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渊明鹰眸微眯，剑眉微隆，神情肃然：“你跟她说了什么？”他走下主位，向着她在的方向走去。

        华妃眼神微敛，媚声开口：“我说啊……”

        他已走到她的正前方，两人之间只有五步距离，华妃眼神一凛，等的便是这个时机，手中短剑紧握，快速飞近，直指南宫渊明命门。但她快，还有人比她更快。阿蒙猛然跃起，只听“噗哧”一声，大殿内响起了利器刺进了皮肤的声音。

        时间似被定格。空气里漫出一抹血腥的气息。

        华妃手中短剑在在离南宫渊明一步处停住，瞳孔猛然放大，鲜血自口中流出。阿蒙站于她的身后，手握玄武剑，刺穿了她整个身体。华妃低头，看着胸前的剑尖，抬眸望向南宫渊明。后者一脸肃然，眼中除了冰冷，没有任何情绪。那漠然的模样，似在看一只蝼蚁。

        “嗤……”

        剑身从体内抽离的额声音，阿蒙将剑猛地抽出，将剑身立于地面，单膝跪在大殿上。华妃失了剑身的支撑，“砰”的一声，倒落在地。

        “呵，真够绝情的。”她吐出一口血，眼中的视线没有焦距。这句话不知是对南宫渊明说，还是阿蒙。她一手摸向自己的小腹，眼中湿气缭绕。

        “你不该偷袭我。”南宫渊明冷然出声，站在她身前，如同高傲的雄狮。望着的眼，除了厌恶和鄙夷，没有一丝情感。

        “对，没错，就是这种眼神。”她望向他，眼中已被泪水模糊。“你们总这样看着我，就像看最丑陋的垃圾一般。”她的声音，带着绝望忧伤，脸上的妆容，变得模糊。整张脸，没了往日的艳丽神采。

        南宫渊明眉头微皱，她的目光，竟让他有些许熟悉。颓然，沉痛，绝望，悲哀。那么熟悉的目光，似曾相识。

        “求你件事，可以么？”她的声音，几近虚弱，鲜红的血液，在地上漫开，散开一室腥甜。“将我的骨灰，洒在江河之上，生，我不得自由，只望死，能恣意天下。”她的眼神，平静向往。

        南宫渊明冷眼以对，眼中的寒芒，绝情冰冷。

        “在那之前，我会将你的右手先砍下。”他如是说，脸上冰冷残酷。那一日，当看到上官若水脸上的红肿时，他便发誓要将她的手给砍下。而如今，虽然她已然将死之身，但他并不打算改变心意。

        “呵，你竟如此护她……”似自嘲般，她轻笑出声。这样的男人，冷清如斯，却又痴情如斯，又怎能让女人不心动呢。

        华妃唇角含笑，心中似开始释然了。她任由身体的力气逐渐抽离，意识亦慢慢褪去。

        她忘了告诉她，在她刚入宫还是秀女时，她第一眼便爱上了坐在龙椅上的他。更不会告诉他，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与他一般爱他。

        人生，有时便是如此。

        你爱的人不爱你，相爱的人总相离。

        就让他继续留在这人世间受这“情”字之苦，而她，却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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