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两人站在原地,锋利的剑刺穿她的胸膛,然她微笑着凝视着姜痕清仿佛千言万语无法言喻。
姜痕寂抽回剑身,回头对着姜痕清道“你教的人,果然够衷心!”其中含义他已然无法深究了。
清羽越过众人接住了楚语倒下的身子,揽她在怀,体温渐渐变得冰冷起来,嘴角带着血渍的她试图向前方的姜痕清开口。
“楚语,你忍着,我带你找大夫!”清羽封住她的穴道,抱起她欲走。
“不用,就算活过来,我也生无可恋了”这一生她想的念的都是眼前那人,如今能生在他面前算是好的,至少让他记住了自己。
“说什么了?”待在一起的时间长得他自己都记不清了,那种为她担忧为她惋惜是他不曾有过的。
“我知道你的心思,此生我必定负你,来生可以先让我遇到你,便是好的”
清羽微微一怔,原来那就是王爷说的喜欢吗?为她做了这么不求她知晓只求她安康快乐。
“主子...楚语知道你不会原谅伤害她的人,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并不是一时的嫉妒,所做的一切都为了他罢了。
“你...”姜痕清痛心疾首,当初让她离开不过是想给她自由,她的一生都在为了他和母亲,能好好为自己活着的时间并不多,他放弃了主上之位,心中反倒释然不少,知道她心思一向固执,才会....
母亲待她如亲生女儿,而他亦当她亲妹妹,她存在怎样的心思他又怎会不明白。
“楚语一生不负您,不负姑姑了,落到黄泉遇见姑姑也算有了交代”朦胧的回忆中姑姑总爱摸着她的头告诉她,爱是穿肠毒药,世人皆摆脱不了,希望她以后能找一个待她若珍宝的人,携手一世。
她没来得及走进他的心,跟随她半生足矣。
姜痕清走到她们面前,从清羽手中接过她,低头吻在她额上,他不能给她想要的,更不想看着她死去。
“你所做的的确不可饶恕,至此亏欠你的,唯有来生偿还”
这是一个承诺,楚语泪水夺眶而出,可惜太晚了,到死他才说出她一直希望他说出她的话。
“罢了,来生楚语不想再为爱殇情一世了,主子的承诺楚语承受不起”
说罢,她喘气起来,喉头一股血腥传来,瞬间一口鲜血吐在鲜红的嫁衣上。
“楚语!!”清羽慌忙蹲在握住她的手
“穿着嫁衣,见到姑姑的话她一定很高兴,不会怪罪楚语不留在主子身边了”
姜痕清瞳孔微缩,句句刺心的话语,使他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楚语闭上眼那一刻,嘴角含笑,她终于不用再爱得辛苦了。
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姜痕寂将剑放回剑鞘中,拍了拍姜痕清的肩膀,示意他无须难过。
“问出是何人指使吗?”姜痕清相反,冷静的询问了一句,他亦想知道是谁在她身后操纵她的。
“她没有说!”
其实那一剑原本可以不要她的性命的,不知是哪来的力气促使他杀了他,当他回头看身后是一干侍卫倒在地上,毫无痕迹可言。
“她应是不会说的!”他训练的人,口风一向紧。
“不过能够让她加害本王,又肆无忌惮的的唯有她了”
“你怀疑她?”
“不错,她害怕本王夺位,固忌惮本王手上的兵权,不敢在朝堂上发作,只有背后派人暗杀本王”
“你说的不无道理,当初在太子殿时,她表现的异常冷静,以为她是顾虑大哥的身子,此番看来她算准了你不会袖手旁观,故而借机扇动大哥使你让位”
“大哥,不善勾心斗角,太子之位因是长子,承担着无可奈何,他对她的宠爱比之他的性命,争权夺势是她怕不知这般简单”
“父皇母后在世时,她一副贤良淑德,背地里对你我做的事,我们应早有所疑惑,看着大哥面上,不了了之的时候多了,如今步步紧逼怕是大哥的身体快支撑不住了”
姜痕寂姜痕清同时沉默了,叹息一声后,姜痕清抱起楚语的遗体,转身离开。
站在崖顶,风吹打着他坚毅的身躯,目光中多了许多迷惑,接下去他该如何?
王府里,沈凤瑶独自站在院子里,凝视着碧荷秋菊在为芙蓉水菱两人斟茶。
她们前来探望她不意外,姜痕寂知道她在乎的是什么,可惜她不似从前了。
“娘娘,您不吃不喝,身子承受不住的”芙蓉握住她的手,面带哀戚
她的身子不如从前所以甚少出来走动,前些日子林淑妤做主,她们妾室被关在了后院,不得出来。
王爷吩咐她们常来拂雪阁走动,大概另有原因,见到现在的娘娘,她们多多少少知道是为了什么,却只字不提。
“你们今日来,是他叫的吧”沈凤瑶不理她们的劝阻,依旧站在那儿不动。
有些尴尬的芙蓉不知该如何劝阻,求救的望向身旁的水菱。
“娘娘,前些日子我们被林侧妃软禁在后院,没能出来探望您,出院后才听说王爷性情大变之事,故来探望你,两个侍女担心您的身体,才央求我们劝劝您”
沈凤瑶这才有了反应,回望了不远处的她们,目光又淡淡的转向芙蓉她们。
“吃不下,你们不必担忧”她是吃不下,面对食物,一点胃口没有。
“许多人和事,不说谁能控制的,就好比我那无缘的孩儿,我每日上香祈祷希望来世能补偿他,今日你欠下的必会来日偿还”
来日偿还吗?这句话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中,她欠的人太多,她偿还的是谁?真是可笑了。
见她笑了,芙蓉水菱松了一口气,王爷期望找回以往的娘娘,是因为秦家公子的死吧。
此时姜痕寂踏进院子,沈凤瑶得见来人是他,不禁蹙眉,带着不悦。
“怎么在屋外站着?”靠近她,习惯的上前握她的手
岂料她向后退了一步,低头不语,姜痕寂落空的手一掷,她还是不愿他的靠近。
每每想要接近她时,她的冷漠疏离让他心痛不已,想和她说会儿话时,也被她拦在了门外。
“沈凤瑶,你要这样到几时?”他再也忍不住抓住她的手臂质问
“王爷何时让凤瑶离开?”她不想再待在府里,更不想看到他那没有任何自责的嘴脸。
“你开口闭口就要离开本王,为何不能听本王一句话?”
“还听什么?王爷做的事凤瑶历历在目,一句话能解释什么?”
两人怒目相待,一旁的四人不敢上前劝阻,碧荷秋菊两人已经习惯了。上前请芙蓉两人离开,她们也退出院子,里面徒留两人。
“今日本王找到了楚语,想问出她背后之人,可惜...”
“你杀了她吧?”他身上的血腥味儿,进院子时她就闻到了
“事情有些蹊跷”姜痕寂沉思
“王爷永远只是在杀了人后推脱责任”沈凤瑶嗤之以鼻
“你...”她总是不信,若不发生秦莫凌的事又怎会在事后解释不清楚,反遭误会。
“二哥说得没错,楚语的事不是在推脱责任”
姜痕清走进院子,他见她清瘦不少,可见为了秦莫凌的事,她误会了二哥
“此话何意?”
她的问话,使得姜痕寂淡淡的忧愁,他说什么她都会否决,只能找来三弟解释。
“楚语向秦莫凌下毒,他受不住毒性的侵蚀,请求二哥杀了他,事后发生你看到了”
事实是残酷的,沈凤瑶险些摔倒,幸得被他扶住“你所听到的就是本王想坐下来说的”
“我一直不愿相信事实是如何的,因为这里太累了”指着心脏处,爱一个好累,得到他的爱更累,这条路上她们经历的太多,承受太多。人会泪,心会累,日后她只想静静的过上平静的日子。
姜痕清知道爱一个人的感觉,总是希望她能过得好,过得幸福,她如此的彷徨无助,疲惫。当初为了得到她,以为得到权利才能得到她。岂料纵使再爱她,得不到人心得到权利毫无意义。
姜痕寂沉默无语,心口蛊毒开始发作,额上冷汗一滴一滴滑落,抬手捂住胸口,嘴角丝丝血渍开始渗出,脸色异常的苍白。
姜痕清看出端倪,上前扶住他的身子“你这是怎么了?”
痛苦不堪的他说不上话来,抬头望向她,每次因为她而痛苦,他隐忍至今。
“他的蛊毒发作了”沈凤瑶斜眼面带冷漠,此时她若心软,他日苦的不止她自己亦或他。
“是楚语干的?”
姜痕寂点点头,他没想逼问解药下落,楚语不肯说出背后之人,想必不会告知他解药所在。
“可说解药在哪儿?”姜痕清询问着
他还是摇头,好在无名正在赶来的路上,只需拖延几日便可。
“你还是扶他出去吧!”沈凤瑶回身,不忍再看他痛苦的模样,袖中的手紧握,指甲镶嵌在肉里,浑然不觉。
她决绝姜痕清领教过,现今发生在二哥身上,到底是哪里错了他不清楚,不过二哥对她不比自己的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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