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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泽的奇怪念头还是结束了。正像云傲说的那样,他们很好相处,只是……过分的尊敬,让冰泽有点吃不消,尤其他们在说“冰公子”的时候。这是冰泽第一次质疑自己的名字。
现在冰泽、云傲和浦城,三人坐在一起。
“我说服了其他人。他们起初不打算让浦韵去,但是我坚持,他们也没有办法。他们可能没抱有多大希望,青峰口很多年没有人进入覆日峰了,甚至有的人快把这件事遗忘了。”浦城满是皱纹的脸上显得不太开心,“他们很肯定云公子的能力,因为他们看见过。但他们对柔弱的小丫头没有信心。”
“不用担心,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我去培养一个像样点的弟子了。”云傲轻轻安抚他,“等到了覆日峰,你就会发现,女弟子并不是少数。现在,武学传授更多的是技巧和能力,不单单是一个力量就可以诠释的。”
“可是。”浦城皱起眉头,“浦韵她自己也很怀疑自己,我很担心这个。”
“我会去劝劝她的。别担心。”云傲有点底气不足。
浦城看起来还是有点忧虑。冰泽在一边笑。我该把云傲的这些言行记录下来,他刚才看起来,像个阿婆在安慰内心受伤的孩子。冰泽心里想着。
云傲瞪了他一眼。
“我应该去看看受伤的人们,他们的伤口处理的很糟糕。”冰泽直起身来。转身走出房间。他不想掺合听起来很麻烦的事。事实上,他对被狼咬伤的人们的情况更担心,有些人在发烧。
他轻车熟路的找到一间房屋,受伤的人们都集中在这里。从昨天到达青峰口开始,冰泽就忙得不可开交,作为医者的本能让他无法直视受伤的人被简单包扎,这样随便的处理伤口,会让那些人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冰公子。”一个老人焦急地站起身,他的儿子被狼咬伤了右腿,现在陷入了昏迷,躺在床上。其他几个人看向冰泽,很多是女人,她们都在为她们的丈夫或儿子担心。
“冰泽哥哥。”浦韵在这里帮忙,不只是她,村中的女孩几乎都聚集在这里。
“嗨。小丫头。”冰泽打着招呼,向老人走去。
老人让开位置,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可以拯救自己的儿子。昨天,他让三个发烧的人降下了温度。他处理伤口的过程看起来很专业。
冰泽靠着床榻坐下,一个女孩跑过来端着一盆水。冰泽将手洗净。
“给。”浦韵递来一块干净的方巾。
“谢谢。”冰泽朝她笑笑。
他轻轻解开包裹在那个男人右腿上的纱布。周围的几个人开始捂住口鼻。伤口已经化脓,有难闻的异味。令冰泽有点惊讶的是,浦韵没有显示出其他人的表情。
伤口暴露出来,不少人把头避开。但浦韵还是安静的站着。
“你不会觉得恶心吗?”冰泽仔细查看伤口。
“会。”浦韵点点头,“但是我可以忍着。”她顿了顿,“他是为了救我受伤的。”
冰泽笑了笑。忍着,有意思。
“把小刀递给我好吗?”冰泽仍盯着伤口,以至于浦韵没有反应过来。
冰泽看了浦韵一眼。“小刀!”
浦韵这下反应过来了,她急忙拿来小刀,交到冰泽手里。
“抱歉,我走神了。”浦韵看起来有点委屈。
“没关系。”冰泽笑着说。他用小刀轻轻刮去伤口外的污秽物,接着一大滩脓水从伤口中流出来,人们慌张地向后退了一步。只有浦韵还站在那里。
“你比我想象的要坚强许多呢。”冰泽还在忙着。“毛巾。”他说道。
“哦。”浦韵从别人手中取过毛巾,交给冰泽。
冰泽用毛巾轻轻擦去脓水和血水。“你爷爷打算将你送去覆日峰。”
浦韵低着头,“他和我说过,但我觉得他应该将机会留给别人。”
“是吗?为什么这么想?”
浦韵把头低得更低了。“应该由更强的人来守护村子。”她摇摇头。“我是个女孩。”
“这又有什么关系。”冰泽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他在用小刀的尖头剔除伤口中剩余的脓血。“覆日峰并不排斥女弟子,事实上,她们有时能成为中坚力量。”冰泽向着浦韵眨了眨眼。
浦韵把头抬起,“冰泽哥哥了解覆日峰吗?”浦韵说话的声音很低。
“当然。人人都该知道的。”
“能和我讲讲吗?”
“嗯。没问题。”冰泽停下手中的活。“先把临露草汁给我好吗?”
“嗯。”浦韵取过别人递给她的一小瓶浅绿色的液体,交到冰泽手中。冰泽昨天刚开始为受伤的人们治疗时,就让他们采集这种青绿色的小草。在枫大地这种小草比较常见,捣成草汁后可以用于治疗伤口。冰泽很诧异这里的人竟然不知道。
冰泽小心地将草汁滴到伤口中,他需要控制用量。用多会不利于伤口复合。昏迷中的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人们担忧起来,却并没有打扰冰泽。
“覆日峰是个宗派,你应该明白吧。”冰泽不急不慢地说道。
浦韵点了点头。
“它是一个大宗派,是五峰之一。”
“五峰?这么说还有其他几个。”浦韵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嗯。”冰泽笑着说:“另外四个分别是‘莽苍峰’、‘千毒蜂’、‘茫崖峰’、‘崆岭峰’,它们并称‘绝世五峰’。”
“是这样。”浦韵认真地点了点头。
“想进入覆日峰不容易。”冰泽看到浦韵露出担忧的目光。“却也不是太难。”
冰泽稍稍停顿一下,仔细地往伤口中又滴了一滴草汁。“参加弟子大会初选拔的人要通过相互比剑决出胜负,这是第一道考验,胜利后接受第二道考验。”
“第二道,是什么考验?”浦韵小心翼翼地问道。
“和上一届入选覆日峰的弟子比剑,坚持二十个回合。”冰泽瞄了浦韵一眼,浦韵那张青涩的小脸上写满了惊讶。
“二十个……回合。”她喃喃地说。
“这不算什么,他们在覆日峰中只才学了两年,不成什么气候。”
“两年……”浦韵看起来更吃惊了。
冰泽嘿嘿地笑着。“你云傲哥哥有信心让你通过第一道考验。其实,只要通过第一道考验,第二道考验就不显得难了。”
“嗯。”浦韵嘟着嘴,看起来不太相信冰泽的话。
“你知道吗?”冰泽将装有临露草的小瓶塞到浦韵手中。
“什么?”浦韵看着他。
“你让我想到一个人,你和她很像。”
“是什么人?女孩子吗?”浦韵笑了,“是冰泽哥哥喜欢的人是吗?”
冰泽也笑了,“是我妹妹。”
浦韵认识冰泽一天了,第一次看到他笑的这么温馨。
“虽然才离开她几个月,但已经很想念她了,你和她真的很像,她也很坚强。”冰泽的嘴角还挂着笑意。
“浦韵真羡慕她呢。有个这么好的哥哥。”
“那是!”冰泽的眉毛飘起来,自豪地说道。
“所以说,你会好好接受你云傲哥哥的教导,参加覆日峰弟子大会的,是吗?”
“嗯!”浦韵很认真地点点头。
“很好!”冰泽站起身来,看着浦韵投来诧异的眼光。
“结束了?”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躺在床铺上的人已经睁开眼睛。
“嗯。”冰泽眨眨眼。周围的人激动的欢呼着。
“谢谢。”床榻上的人虚弱地说着。
“多休息。”冰泽将床被为他轻轻盖上。
“冰泽哥哥,你真了不起!”浦韵不暇思索的赞叹道。
冰泽笑了,有点不好意思。心里忽然想着: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偏过头的瞬间,看到门框边静静地站着一个人。
云傲对他笑着。
切!冰泽眨眨眼,转过身着手忙着准备第二个治疗。他的心里甜甜的。
这种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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