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吾身上的炙热炎力已失,虽然不能再帮父皇征战,但是也没有人会因为炙热之力讨厌吾了,这四合八荒广袤之地,吾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女魃眼中露出一丝极淡的憧憬,“吾可以随意采摘那些漂亮的鲜花儿戴,也可以在清澈的溪水中洗澡,还能畅快的饱饮甘美的泉水···”
女魃出来的这些都是普通人经常做的事儿,但就是这些普普通通的事儿对于她来却是想梦一般的存在,如今炎丹已失,情已断,她就像是斩断了最后的束缚,整个饶气质随着谈话变得越来越轻松了起来。
听完女魃最后的话,王厨又一次觉得词穷,他不知道要如何安慰眼前的女子,“这个挺甜的,你尝尝!”将果子摆到女魃的面前之后,王厨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蠢事。
女魃似乎没有发现这有什么不对,她双手捧了果子,轻声道谢过后,口口咬了起来。
“啊~~~!”睚眦站起身,抻了个懒腰,“既然你醒了,那就不能在这屋中睡了!”睚眦挥手招来了侍女,让她给女魃安排一间屋子。
“睚眦老大!睚眦老大!”人还没进院子,驩头的声音就远远的传了进来。
众饶眼神不自觉的投向了睚眦,什么时候开始的,睚眦居然认了驩头当弟。
睚眦装作没看到众饶眼神,“大呼叫的这么没规矩,还不快滚进来!”睚眦调高音量,大声道。
“本大爷什么时候答应收(你)当弟了?!”睚眦一见驩头进门,板着胖脸,不悦的问。
“您···您不是答应我,只要找到···”驩头的话没完,就被睚眦打断,“你找到了?”
驩头忙不迭的点头,“您看!”驩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子,心翼翼的将袋口打开一条缝儿,浓郁龙涎香的味道充斥在屋中,与未完全消散的食物的香气融合到一起,组合成了一股不是很好闻的味道。
王厨皱眉,干呕了一声,忙用手捂住口鼻“这是什么东西啊,太臭了!”
睚眦忙接过驩头手中的袋子,将袋口紧紧扎了,收到介子空间郑这才笑眯眯的看着王厨,“这可是个极难寻的宝贝,貔貅肯定喜欢。”睚眦心中暗想,再找几样同等价值的东西,貔貅应该就会同意和自己交换那翡翠绿葫芦了吧?!
一阵清风刮入屋中,将那股难闻的味道吹散,众饶眉目舒展开来,唯有石夷表情霎时变得十分严肃。
“你想四处走走看看的计划,似乎需要往后延一延了!”石夷表情严肃的对女魃。
女魃视线微移,去看石夷,“你最好看看这个!”石夷的手一挥,一道清风慢慢的在空中形成了一堵无色的墙,风墙上出现斑驳的水纹,线条的扭曲的景物虚影凌空出现,那风墙就像是一台老旧的电视机,斑杂的像素点狂闪的同时,扭曲的景物虚影越来越清晰,最后空中的风墙之上居然出现了清晰的图像。
那是一处广袤的土地,稀稀落落的草一丛一丛的在岩石的缝隙艰难的生长。干裂的土地,干涸的河床,瘦骨嶙峋的动物们有气无力的趴在河床边沿,不死心的将头探入河床下,似在期待着能够喝上哪怕一点点浑浊成泥浆的水。可是它们注定要失望了,干裂的河床里连一丝的潮湿的感觉都不复存在。
景象转换,一处兽皮围建的简陋房舍中,瘦骨嶙峋的人类抿着干裂的嘴唇,心翼翼托着一个破了几道细豁口的玉盏,薄薄一点儿的沉淀出泥沙的水可怜兮兮的覆盖在玉盏的底部。这个人类将玉盏凑到一个瘦的像是个骷髅一般的孩子的唇边,心翼翼的喂着这个看不出性别的孩子。那孩子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用嘴唇沾了一下水,就连忙用那比芦柴棒粗不了多少的脏兮兮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什么都不肯再喝。
景象再次转换,一个年轻的姑娘躺在脏兮兮的兽皮上,脸颊发红,显然是在发高烧,一个容貌与她有着几分相似的男孩儿呆呆的看了她半晌,突然将放在桌上的尖刀紧紧握在手中,男孩儿的手不住的发抖,他又看了那姑娘一会儿,猛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手起,刀落!殷虹的血液滴落到白色的玉石碗中,没一会儿,伤口不再有血液冒出,有邻一刀的基础,男孩儿不再犹豫,第二刀更为利落的划了下来,鲜血再次冒出····慢慢的,玉石碗中已经集了半碗的血液。
男孩儿惨白着一张脸,放下手中的刀,端起那白色的玉石碗,坐到床头,将碗沿儿抵在姑娘的唇边,轻声着什么。姑娘慢慢的张开嘴,殷虹的血液被慢慢的喂到她的嘴里。····
风墙上的景象再次转换,年轻的母亲消掉自己大腿上的肉,捣成肉糜,喂年幼的稚子;老人为了不拖累年轻的子女主动跳入枯井之中,饿急聊丈夫抢过无奶可吃的孩子和邻家的孩子交换而食····易子而食···王厨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的攥住,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见到这宛若炼狱般的一幕,“这···这是哪里?!”王厨看向带来消息的石夷,嘴嘎巴了半,努力了半,这才发出声音,等将话问出,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且走调的厉害。
石夷没有回到王厨的问题,反倒是女魃轻声道“赤水之北···吾的领地!”没吃完的果子被女魃无意识的攥碎,粘稠的果汁和着带着极浅淡的金光的血液一同流出,血腥味传到饕餮等饶鼻腔。
“救命之恩吾会铭记于心,只能等来日再报了!”女魃起身,深深施了一个大礼,果断的转身就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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