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有多少钱？”

        “我家里还有六万八，加起来有个10万多吧！我还查你838万多，零头就算了，您看如何呀？”

        “好几千呢，你说不给就不给？”小当将酒杯重重地顿在饭桌上。

        “得，算你838.5万吧！今天我先给你8.5万，明天你带上存折来找我，我把剩下的钱全部转给你！”

        “行吧，但是你得给我打一张欠条。”

        “打欠条？”何强摇了摇头，“不行，我最多在你那份协议上写清楚，至于欠条，您还是别想了！”

        “呵呵，小强，你不给钱，连张欠条都不写？这是想赖账吗？”

        “赖账？我要是赖账，我今天一分都不会给你！”何强冷冷一笑。

        “何强，你这是想翻脸吗？”小当也有点发虚了。

        这钱来得不正当，人家不给，她还真没有办法！

        报警？警察会帮自己要回来？

        可笑！

        但凡报警了，恐怕连之前拿的那两万都得搭进去吧？

        恐怕还得坐牢，还要缴纳不少罚金！

        这条路走不通，还是先把那八万五拿到手再说啊！

        也不少了！

        “行！我们生意人，最讲究的就是信誉二字，我可以给你写一张欠条！”

        何强想了想，又道：“既然您不肯信我，让我写欠条，咱也不说别的，零头就给您抹了！”

        “行吧！”小当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我今天给您10万，还差您820万，我这就给您写欠条！”

        “不是，你给我10万，不是还差我828万吗？”

        “贾当阿姨，要是抹零就抹去5000块钱，我还有必要开这个口？要不我还是给你吧！”

        小当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是点了点头。

        要是自己不同意人家抹去8万多，人家不给写欠条，自己能怎么办？

        再说了，他本来说，只给自己8.5万，现在又增加到10万，还跟自己讨价还价，看这样子也不像赖账的意思。

        算了，就这样吧！

        区区几万块钱而已，算不得什么。

        饭也不吃了，小当逼着何强拿来纸笔，推开酒菜，就在这饭桌上写了起来。

        “小强，你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赚了好几千万，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克扣我这点小钱？你当真是奸商啊！”

        “阿姨，看您这说的，您不会以为，我这些东西全部都是假的吧？”

        “嗯？难道这里面还真有真东西？”小当瞪大了眼睛。

        她担心这些古董没有问题，一下子整不死何晓。

        “阿姨，我这么跟您说吧，这些东西，除了我收购何晓先生的那幅《瘦竹图》，其它都是真东西！”

        “啊？这。。。”

        小当麻了！

        她算计了这么久，没有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想要整垮何晓，怕是不可能了！

        那就只能是举报他走私文物古董了！

        哎！

        好在，我还能拿到800多万，算是意外之喜，这波不亏！

        “你卖给何晓的都是真东西？你图什么呀？”

        “我可不想坐牢！”何强笑道：“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咱们的这协议！

        好在，我没有卖给他假东西，问题也不是很大！”

        “不对！”小当拿起何强写好的欠条，“你卖给他的既然是真东西，又怎么可能给我这么大一笔回扣呢？”

        “哈哈，贾当阿姨，这您就不懂了吧？”何强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东西是真东西，可价格嘛，就不一定是那个价格了！

        您说，这价格是咱们双方商量好了的，这总不是我的问题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再说了，这些个东西，假以时日，肯定会涨价的，何晓先生还是能赚到钱的！”

        “哦，原来如此啊，怪不得你最后不肯让价了呢！”

        “嘿嘿，何晓先生最吃亏的有两件东西！”

        “哪两件？”小当问道。

        “那件《宋公御说青铜爵》，并非是真品，应该是明朝仿制的。”

        “那你还不是在骗人吗？”

        “骗人？何出此言啊？我只是没有看准罢了，何晓先生也没有看准，这有怪得了谁呢？

        也许，我也看错了，它就是一件真东西呢？”

        “在你眼中，它能值多少钱？”小当又问道。

        “如果它真是明代仿制的，应该值150万吧！

        如果它是真东西，何晓先生就发了，它起码也值2500万呢！”

        “还有一件呢？”小当眼神闪烁。

        “还有一件是得壹元宝啊！”

        “不对啊，何晓不是没买得壹元宝吗？”小当感觉自己都迷糊了。

        “呵呵，正是因为何晓先生没买，我才说他吃亏了！”

        “为什么？”

        “因为你们走后我得到消息，有人刚刚买了一枚得壹元宝，花了580万！”

        “啊？这么贵？”

        “是啊，就是580万！可区区500万，在何晓先生面前也算不得什么！”

        “什么意思？”小当吞了口唾沫。

        “那个人在海城买了一枚得壹元宝，然后当众销毁了，用一把老虎钳将它剪成两半，又用锤子砸成一坨了！”

        “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贾当阿姨，您对古玩这一行不懂，自然是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算了不说了，吃菜，吃菜！”

        “嗯？小强，你给阿姨讲讲呗！”

        “不讲了，不讲了，这都是我们这一行的秘密，您也不打算做这个，我跟你讲这些干什么啊？”

        “不是，谁说我将来不做这一行啊？小强，你就给阿姨说说呗！”

        “您真的想听？您要是想听，就得给我交学费！”

        “交学费？”小当觉得很荒唐。

        “不错，您必须得交学费！”

        “那要交多少？”小当警惕地盯着何强。

        她很想知道这些秘密，又担心何强狮子大开口！

        “阿姨，您把欠条还给我！”何强看了眼小当手中的欠条。

        “不行！”小当将欠条折叠起来，塞进了口袋。

        她站起身来，很想离开，却又很想知道那个秘密！

        很纠结！

        “阿姨，您把欠条还给我，我重新给你写一张500万的，怎么样？”

        “不可能！”

        小当说完，还摸了摸口袋，仿佛生怕那张纸片会生出翅膀，飞出自己的口袋似的。

        她很想离开，却挪不动步子，腿都不听使唤了。

        “20万！”小当咬了咬牙。

        “好吧！”何强想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其实道理很简单，我说出来，您可能认为不值，您还想听吗？”

        “听！”小当又想了一会儿！

        跟800万相比，20万算不得什么！

        这秘密，就像一只猫咪，待在她的胸腔，挠着她的心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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