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闽跟何传江直接来到顶楼办公室,王闽把光碟交给何传江:“你帮我把里面的资料弄出来,这里的东西我不大会使。”
何传江动作很麻利,他的随身包里就是一台笔记本,当即就把光碟里的材料给弄出来,投到了办公室的大屏幕上。
里面全是关于凌黛过去的资料,全是图片和拍摄的文档。很显然,这份材料的秘密程度不低,很难拿到原件。
凌黛,女,二十九岁,大福市本地人,父母不知,七岁时和另外一个男孩被同一户人家领养,二十三岁从大学毕业,成为一名模特,二十五岁和大学的男友结婚,一年后生下一对双胞胎,辞去工作成为一名家庭主妇。
结婚两年后,因丈夫出轨离婚,带着两个还孩子在养父母家居住。半年后,因为精神抑郁和吸食毒品的原因,在用家中的土枪射杀了养父母和两个孩子后,于家中自杀未果,被邻居发现后送往医院抢救。因精神病的原因,被关押在黄石山医院的高危病房。
看完这一部分档案,把王闽整个人都给干沉默了。
看着屏幕上,凌黛二十三岁的毕业照片,那个自信、充满活力的姑娘,再回想宴会上那个枯瘦,满身褶皮的老妖婆,王闽都怀疑这是不是两个不相干的人。
详细的资料也就到她二十七岁为止,此后的一年里,凌黛的档案信息就缺失得十分严重,只有黄石山医院的日常记录,记录显示凌黛积极配合治疗,精神状况一直恢复得挺不错。
但是这个记录,王闽怎么看怎么假,凌黛就这样“不错”了一年半后,就成功变成了一名驭鬼者。
按照资料里的记录,据凌黛自己所说,是她自己在医院的晚上,被一条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蛇给咬了一口,然后她的身体就发生异变:
“皮肤变得粗糙且极具韧性,并长满了米粒大小的鳞片,皮下肌肉逐渐坏死和腐烂,骨骼逐渐细长,一般的轻武器已经无法形成有效杀伤。凌黛每月会蜕下一层带有灵异性质的外皮,蜕皮规律、用途不明。”
再往后,就是一堆王闽看不懂的体检单和表格。
就这一堆资料里,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材料都是王闽看不懂的玩意儿,只有每份材料结尾的几句总结,让王闽好歹知道这个材料在讲些什么。
不过那几句总结看着就是有人临时加上去,说明那人也没指望王闽能看懂里面的内容。
作为一名被默认的“丈育”,王闽捂脸长叹一声:“关了吧,这看了跟没看一样,麻烦你把里面总结的部分摘出来给我。背景调查的那部分就不要了,看着膈应。”
“不麻烦。”何传江关掉大屏幕,小心翼翼地问道:“王总,能问一下,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你倒是说说我想干什么。”王闽懒懒地瘫在沙发上,“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可不信你会被昨天那东西吓得一晚上睡不着觉。”
何传江想了想,说道:“是因为凌黛小姐昨天在宴会上给落了您的面子?”
“我确实看她很不爽。”王闽从沙发上坐起来,揉了揉脑袋说道:“不过有人更容不了她,更想她死,这是我给他们纳的投名状,现在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去找这个金疙瘩的麻烦了。”
何传江瞬间就紧张起来了,好像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王闽自然是把他的表情收入眼底,说道:“你不用害怕,害怕也没用,你以为被派到我身边是什么好差事吗?一看你就是刚应聘进来工作的。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员工,跟着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负责人,也是般配。”
“我已经在这里工作半年了……”何传江勉强鼓起勇气反驳道。
“果然。你之前的工作是干什么?”
“文书,负责整理文件材料的。”
“挺好,挺好,那你可真是倒霉,本来多安全的工作。你现在就盼着我能多活几个月吧,要不然等我死了,你可就不好办了。”王闽轻松地说道。
“会……会怎么样?”何传江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呐……原本负责人的联络员是由总部任命,即使负责人出现意外,也不过是从地方重新调回总部。但现在……总部没那么多力气搞这个了,等新的负责人上位之后,你猜猜,作为负责人的联络员,你会去哪里呢?”
“重新做回普通员工?或许可以,但其他人可不会觉得你是普通员工。而且最主要的是,你会甘心吗?嗯?你现在就到人事部辞掉联络员的身份,你愿意吗?”王闽盯着何传江,问道。
何传江握紧了鼠标,毫不犹豫地摇摇头。
“既然不想退,等新的负责人到位,你觉得他会信任你吗?等你积累了处理灵异事件的经验,你作为老资历的二把手,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是听你的还是听他的?最主要的是,以后在你手下办事的员工是听你的,还是听他的?”
何传江想了很久,额头冒出冷汗,有点哆嗦。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开窍的小白,在分部半年里,员工之间的小九九也能看清一二,那些私底下的东西已经让他感觉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如果你现在不辞职的话,那当然是等我死后就润,润到总部去,那里对联络员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避风港了。”王闽点头,开始胡诌:“在我死前,向总部打个申请,让他们多发一份薪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王闽当然是不知道行不行,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继续瞎编,他很清楚,作为领导,是拥有最终解释权的,只要没到最后一刻,永远都可以给手下的人画大饼,只要手下的人信你,那大饼就是真的。
王闽很清楚自己现在的位置,一个位置尴尬的顶包工具人,没有背景,没有人脉,还特么没有文凭,他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至少他自己认为可以信任的人。
而能在短时间内,快速建立起信任的,只有恐惧和焦虑,当人摸不清楚自己的前路时,就会下意识地信任眼前最接近的人。
没有需求就要制造需求,没有恐惧就制造恐惧。
至少要让现在的何传江明白。
他们两个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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