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陶心情沉重地走在街上,新政「象刑」推行以来,百姓们议论纷纷,褒贬不一。他明白虞舜的良苦用心,但现实真的会如他所愿吗?
「哎呦,这不是皋陶大人吗?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一个老妇人突然跪倒在皋陶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老人家,快起来说话,发生什么事了?」 皋陶连忙扶起老妇人。
「大人,您瞧瞧,这就是我家,我们被赶出来了啊!」老妇人指着身后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子,泣不成声。
皋陶定睛一看,这房屋建造不算奢华,却也宽敞雅致,门前还挂着虞舜亲赐的「功臣之家」的匾额,怎么就落得如此田地?
「老人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家不是……」
「大人有所不知啊!」老妇人抹着眼泪,「我家老头子是跟着先帝打天下的老臣,前些日子刚走,这丹朱君就带人上门,说这房子现在归他了,把我们一家老小都赶了出来!」
丹朱,正是帝尧的长子。皋陶想起之前就有人议论,说丹朱仗着自己是「官二代」,在城中横行霸道,欺压百姓,看来传言非虚。
「您老人家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给您一个交代!」 皋陶义愤填膺,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先安抚老妇人。
新政「象刑」主张以教化为主,像丹朱这种「官二代」的恶行,最多也就是戴顶草制鬼帽子,游街示众,根本起不到震慑作用!
「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老妇人还在哭诉着。
皋陶强忍着怒火,安慰了几句,便带着满腹的疑问和愤懑离开了。
没过几日,又有百姓慌慌张张地跑到皋陶府前击鼓鸣冤,状告丹朱的侍卫和虹带着几个「官二代」在城中为非作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这群畜生!简直无法无天!」 皋陶气得拍案而起,立刻点齐人马,亲自带人将那几个凶徒抓捕归案。
看着眼前这群嚣张跋扈的「官二代」,听着百姓们声泪俱下的控诉,皋陶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他抽出腰间佩剑,手起刀落,将共工氏的儿子和丹朱的手下斩杀当场。
「大人,您……您这是……」 手下们都惊呆了,这可是公然违抗「象刑」,是要杀头的重罪啊!
「把这把剑,拿去给大统领!」 皋陶面色冷峻,「告诉他,把‘象刑’改为实刑吧,不然这些当官的后裔,迟早要把天下搅得天翻地覆!」
「大人,您这是何苦呢?」 手下们跪倒在地,不明白一向沉稳冷静的皋陶为何会如此冲动。
「如果大统领执意要执行‘象刑’,那就让他,用这把剑,杀了我!」 说完,皋陶就拿着杀人的那把剑,来到了虞舜的住处。
虞舜正在灯下批阅竹简,忽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皋陶怒气冲冲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大首领啊,你就把象刑改为实刑吧!不然,那些当官的后代太猖獗了,没办法管理!」
虞舜放下手中的竹简,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一向沉稳冷静的搭档,此刻却像一头暴怒的雄狮,不禁皱起了眉头:「皋陶,发生什么事了?让你如此动怒?」
皋陶将手中滴血的剑「锵」地一声扔在地上,剑身与地面撞击,发出令人心惊的声响。他指着那把剑,语气悲愤地说道:「大首领,我今天用这把剑,杀了人!」
虞舜心中一惊,他知道皋陶一向主张以德服人,轻易不会动杀念,更别说杀人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一向温和的皋陶犯下如此大错?
「杀人?你杀了谁?」 虞舜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我杀了共工的儿子和丹朱的手下!」 皋陶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虞舜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共工之子和丹朱的手下,都是些仗着父辈权势,在城中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这些时日,关于他们的恶行,他也略有耳闻。
「他们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愤怒?」 虞舜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问道。
「他们欺压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日,更是强占了跟随先帝打天下的老臣的房屋,将一家老小赶了出去!」 皋陶越说越激动,「这些当官的后裔,简直无法无天!我若不杀他们,如何对得起天下的百姓,如何对得起先帝的英灵!」
虞舜沉默了,他何尝不知道「象刑」的弊端?他当初之所以力排众议,坚持推行「象刑」,就是希望能够以教化为主,感化人心,避免流血冲突。可是,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巴掌,这些养尊处优的「官二代」们,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仁义道德,什么叫做百姓疾苦!
「大首领啊!」 皋陶跪倒在地,痛心疾首地说道,「如果你把象刑改为实刑了,就先拿这把杀人的剑把我杀了,以表执行联盟的刑罚!」
虞舜看着眼前这位为了天下苍生,不惜以身试法的忠臣,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皋陶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这个刚刚建立起来的部落联盟!
「皋陶,你起来吧。」 虞舜扶起皋陶,语气沉重地说道,「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为了这个联盟好。你放心,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也会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大首领……」 皋陶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虞舜抬手阻止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容我好好想想。」 虞舜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示意皋陶退下。
待皋陶离开后,虞舜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象刑已经走到了尽头,是时候做出改变了。可是,如何改变,才能既维护联盟的稳定,又能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官二代」们呢?
窗外,夜色深沉,一如虞舜此刻的心情。
虞舜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虑地搓着自己粗糙的双手。皋陶的话在他耳边回响,如同闷雷一般,震得他心神不宁。象刑,是他力排众议推行的,为的是以教化为主,感化人心。可如今看来,这套制度在那些骄横跋扈的「官二代」眼中,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儿戏罢了。
「难不成,真的要走上以暴制暴的老路吗?」虞舜心中满是苦涩。他深知,一旦放弃象刑,改用实刑,就意味着部落联盟将再次陷入杀戮和混乱之中。
屋外,夜风呼啸,如同一头野兽在低吼,更添了几分压抑和烦闷。虞舜走到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一片茫然。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一阵淡淡的幽香。虞舜转过身,只见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款款走来。她身着素雅的麻衣,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眉如远黛,眼波流转,仿佛夜空中的星辰般闪耀。
「娥皇,你怎么来了?」虞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娥皇走到虞舜身边,轻轻地为他披上一件外衣,柔声说道:「夜深了,天凉,您要注意身体。」
虞舜握住娥皇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心中稍稍安定了些许。「还是你最懂我。」
娥皇依偎在虞舜身旁,轻声问道:「我听闻今日皋陶大人情绪激动,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虞舜叹了口气,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心中的苦恼,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娥皇。
娥皇静静地听着,秀眉微蹙。她虽为女子,却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许久,她才缓缓开口说道:「舜,你是否想过,这象刑之所以失效,并非制度本身的问题,而是人心变了。」
虞舜闻言,心中一动,问道:「此话怎讲?」
娥皇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虞舜,说道:「当初先帝在位之时,众人一心一意,为了部落的未来共同奋斗,自然能够以德服人,以理服众。可如今,部落联盟建立,天下太平,那些曾经浴血奋战的功臣之后,也开始贪图享乐,仗势欺人。他们心中早已没有了敬畏,自然也不将象刑放在眼里。」
虞舜听完娥皇的话,心中豁然开朗。是啊,他只想着如何改变制度,却忽略了人心才是最根本的。
但是,虞舜还是应了皋陶的请求,将象刑改为了实刑。虞舜也没有杀皋陶。
后来,皋陶要求虞舜找了一个方寸之地,将他关押起来,划地为牢。皋陶在这方寸之地上建起了最原始的牢房,以关押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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