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不过几日姜痕寂一次再未踏进后院半步,秦敏儿似乎习以为常,自从没有沈凤瑶,她的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空寂,现在的她已然没有了争夺的力气,虽然好奇哪位女子的身份,但是从她说话的言谈举止间,她发现那女子有着太多与沈凤瑶相似之处。
或许正因为这个原因,王爷才会带此女回来吧!那林淑妤又当如何?
想至此秦敏儿想起被关在暗室的林淑妤,是时候看看她了,被那样对待她也不好过了。
刚走到庭院时,正好撞见坐在亭子里的如玉,满脸愁容的样子,使得秦敏儿冷冷一笑,又是一个痴情女,可惜王爷不会再装下任何一人了。
暗室之中,林淑妤盯着地上爬来爬去的臭虫,目光中带着饥饿,伸出满是伤痕的手一掌打在臭虫身上,见它已死便捡起来往嘴里一塞。
这一幕正好被进来的秦敏儿见到,一整恶心感像她袭来,忍不住打了几个恶心,差点吐了出来。
“你来做什么?”林淑妤闻到了她身上的脂粉味,头未抬继续用手掌拍打着地上的臭虫。
“没想到那个不可一世的林家小姐,竟沦落到如斯地步!啧啧...”
“如果你是来嘲笑我的,大可不必了,能保住这条命,无论做出什么我也觉得不过分”
“是啊!如果你能像你姐姐沈凤瑶一样,那么现在还不至于活成现在这样”
“你什么意思?她是她我是我!别老拿她来和我做比较!”
“就算拿她和你做又如何?当今世上唯有你和她血脉相连,容貌相同。”
林淑妤抬起乌黑的脸,目光中带着犀利,本想开口反驳,但想到她也无话可说,便不作声了。
“她恐怕已经死了?吧”
终于有反应的林淑妤起身,拖着沉重的铁链一步一步走向牢门,目光中带着质疑。
“你说得是真的?”
“可能吧!王爷回来没有带着她,如果不是死了,那又是何原因”
在姜痕寂出去这段时间,她打听过沈凤瑶出走的原因,知晓她得了不治之症,恐活不过今年,心中不知是喜是优,然而过来一月多,回来的只有他一人,剩下的事不用想也知道,沈凤瑶怕是已经去了。
“死了?就死了?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看来你不信?”
“死了好!那样我就可以出去了,你说是不是?”
“别做梦了,当初你扮成沈凤瑶,你得到王爷的心了?现下更别提他会放你出去”
“你胡说!”
“胡说,你真是异想天开,来此告知你沈凤瑶的下落,是为了你们那点姐妹情分,现在看来真正恨她的不是我,而是你吧”
无奈的摇摇头,秦敏儿转身离去,她现在知道大哥疼惜她,不告知她过往所做的错事,为的是让她有天能为自己犯下的错赎罪,认识到错在哪里。
现在就算她想告诉大哥,她知道错了,却于事无补了。
林淑妤跌坐在冰冷的地上,空洞的眼中带着恐惧,她不想一辈子呆在这样黑暗潮湿的地方,为什么她就是比不过她,同样的容貌,流着相同血液,却得不到任何人的疼惜爱护了?
不出三日宫中传来姜痕逸毙的消息,姜痕寂,姜痕清姜痕墨三日进入皇宫见了他最后一面,临走时他写下手谕,不论魏丽娜做错何事,饶其不死。
魏国大举进攻姜国,被魏丽娜拦在了城外,被逼无奈的她站在城墙之上,以死证明对姜痕逸的真心,更阻止了魏国的进攻。
为了不让大哥死不瞑目,姜痕寂将两人合葬在一起,和魏国协商了永葆和平的约定,魏国见姜痕寂多年领兵不敢妄下定论,终是退兵。
姜国由姜痕寂继承主上之位,大约半年时日,他已将姜国打理妥当,为了实现他许下的誓言,将国事交由姜痕清姜痕墨两人后他带着一堆精兵前往赵国。
当他站在赵国皇城下的时候,期盼已久的人竟不是她,当下举剑质问赵璟誉。
“她去哪儿了?”
赵璟誉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无奈飞身下城墙,同他对视说“她早在半年前离开”
“离开?朕不信!”
“寂,朕何苦瞒你!当初为了了却她心愿,不得已才请求母后封她为后,好让你离开。朕知道在她心里,不会有朕的位置,又何苦强求于她”
“她究竟去了哪里?”
“朕安排无名带她离开的,去了哪里不得而知”
姜痕寂沉寂下来,半年来他派人找寻无名下落,均不得消息,没想到竟是他带走了她。
“寂若你找到了她,可否告知朕?”他想知道她是否安好,还是已经...
姜痕寂翻身上马疾驰而去,赵璟誉眸子里带着疼痛,半年了不得她的消息,他何尝不是痛心疾首,可是为了不让她为难,忍着去找寻她的冲动,整日忙着国事。
楚妃和皇后站在城墙上望着他落寞的背影,脸上的哀愁没有人见得到。
楚妃想起那日姜国的二王爷如今的主上,为了她不惜硬闯皇宫只为带她走,她原本以为太子当初决定封她为后,只为把她留在身边,不料被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他的忍痛舍弃,让她无比心疼,得不到自己爱的人,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且要在她面前努力隐忍,那得是怎样得心境了。
这样得男子无论是哪位女子,都想得到其垂青,希望她身侧这位温婉如水的皇后能慢慢走近他已经残缺的内心吧!
而她错过太多,不配得到他的爱,那样只会让她有负罪感,只要能留在他身边看着他得到幸福,也是甘愿的。
姜痕寂站在当初围剿无名的山下,他万万没想到无名会带着她回到这里。
抬着沉重的脚步,走在崎岖的三道上,内心的恐惧激动无比充斥着他。
他害怕见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害怕的是她不在这个村子,世界之大他害怕找不到她。
无名听闻村里人向他禀报姜痕寂正在上山的路上,没有了银光他要到达村子恐怕需要些时日。
尼尔抱着孩子来到无名身旁,带着担忧说“他还是找来了!怕是已经知道是我们带走了她”
无名点点头“也罢,迟早的事,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你先带着孩子休息,此事留给我处理”
担忧的望了望他,终是转身抱着孩子走了进去,无名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那孩子是她最后交代他的事,虽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看来她还是没有忘记那个孩儿。
果然姜痕寂带着一对人马,在山上饶了三天三夜,已经累得不行的士兵们,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唯有他依旧不停的走着。
一抹白色的身影站在士兵们中央,低头看了他们,继而跟在他的身后默不作声。
“既然来了,还不带朕上山?”
“无名拜见主上!”
带着姜痕寂他并没上村子里,而是绕到了当初他和她等待救兵的地方,一座新坟闯入他眼中,已经疲惫的身子禁不住此番打击,双腿软软的跪在了地上。
无名看着这样的他,心疼的上前整理了一下她的墓碑说“她走得很安详,没有一丝遗憾”
姜痕寂浑身一颤,跪着来到墓碑前“沈氏,凤瑶之墓”几个大字生生在提醒着他,她死了,就这样在他的生命里消逝了?
悲痛的他握拳一拳打在墓碑上,届时墓碑一角碎了一地,他眼眶中的泪顺着眼角流至脸颊。
“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为什么不见朕最后一面,你好狠的心!欺骗了朕,还让朕活在失去你的痛苦之中,沈凤瑶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做?”
“她说这一生无法给主上她全部的爱,希望来世不再遇见主上那样会让主上好过些”
“朕说过就算死,也会把你从地狱里拉回来,为什么你就是不信朕?”
默默的望着他的无助悲戚和质问,想起她说过,世上她最对不起的就是主上,可惜她无法用下半生弥补,只盼来世他活得自在幸福些,但她不要求他说给他知晓。
她一直爱着他,从未更改过,纵使他们之间有太多误会折磨,她不曾忘记放弃,离开他为的是不想看他难过,那样只会让她不想离开。
半年前,无名把她带到了村里,尼尔飞鸽告知了酋长沈凤瑶的身体状况,回信中写着即使有药物可救,最多不过活五月。
为了瞒着她,告知她活下去的希望,可惜她聪颖,知道了此事。
那时她说“不怨天尤人,只怪福薄”尼尔当场便哭了出来。
她答应吃药,起码能再活五月,期间她收养了一个一出世便失去父母的孩子,在照顾孩子的时候,无名才觉得她的笑是由心而出,直到她走的时候,也再无遗憾了。
了却了姜痕寂的事,无名嘱咐尼尔照看好他,便下山前往赵国把她吩咐的事一一办妥。
赵璟誉接到无名送来的锦帕时,像是早料到一般,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当他打开锦帕时,他再抑制不住痛哭出来。
“来生再续”几个字说出了她对他的遗憾
再次回到姜国,进入到皇宫,把一串珍珠链给了当今皇后秦敏儿,颤抖的接过锦盒,简单的几个字让她满脸泪痕。
“物归原主”
把一封信交给了姜痕清,一席话使得姜痕清绝美的脸上多了哀痛之色。
“这一生做了一个对不起你的决定,希望王爷再不要遇到像凤瑶这般冷漠的女子”
或许她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了永不可磨灭的印记,但是最不能释怀的唯有他了。
站在一片洁白的桔梗花丛中,他仿佛见到她带着明媚的笑容在哪儿说着,与他一起笑看世间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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