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在姜宁的面前，顾景琛才可以真正的正视自己的年纪，他也不过就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谢谢。”顾景琛应声。

        若是仔细听的话，你不难听出顾景琛声音里面的哽咽。

        但在这种情况下，姜宁并没戳破。

        顾言深很淡的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很快，顾言深带着姜宁回了主卧室。

        姜宁坦荡的跟着顾言深走了进来。

        顾言深在解领带，姜宁已经走上前，很自然的给顾言深脱领带。

        某种情况下，顾言深真的恍惚的认为自己看见了曾经的姜宁，但很快，顾言深就镇定下来。

        他没打断姜宁的动作，倒是问的随意：“你在讨好顾景琛吗？”

        “不，顾景琛不用讨好。只是我觉得顾景琛很可怜。一个孩子得不到妈妈和爸爸的爱，拥有再多的物质都是假的。”姜宁说的很安静。

        就好似当年的自己，不管为姜家做的再多，终究都得不到认可。

        那种失落，姜宁感受过，所以姜宁不想让顾景琛再感受。

        顾言深嗯了声，倒是没说什么。

        而后顾言深的手搂住了姜宁的腰肢，姜宁是一个成熟的女人，自然知道顾言深想要什么。

        在这种事上，姜宁觉得他们还是合拍的，所以姜宁并没拒绝。

        但姜宁也渐渐发现，顾言深现在是发了狠的折腾自己，和之前比起来，越发显得变本加厉了。

        在这种情况下，姜宁已经是力不从心了，但是偏偏被顾言深带着，姜宁根本没办法反抗。

        最终的最终，大抵不过弃械投降。

        一直到姜宁累及睡过去，顾言深才放过姜宁。

        几乎是同一时间，纪臣岘给顾言深打了电话，顾言深从容站起身，走出主卧室。

        一直到顾言深回到书房，才淡定的接起电话。

        纪臣岘的声音从那一头传来：“方便？”

        “你说。”顾言深淡淡开口。

        “这个陆宁是有问题。”纪臣岘并没迟疑，开门见山说的直接。

        这下顾言深安静了下来，眼神也变得严肃，并没打断纪臣岘的话。

        “我把陆宁以前的同学都找了一次，从幼儿园到小学再到初中和高中，你猜我发现了什么。”纪臣岘也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说。”顾言深的声音倒是很淡定。

        纪臣岘安静片刻：“她幼儿园的同学，没有记忆，但是老师有记忆，大概形容了一下陆宁。这个人是存在的。到了初中，初中同学说陆宁是一个很孤僻的人，极少和他们来往，所以大家也不喜欢和陆宁玩。大家嫌弃陆宁长得丑，是存在校园霸凌的行为。”

        说着，纪臣给顾言深发了一张照片：“我发到你的手机，你看看，这个人是陆宁吗？”

        顾言深低头查看纪臣岘发给自己的照片，然后顾言深就不说话了。

        面前的初中生，是一个非常非常普通的女孩子，而且确确实实不好看。

        不管是哪一个国家的审美，都不会认为这个女孩子好看。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是在纽约，校园霸凌极为强盛的地方，陆宁被霸凌并不奇怪。

        “她去整容了？”顾言深淡淡问着。

        现在的陆宁，绝对不是这张脸，只有一个可能，是去整容了。

        顾言深不太在意这些，和陆宁的接触来看，顾言深倒是没怎么发现陆宁整容的痕迹。

        “不是。”纪臣岘否认了，“你听我说完，到高中后，陆宁的同学就告诉我一个让我很意外的消息，陆宁在高二的时候自杀了。所以陆宁死了。”

        这话，纪臣岘就说的很明白了。

        陆宁死了，死于高二。那么就不可能会读大学，再有后来的事情。

        这意味着，面前的陆宁根本就是原本的人，而是顶替了陆宁的身份，制造了一套非常完美的身份背景。

        正常人不会如此去查一个人所有的过往，还是用这样的方式。

        就好比顾言深不曾怀疑之前，就看这个履历，和寻常人并没任何区别，就不会再有所怀疑的。

        “言深，你是怀疑这个陆宁是她，所以你才会想证实这个陆宁的身份是吗？”纪臣岘冷静的问着顾言深。

        毕竟纪臣岘对顾言深极为了解，对顾言深和姜宁的这段感情也很清楚。

        这么多年，顾言深就从来没放下过。

        包括最初对陆宁的态度，纪臣岘就轻而易举的猜得出来，顾言深是为了姜宁，才会和这个陆宁在一起。

        是在这个女人身上找姜宁的痕迹。

        在纪臣岘的话里，顾言深不否认也不承认。

        纪臣岘觉得太荒诞了，他安静了片刻：“ok，你的怀疑我很尊重，但是你考虑过一个问题没有？”

        “你说。”顾言深的态度依旧很冷静。

        “姑且不说当年姜宁出事的情况。我们就说姜宁这个人，一个人无依无靠，在纽约，怎么可能给自己编造一个这么完美的身份？”纪臣岘问的很直接。

        纪臣岘这是旁观者清，所以很多事情都看的很明白。

        “还要瞒天过海这么多人，再费尽心思出现在你面前。你都不觉得不合理吗？”纪臣岘是想让顾言深冷静下来。

        顾言深没说话，这更是让纪臣岘着急：“还有，真的姜宁回来了，你认为傅宴辞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吗？甚至现在我都没看见傅宴辞有任何动静。”

        纪臣岘的分析，每一个都在点子上，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顾言深无法反驳。

        但是说不上为什么，在纪臣岘的这些调查里面，顾言深却更加坚定的认为，面前陆宁就是姜宁。

        这是一种直觉的反应。

        大抵是自己对姜宁的了解，才会如此的肯定。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们的很多生活习惯是完全重叠，除了容貌不同。

        假设姜宁还活着，那么从那么高的地方下去，就必然有支撑点，那些悬崖峭壁让姜宁毁容也不是不可能。

        何况，她回到丰城的目的太明显了，明显的根本不想隐瞒。

        是冲着周蔓蔓和自己来的，是随时随地的在挑衅，甚至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挑衅。

        至于姜宁为什么要变了样子，再隐瞒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顾言深早晚也会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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