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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讲什么故事第309章 劫

第309章 劫

        突然不想就这么被她整死。我怎么能就被她这么轻易地整死!我就是魂飞魄散也要再结成厉鬼,向她讨债!

        最终画潋无法,手中化出长剑,就欲来削断我的脖子。

        狂烈的风平地而起,仙兵仙将们被卷得四散。远远围着看热闹的那些仙族,早就已经惊惶四窜。边,一尾紫色的龙尾狷狂翻腾。云层尽散,千军万马。

        谁都不知道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但眼角掠过那一抹绛紫色的裙角时,我哽咽地大笑。画潋那剑急不可耐地冲我砍来,却在沾上我的肌肤之前被两指稳稳地夹住。

        随即,剑断。听闻一声惨叫,画潋的脖子就已经被控制在一只素白纤美的手郑五指收紧。

        另一只手过来,扯断我身上的捆仙绳,抽出我肩上锁我灵力的半截铁索。

        我连一声谢都来不及道,下一瞬飞身而出,翻手结出一片冰雪地,步步踩着冰莲,手中祭出一柄寒气凌冽通透非凡的长剑。

        他杀了我的父尊,而今又想杀我的阑休。

        我身边的人,都要被他一个一个地杀干净吗。

        一道红光自他手中飞出,穿进了阑休的身体里。阑休支撑不住,单膝半跪在地。周身无一处完好,那淌出的鲜红血几乎要吞噬了我的神智。

        他却不罢休,还想着要伤我的阑休。

        红白强光相见,我一剑挑开了他的剑,挡在阑休身前与他对峙。手里的长剑,是父尊留下的,白桢神剑。

        是除了父尊的灵力,父尊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我看着他绝世柔美的容颜,酸了眼眶,可惜我再不会为他流一滴泪。我拿白桢剑指着他,道:“火神,你再敢动他,我杀了你。”

        “殊——”适时那边传来一声惊慌的叫喊。

        殊,道殊。

        殊不知从今日过后,我再也没对他叫过他的名字。再不会喊他的名字。他是我的杀父仇人。

        火神闻声侧身看去。画潋正被人挟持着。而挟持她的正正是带着千军万马而来的龙族君上绯颜。

        玄寒带着兵就停留在九重外,一身白衣翻飞,不进亦不退。

        绯颜眯着眼睛,眼底里溢出汨汨寒意,手指摩挲着画潋的脖子,嘴上轻轻佻佻道:“界火神,不得不你娶了一位好仙妻。该狠辣的时候狠辣得很,该柔弱的时候却又柔弱得很。”

        我跪在阑休面前,手拂开他的长发,他亦颤抖着手指抚上我的脸颊。我笑着哽咽道:“蛇儿皆冷心冷情,哪有你这么当蛇儿的。”

        四周的仙兵们见我与阑休无心理会四周,纷纷趁此机会上前来欲擒住我们。阑休与我浅浅地笑:“锦儿心一些,莫要再轻易被抓住了去。”

        我拎起白桢剑,翻手将剑柄一倒转,剑身朝后,正中我身后靠过来的仙兵。

        火神看见画潋,眼神霎时清冷更甚,扫了一眼九重外玉羡带领的龙族军队,道:“绯颜姑姑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还要攻打九重不成?”

        绯颜懒洋洋地勾起一边嘴角,道:“火神敢如此欺辱本君的阿妹,就不准本君带我龙族来九重玩一玩?”

        火神指着我,道:“她是魔界公主,难道绯颜姑姑要与魔族为伍吗?”

        “你这无知后辈,到底她是什么魔你弄清楚了没有?”绯颜忽然语气变得凛冽了两分,“若是没有你父亲三万年前的那场篡位弑兄,就没有你如今这万神之首的火神地位!万神之首,就该是现在的魔界公主!九重一向爱耍恶人先告状的把戏,还如此心狠手辣妄想着斩草除根。”

        着她捏着画潋的脖子往前推了推,“本君要谁做阿妹,何时需要你这个辈来同意了?怎么样,用我手中的美娇娘换本君的阿妹和阿妹的义蛇,好歹也容本君端一端辈分摆一摆架子倚老卖老一回,一换二让本君勉强占个便宜。”

        火神抿着嘴唇,眯着眼睛问:“若要是我不肯呢?”

        “不肯?”绯颜兀自淡淡笑了两声,“且莫有本君在你再伤不得他俩,本君收拾了你这美娇娘你怕是要心痛了。在九重这正气凛然的地方,无数将士围攻两个势单力薄的人显得你们有些欺负人,就让本君身后的龙族来陪你的将士尽一尽兴。火神大可考虑一下再做定夺。”

        画潋先忍不住了,咬牙切齿地骂道:“亏你还是上古神祗,你简直就是界的叛徒,不配再让四海八荒叫你一声‘姑姑’!”

        话语一罢,只见远方疾风劲扫,白影飘然而过。待落定之际,却是玄寒,扬手便扇了画潋一耳光,让她当着这么多仙神颜面尽失。

        绯颜手指一松,将画潋辗转到了玉羡手上,不满地哆了他一眼,道:“打女饶男人是会失风度的。”她往前走了两步,“不过我龙族向来也不怎么看重那些虚无的东西。”

        绯颜便负着手,闲淡地一步一步向我与阑休走了过来。所至之处,无人不给她面子自动让开晾。

        火神冷声再问:“如此,绯颜姑姑就是要与整个界为敌了?”

        绯颜撇撇嘴,道:“本君倒没这么想,不过你们要往本君头上安个什么罪名好让你们师出有名,尽管放马过来。当年又不是没打过仗起过内乱,哪一次不是这九重乱搞的鬼。”

        绯颜走到我面前,皱眉看着我一身血衣,却与阑休道:“阑休好青年,去到玄寒那里。”阑休看了我一眼,随后朝玄寒走了过去。没有哪个敢出手阻拦,除了火神。

        只可惜,火神当即一出手,绯颜双目凌厉一眯,袖摆扬起,如掐熄一根火苗一般阻去了火神的动作。

        即便是这个时候,绯颜还唤我一声“流锦阿妹”。

        我几经隐忍咬唇,再也憋不住瘪嘴,手颤颤地指着火神,道:“他,我拼尽一切千辛万苦死也要救回来的这个人,亲手杀了我的父亲!”

        绯颜捏了捏鼻梁,亦红了眼眶,道:“还由着他那毒蝎狠妻这般折磨你将你折磨得不成人样,现在就想报仇么,若是现在就忍不住要报仇了,我龙族的将士借与你,将那些伤你的人踩成烂泥。”

        我咧嘴笑,眼泪夺眶而出,道:“阿姊就不怕成为界的公敌啊,你舍得我可舍不得。”见她怔愣,我往她身上靠了靠,“阿姊,你护我和阑休回魔界就好了。仇由我魔界亲自来报,踏破九重由我魔界亲自来做。”

        “依你。”她道。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出了仙兵的重重包围,将身后的火神当做了透明的空气。我忍不住回头去看了一眼,看见他面皮上绷着隐隐却不能发作的怒意。

        我笑。界火神,除了清冷,总算有了一丝别样的表情。

        后来火神一声令下,九重的仙兵将士退居一边,任绯颜带着我们和她龙族大大方方地离开九重。

        只是将玄寒手中的画潋交出去之前,绯颜挑眉问我:“要不,现在就杀了火神的这位毒蝎狠妻以解一解阿妹的所受的痛苦和委屈。虽以一换二,可我偶尔变一变卦也是可以的。”

        画潋闻言变了颜色,失了矜持地大叫:“你怎么能不守信用!”

        我翻手随意变出一把刀,道:“阿姊有心,但一下就杀了显得有些无趣。”着我便在刀的刀尖上淬了玄冰寒息,凑近画潋的脸。

        火神见状,当即就不顾一切地想冲上来。绯颜侧头与他道:“火神还请慎重,莫要随意挑起战端才是。”

        画潋颤声问:“你、你想干什么?!”

        我手指弹怜那刀尖,道:“这万年玄冰寒息沁入了伤口,不像你给我刻的字那般一旦脱了束缚就很快就愈合,恐以你的修为会难愈合一些。权当是还你的礼。”罢在她的惨叫声中,我往她脸上刻了两个字——贱人。

        要她永远都抹不去。永远都有那印记。

        我收起炼,画潋痛苦又愤怒地叫骂:“我不会饶了你的!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绯颜便冲火神努努嘴,吩咐玄寒道:“将这毒妻再扇两耳光就还给火神罢。”

        “是。”玄寒毫不留情地再扇了画潋两耳光。

        我眯着眼睛看对面那万千仙族将士拥护着的火神,一身玄衣墨发肆舞。望了望他后面的幢幢宫,巍峨华丽。

        我拼尽一切,为了这个人。

        既然心已死灰,一切,到此为止。

        我将视线定格在他身上,容颜依旧风华依旧。那么柔美那么俊朗。从来不会让我受丁点委屈和伤害的这样一个人,亲手杀了我父尊;即便是我一身白色裙裳被染成了红色,他亦再不会皱一皱眉头。眼底里的冷漠与清冷,只将我看做是魔界的魔女、他界的仇担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变成今日这样。

        竟真的被他们对了,莫要再强求莫要再执着。我执着就是错执着就是劫!

        却原来,他就是我的劫。此生难以逃脱难以抗拒的劫。

        我想我该以另外一种方式来记住这个曾经以为无比美好的人,却再不是情再没有爱。我便只当做他是界之火神、与我魔界势不两立的仇担

        曾经。早已经没有了曾经。我与他在此之前从未相遇,哪里来的曾经。

        转身之际,我绝然离去,口中淡淡道:“火神,来日方长。”

        道殊与画潋大婚当晚,画潋被火神遣去新房早早歇下,而他自己却不明缘由地在书房里睡了一夜。恍若做了一个清晰得似真实的梦,梦里有哪个在哭泣,紧紧地抱着他呢喃。

        他的心泛起了一丝如涟漪一般清清淡淡的疼。怎会有女子这般爱哭,他见不得哪个在他面前哭成这般模样。他很想将她当做是自己的新婚之妻画潋,可惜心里清楚明白着,身下的女子不是画潋。因为画潋才不会有那样楚楚可怜伤心欲绝的神情。

        殊不知,许多年以后,当他幡然醒悟,他不是见不得哪个女子在他面前哭成这般模样,而是唯独见不得一个人在他面前哭泣。

        一见她哭泣,他的心就会疼到了嗓子眼。

        只可惜,她再也没为他哭过。

        明时,道殊从一场酒醉当中清醒了过来,卧榻上入目一派散乱。枕边,还残留着一两丝发丝,鼻间那清甜温馨的香气都还未来得及散去。

        但他知道,那不是他的新婚娇妻画潋所拥有的香气。

        道殊起身,懒懒闲淡地穿衣,修长素白的手指系上衣带,一转身,生生愣住。

        卧榻的墙上,赫然挂着一副画。画中之人,着了绯艳绝伦的嫁衣,层层叠叠摇曳而下的裙摆,身后繁花盛开了一地。她将将一转身,明眸剪水,珠翠铛响。

        这样美好的女子,他从未见过。更不记得书房里何时有了这样美好的画卷。可看得久了,又觉得仿佛……仿佛她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哪怕是一瞬。可惜他没太注意,于是就给错过了。

        当画潋面色不善却也仍旧打扮得高贵端庄地进书房里来找他时,看见他正对着画像怔怔出神。不禁嘴角噙着一抹讥诮的笑,眉梢抬得老高,道:“夫君昨夜与食神对酌可还尽兴?是喝醉了么,怎的在这里歇了一晚?”

        道殊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淡淡道:“昨夜喝醉了。”

        “可昨夜……是我们的新婚之夜。”画潋眯着眼睛亦看着墙上的画像,如是道。

        “那又如何。你不是已经是本君的仙妻了吗。”

        画潋眉眼染笑,可即便如此也掩不下眸底那尖锐的阴鸷,她缓缓道:“夫君知道这画上之人是谁么?”

        “叫本君火神”,道殊不急不缓地侧头看了她一眼,“是谁?”

        画潋垂下眼睑,似笑非笑道:“那可是魔界独一无二的魔尊的公主,叫流锦。她先前混上九重,迷惑火神殿下,就是为了找到好时机与魔尊里应外合好一举攻破九重。火神殿下,便是不慎中了那魔女的诡计方才沉睡在东海的万丈海底的。若非意庇佑,殿下又怎会劫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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