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懿宁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身后乐毅也连带着风尘仆仆的,白熙宁看了前仰后合的乐了出来,怎么平日里素有洁癖的乐毅穿的如此乱糟糟的。
她妹妹穿的也不算华丽,宽衣长裙,倒是显出姑娘原本的小巧可爱来。大夏使臣见到孟懿宁来了,轻轻拱手一礼:“外臣拜见公主。”
孟懿宁显然还不习惯,愣了一下,“嗯?”然后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顾子安和姐姐。她显然被突如其来的礼仪吓到了,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应该说什么话。
顾子安心里也一笑,“平身吧……”
“亲人团聚,那外臣就先行告退了。”那大夏使臣恭恭敬敬的又行了一个礼,才匆匆退下。
见人走了,原本端庄坐着的白熙宁慌忙走上前来,打量着妹妹,她的眼睛有些湿润,“瘦了。”一边说着,一遍全身上下打量着,突然发现小腹的衣服有些厚,伸手要去摸结果被孟懿宁瞬间阻止,“别别别……别碰,疼!”她一直害怕姐姐担心,向来是报喜不报忧,况且自己小腹穿刀这么重的伤,若是姐姐知道了一定快马加鞭也要前去大夏给她治病。
路途遥远,她可不想让自己姐姐冒风险。况且,自己这不是没什么事情,敬仰就可以了。
白熙宁登时脸色一变,拿出了一幅长姐的姿态,严厉的斥责道:“到底怎么了?”说着就要拉着孟懿宁去后面查看。
智多星小猴子从白熙宁背后的罐子里跳出来,跑到了孟懿宁肩膀上。
“儿子啊……”孟懿宁逗了两下。
“别闹!”白熙宁脸色一冷。
孟懿宁从小惧怕长姐责骂的阴影突然窜出来,她往后一躲,“没事没事,你可别说我,这打仗哪里有不受伤的。”
“旁人我管不了,你我还管不了吗?乐毅,我怎么跟你交代的?”白熙宁也不忍心说自己的妹妹,怒气全部发在了乐毅身上。
乐毅登时也一愣,转身就想要逃走。
在灵凤山的日子里,白熙宁生气的时候可没有少给他罪受。乐毅脚刚刚后退了两步,就听见顾子安发话:“到底怎么回事,在信件上也未曾说过,就经受了多重的伤?懿宁原本小时候身子就不是那么健朗,如今不养病,反而重伤之下还跑去了燕戎,乐公子,你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乐毅倒也不害怕,这大殿之上也没有旁人,倒像是家里人在拌嘴一般。他还没有说话,就看见白熙宁怒瞪着他,那怒火瞬间可以燎原。顾子安说什么他不害怕,白熙宁要是想要整他,他全身上下都能冒出来一阵阵的冷汗。
“姐……姐姐,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乐毅讨好的笑了笑。
孟懿宁委屈巴巴的抓着姐姐的袖子,“是我要去的嘛,是我要去燕戎的,我要见那个老头子。”
“燕戎王?”
“是。”
“你杀了他?”
“哪敢啊。”孟懿宁耸耸肩。
白熙宁看了她一眼,“好好说话。”
姑娘憋着乐,“好啦,我确实不敢,万一耽误了王上的大计,我这万死难辞其咎啊。”她认认真真地看着顾子安,小声撒娇的眨巴眼睛:“是吧,姐夫……”
喜怒不形于色的顾子安眼睛登时一亮,像个木头呆子一样的孟懿宁居然会撒娇了?她似乎昨天还是一个不爱说话不苟言笑的小姑娘,什么时候脸上多了这么丰富的表情。孟懿宁摇晃着脑袋,“好吧,我承认,我不想杀他我就是想让他看着如何燕戎是如何在他手里覆灭的,以后他夜不能寐,每晚都要因为杀害了白家而愧疚万分!”她咬牙切齿的,“要不然我早把他凌迟了挂在城楼上了。”
白熙宁笑了笑,“我怎么看不出来,我妹妹这般残忍啊。”
“残忍,对他仁慈那就是对我残忍。况且他要是死了,燕戎瞬间分崩离析,内乱内斗,倒是不好收拾。不过现在情况也不太好,百姓离心也就罢了。”孟懿宁不假思索的说道。
姐姐话锋一转,声音有些低沉:“百越被淹,你不怪姐姐吗?”
“为什么要怪?”
“黎民百姓,无妄之灾。”她终于把内心所想堂堂正正地说了出来。
孟懿宁笑了:“百人被刃,血流成河,千人被刃,杀业深重,但是万人被刃,纵横天下,霸业可成。事情就留予后人说,患得患失,不像你啊……况且,这趟浑水,可是越来越多的人都想来一探究竟。你猜我在燕戎见到了谁?”
“谁?”
“萨利布。”孟懿宁说着,“刚刚统一草原部落的王,若是他也准备掺和一脚,那可就太乱了。燕戎现在也有很多股势力了,萨利布代表的草原部落,一直处于游离边缘的状态,燕戎的首领、贵族、将军,从与大夏的战争就可以看出来各自为政,根本不在燕戎王放在眼里,又或者说双方早就心生怨怼,颇为不满,还有就是列国的势力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我料想近日以来,各国一定在朝堂议论如何瓜分一块燕戎这块肥肉。于北阳而言,是机会。”
白熙宁顺着她的头发,“什么机会不机会的,你先把病养好了,要不然我就拿乐毅试问。”
“问呗……”孟懿宁突然大笑起来。
“喂!”乐毅插了一嘴,“什么叫那我试问,灵凤山你就一副长姐的姿态,如今又要压我一头,我不服。”
白熙宁笑起来像是明媚的阳光,她缓缓的走到乐毅面前:“在灵凤山我是你师姐,如今呢我是国夫人,你是听还是不听呢?我妹妹胡闹,你就任由着她小性子胡闹啊,万一旧伤复发怎么办?夏日又容易感染腐烂,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又悄悄的在乐毅耳边说了一句,“你中意芊芊,可要拿出来一副样子,你看夏王从的那一车一车的珍珠宝器,你不害怕吗。”
“我不害怕。”乐毅昂着脖子,“那就是当着我面给的嫁妆,知道嫁妆什么意思吗?大夏自诩娘家人,可就她除了兄妹之情就没有其他了。”
白熙宁:“看把你紧张的。”
“唉唉唉,姐!”孟懿宁实在觉得现在的气氛太过于诡异,仿佛刑讯逼供一样,慌忙捂着小腹,“疼疼疼……”
“怎么了,快传太医啊……”
终于,孟懿宁结束了这场把她听的面红耳赤的对话。她躺在床上乖乖的解开纱布,小腹上一道深红色结痂的伤口赫然醒目。白熙宁以为不过是被划了一道,却没想到是深深捅了进去,这伤幸亏及时医治,要不然此时自己就见不到妹妹了。她亲自开的方子,一点点把药涂抹在伤口上,凉滋滋,痒痒的。“你病没好之前,哪里都不许去,就乖乖的躺在这里。”白熙宁严厉的吩咐道,“你要是出去,我就打断乐毅的腿。”
“啊?”
“啊什么啊。”
“那你打断吧。”
乐毅:……我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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