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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讲什么故事第217章 怎么没被抓去坐牢呢

第217章 怎么没被抓去坐牢呢

        梦里的宋白玉是他的一缕意识,她是因为吸收了他的骨心咒才能爱上了他的意识。可是后来,逝以寻连她自己爱的人是谁都分不清楚了,到底是宋白玉还是重砚呢?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了,毕竟那个三百五十年的梦境已经被毁了,而她与重砚也在般若界告了别。

        现在想来,当初在般若界半夜里闯进她房间的、水下抱着她的那些画面,都不是梦罢,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

        可是他也过,她想嫁谁便嫁谁,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如今她早已经不会再轻易哭泣。

        越是喜欢的人就越是要珍惜着。当初对玄想如此,对重砚也是如此。

        逝以寻一直觉得,爱情这回事不能一条道走到黑,总得要为自己留转圜的余地。

        喜欢一个人,不能只想着将他捧在手心,就是再谨慎,万一哪一一不心摔一跤以后,也能将手心里的宝物摔坏了。

        所以捧着倒还不如放开,大地大,只要她晓得他依旧好,就可以了。

        而重砚,就应该是她想象的那样,不为红尘所累,身兼大爱,众望所归。

        可是……晃神间,重砚缓缓地靠过来,将逝以寻轻轻地抱着。手托着她的后脑,她的头埋进了他的衣襟里。

        满满都是伽南香,都是他身上的气息。

        逝以寻脑中一片空白,深深地呼吸着,话没有经过思考就迸出了嘴:“要是为了我,你不成佛了。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是非我不可呢?”

        良久,重砚道:“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以后,你还会修佛么?”逝以寻的双臂缓缓攀上了他的后背,“我怕,你沾上我,你也会碎掉。”

        重砚突然地笑了,声音很浅很低,逝以寻以前从未听过他这般的笑出声来。

        他道:“你怎有本事让我碎,你只需知道,往后跟着我,我会将你护好,不会让你碎了就好。”

        **

        这几日,风月漫相对略懒怠,逝以寻被逝歌关在书房里学习文化的时候,她在院子里秋千上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逝以寻练了一幅字送去给父亲检查,将将一打开门,便看见父亲一袭白衣出现在院子里,长发遮住了半个轮廓,欠身垂眸低低地看着秋千上的母亲。

        浅浅的风,拂了几片落叶在两人中间,有股不出的和美静好。

        逝歌淡淡笑了一下,随即弯身将风月漫抱起进了房。逝以寻摸了摸鼻子,觉得此时此刻再拿自己练就的这副字去打搅他们,实在有些不解风情。

        一回头,大白在书房里爪子擒着墨笔也一副认真书写的样子。硕大的虎头搁在书桌上,纸上一片墨迹,原本白棉花一样的毛发也弄得污迹团团,但它似乎乐此不疲。

        最终似乎练出来的字不怎么合它的心意,它一个羞恼,直接将笔抛进嘴巴里,嚼了吃了。

        慕罹在它身体里又开始对大白一通拳打脚踢,道:“明明就是只老虎,你学什么书法情操,你看你把笔吃了,逝姐姐拿什么写字?!”转而又唏嘘,“啊呀!那么多墨水你也不嫌酸嘴,唔,会不会拉肚子啊~~~”

        于是,大白在院子里跟慕罹大展了拳脚。

        后来,见风月漫懒怠疲软的状态没有好转,逝歌便出门去给她找了一位大夫。

        当他把重砚领进家门里来的时候,大白停止了玩泥巴,逝以寻则感觉眼前都晃了一晃。逝歌道:“以寻,去给这位大夫备茶。”

        据,重砚是跟父亲在药铺前偶遇的。父亲本没打算去寻逝堂请大夫,只不过堪堪路过的时候,忽然看见重砚不紧不慢地步出了药铺,瞅见了父亲便把他认了出来。

        听闻父亲要找大夫,于是重砚就自荐,随父亲一道回来。

        他还带了一个白衣童。人虽比白琅了一些,但脑子跟白琅一样白。想必此时此刻白琅应该是在九重的司命宫里找到了归宿,因而重砚才换了这么一个跟班。

        逝以寻看着父亲趁着母亲睡着了,隔着帘帐将她的手腕取出来,给重砚诊断了一下。重砚修长的手指只往母亲的腕处轻轻碰了一碰便收回,与父亲道:“尊夫人已有两月身裕因体质不同,孕时反应也不同,夫人这般状况属正常,胎儿也很健康。”

        逝以寻与逝歌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回神的时候,重砚却连药方子都开好了。

        逝歌眉梢染了喜色,仍然淡定从容地问:“阿漫她……有喜了?”

        白衣童认真道:“药师夫人有喜那便是有喜了!他的诊断还从来没失误过。”

        重砚吩咐童道:“你去药铺取药来给夫人煎帖药。”

        童溜地一下出门了,留下逝歌请重砚在院中吃茶。

        逝以寻将烹好的茶取了出来,给逝歌添上,瞅了瞅重砚的手指在桌沿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再有些不稳地给他添上。

        回头去取了两碟点心出来,而后逝以寻坐在秋千上听父亲跟重砚闲聊了起来。

        聊的大部分内容都是重砚在城中初来乍到就开了一间药铺,年少有为云云,以及问及重砚的阅历和对看病这一行当的想法。

        重砚胡吹海编,面不改色,偏生又头头是道。逝以寻感觉她整个人都随着他每一句话,每向她投来的一个眼神而感到头皮发麻。

        最终父亲问了一个敏感性的话题。

        他问:“恕我直言,先生的这一头华发是怎么搞的?我不是没见过一些医术高明的怪医,更甚有医痴者,均拿自己的身体来试药。先生的头发也是试药而导致的?”

        逝以寻闻言,不禁看着他那皓皓如雪的银发。忽然也想知道,他虽身为般若界的药尊者,那这样的银发也是他试药导致的么?

        重砚盯着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忽而抬起了眼眸,看着逝以寻与她四目相对,面不改色道:“不是,我想,应该是为情所困罢。”

        “为情所困?”

        重砚继续道:“我未婚妻跑了,于是我一夜华发。如今我一路追来这里,差不多寻得了未婚妻的下落。头发白了不要紧,重要的是莫再让我追寻,再让我煎熬。”

        逝歌顺着他的目光扭头过来瞧着逝以寻,亦是若有所思,道:“原来先生也是至情至性之人,我觉得你未婚妻跑得有些没道理。这样不乖。”

        逝以寻没坐稳,砰地一下从秋千上栽倒。她挺着没动,重砚的语气里带着鲜少的笑意,道:“我也这样觉得。”

        闻得脚步声过来,逝以寻还不及自行爬起,手臂便被一只手扶着将她拉起来。隐隐的迦南香近在咫尺,他轻声地问,“有没有摔痛?”

        恰逢童欢欣鼓舞地取了药回来,逝以寻瓮声道:“我、我带他去煎药……”

        煎药在厨房那个院里,白衣童轻车熟路,安上灶就开始拨弄药材,等水沸了,再将药落入罐子里。

        逝以寻时不时往院子里瞅瞅,却发现逝歌跟重砚没有在闲话了,继而径直在桌上摆了棋盘开始对弈。

        那种感觉很怪异,但逝以寻不上来。

        某女缩回脖子,颇有些颓然,问童:“我不是听,寻逝堂的生意好得非一般,你们药师这般闲散偷懒与我父亲下棋,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童呔了一声,手里拽着一把团扇,往灶里不住地扇风,道:“不碍事,他尽管玩他的。药铺已经被勒令关门停顿了。”

        逝以寻惊道:“这是为何?前几日我不是才见到你们铺子门前不是排了一长串的队伍,姑娘们都等着上门瞧病么?”

        童道:“你只知其一就不知其二了。我们药师平时都不大爱给女孩子看病的,他这般高调地给女孩子看病好像是想找个什么人。应该也是一个女孩子,好奇心颇重的那种。药师,她爱凑热闹,也迟早会在铺子前看看。但后来药师不用再找了,他就十分不乐意给女孩子看病了呀,你是不晓得,我每在铺子里光是闻女孩子身上的香粉都是失眠多梦的!可即便是这样,女孩子也还是一群接一群地来,于是最终那些没病的给药师瞧了之后,回去就都变得有病了。变得有病了之后再来瞧病,就越瞧越严重,脸上长红斑黄斑褐斑的,哎哟,看着就觉得心里发麻!”

        逝以寻心里也跟着发麻,问:“后来呢?”

        童继续道:“后来她们见识到了药师的厉害,就不敢再来了啊。”

        逝以寻再问:“那再后来呢?”

        童一耸肩:“再后来,我们铺子就被同行举报,药师没有医德,滥用药品,铺子就被勒令关闭了啊。”

        逝以寻回味了半,掂着下巴总结道:“如此看来,你们的铺子还真是命途多舛啊。那你们药师,怎么没被抓去坐牢呢?”

        童伸长了脖子瞅了瞅还在下棋的重砚,声道:“本来差点就要去坐牢了,可是县太爷家有一位千金姐,也是脸上长斑。药师又给治好了,于是县太爷就免了他的牢狱之灾。”

        重砚在逝以寻家用过晚膳,再给母亲把了一次脉以后才打算回去的。

        当时母亲的表情,就跟父亲知道她有孕一般无二,有些怔愣,随即就是一抹无比柔和的笑。

        重砚道:“是药三分毒,我便不给夫人多开药方拿药了,夫人好生安养即可。”思忖了一下又面不改色道,“若是仍觉得不放心,我可隔日便来给夫人复查一番。”

        于是,他很快在逝以寻家混得很熟。且游刃有余那种。

        自从风月漫有孕以后,逝歌是加倍心着。风月漫什么就是什么,倘若逝歌有异议抗辩一句,彼时风月漫便会摸着肚皮,略惆怅道:“我觉得我孩子的心情不好。”

        于是逝歌只好缴械投降。

        隔,重砚没有来。将近傍晚了,母亲便差逝以寻去请他。

        逝以寻默了默道:“我觉得你的状况挺好的,作甚还要让他来。不嫌多此一举么?”

        母亲道:“图个安心。你且去,我让你父亲去煮酒。”

        逝以寻纳闷:“看病就看病,煮酒做什么?”

        母亲:“请他喝点酿啊。”

        逝以寻不情不愿慢吞吞地起身,见大白期期艾艾地蹲在回廊上,不由对它招了招手。它欢喜地地蹦着过来。

        此时色已晚,带它出门放放风应该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将将走到门口,母亲在秋千上吃着葡萄囫囵就道:“唔,我觉得那个青年挺好。”

        后来还没走去寻逝堂,还在巷弄里便看见重砚拐了进来,不急不缓地行走在青石路上。

        墙头的藓草随着一缕薄薄的暮风而颤抖,边的云霞散去最后一点绯艳的光亮。

        重砚轻抬眼帘来看见了逝以寻,怔了一怔,在不远处就顿下了脚步。几缕银发从肩后悄然滑至了前襟,不管是着金袍还是穿青衫,都那么英挺合衬。

        逝以寻有些讪讪的,看着那飘拂的墙头草,道:“嗯,是我母亲,央我来找你给她看看。”

        重砚沉吟了下,问:“你母亲有不舒服?”

        逝以寻撇了撇嘴:“只要不顺着她,她就不舒服,顺着她,她就一百个舒服。”

        “这段时间这样很正常,那就顺着她便好。”话语间他缓缓走近,嗓音有些低,有些轻,带着一种淡淡的愉悦的味道,“所以,她让你来接我。”

        顿了顿又补充道,“这样挺好。”

        后来大白夹着尾巴先回去了,重砚和逝以寻一起走在后面。忽然他过来牵住了她的手,清浅温润的感觉流连在手心里,让某女有些面皮发热。

        他问:“我记得你是在意一些俗礼的,我打算向你双亲讨了你,这算是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逝以寻有些懵,望着他,良久才反应过来:“你要向我父亲母亲提亲啊?”

        见他神色平静,逝以寻心中有些慌乱,不晓得该什么好,胡乱道,“我觉得、觉得,是不是太早了?我父亲母亲还不一定支持我们,毕、毕竟你找到我才几……而已……”

        看见他双眸暗了下来,逝以寻心口又是一紧,由着他俯下头,缓缓靠上她的肩,似乎有些疲惫的模样,逝以寻动了动喉咙,安然地改了口,“那……那你提罢,到时候我嫁给你就好了,只要你莫嫌弃我嫁过人……”

        重砚手臂圈住了逝以寻的腰,感叹道,“这两百多年,你要是不跑,我早把你娶回去了。你没能嫁成别人,也是意。”

        **

        晚饭的时候,逝歌煮了酒招待重砚。

        重砚跟逝歌对酌,才几日的光景仿若就成了一对好友。风月漫吃的口味较重,逝歌给她烤了鱼,其间她不断地往烤鱼上浇辣椒酱。

        重砚没有一点征兆地,就道:“逝以寻在没找到你们以前,谁要想与她交好,都有一些难度,但现在既然有了二位双亲在,我想有些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许多。我想跟双亲提一提亲,许她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父亲母亲闻言一点也没有显得惊诧,倒像是一切都在意料之郑半晌,风月漫才开口道:“听逝歌,我们逝以寻成了你的未婚妻,只是在还没有成婚的时候就跑了,可有这回事?”

        重砚面不改色:“是有这回事。”

        风月漫沉吟了一下,问:“那你也是穿越来的?”

        “穿越”这个词是一个新鲜词,重砚虽不大接触这一类的新鲜事物,但逝以寻觉得以他的头脑,定不难猜出风月漫所指的穿越是怎样一回事。

        他沉思了一下,点头道:“嗯,是穿越来的。”

        风月漫随即摊了摊手,道:“那不就成了,你跟逝以寻本就是一对,为何还要再提一次亲?”手指掂拎下巴,继续又道,“唔,莫不是想弥补一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个亏欠?这也不是不可,明日让逝歌去城里请个媒婆来,详细商量一下具体事宜。自然,聘礼我们不多收,但也该合场面。”

        重砚点头,浅浅晕开唇角,道:“嗯,这个一定。”

        逝以寻有些不能置信,道:“你们……这就同意了?”

        逝歌看了重砚一眼,与逝以寻道:“他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逝以寻:“然后呢?”

        逝歌想了一想,道:“还有然后吗?哦,那,让我早点抱孙子罢。”

        “……”

        **

        母亲贪睡,晚饭不久后靠在秋千上就睡着了。

        父亲将她抱进了房间,回来继续跟重砚酌……

        大白跟慕罹,则还在忘情地啃着肉骨头。

        夜色有些深了,逝以寻进房陪着母亲。安静地坐在她床前,看着她平日里爱看的话本子,偶尔一抬头,见她睡得安沉,便觉得心里踏实。

        神思一动间,她手中捻了一只紫砂笔,凑了过去,往母亲的额上轻轻地描了起来。

        父亲那凤族的额印,她再熟悉不过,而今却想给母亲添上,她想看看是什么样子。

        后来父亲推门而入,看见了那图案,愣了愣。

        逝以寻缓缓吐了吐舌头,笑道:“若是我母亲,有这样一枚印记,父亲你觉得好看么?”

        父亲的眼神未从母亲的额上移开,道:“好看。怎么都是好看的。”

        父亲,重砚还没走,似乎有些喝醉了。看他今晚是在这里留宿还是回去,让她自行安排。

        逝以寻走出房间时,果真看见重砚还坐在院中,一袭青衫,衣角垂落地面,丝如银瀑。他撑着额头,显得有些不稳的样子。

        而大白此时正伏在他的脚边。慕罹絮絮叨叨地着什么。

        慕罹碎碎念道:“药师,好歹你也是个守诚信的尊神不是,我留了线索才让你找到这里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给我弄一个肉身让我从这头笨虎身体里出来呀?”

        重砚未答,慕罹有些可怜有些委屈,道:“我很喜欢跟逝姐姐在一起,但是既然你已经找到她了,我又觉得我不能一直跟她在一起。我觉得我是时候离开了,这个时候离开也很放心,你会给她幸福的是不是?”

        良久,慕罹就快要声地哭出来了,重砚才出声,嗓音里带着醉态和沙哑,道:“你跟大白相处得很好,跟你逝姐姐也相处得很好,为什么你觉得你自己非得离开不可?是怕我跟你逝姐姐在一起了之后虐待你?”

        慕罹闷了闷,道:“诚然,你这个人不错,挺配得上逝姐姐,但其实我心目当中最想和逝姐姐在一起的人是我师父。所以一看见你们,就会回忆起我师父。可我也知道,我师父已经死了,回不来了,我不想逝难过,也不再想我自己难过。”

        逝以寻一把扶住了廊柱,稳住身体。原来……慕罹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什么都不。

        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就跟发生在昨差不多。来,黎非,他的师父,都是因为她而死的。

        她以为,若是慕罹知道了真相,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她。起码,她会带着这种虔诚的内疚,一辈子。

        重砚手指把玩着酒盏,道:“是即将有一副好的躯体可以供你使用,而且你不会再是老虎精,可以与一般童一样体验快乐的童年。但,这还得经你逝姐姐的同意。等我问了她,再给你做安排。”

        慕罹欢呼雀跃:“真的吗真的吗?!要是能够变成凡人,那就太好了!”

        重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拂倒了一杯酒,落进了大白的嘴巴里。顿时大白一歪,就倒在霖上呼呼大睡。

        重砚稍稍侧了侧头,眸光流暖地看着逝以寻,那双瞳孔里有金色的光晕在收缩,他依旧是手支着下巴,道:“寻儿,你是出来送我的?”

        逝以寻笑得有些僵,过去扶起他,道:“你别觑了我酿的这些酒,稍不注意就会醉的。”

        重砚的手搭在逝以寻的肩上,步履还不算凌乱,随她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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