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北昨天不是亲眼都看着吗?
他明知道我什么都没看,他要我说结论,分明就是要整我!
难道他并没有失忆,故意用这样的方法让我知难而退?
我不禁又开始思绪纷飞,完全忘了,沈莫北还要我发言,其他人还等着。
“霍稀,你打算让大家就这样一直欣赏你发呆的样子吗?”沈莫北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拔高了几分,我惊的回神。
而这时,他的话让大家都笑了,我却尴尬的脸通红,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况且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我用眼角不满的睨了他一眼,用沉默拒绝回答。
“你有意见!”下一秒,沈莫北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且他这语气是肯定的,而不是疑问的。
他居然看出来了,我也没有否认,这时沈莫北又说道:“你是学心理学专业的,透过人的表情动作分析人的心理,这个是最基础的,你不会不懂吧?”
听到他的话,我心一慌,他这是透过我的反应,分析透了我的心?
那他也看出我不是霍稀吗?
想到这个,我低下头去,突的不敢看他,这时就听他又说道:“我希望我们所里的每一个人,每天来到这里便要全身心的投入,如果做不到,就自己收拾东西走人。”
他这话说的很严肃,不光是对我,也是对所有在场人的警告,可是因为我是起因点,我总觉得更像是针对我,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霍稀,你们学校的心理研究专业,应该也有案场分析的实例,见尸体这种事应该不稀奇,昨天你的反应很反常,难道上学的时候这种课你都没上?”他突的又问我。
也真是奇了怪了,他怎么就跟我没完没了了?
想到我的身份,我哪学过什么心理学,上过什么案场分析课?
但现在我是霍稀,我肯定不能说没有,于是头一抬,对着他说道:“我们见过的尸体都是完整的,不像昨天那样让我......”
我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我想到了那个让我恶心的尸体,是我最亲的人。
“我们协助警方做分析,这样的事以后常见,你要适应,下次的时候,我不希望再看到你昨天那样,”沈莫北又说。
面对他这个要求,我不能说不,只得不情愿的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现在由我把昨天的情况给大家说一下,”沈莫北话归正题,我拿起笔开始记录。
“死者女性,死亡时间至少在两个月以上,死者年龄在二十四五至二十六七岁之间,下-身赤着,死前遭受过性-侵犯,事后还受到锐器刺伤,导致失血过多而死,最重要的一点是死者下身被清洗过,没有留下精斑和血迹,所以护城河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沈莫北的话让我很是震惊,我没想到他昨天对着尸体那么看了几眼,便有这么多结论,而且听着他分析的时候,我握笔的手一直在抖,额头也紧张的渗出了汗。
霍啸已经告诉我那就是霍稀,我知道现在沈莫北这些人可能还不知道,但听着他的分析,我总觉得他下一秒就会道出霍稀的名字,然后拆穿我的身份。
还有让我很难受的是霍稀竟是死的那么惨,她可是我的亲妹妹,死前竟然遭遇了那样的事,我真不敢想像。
“长官,这个案子与两个月前的那桩案子有个相似之处,”这时,一个叫乔海的同事开了口。
沈莫北点了下头,“你说的没错,这次发现的女尸,不论是从死亡时间上,还有受伤的部位,都与两个月前的红衣女案有着极高的相似之处,所以这两个女的有可能是同时被杀害,只是弃尸的地点不一样。”
“凶手应该是个性-变态!”乔海随口又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了沈莫北,“尸体的最终尸检报告出来了,红衣女身上的精斑不是人的。”
沈莫北拿过报告,翻看了两下,然后摇了下头,“狗!”
“对,是狗的!”乔海的话让众人哗然,也让我无比震惊。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事,如果不是我现在确定我们在分析案子,我真觉得这有可能是人无聊时的杜撰。
“现在已经能确定这个凶手是个变态,而且有可能还会作案,所以要尽快找到这个凶手,以免再有女孩遭遇毒手,”乔海又补充,
沈莫北点了下头,“今天就到这里,大家根据案件的本身,尽快分析出凶手的信息。”
听到他说了散会,大家就起了身,这时有人说道:“这年月养女儿真是让人提心吊胆啊,你看这三天两头的,坐车不安全,夜跑不安全,好端端的在家点个餐,也会被害。”
“是啊,现在的人心理都扭曲了,好在我老婆给我生的是儿子!”另一个附和。
他们边说边走,在经过我身边时,忽的停下,拍了下我的肩膀,“霍稀,以后这都是教训,以后晚上能不出门就千万别出门,知道吗?”
面对好意的提醒,我只能慌乱的点头,这时乔海说道:“行了老徐,你别吓唬霍稀了,你看她脸都白了。”
说完,乔海走到我这边又问我:“霍稀,你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他这话一问,我就感觉原本低头看文件的沈莫北突的抬头冲着我看过来,想到刚才他说的那句透过表情和动作分析心理这事,我有些乱了,真怕他看出什么,连忙说道:“没,我只是被这件案子给惊到,太残忍了。”
“是很残忍,所以我们要尽快根据死者的共性找出凶手,让警察尽快破案!”乔海说着叹了口气走了。
他这一走,我才发现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和沈莫北两个人,我来这里是想多跟他在一起,可是现在我已经怕和他在一起了。
我起身就要走,这时就听他说道:“霍稀,你从昨天到今天的种种表现,都让我怀疑你是真的受过专业学习吗?”
他这话让我的心咚咚乱跳起来?
他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要拆穿我的节奏吗?
我紧抿着唇不敢回答,也不敢看他,不是说再相似的两个人,眼睛也是不同的吗?
他如果没失忆,我真怕他会看穿我不是霍稀。
“是不是大学期间,你光玩了?”就在我心里一百只小兔子乱撞的时候,沈莫北又说了这么一句。
我一惊抬头,却触到他带着浅笑的脸,这样的他,有几分邪气,又有几分挑-逗的味道。
我一下子乱了,不知该说什么,于是我直接就往外走,这时就听他说道:“我的办公室你还没打扫完,今天继续!”
他的话让我只得停下步子,不过我没回头,只是对他说道:“请您另安排别人吧,现在分析案子要紧。”
“霍稀,我以为你是个有始有终的人,”这时,沈莫北又来了这么一句。
我只觉得全身一颤,他这话说的太有深意了,根本就是若有所指啊。
这时,沈莫北也起了身,拿着文件从我身边经过,他没有再强求我,可是看着他的背影,我心底那种他没有失忆,他只是在装不认识我的意识又涌了上来。
于是,我直接就跟着他去了办公室,继续我昨晚没做完的打扫工作。
沈莫北坐在他的沙发上开始看案子,还让我给他泡了杯茶,浓郁的茶香在办公室里溢开,更衬的他十分的闲雅。
虽然我只是给他擦擦橱柜,整理下文件,但在他的清闲下,我就显得被奴役的十分可怜。
我一边干活一边偷瞄着他,我真的很想叫他一声沈莫北试试,不是说人在专注的时候,最容易给出真实的反应吗?
想到这里,我真的开了口:“沈莫北!”
我这一声让他抬起头了,只是抬头,并没有应,他看着我,“沈莫北是谁?”
他听清了,却没有回应,他难道是真的失忆了?
在他的注视目光里,我很想和盘道出一切,可想到霍啸说的话,我不敢说,我怕我这一说,霍稀的死便包不住了。
我摇了下头,“一个小说里的变态!”
“哪本小说?也是杀人案件里的吗?”他似乎很感兴趣的问我。
我一时不如如何回答了,但是面对他灼灼的眼神,我只得胡扯:“忘了,只记得这个变态的名字。”
“哦,”沈莫北应完,终于没再深问,又低头看他手里的案子。
见状,我刚要松口中气,这时就听他又说道:“居然是狗!”
听到这几个字,我便想到在开会时说的红衣女遭狗性-侵的事,我的脸不禁一热,可这时沈莫北忽的抬头看向我,“霍稀,你怎么看?”
呃?
他问我怎么看?是怎么看人和狗的事?
我去!
我的脸当即就红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想甩下抹布赶紧跑路走人。
“怎么这个很难回答?”沈莫北面对我的沉默又问我。
我瞪向他,这时他笑了,“霍稀,别告诉我你还是个处,没和男人那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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