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按照陈星河的吩咐,把车子停到了应急车道上。
陈星河下车故意沉着脸,正想问王一为啥回来是不是想好怎么解释了?一看王一停好摩托车,回身却对着他做着噤声的动作把食指压在自己嘴唇上嘘着,吓得陈星河连开口还没开口,赶紧闭上了嘴巴。
王一是想起啥了?
王一又进到车里示意几人下车,全程表情凝重不说话,也示意大家都不要说话。
但是哑巴玲一看王一回来了,高兴得嗷嗷叫着跟王一说我帮你教训……,一看王一表情凝重,哑巴玲又把后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闭紧嘴巴麻溜地跟着桑荫下了车。桑荫知道王一反应快,加上又是高材生,他能想到他们几个想不到的问题,所以下车之后也不说话,只是疑惑的眼神望着王一,意思你想到啥了?
但是陈星河看到这里,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车子有问题!
陈星河想到此冷汗迅速飙了一身:这个车子是上官东阳赠送的。当时他们光顾着高兴了,根本想不到这上面来,关键当时大家相处愉快,上官东阳表现真诚,自然,而且他们是在帮着上官东阳解除了心腹大患的大前提下,他都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何止是阴险!
难怪在陈香庙时,桑荫前脚给哑巴玲施针,去地府要人,后脚上官东阳就赶到了,当时陈星河就疑心,他怎么就那么巧呢?算都算不了的时机与巧合。上官东阳当时在门口站了 一会儿,眼神阴鸷,带笑不笑,当时那间偏房里的门口正当心坐着哑巴玲二姐,王一在门口儿盯着,陈星河在房里窗口儿处盯着,也是哑巴玲二姐是个人物,对着这个九转塔少主,嘴里跟上官东阳打着招呼身子却一动不动,不是苍蝇都飞不进去,不敢想……。
王一见几人下了车,还是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他自己爬进车里取出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巧的长方形盒子,盒子金属材质,闪着蓝光,应该是个探测仪。王一在车里一顿翻找,不长一会儿就从化妆镜的位置上找出来两个针孔摄像头,然后是空调缝儿,座椅空儿里,翻出来大大小小六个针孔摄像头,见探测器在车里再怎么翻找都没有发出尖锐的鸣叫,王一舒了口气,下车之后还是示意几人不要说话,又持着他那个探测仪在车子周围一通试探,又从车头找出来两个摄像头,车尾跟踪仪,王一看着那个相当精致的跟踪仪满脸鄙夷,“这种货色也叫跟踪器”?
都这时候了,他还不忘贬损人家技不如人。
站在外面的桑荫几人看得却是心惊肉跳,后怕不已。
从北京回来的时候陈星河怎么说来着,在这一局中他们还占着优势,因为上官东阳不见得有多快知道城南王的真相,也就是说,他们还有时间布局和防范。但是很明显,他们错了,错得很离谱,想想陈星河和王一什么出身,记者好吧,装摄像头追踪器这事儿,他们倒是经常干!
桑荫想起来他们从北京回商业街的当晚,那个躲在香樟树上身穿紫衣的天师,不管那人是偷窥,或者干脆是偷袭,她是看着那人用的一招牧阳神指,她虽是心有疑惑,还是没怀疑到上官东阳头上。
以上官东阳的智商,他能不动声色地让九转塔所有人为之效命,能借别人之手除掉心腹大患,那家伙整个一超常儿童,正常人理解不了。
就像这样,这不是防不胜防吗?想想幸亏他们几个在北京没露出什么破绽,那不然车里装的就不是摄像头而是炸弹了……
但是此时王一开口说话了,危险应该是解除了!
哑巴玲胳膊肘捣着陈星河,“去,跟人道歉去”!
给一向不要皮脸的陈星河闹了个大红脸,道歉就道歉,又道不死人!
陈星河搓着双手,扭捏着往王一身边靠,突然想起来昨晚上他在厕所等王一的时候王一明显神情慌乱,而且……在跟着红姑出山一路上,王一的确背着他们打了几个电话啊?陈星河指着王一,“你特么还是心里有鬼”。
给一旁的桑荫和哑巴玲等人,看得直瞪眼。
哑巴玲这时才注意到王一来时骑得是自己的摩托车,好险!也是幸亏他没顾得拔车钥匙。
但是以王一的水平,好像没有这个摩托车,他也能想办法跟上他们。这个对于王一来说那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王一检测完,也不想理陈星河对他的一番奚落,背上自己的背包又要去骑摩托车,给桑荫一把拽了回来,“你是要往哪儿去”?
王一那小小的绿豆眼儿往陈星河一扫,冷笑一声,“某人怀疑我!我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才想起来我们可能被监视了,并且回来给你们找出来,如今我的事儿干完了,我也该走了,大家一起开诚布公出生入死都无所谓,但是如果有疑心了,那就没意思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陈星河对着王一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但是……祖宗,你要是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不要一个人整天嘀嘀咕咕神神经经好吗?我其实由始至冬都知道肯定不是你出卖了什么信息给上官,但是……,唉,那啥,一条船,反正,你爱说不说。”
王一也不是非回来不可!陈星河知道,那家伙也是惦记大家的安全,才回头帮他们解决问题。不然以他那个傲娇的脾性,哼!
那不然呢?还能把几百万的车子扔了?
桑荫看王一说话有缓儿,赶紧拍着王一的肩膀说,“某人怀疑你,我肯定不怀疑你就行了。陈星河他就是个王八蛋,咱不给他一般见识”。
听得一边的陈星河脸上红一阵,黑一阵,屁都没敢放一个。
王一看看陈星河,又看着桑荫几个,借坡下驴,跟桑荫说老板我给你面子哈,那个王八蛋他就是个王八蛋!
你特么的不要太过分!陈星河正要发作,一看桑荫回头瞪他,吓得扭头往车上就跑。
对了,这里应急车道不是说话的地儿,桑荫使了个眼色给哑巴玲,哑巴玲连推带拉,总算把王一拉到了车上。
“可是摩托车怎么办”?
哑巴玲豪迈的男声扬起,这都不是你操心的事!这不是还没出四川的嘛。
初雪开车,大家继续一路向北,摩托车估计哑巴玲会通知家人来取。而且这个摩托车能追上他们的大奔,肯定也价值不菲。
桑荫知道,那些富二代的摩托车,有时比一辆四个轮的豪车都贵。
王一也没问,肯定也知道往北是要么是去陈星河的河南老家,要么肯定是去渭北司马,陈星河的外公家。
只是……他家出什么事儿了?
坐到车上,没有人问王一到底隐瞒了什么事情,但是王一自己还是为做过的事情懊恼不已。
八月十五那天他找桑荫借东西,没借到,其实他想找桑荫借一滴血。毕竟作为一个笃信科学的抓鬼人,纵使他催眠自己所谓的鬼怪不过是能量,暗物质,但桑荫属于神到人间,他特别想知道桑荫的血液里有什么,怎么构造的。
不是嘛,那次去帮助苏醒爷爷奶奶归位,刨坟刨得他和陈星河的两只手都刨烂了,桑荫的手却连皮都没破。
但是那天被桑荫一吓,他马上就不敢借了。也是巧,他在院子里闲逛的时候捡到一根长头发,肯定是桑荫的,长短大致上差不多。家里就那么几个人,苏醒就算是女孩子,但人家一头短发,不可能是苏醒的。于是他一个没忍住,把捡来的这根头发寄给了他在美国研究院的同学。当然了,王一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他也没跟同学说的太细,只让他把观察结果告诉他。
然后问题来了,他同学打了几个电话给他,问王一给他的是什么。王一说头发啊,多么明显的一根长头发。同学说这就是不通的地方,他看的时候那头发是在的,他拿着头发放在仪器上,仪器上就啥都没有。
那根头发从此失踪。
王一觉得够了,失踪了好!于是跟同学撒了个谎,说那个头发是他从哪个死人堆里刨出来的,他不过是想知道为啥所有的东西都腐烂了,这头发它硬是不腐不烂,总算把这个事儿给它圆过去了。
但是……事儿它还是这个事儿啊?
坐在车里,王一看着满满当当一车人,心里也跟这个车一样,又满,又暖。作为从湘西出来的孩子王,后来又是留学生,他一直都是一个孤独的战士,后来又加入了陈星河,又有了桑荫,明着是老板实际大家都是朋友,是亲人,然后又有了哑巴玲,现在又多了黑客门初雪……
他又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桑荫,想起了那个着名的观察者实验:有些东西,当你观察它的时候它是粒子,当你不观察的时候,它的状态就是能量波。
这就是着名的波粒二象性!
这个问题反映到桑荫身上,刚好给它反过来了,就是你观察她的时候,它是能量波,看不见摸不着,你不观察它的时候,它是个人,有具像,有实体。
意识?还是轮回?轮回有意识?不,不是,意识有能量?不对不对,反了,应该是能量有意识,所有才会有量子纠缠。
比如说我在地球上掉一滴泪,天上的母亲……必有感知。
动念即察,强大到超乎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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