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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提点,是谁要杀你?

        武青林撤了手上力道。

        木松本来是跟在他后面进的院子,见他突然顿在门口,并且浑身凝满杀气,下一刻,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来。

        萧樾就着手中火折子,将桌上的宫灯点燃。

        “世子!”木松叫了一声,顺着火光扭头一看,发现萧樾居然堂而皇之的坐在屋子里,不由的就慌了一下,连忙告罪:“世子恕罪,是属下疏忽了,我——”

        若在平时,萧樾想要不声不响的潜进来还没这么容易,主要是今大家都忙,木松也几乎一整没进这个院子,在外面帮忙招待客人。

        “不怪你!”武青林的视线一直定格在萧樾脸上,随口道了句:“晚了,睡去吧!”

        着,已经进了门。

        木松倒是没有马上去睡,想了下,又连忙道:“属下去沏茶吧!”

        完,就转身快步出去了。

        武青林进屋关上了房门,先是没往萧樾面前走,而是进了里屋去,一边道:“中午那会儿大门口发生的事我听府上的下人过了,多谢王爷大义灭亲,替我们府上解围。”

        今一整,武家这几个人都忙得团团转,他跟武昙兄妹两个几乎都没怎么打照面,更不可能腾出工夫听武昙掰扯那些琐事了。

        不过周畅茵伤在他们府上,这不是件事,门房的管事倒是随后就找到他,大概的交代了一声。

        萧樾莞尔,也不觉得他是怠慢了自己,只道:“道谢就不必了,本来就不关你们府上的事,本王借了贵府的地盘解决了一下私事,倒是该跟世子道声抱歉的。”

        周畅茵对他的执念和偏激的心思,并不是有了武昙之后才产生的。

        那女人一直就那样,只不过以前他身边没有可供她攻击的对象,无从施展罢了。

        武青林虽然比他了两三岁,但是对当年宁国公府的姐痴恋晟王的闲言碎语也是有所耳闻的。

        对于萧樾的私事,他不想掺言,虽然现在把武昙卷进去了,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是他苛责两句就能解决问题的,所以他也没什么。

        这个话题就此揭过。

        今这一整,武家为了待客,茶水房和厨房都没停过火,就这两句话的工夫,木松已经送了两碗茶进来。

        “王爷请用茶!”他对萧樾深夜到访,还是心存防备的,放下茶碗出去,仍是守在了院子里。

        萧樾端了茶碗,垂眸拢去水面上的浮末。

        武青林从里屋拿了个长方形的盒子,弯身坐下的同时将东西放在桌上,然后推到萧樾的面前,语气郑重道:“前几在江坚境内发生的事,也要谢过王爷!”

        萧樾略抬眸,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武青林将那盒子对着他打开。

        里面整齐的码着六枚透骨钉形状相似的暗器,是尉迟远之前打伤那几个帮凶弓弩手之后没来得及收回来的。

        武青林道:“贵属的暗器,就麻烦王爷代为转交吧!”

        木松的那个人影,他已经笃定了是萧樾的人,所以此刻交出这样东西,也并非是为了试探。

        萧樾盯着那盒子里的东西,片刻之后,笑了一下。

        他也不别的,只道了句:“好!”

        唇边的茶汤晾得可以入口了,他垂眸呷一口茶。

        武青林却只是表情严肃的盯着他,半也没动自己手边的那碗茶。

        萧樾看过来一眼:“世子不喝茶吗?”

        武青林道:“王爷漏夜前来,必然不是为了邀我喝茶的,我等王爷把正事完了再喝。”

        话已至此,萧樾这茶也喝不下去了。

        他想了想,终还是放下了茶碗,又整理好袖子。

        武青林看着他那袖口,不由的皱眉——

        怪不得他一开始就觉得萧樾这身上的袍子有点眼熟,但是一时没多想,这时候看到袖口绲边上那个绣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件袍子似乎是他的。

        萧樾早上来的时候是他亲自接待的,他能确定对方当时穿的并不是这一身。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为什么换了自己的衣裳了?

        武青林是对这位王爷花样百出的种种作为很有点应接不暇,不由的略一失神。

        萧樾明明看出来了他的疑惑,却故意的不解释,只是笑问道:“世子还要不要跟本王谈这件正事了?”

        武青林连忙收拾了散乱的思绪,也暂时压下了心头的疑惑,重新抬头正色道:“当日我出京之前,王爷特意提醒的话我还记得,王爷今日再次过府,应该还是为了此事吧?”

        在这件事上,萧樾倒是不和他绕弯子,勾了勾唇,看着他的眼睛,直言道:“这件事,不是本王的那位好皇兄做的!”

        他把话得太直白了,反而是叫武青林无法接茬了。

        武青林微微皱眉。

        萧樾继续道:“咱们的皇帝陛下一向器重定远侯和武世子你,他反感甚至是厌恶贵府和本王之间有来往是真,但是相比这个,他更在意的是他这大胤皇朝的南境安稳,他会做一个刺杀离间的局,却不可能对武世子下杀手的,这一点想必世子你也清楚。”

        萧樾的是实话。

        皇帝再残暴,也不会因为一点只露苗头的猜忌就不管不鼓下令暗杀定远侯府的世子。

        这一点,武青林也一早就分析到了。

        他抿唇沉默,看着萧樾,算是默认。

        “而且本王已经确认过了,他当时确实秘密派了四名暗卫出京,预定的设伏地点就在你们回程上的停风岗,你那边一出事,他的人就果断撤了。”萧樾与他对视,眼中的光影浮动,始终带了三分戏谑,这时候,他看着武青林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很轻的问:“如果不是他下的手,那么世子想想——现在这个想杀你的人,究竟是谁?”

        武青林面上的表情并无怎样的变化,只是搁在膝盖上的右手,手指缓缓的攥起来,握成了拳头。

        萧樾笑了笑,继续调侃:“当然,你也可以怀疑本王,本王为了斩断陛下的左膀右臂,又或者是为了反离间你们君臣的关系,所以才做了这个局,现在却又贼喊捉贼的过来挑拨……”

        他似乎也不在意武青林是不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或者武青林会对他有什么看法,略停顿了一下之后,就更是意味深长的再次道:“这个黑锅呢,背不背的,本王倒是不介意的。可是万一呢?万一这件事也不是本王做的,那就是这背后还隐藏着一个人鬼不辨的真正的凶手……世子你能安心吗?”

        萧樾几次三番的找上门来,其实以他的这个做派,武青林压根就没怎么怀疑他——

        他要真那么看不惯自己父子的存在,真的可以直截帘一点的派人暗杀就是,毕竟皇帝不能让他们父子死,是要继续用他们驻守南境,他们父子现在站的是皇帝的立场,如果萧樾是因为这个立场而想对付他们,完全可以直接下杀手。皇帝手上是因为没有足以接替武勋的人手可用,萧樾不一样,他自己本身就是武将,而且带兵的经验很足,在军中又有威望,他的手底下要挑出一两个可以挑大梁的部将,应该不算是件特别难的事。

        而且他频繁接触的,又只是他武青林和武昙,而并不是真正掌握军政大权的武勋。

        虽是亲父子,可武勋的脾气众人皆知,萧樾不会蠢到觉得通过他们兄妹就能拉拢到武勋的立场的!

        武青林是听出了萧樾的话里有话的,面上却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那么晟王爷您是知道这个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了?”

        萧樾勾了勾唇:“这个人是谁,本王暂时还真不好,不过有些细节世子你可能已经想到了,本王既然来了,便就再自作聪明的多提醒一句吧——这个人,能准确的掌握你的行踪和动向,并且大概是对你的身手也有了解,所以设的局才会密不透风,步步杀机,并且出动了身手甚是撩的三名精锐杀手一起对你动手。就不他是潜伏在你身边的吧,但至少——”

        他着,便是意有所指的四下里环视一圈,然后才将视线再次定格于武青林面上:“你的府上,或者你的身边,会不会就有他的耳目在?”

        这话得,倒是让武青林蓦然一惊。

        他其实不是没有怀疑有人在近处盯他,前两回程的路上也把所有的认识的人都捋了一遍,但是再怎么想,也绝对没有怀疑到自家的府邸里来。

        府里用着的,稍微能主事掌权的都是知根知底,几十年的老人了,再加上前阵子因为柳叶的那件事,又将阖府上下都清理了一遍……

        可是萧樾的话,却像是一块石头入水,突然打破了他思维里面的一个死角——

        是啊!人心,就是这世间最大的变数,只要有饶地方,谁都不能保证这座侯府永远都是铜墙铁壁。

        经历了那场暗杀之后,武青林确实也隐隐的觉得背后的人应该是足够了解他的。

        武青林思绪飞转,眼中情绪也隐晦的,在瞬间就变了几变。

        萧樾看在眼里,就知道他是听进去自己的话了,于是就拍拍袍子下霖,一边又提醒了一句:“既然是有人要你死,那么这次不成,自然还会有下一次,世子你多保重。”

        完,看见放在桌上的那个盒子,他又弯身捡起来,合上盖子揣进了袖子里:“今日太晚了,这茶本王就改日再来找世子喝吧,先走了。”

        武青林这会儿的心事正重,还有点恍惚,就有些心不在焉的下榻送他。

        萧樾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又状似无意的继续道:“武世子也许是个比本王更宽厚的人,但本王的阅历自认为还是比世子更多些的,有句逆耳忠言送给你——在这世上,除了你自己,谁都别信!因为除了你自己,谁都不是你!武昙已经够真缺心眼的了,你要是也跟她一样,那恐怕就真的是神仙难救了。”

        他这话茬,突然又扯到武昙身上。

        武青林又是瞬间戒备,神情也跟着一紧。

        这时候,萧樾已经拉开了房门,正要出门的时候,就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头看向他道:“哦!还有一件事本王得要知会世子一声,陛下那边前几趁着世子离京本王已经去亲自打过招呼,让他务必将令妹给本王留着了。武昙那丫头不懂事,世子这个做兄长的多替本王约束着些,乱点鸳鸯谱这种事,尽量不要做,本王是不会对府上怎么样的,但是定远侯威名赫赫,要是为此伤及无辜,再连累了侯爷的名声——怕是不好!”

        他居然——

        先斩后奏?!

        武青林的脸色骤变,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

        萧樾趁他发愣,已经略一颔首,径直出了院子,闪身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了。

        武青林的脸色铁青,死盯着院门的方向。

        木松却有点急了:“世子,晟王他怎么这般有恃无恐啊?万一皇上觉得二姐碍事……”

        话到一半,自己就吓出了满头的冷汗。

        武青林的脑子却是清醒的,突然冷冷的道了句:“那就要看他当时是怎么的了!”

        如果萧樾是想为难他们,就应该是私底下跟皇帝这事儿,那么皇帝为了一劳永逸,肯定是趁着他不在京城,直接对武昙下手了,可事实上却没有!

        那就只能明,萧樾是用这件事摆了皇帝一道,并且将这设置成约束皇帝的一道屏障了。

        大家都是领兵的,最能了解彼此手中最有利的武器,所以武青林只需要推己及饶略一联想就差不多能猜到萧樾是怎么做的了。

        他必然是当众给了皇帝一个下马威,皇帝为了不落下先招惹他的把柄,所以,暂时反而只是对武昙忍了。

        这么一出之后,他要保武昙确实没什么问题,但却又变相将整个武家推进了漩涡里,皇帝现在恐怕是在时时悬心他们武家将来的立场了。

        这个萧樾做事,真的是颠三倒四,让人越发的不能理解——

        就冲着他提醒自己出京的路上心防范刺客来看,他确实是好心,可是对整个定远侯府和武家,却又分明是透着恶意的!

        木松没明白他话里的玄机,左右想了半,还是两眼的迷惑,只是再次确认道:“二姐真的不会有事吗?”

        武青林看了他一眼:“暂时没事!太晚了,先去睡吧,以后再。”

        他关了房门进屋,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上床躺下,辗转想了一夜,最后也还是没能将萧樾的心思摸透,只是最后得出了一个荒唐的结论——

        萧樾也许是眼见着拉拢武家无望,所以就没想让武家善终,而他看上武昙大概是真的,至于他武青林……那大概是真的沾了妹妹的光,反而是让萧樾隐约的对他额外的关照了些……

        越想越荒唐,武昙这才多大?这位晟王殿下怕不是有病!

        这边萧樾翻墙从武家出来,雷鸣已经带着马在巷子外面等了。

        主仆两个打马往王府走。

        雷鸣还是很关心自家主子此行的成果的,忍不住的问道:“王爷,武世子知道暗杀他的到底是什么人吗?”

        萧樾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他的话,总之是没吱声,兀自在那琢磨了一会儿,突然转头吩咐他:“白你准备一下,明本王要去趟行宫。”

        雷鸣大为意外:“您要去求见太后娘娘吗?”

        萧樾不语。

        雷鸣就有点急了:“可是——她会见您吗?”

        萧樾回京马上两个月了,甚至于他刚回来的时候皇帝就提过让他抽空去见一见自己的母后,他嘴上是答应了,却始终没动作。

        且不雷鸣了,就是朝中稍微有些阅历的老臣们都知道,就因为当年驱逐他出京的事,晟王殿下和太后娘娘之间似是一直有隔阂。

        萧樾提起他母后,面上表情确实很冷淡,情绪也没有什么起伏,只是不甚在意道:“她见不见的,是她的事,本王去不去,就是个态度问题了。不管是冲周家的事还是武昙的事,本王都得走这一趟,好歹得让她有数,我的底线在哪里。”

        皇帝的想法他太清楚了,无非是拿着周太后当最后的杀手锏!

        可是他们的母后,生就不是任何饶傀儡!

        *

        武家这边,武昙睡得晚,是真的累了,晚上没脱衣服,这一觉还是睡得死沉。

        早上刚亮程橙就来拍门,把她叫起来,一番的梳妆打扮——

        今新媳妇要给老夫人和孟氏敬茶,然后宗族里的亲戚也来了,还得逐一的再认一遍人。

        武昙起来的时候还有点迷糊,要不是丫鬟进来收拾桌子上吃剩的饭菜,她几乎都记不得昨晚萧樾有来闹过一场。

        奇了怪了,他什么时候走的?

        门栓还是从里面插死的……

        心不在焉的拾掇完,又囫囵的吞了两口饭,她就带着两个丫鬟出了门往前院去。

        走到半路,看着时间还早,就突发奇想,脚下转了个弯,往武青钰那里去了。

        武青钰成婚之前是住在前院的,现在有了家眷,自然要搬进后院里来,孟氏让收拾了一个叫落云轩的空置的院子给他们夫妻住。

        武昙过去的时候,院门已经开了,两个新人也已经起身,丫鬟婆子们忙忙碌碌的伺候。

        大家都习惯了二姐在家横着走,所以她这会儿过来,再加上大家都忙,也没工夫管她,都只仓促的打了声招呼继续各忙各的。

        武昙直接进了卧房,里面烧得差不多的红烛已经熄了,花生桂圆红枣乱七八糟的洒了一地,有丫鬟正在收拾。

        林彦瑶已经穿戴好了,她倒是真有个新媳妇的架势,正亲力亲为的在替武青钰整理衣物。

        武青钰那袍子大概是领口那里没太整理妥帖,他个子高,林彦瑶踮着脚在给他弄,他还不太乐意的嘟囔:“这件好吗?我怎么还是觉得刚才那件好点?”

        林彦瑶很声的道:“那件明回门的时候穿吧,这件颜色喜气些。”

        两个人离得极近,话的时候随意又自然,是新婚,却没见出怎样的生分来。

        杏子和程橙都看得微微红了脸,武昙也有点不自在了——

        她进门戳在这,这俩人居然都没看见她?

        还是在旁边给林彦瑶递东西的蓝玉先瞧见了,红着脸提醒了一句:“姐,姑爷,二姑奶奶来了!”

        林彦瑶下意识的一转头,看见武昙正很有深意的冲她笑,刷的就红了脸,连忙从武青钰跟前往后退开了两步,尴尬的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昙儿?”

        武青钰转头看过来,就当场皱了眉头:“一大早的你跑这来干嘛?”

        “我来看我二嫂,又不找你!”武昙对着他就自在多了,走过去,上下打量他,“干嘛?娶了媳妇毛病就多了?衣裳也不会自己穿了?”

        武青钰白她一眼,“我媳妇乐意帮我穿,你一大早过来找茬啊?”

        这声媳妇一喊,林彦瑶就更是脸通红,连忙将他拉到门口推着往外走:“我跟昙儿两句话,隔壁屋子——我给祖母和母亲她们准备的礼物,我不知道她们的喜好,你帮我看看有没有需要换的。”

        武青钰虽然不太乐意,但是被她推出去倒也听话,和武昙错肩而过的时候又白了一眼就乖乖出去了。

        林彦瑶这才吐出一口气,转头过来拉武昙的手:“你怎么没直接去花厅等我们?”

        “嘿嘿!”武昙咧嘴一笑,冲她挤眉弄眼,“你头过来嘛,我怕你不适应,过来看看你睡得好不好!”

        着话,刚好里面一个媳妇收拾了换下来的床单和被套抱着出来,这会儿屋子里没外人,就抿着嘴笑得十分暧昧:“洞房花烛夜呢,等二姐自个儿成婚了就知道了,初夜嘛……新娘子没有能睡得好的。”

        完,就乐呵呵的抱着一堆东西出去了。

        林彦瑶被当面打趣了一下,还愣着呢,武昙反应比她慢了些,等反应过来就直接咋呼的尖叫了一声:“呀!你真跟他圆房了?”

        “哎呀!什么呢!”林彦瑶脸上已经红的快滴出血来了,连忙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还好武昙本来就不是个大嗓门,倒是没把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招进来。

        林彦瑶半拖半拽的把她拉到里屋,压着声音嘱咐:“你声音点,别乱话。”

        “呃……”武昙倒不是诚心使坏,她毕竟也就是个姑娘,这时候也是羞的脸红,支支吾吾的眼神乱飘,“我就是……你们这亲成的太突然了嘛,我才觉得怪怪的,还以为你们得先缓缓呢。”

        林彦瑶嗔她:“以后这样的话可别乱了,被别人听见了不好,成婚了就是成婚了,谁还会想着拿这事儿留什么退路不成?”

        “知道知道!”武昙确实也是没别的意思,连声附和,跟林彦瑶了两句话,想着今这样的日子,她蹭着跟人家两个新人一起出现也不合适,就还是先走了。

        前院这边,木松起来练了一趟武回来,见武青林那屋子仍是房门紧闭,担心他是不是昨夜喝高了没起来,便试着过来敲门。

        不想,手一推,门就开了。

        再一看,武青林正背对着门口坐在旁边的美人榻上。

        “世子,您收拾好了吗?一会儿二少爷和二少夫人要去花厅给老夫人敬茶,您收拾好了就过去吧!”木松走进门来,一边提醒,等走近了才看见武青林正盯着桌上的一个葫芦看得入迷,“这不是那个刺客身上搜出来的?”

        “嗯!”武青林定了定神,似是思索斟酌了有一会儿了,这才道:“我先去花厅,晚点等忙完了你把许大夫给我叫来。”

        木松瞬间警觉:“是这葫芦里面的药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我就是想问问究竟是什么。”武青林似乎并不想多,随手将葫芦扫进袖子里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突然改了主意:“算了,不要叫许大夫了。”

        完就径直出了门。

        萧樾的话,他想了一晚上,的确,他们定远侯府也未必就是铁桶一个,是该多些戒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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