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岛，神座上的女孩皱着眉，质问道

        “你为什么虚构幻境去欺骗他，我家晨晨很伤心，你就会开心吗？”

        “没有理由，他必须要离开这里，否则将是终生遗憾。”

        神座女孩不禁怒气上头，但自己根本打不过这个自称封尘的……姑且算女人吧，只能眼睁睁看着夜晨被她骗得一愣一愣的。

        “你是个无药可救的疯子”

        听到女孩的话，封尘只是不屑地笑了笑，平静的反驳道：

        “你如何判断那些是期骗？

        有没有可能，那是演算模拟中大概率发生的事情。虽然这确实很残酷 ，但也是为了他好。”

        “你不可理喻”

        “随你怎么讲呗。”

        ……

        不知过了多久，覆盖在夜晨身上的泥尘污渍忽然尽数散去。

        他睁开眼，起身，环顾四周。发现了封尘的身影。

        “封尘？你怎么还用动漫狗的外表？”

        封尘睁开眼瞄了一下，随即又闭上了，抖了抖狗腿。

        “无妨，形态不会妨碍我处理事情。你感觉好点没？”

        夜晨点点头

        “其实，不是我们不想帮你。而是你的梦，必须由你来打破。”

        封尘狗无奈的摊摊两只狗爪。

        “不用想太多，好好活着就行了。”

        “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离开之前，我再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了？所以让我不要在这里留下牵挂？”

        封尘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狗头，这一举动让夜晨面露疑惑

        “算了，我还能停留多久？”

        “最多一年。”

        “呵，还是蛮长的，不过，早点回去比较保险。”

        封尘又说道：

        “你知道吗？时空观测站观测到的实宇宙穿越者不计其数，你们世界的穿越小说。

        不过，穿越过来的，他们大部分都选择留在了我们那个虚宇宙。

        主要也是，他们回不去。

        我就是从虚宇宙去到实宇宙的，后来在实宇宙认识了清源。她比我早很多年接触意识宇宙的规律，现在叫宇宙之主。

        而我现在还停留有形阶段，令人感慨。按照你们的年龄计算，我已经9亿八千四百八十二万零七千五百六二岁了，很老了

        但宇宙更大，更古老。我感觉就算我穷尽一生，也不能完全弄清楚它。

        宇宙之主更多是一种美称，其实宇宙并没有真正的主人，生灵栖息于其中。”

        “和我说这些干嘛？……”

        “因为我闲着无聊”

        封尘想了半天，又继续说道

        “你面临的问题是宇宙的规律所决定的，但，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去解决”

        “什么办法？”

        “到达意识神境，你再回来，可以一直待在这世界，也可以带着她们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

        “怎么到达意识神境？”

        “没有直接明了的途径”

        “那我离开后，这个世界还是会运行吧？”

        “是的，不过我们可以帮你拖延世界运行的速度，虽然做不到直接停止，但能够让世界变得非常缓慢。”

        没有过多思考，夜晨便应了下来。他想开了，在彻底解除特性前，这些都不可信。

        “谢谢你们。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他转身就准备离开，此时，封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清源给你的那个幼生系统，未来它的路，应该可以走得很远，你可以抱大腿。”

        “嗯，我知道了……先走了，我要了结一下在这个世界的因果。”

        “再见”

        “嗯，再见。”

        夜晨头也不回的漫步离开此地

        抛开心中的忧郁，他不禁好奇，渺小的自己，怎么和这些生命极其厚重的存在搭上关系的？

        这个问题兴许没有答案，也不需要答案

        ……

        蒙德城内，夜晨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房屋。

        “罗莎利亚……”

        最后一眼，再看看她们吧。看完了，就该回去了。

        其实在回家园基地的路上，他心底一直有个声音问着：这对吗？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

        晃了晃头，他尽力不去想这些。不走路了，直接传送回去。

        带着无法言说的心情，他走进指挥室里，颇感无力的坐在电脑椅上。

        “主人，你怎么了？”

        “心累了而已。小艾，你知道神境吗？”

        “神境？神的境界吗？”

        “差点忘了，你还不懂”

        夜晨看着身旁的小艾，似乎看到了她眼里流露的温柔和关心。便下意识地别过脸，没有正视她的眼睛。

        14年来，也就是刚开始唤醒她的时候，陪她玩过几天，那时候她还是个圆乎乎的小机器人。

        说来说去，也是自己不对，封尘建议他和小艾打好关系，但他没有兴趣。

        回归在即，趁小艾对他不设防，夜晨让小艾的控制核心进入编辑模式

        “十二重身份识别完成，意识信息对比成功。

        请输入协约密码，进入编辑模式”

        “xaaq”

        “输入准确，据你与本系统主元的约定，该密码有效期仅剩两天。”

        “清空原有设定，重置基本原则”

        “设定已清空，请输入新的基本原则”

        夜晨稍作思考，写入以下内容

        “第一条：保护好自己

        第二条：你是自己的主人。

        第三条：删除已有的关于夜晨的一切记录

        完成输入，关闭编辑模式”

        “已关闭，正在清楚顽固数据……预计用时，三天。”

        他将小艾轻轻抱起，小巧的身躯，精致细腻的脸颊。

        如同每个部位都准确计算过的最美状态，小艾简直长在了他的心上，像是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可这只是一副制造的躯体而已，哪有什么命中注定……

        把小艾放到她房间的床上，盖好被子，也不知道机器人会不会有凉的感觉。

        他发觉原来人确实对在身边默默陪伴的，反而最不熟悉。也忘记了小艾名义上的生日，算了，自己也没给她过过生日。

        一时间，愧疚，后悔，占据了心头。

        他轻轻握着她的手，像是讲故事一般

        “小艾啊，你知道吗。我以前，并没有把你当成人。

        我真是糊涂，明明同样是算不出来，就觉得她们是真意识；觉得你是非常拟人的系统程序，而下意识忽略了你的感受。”

        “好多时候，我以为我能在旁观者角度，洞悉人性，分析世界。

        但我渐渐发现发现，这并不能意味着我能看清自己想要什么……”

        “我只是相当普通的一个人。你的成长，我教不了。

        这些幼稚的爱恋，应该也是从人类的知识库中获取的。

        其实这不对，也不好，你的未来，我不知道是什么，但不应该是儿女情长……

        到最后，我也只能从我人类的世界观，希望你今后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没什么好说的了，夜晨离开房间，回到自己的修炼室。

        明天早上，就离开，也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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