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书上清清楚楚的写明冯竹三年前在上京南风馆凌虐小倌致死,还有两年前强辱人妻的事实。签字画押的是南风馆的东家和那个妻子投河的举子。
泰禾帝勃然大怒,这不仅是冯正远结党营私,徇私舞弊,还是冯正远在御前花言巧语,蒙骗今上。
冯正远此时只能死不承认,道:“这不是强加之罪?白纸黑字,不知是谁的手印画押就可以定人罪名?”
昭宁正等着这句话,此时立刻接口道:“冯大人所言极是,那就请南风馆的东家和宋举子。”
身后有人进殿,冯正远已经不敢回头看,因为这个时候他才清楚的知道,赫连裕秋等人是有备而来。
冯正远不知道的是,赫连裕秋本来只是因为在枫山别院里,孙昊的出言挑衅不悦,于是探查了他的底细,顺带也查了郑兼和冯竹的。
泰禾帝让女眷回避时,赫连裕秋让昭宁带着自己的玉牌回王府找莫贤,将人证、物证带进宫,这才让冯正远没有逃脱的借口。
两人局促的站在殿下,泰禾帝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只是简单的询问几句,就放两人离开。
“冯竹虽死有余辜,然擅自动武,律法何在?歪风邪气不可助长,安日清领杖责三十。”泰禾帝说完看着殿中的郑杰和冯正远,道:“一个是刑部尚书,一个是兵部理事官。两个人竟然敢纵子行凶,草菅人命,狼狈为奸,徇私枉法。大襄有你们这样的官,如何能长久?”
“郑杰、冯正远斩立决。”
“陛下,陛下。冤枉、冤枉啊!”
两人的求饶声交叠一处,泰禾帝只觉得吵闹。
安日清被杖责三十,结束之后根本无法站立,晏安平心疼的上前扶住他,赫连裕秋已经 先将他半搂在怀中。
宫门之前,四人对峙,谁也不肯相让。晏安平将安日清的胳膊揽在怀中,道:“跟我回王府。”
赫连裕秋拒绝道:“他要跟我走。”
晏安平不理他,只是看着安日清原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此时由于受伤,更加苍白的脸,道:“哥,你自己决定。”
安日清闭上眼,道:“我自己走。”
顾怀宁不赞同道:“你现在受伤了,要养一阵子,若是不想他们担心,又怕牵连他们,就先跟我回府。”
安日清甩开赫连裕秋的手,也抽出晏安平怀中的胳膊,道:“我自己走。”
步履蹒跚的一步一步向着前方,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和搀扶。
落日之下的身影,影子被拉得瘦长,然而,那样坚定不移的步伐身后跟随的不止是影子还有昔日兄弟、朋友、挚爱。
三人目送至安日清到家才放心,晏安平回头就将赫连裕秋拉到一边,道:“你做什么了?”
赫连裕秋不想理他,转身准备走。
晏安平再次挡在他的身前,道:“那日在别院狩猎回来他就不开心,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赫连裕秋听见他说安日清不高兴,停下脚步,道:“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想看看他到底在不在乎我?”
晏安平直觉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因为赫连裕秋的脸上那副暗爽的表情,看起来让晏安平很不爽。
“所以呢?”晏安平觉得哥哥不是个会表明心迹的人。
“所以,我不走了。”赫连裕秋回头走入小院。
晏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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