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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盛世凰女有点甜第239章 试探,暴露了?

第239章 试探,暴露了?

        皇帝本来定的两个赐婚副使,一个是季宸妃的父亲季远,现任鸿胪寺卿,另一个是礼部尚书廖昂。

        现在,季远还在随行人员之内,礼部尚书却被临时调换成了左侍郎薛文景?

        萧樾眯着眼睛侧目打量他。

        薛文景感觉到了他的审视,面上表情略有了几分的不自在,不过这是在朝堂之上,他也不便什么,就只能尽量忽视那两道视线,目不斜视的听着皇帝训话。

        好在萧樾就只是看了他两眼,就又若无其事的又把视线移开了。

        皇帝休息了一晚,气色虽然还不是很好,不过坐在朝堂之上的时候看着倒是精神的。

        沉樱行了礼,就先被扶了出去,由等在殿外的宫婢和喜娘们拥簇着往下面装饰成大红色的辇车走去。

        萧樾带着一众随行的官员留在殿中聆听皇帝的教诲,之后才跟徐穆一行从殿内出来。

        因为人多,大家又都是男人,索性就都徒步往宫门的方向走。

        皇帝身体不好,只安排了太子萧昀送沉樱和北燕的使团出京,这时候徐穆就只能是和太子萧昀走在一起,边走边交谈。

        其间,他似乎特意的又侧目瞄过萧樾几回,不过掩饰的好,也没什么人在意。

        萧樾和萧昀之间没话,索性就错开两步,不紧不慢的走在后面。

        然后,薛文景就找机会追了上来,态度谦逊恭敬的拱手道:“下官见过晟王殿下,之前还没来得及拜见王爷,因为廖尚书的老母亲这两日突然发病,卧床不起,老夫人年事已高,尚书大人要在榻前侍奉,故而昨日才入宫跟陛下辞了这趟差事。下官不才,得上封举荐,临时来顶了这趟差,听王爷的差遣。”

        “是么?”萧樾微微勾了下唇。

        这位王爷以前是混战场的,修罗鬼刹一般的人物,薛文景之前只在宫宴上见过他一两次,因为离的远,也看不清容貌表情,但是认知里,这位王爷应该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所以,现在萧樾的唇角虽然牵起了一个弧度,薛文景也不会将这看成是个微笑,反而是因为他那不轻不重的“是么”二字,心头本能的一紧——

        他这……指的是什么?

        是在怀疑他所言的真假吗?还是……

        薛文景心里十分的忐忑,正在低头琢磨的时候,才又听见萧樾的声音再次传来。

        他:“廖尚书这么有孝心,是好事儿啊!”

        就好像……

        他关注的重点就真的只在这件事本身上。

        薛文景连忙收摄心神,拱手称是:“尚书大人,无论是在政务上还是私德上都是下官等学习的楷模。”

        萧樾好像是对他不甚在意的样子,随后就没有理会了。

        薛文景见他并没有为难自己的打算,悬了一夜的心,这会儿总算是慢慢放下了。

        宫门之外,沉樱已经登上了特制的喜车,重重红色的帷幔从巨大的马车上方垂下来,映射在初升的太阳之下,别样的华丽瑰美。

        萧樾站在旁边稍远的地方,表情淡然的看着。

        等在宫外的曲林连忙上前,跟他回禀了府里那边武昙的行程。

        萧樾听着,只略一颔首,而趁着萧昀过去跟沉樱话作别的间隙,徐穆终于抽身走了过来,笑呵呵的朗声道:“晟王殿下,咱们此行,就算路上顺利的话,带着这么庞大的一支送亲队伍,也怎么都要二十日左右才能抵达我朝皇都。本相一介文臣,王爷却是出身行伍,历练过的,路上还望您多关照。”

        他这话的态度熟稔但措辞又透着十分的场面和客套……

        不过,反正是谁都不会想到曾经一度这两人也曾剑拔弩张的掐过架。

        萧樾从远处收回目光,表情仍是平静中又带几分冷淡的样子,却是反问道:“国相大人来的时候没有本王同行,不也无惊无险,诸事顺利?这归路上若有什么风波和曲折,该不会就此赖上本王吧?”

        诚然,他也就是顺着徐穆的话头调侃了一句。

        虽这样的大喜日子,这话有点丧气,可是从他嘴里以这种口吻出来,也不会有人去挑刺。

        徐穆显然是被他噎了一下。

        这位宁国公主去北燕,对北燕来根本就不算什么好事,徐穆心里很清楚,因为萧樾明着跟他过,在这桩婚事上,他跟皇帝在互相较劲……

        徐穆其实不想让北燕卷进大胤皇族争斗的漩涡里来的,可是……

        后来一番思量之后,他却改变了注意,决定先静观其变。

        “王爷笑了。”所以,这时候他也不深谈,只敷衍着回了萧樾一句,然后就聊做不经意的四下打量他带来的几个随从。

        早上跟随萧樾进宫的是蒋芳,等在外面的是另外两个眼生的侍卫和他自己的仪仗,再就是刚才来报信的曲林了。

        “王爷身边的护卫调教的好,个个都英姿勃发,想必身手也不差,路上应该会顺利的。”他没话找话,这样着就又顺口沉吟起来,“王爷此行,身边就带着这些人么?您身份尊贵,应该是除了朝廷给的送亲卫队,还要带一部分王府的亲信随行吧?”

        也不怪他沉不住气,而实在是——

        之前他派去晟王府探听燕北底细的人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打听到,甚至于就只打听出燕北是最近这几才刚出现在晟王府和萧樾身边的。

        他这里靴搔痒,越搔越痒……

        今从萧樾出现在宫里,他就扯着脖子往他身边观望了,可却是一次次的失望。

        按理,萧樾既然是把那个叫燕北的侍卫放书房近身服侍的,应该是属于心腹的,这一趟出门是要带着才合理。

        晟王府被萧樾封锁的如铁桶一般,探子根本探不进去,如果能同行的话,路上好歹是个机会。

        就是因为抱着这个希望,所以徐穆在京这最后的半个月就很有些心不在焉和敷衍正事的意思,反而是在暗搓搓的盼着启程北上的这……

        可是——

        这如果萧樾没带着那个叫燕北的护卫随协…

        这岂不是一场空?什么都白搭了?

        徐穆是因为有所图,所以就格外的暴露了他的动机。

        萧樾见他瞬间就陷入深思,眼中就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语气微凉道:“原来国相大人是对本王的亲信感兴趣啊!”

        此言入耳,徐穆直接吓了一跳。

        他连忙收摄心神,掩饰自己的失态,陪了个笑脸打哈哈:“王爷笑了,咱们不过闲聊,本相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下一刻,萧樾居然真的就笑了。

        徐穆看着他唇角弯起的纹路,和眸子里深不见底的墨色,突然有种不好的预釜—

        他别是暴露了?!

        脸上表情尽量的维持。

        萧樾看着他,却只还是如闲话家常一般随意的道:“本王也希望国相大人就只是闲得无聊,前些你派到本王府邸附近‘随口问话’的人,确定也只是随口一问?”

        他的语气虽然有些冷淡,但前面的话一直的平和,直至最后一个字,尾音却突然收紧。

        徐穆脸上维持完美的笑,瞬间僵在了面皮之上。

        随着他这最后一个字落下,整颗心都蓦然悬在了半空。

        他一直都知道萧樾这个人是个煞神,不好招惹,却是真是没有想到他王府周围的布控会这样的滴水不漏……

        他知道自己在查燕北的来历?这样一来,会不会反而会给那个年轻人招来祸事?

        有生以来头一次,徐穆开始懊悔自己的莽撞和不够深思熟虑。

        而萧樾问完那两句话之后,却好像根本就没想要他的答案,瞬间已经冷了脸,往队伍最前头他自己的仪仗那里走去。

        “老爷,是的办事不利,露了行踪……”裴明远满脸紧张和愧色的凑上来。

        徐穆定了定神,已经飞快的强令自己冷静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责备却也没话。

        这事儿真不怪裴明远,不过就是随口探了两句口风,而且还是什么关键信息也没探问出来的,谁能想到事情就被萧樾看在眼里了?

        踩着钦监提前定好的时辰,宁国公主的送嫁队伍缓缓启程。

        萧昀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

        萧樾和徐穆并肩策马跟在后面。

        两个人路上也偶尔交谈几句,面上表情全都无懈可击,却是谁都没再提起前面的敏感话题,就好像中间什么插曲也不曾有过。

        除了必须的仪仗和陪嫁的女官和宫人,朝廷另外点了两千禁卫营的士兵为卫队,护送公主前往北燕。

        再加上随行的官员们各自携带的行李和随从,队伍浩浩荡荡的,在城内蜿蜒了几条街。

        晟王府这边,萧樾带着武昙出行,所要携带的行李就够多了,只行李就装了六辆大车,提前出城,等在了城外的官道上。

        出门的时候岑管家还调侃,“都够个城里的殷实人家直接办嫁妆了。”

        当然,这话武昙没听见。

        她这两日晨昏颠倒,昨晚失眠,一直到下半夜才睡的,早上又没亮就被人从被窝里扒出来,出门的时候还窝在青瓷怀里呼呼大睡呢。

        这会儿日头升起来,她倒是睡够了,从榻上翻下来,由两个丫头伺候着简单洗漱了下。

        青瓷道:“出门在外,肯定比不上家里,主子这阵子要委屈些。”

        武昙除了不喜欢马车颠簸之外,别的其实也不是特别挑剔——

        反正能保证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用她吃苦受累就行了。

        话间,外面靠近城门的方向突然热闹起来。

        “可能是王爷他们来了。”蓝釉道,刚要从窗口探头出去查看,武昙已经挪到门口,推开车门,起身站到车辕上伸懒腰去了。

        这时候已经差不多是日上中,马车停在官道旁边的树荫下,斑驳的树影笼罩下来,偶尔可见点点金光。

        这几日都是阳光普照的好气,在马车里窝了半实在是憋闷,此时站在树荫底下,有秋风一过,别样的神清气爽。

        反正百姓们都围在城门口那里看公主出嫁的庞大嫁妆,没人会有心思注意这边,两个丫头就也不败她的兴,让她透气去了。

        武昙先是跳下车去,隐隐的看见内城方向有红色的旗帜开道,可是那里人头攒动,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了,她除了能看见沉樱坐的那辆喜车高高的车顶,别的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脚伤没好,不能走太远,就站在原地四下里眺望,周围地势平坦,也没个地方可以登高……

        斟酌了一下,武昙就又提着裙子重新爬上车辕。

        青瓷刚把手伸出车外要去接她,她却招招手:“帮我一把,我们去车顶上,太远了,看不见啊。”

        公主和亲,几十年难得一遇的盛况,如果她人在京城,今也指定要跑出来看热闹的。

        早知道应该在城门附近找个茶楼蹲着的……

        这祖宗又出幺蛾子!

        两个丫头互相对望一眼。

        蓝釉声的道:“主子,这……不好吧,王爷会骂的……”

        一会儿会大庭广众不,还是当着一帮古板的朝臣和北燕使团的面……

        让自己媳妇登上车顶乱跑乱跳……王爷难道不要面子啊?

        武昙这会儿一心想看热闹,想也不想的就笃定回道:“他不会骂的,而且……实在不行,一会儿早点下来不就行了。”

        青瓷心道他是不会骂你,我们不是没你脸大吗?

        也没办法,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帮忙,把她弄上去了。

        因为那车顶是弧形的,并不平整,青瓷怕她出事,自己也跟着翻了上去。

        武昙确实是只为了看热闹,站在那就只顾着兴致勃勃的往内城的方向张望。

        用红色喜绸装饰的嫁妆往城门之内蜿蜒了老远,更别提刚一出城门,马上又有等在那里的两千英姿勃发的送亲卫队融入队伍。

        青瓷觉得很丢脸,就盘腿坐在她身后,使劲耷拉着脑袋,不想被人看见。

        燕北早上没跟萧樾进宫,是为了打点王府这边的行装,只不过把他们安排在这里等候之后就先回了城门等候的卫队那里,等着接应萧椋

        萧昀只把沉樱送到了城门外,又例行公事的嘱咐了萧樾等送亲官员一些话,正准备打马回去,不经意的一抬眸就看到官道上迎风眺望的那一剪素影。

        武昙穿了浅蓝绿色相映的裙衫,这个季节衣物还穿的轻薄,裙裾和丝带在风中扬起,特别的引人注目。

        因为中间隔着起码有半里地,肯定辨认不出身形五官。

        可就是那么不经意的一瞥,萧昀却不做他想,立刻就认出了她来——

        她这两一直跟着萧樾呆在晟王府,必然是准备跟他一起出行的,而且光化日之下这么离经叛道行事的女子……

        除了她,也没别人了!

        想着她前面协助萧樾坑了自己母后的事,萧昀眸中就添了几分冷意,眼中神色瞬间转为嫌恶,转过了脸去。

        萧樾本来正在和燕北交谈,发现萧昀转身时候突然变了脸色,不由的心中警觉,等狐疑的也抬眸看见了远处的情形,脸色就也不比萧昀好看多少了。

        燕北也察觉了,也循着他的视线看了眼,不过很快的就别开了视线,轻声的道:“王爷没别的吩咐的话,那属下先过去了。”

        “燕北!”萧樾勉强压住脾气,沉吟了一声道:“你才刚从北境回来不久,若是疲于奔波的话,留在京城盯着也好。”

        着,就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队伍那边被众人拥簇的徐穆。

        徐穆见他看过来,匆忙就移开了视线。

        燕北闻言,却是一怔。

        然后,就发现了萧樾目光的落点……

        那个徐穆,确实在盯他……燕北也有察觉。

        他略垂了下眼眸,年轻的脸上依旧是平和安定的模样,平静的摇摇头道:“雷鸣不在,属下应当追随主子。”

        完,一拱手,就当先调转马头,策马穿过人群。

        和徐穆错肩而过的时候,徐穆一边应付着身边的季远一边忍不住侧目看了他一眼,他却目不斜视,连眼角的余光也没分过来一点,前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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