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要画作甚?
那院落显然比文氏的要好很多,足见受宠程度,一进院子,便有奴仆迎了上来,也有人进去禀告,却被告知章氏身子不适不宜见客。
畔之连废话都懒得说,一把推开眼前阻挡她的人,直接往里面闯,一推门,便见那章氏微挺着肚子躺在软塌之上,见她就这么闯了进来,神色微惊,顾畔之废话也不多说,直奔主题:“是你派人给小包子清辉下毒的吧,将解药交出来吧,你是有身孕的人,我不想对你下手。”
章氏面上浮现惊慌之色,手抚在肚子上,风情万种道:“二小姐这是何意?我怎的听不明白?”
“什么事情你清楚,你的侍女已经招了,你既有了身孕,便要安分些,否则,若是一尸两命了,别怪我心狠!”
畔之眼底划过一丝狠戾,很显然,这话并不只是威胁,章氏面色一僵,那放在腹部的手一颤,半响之后才道:“看来是我低估了二小姐,解药我自然可以给你,得拿我要的东西来换。”
“呵,青城,杀了她要几招?”
“此人气息微缓,外功内力都不甚强,身上混合了多种毒香,想必擅长使毒,杀她,一招足以。”青城继续着他的高冷,只是这一招什么,少年,你确定不是在打击人家?
“呐,听到了吗?所以,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跟我提条件吗?”
章氏面色有些挂不住了,这少年武功奇高,甚至隔着一段距离,她都有如芒在背的错觉,他的气息极淡,之只有刚刚说到‘杀她’之时,才泄漏出少许,这人危险之极,那绿翘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好,解药可以给你,不过我的人,你也该放了吧。”
“好。”
章氏将解药取了出来,畔之示意青城接过,放在鼻端嗅了嗅,点了点头才递给了她,畔之收好那解药之后,才缓声道:“对了,若你想要什么东西,来我房中便是,不必花费这么多心机,还有我这人不喜欢被人威胁,那小包子的娘,你可以随便蹂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你若是敢动小包子一根头发,你肚子里的可就未必能保住了。”
撂下这话,顾畔之直接转身走人,章氏苍白着脸,盛怒之极的捶床,她还真是有恃无恐了!!
两人回走,畔之心情略好,瞥了身后的人一眼,嗯哼一声淡声道:“对了,人死了,才值得一千两吧,你看哈,这两人都没死,所以这两千两银子,就作废了啊。”
“有这种规定?”对于银子问题,青城十分执着,连那面瘫的脸都浮现了貌似愤怒的神色。
“你被上面的人派来保护我,所杀之人本就在任务之列,佣金也得跟上面的人拿,看在你尽心尽力的份上,我也就没跟你计较了,可是人你也没杀,还想要我两千两银子,这会不会太过分了?”
语言陷阱什么的,她也会的好吧,上次因惊吓过度而被敲了一笔,如今可不能犯这种错误。
“”少年的脸终于有了些许动容,眯着眼看着她,气势冷冽如霜,畔之掩饰性的回头继续大踏步的朝前走,手攥的死紧,似乎惹怒了他,貌似他很生气,也是,这人对银子的执念,就跟对宅子一样,有了银子才能买宅子。
青城紧跟其后,手握紧了又松,松开了又握紧,任何胆敢欠债不还者,杀,意图恶意欺骗者,更该杀!这人犯了大忌,该直接解决了才是,可是她是他这次任务的保护目标,杀不得杀不得啊。
进了屋子,畔之给小包子服下了解药,文氏还被点了穴道,那黑衣女子,手脚被废又受惊过度,面上伤口也未被处理,显然十分狼狈。
“说吧,你们要那画干什么?”她走近她,连声逼问,因流血甚多,神智已不怎么清醒,而在这个时候逼问效果奇佳啊。
“我不知道,是上面的意思我只是奉命行事。”嗯,吐词还算清楚,也就说说,理智尚存,供词中的可行度不高。
“为何要那画,你上面的人是谁?谁派你来的?”她继续逼问,试图用重复式提问逼迫。
“不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口中喃喃着这几句,似乎正慢慢的陷入昏迷中,畔之看着那满脸血污的脸,想着若是再扇个巴掌会不会太心狠手辣了些?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你的主子是不是宫中的人?”
她面色一僵,仅仅是那么一瞬间,却被她察觉到了,她终于还是陷入了昏迷,畔之也就就此作罢,站起身看了眼墨香与青城,继而对墨香道:“将她送回去,注意别让人看到了。”
“是的,小姐。”墨香对她的命令,向来言听计从,虽然武力值低了几个档次,但胜在听话,哪像这人?若非以金钱相诱,只怕连个鼻孔都懒得给她看
“二小姐,我知这次是我的过错,抱歉。”文氏或许是因被她之前的举动所摄,所以态度也谦和了许多,不似之前那般高冷。
“若非看在小包子的面上,你信不信,你此刻已是一具尸体了呢?”她嘲讽道,文氏面色一白,心知她这不是在开玩笑。
“夫人你娘死的原因,你不想知道吗?”她突然如此说道,这话说来略显突兀,这是要投诚了意思?
“你既称我娘为夫人,看来你与我娘有渊源啊,你的背景我曾派人调查过,采茶女出身,后卖身进了顾家,曾服侍过我娘,我娘死之时,你也在场吧,后却爬上了顾文薄的床,之后便成了侍妾,生了清辉之后便被抬为姨娘,说起来你也算是有几分本事了。”
她这短短几句话,便逼得文氏面上泄漏了几分情绪,短暂的失神之后,才幽幽叹息一声:“果然是夫人的孩子,和她一样如此美丽聪明。”
“在相府之中,我娘的事是禁忌,就连文姨娘你曾身为我娘的侍女,这事也从未有人提及过,不过,只要想要查清,便没有什么查不出来的,不过我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谁对我娘下了毒手!而你,是否也参与其中?”
她问,嘴角还含着一丝笑意,而这笑却透着冷意,文氏却突然白了脸,这人若狠起来,那绝对是六亲不认的!
“不,我只是知道夫人是被人谋害的,下毒的人,已被相爷秘密处死,还有这事与阮氏脱离不了干系,相爷也是知道的,却不知为何,竟没追究,事发那夜,我因回乡探亲才避过了,伺候夫人的奴仆大多被处理了,或许因我与夫人有几分相似,又避开了,相爷才留下了我。”
“你这脸,我总看着有几分熟悉,原来是这样,赵妈,你应该认识吧,你看到她的话,便该清楚,我想了解的在,也该了解的差不多了,所以对于你的价值,我想你该重新掂量才是。”
这意思很清楚,想提条件得付出些代价不是?况且她之前那欲与她撇清关系的姿态,她还记得十分清楚,如今还这般高姿态?若不是看在小包子的份上,她才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在她身上!
文氏脸色更难看了些,半响后才道:“她们要找的那幅画,我我曾在夫人房中见过一次,后就没再见过,听她们的意思,那画中似乎有什么玄机,二小姐你你还是多注意下吧,夫人身份并不简单。”
“这话我记下了。”
“二小姐,我有一事相求,倘若我以后出了什么事,清辉能托你照顾吗?”文氏突然急声道,那样子倒像是在托孤,畔之眯了眯眼,没摇头也没点头,淡声道:“等你出事了再说,你既能活到现在,那就试着继续活下去。”
这人很聪明,她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夕阳西下,多日来的连绵细雨终于放了晴,西边落霞甚美,轻缓的踱着步,心绪也愉悦了不少,青城在身后远远的跟着,少年纯洁的心被深深的伤害了,对于这个骗他的女人,除了剐了她,别无他想。
“青城,你为何要买那么多宅子?”
畔之声音略大,惊起一旁的麻雀,青城上前了几步,少年之姿身材略显瘦弱些,身量却较高,他微俯下身,琉璃色的眼瞥着她,冷意寒彻入骨,畔之打了个冷颤,呃,这人不会为了这些银子,终于忍不住要对她动手了吗?
“你?”
“一万五千两银子,一个子都不许少,待任务结束之后,你若不交上哼。”诶哟,还会用哼了?你的面瘫高冷呢?如直线般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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