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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傲离开青峰口,进入密林,一路前行,循着渐强的寒意,不断靠近这寒气的来源。
终于他停下脚步,抬头仰望正前方的高树。
在合抱粗的枝干上,一袭白衣,轻轻站定。在幽暗的森林里,星光透过荫蔽的枝叶之间的缝隙洒下几点落在那道身影上,从他身上渗透的银光,突兀在黑夜之中。
两人遥遥相望,云傲微眯双眼,双手覆上云烟。忽然,枝干上的白衣一纵而下。伴随着强烈的寒气卷席四周的树木,空气中凝结的细小冰晶附着在枝叶上,一道道冰凌激射而下。
云傲向着白衣挥出一掌,喷薄的云气从掌心射出。借助云气的反冲力云傲将身体向后方弹去,避开白衣的攻击。同时站稳双脚,双掌向前推去。
灰白色的云气将云傲笼罩起来,浓郁的云气不断注入,形成一个致密的“云罩”。
白衣的双眼无比凌厉,身体向前急冲。薄而透明的冰片向着云傲凌空飞去。夹杂着划破空气的撕裂声和不断冲击“云罩”的撞击声的夜晚,打破了森林的宁静,惊起的飞鸟向空中逃去。
冰片的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云罩”的一点淡去,渐渐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云气。云傲的身形显露出来。
白衣透过即将消失的“云罩”,看到云傲轻扬的嘴角,突然停止攻击,身体向后翻腾。挥手一层冰墙遮住自己的门面。
云傲跳出“云罩”,手中积聚已久的云气猛地甩向白衣,与那冰墙撞击在一起。
撞击中心迸发的的碎冰带着寒气掠过森林。四围一片寒意刺骨。
云傲从云气中现身,轻轻拂去衣衫上的冰晶,看向四周。几棵高树被拦腰折断,枝叶散落一地,树木的一面插满冰片,一道道裂纹在枝干上延伸。
“还要再来吗?”云傲遥遥呼唤。
“算了。”一道身影从树木之中走出,他理顺微微显得有些凌乱的衣衫,“出手不知道轻重。”然后微微一笑,“实力又见长啊!”又沉顿一下,看向云傲。
“云傲!”
云傲轻轻看着,一撇嘴角,两人相视而笑。
“寒冰诀。云傲稍稍停顿。
“你好,冰泽。”
在高高的大树下,两个少年慵懒的背靠着树干,辰星闪亮的银辉落在他们的脸上。那些闪烁在夜空中的星辰洒下皎洁的星光,沐浴在他们身上。透过衣衫感受着树木散发出的古朴气息,树林中潮湿的空气在他们的眉尖上留下细小的晶莹闪亮的露珠。
云傲把手背在脑后,看着冰泽的侧脸,那张熟悉的,好久不见的脸。
“寒冰诀的境界好像又精进一层了。”
“那是自然!”冰泽用手肘捣一下云傲的肩膀。“也不看看我是谁。”
“呵!”云傲狡黠的一笑。“所以作为大哥,我很欣慰。”
冰泽咂一下嘴巴,眼角一抬,眉角高高扬起。“我一定会超过你,早晚有那么一天。”
“嗯。”云傲戏谑道:“别让我等老了。”
冰泽撇撇嘴,看向一边。
“哦!对了!”云傲疑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几天前。你用过苍云诀对吧?”冰泽睨视云傲。“我感觉到了。”
“切!”云傲脱口而出。“我父亲告诉你的吧。”
冰泽盯着云傲上下打量一番,用手拍了拍云傲的肩膀。“你受伤了?”
云傲没有作声,不置可否。
“怪不得你今天出手慢了,云气也不精纯。”冰泽想想道:“刚才应该再坚持一会的。”
云傲哈哈一笑,“是不是蛮可惜的?这么好的机会。”
冰泽挥拳要打,“你这家伙!”
“对了!”云傲注视着,“你父亲还没回家族吗?”
“没有。”冰泽摇摇头。“父亲上一次给家族消息,是在两个月前。”
“说了什么没有?”云傲急问道。
“嗯。”冰泽点点头。“让我继续在家研习寒冰诀,等他的消息。”冰泽眨眨眼。“等他再让我继续研习寒冰诀的消息。”冰泽盯住云傲。“有意思吧?”
云傲笑了一声。“所以,你又偷跑出来了。”
“是试炼,像你一样。”冰泽自言自语道:“在某个深山老林里,一个人,就像一个隐士,参悟......”冰泽停下来,贴近嗅了嗅云傲的衣衫。喃喃道:“一个人......”
“干什么?”云傲推开冰泽的头。
冰泽微眯双眼,“怎么有胭脂香味啊?”冰泽故意托高音量,四处又传来鸟鸣。
云傲一惊,平整的衣衫十分洁净,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这些天的相处,难怪自己一点也没有察觉。云傲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一个约定。
“你管我!”云傲眼珠一转。“所以说,这胭脂香味可不是白闻的,帮我个忙,怎么样?”
冰泽大吃一惊,瞪着眼看着云傲。“什么大家闺秀,闻闻香味,就得要回报啊,而且,还不是直接......”
“一句话,帮不帮?”云傲扯大音量。
“哈!”冰泽不可思议的看着云傲。“真是!”
“他是你什么人啊?要我帮,我就帮?”冰泽又抬高一层音量。又是一阵鸟鸣。
“不是我什么人,让你帮,你帮不帮?”
“不帮!”冰泽义正言辞。“我又不是闲的没事。”
“有事你来这里找我!”
“噢!所以你就心安理得的给我加事。”
“可是我答应别人了!”
“你答应什么了?”
“我帮忙啊!”
“对啊!是你帮,又不是我帮,我又没答应什么。”冰泽凑近低声道:“我又没凑着人家姑娘,惹得一身的香。”
“好!”云傲点点头。“两株含蕴草!”
“成交!”冰泽爽快地回答。一只手搭上云傲的肩,“是谁啊?”
“一个可怜的孩子,我想帮帮她。”
“早说嘛!就我对你的了解,你也不是那种沾花惹草的人。”
云傲甩开冰泽的肩膀,无奈的摇摇头。“真不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想的,让你学了十几年的医术。”云傲扫视冰泽一番,“没把医者好的品格学来,倒学成一个‘坑医’了。”
“哼!不坑你坑谁?”冰泽笑着偏过头看向远方的森林。
云傲又把手枕到脑后,看着天空。
天空中辰星快要消失,明星正在出现。
双星同天。
“云傲。”冰泽突然说话。“我没记错的话,这里离幽暗森林很近了吧。”
“这里是空浩边境,与幽暗森林只有一河之隔。”云傲看向冰泽,“怎么了?”
冰泽站了起来,仿佛凝滞一般,呆呆的看向远方。
云傲循着冰泽遥望的方向看去。
“幽暗森林里会有人吗?”冰泽压低喉咙说了一句。
云傲瞪大双眼。
远处,辰星与明星交替的短暂微亮的天幕下,一缕黑烟扶摇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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