天的的时间,破开栗邑城,有没有信心?”
“有!”
众将乃是庞德麾下最精锐的战将,追随庞德南征北战数年,不是他们自己的有信心,而是他们对庞德信心。
“好!”
庞德大喜,他对着众将,指着行军地图,划出了一条行军路,冷声的道:“只要栗邑城一破,我们就沿着衙县,直逼夏阳,强渡夏阳之后,沿着粉阴,杀入安邑城,此战凉国必胜!”
“诺!”
大营之中,将声高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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