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和拓跋嫣然正在砍瓜切菜一样的收拾羯胡士兵呢,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高喊:“住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造此杀孽,不怕天罚么?”
听到这声喊,大家伙儿都愣了一下,顺着声音看过去,却是一个大胡子的西域番僧,身穿火红的袍子,骑着一匹骆驼,正在赶过来。
杨小瓜看着这个家伙,和汉钟离对视一眼,两个人心有灵犀,心说,戏肉来了!早在刚才,他就发现了有人窥视这里,似乎不怀好意,现在终于坐不住了,跳出来就好,省的还要心心念念的防备,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呀。
拓跋嫣然才不理外人说什么,只要师兄不发话,天塌了也和她无关,继续出手剿杀这些羯胡人,而杨勇更是不予理睬,乐乐呵呵的查遗补缺,只要有逃的就是当头一棍子。
这下子可就把那个西域和尚气坏了,“你们这两个孽障,还不住手!”一声怒吼,声如霹雳,震得拓跋嫣然身子一顿,心神摇曳,但是金色荷花马上自动护主,放出道道金光,把那一吼的威力尽数抵消,这金荷花本是老君在闲暇的时候随手炼制的法宝,交给门人弟子防身之用,威力自然非同小可,这是因为它自动护主,要是拓跋嫣然道行再深厚一些,能够主动驱使它防身,光是反震的力量也够那个和尚喝一壶的。
那个番僧看到自己的偷袭被金光化解,也是心中一惊,“果然有一点门道,不过这个法宝确实厉害,只是所托非人,给一个小妮子拿着岂不是暴殄天物,自古法宝有德者居之,此物与贫僧有缘!”心中贪心大起,起了要夺宝的念头。
杨勇在旁边也受了他一记偷袭,可是杨勇天生思维稳定,根本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也就毫无所动,只是收了降魔杖,斜着眼看这和尚的表演。
这和尚骑着骆驼大模大样走了过来,也不管旁边的人,只是说道,“你这孽障,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造了这么多的杀孽,贫僧就收了你这孽障,作为惩戒。”说着大手伸出,要强抢拓跋嫣然手里的金荷花。
大家看着都傻了,世界上还有这种不要脸的和尚,上来抢东西还义正辞严的?真的不知羞耻呀,人心不古人心不古!
汉钟离微笑,杨小瓜也微笑,心说,这是老君炼制的法宝,别说你抢不走,就算是抢走了,惹怒了老君,就算你是什么背景也会被三清道尊扫荡干净的。
果然,那和尚贪心,大手一抓,就接触到了金色荷花的茎秆,金色荷花早就认主了,哪容得旁人冒犯,瞬间爆发出一朵火焰,直扑番僧的巨手,这番僧也是吃了一惊,口中诵咒,那只手顿时虚化成为一只滔天巨掌,要强行包裹住那团火焰,这巨掌的法门正是传自罗睺罗罗汉的大手印神通,非同小可,如果拿来擒拿妖魔,就算是化外天魔也是难以抵抗,可是这并不是魔,是三清祖师锻炼的正宗三昧真火,双方碰在一起,发出轰然巨响,大手印毕竟是幻化出来的,并非是罗睺罗亲自施展出来,威力差了好多,被嘭的一声震碎,那和尚惨叫一声吐出一口污血,很明显是吃了一个暗亏。
和尚大怒,正要再次进攻的时候,杨小瓜轻轻迈出一步,拦在了身前,“你这个和尚好不晓事,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袭我师妹一个小女孩子,真的是厚颜无耻,看来是需要小道士教教你怎么做一个人了。”他心里有数,拓跋嫣然虽然占了上风,但是完全凭借的是法宝的力量,自己本身的功力还是不足,要是这么多来几下子,可能就会亏损自身的力量了,还是自己来试试这个和尚的斤两比较妥帖。
和尚连着吃了两个亏,也醒悟过来,应该先抓主要矛盾,只有打败了为首的人,才好杀人夺宝,于是哼了一声,“贫僧来自天竺,名叫达拉汗,你们这群异教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屠杀我的教众,恶行昭着,我要替佛祖收了你们。”
“不对呀,”杨小瓜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听人说,他们这些羯胡信的是拜火教不是佛陀呀,难道说,你这个家伙不是我佛的弟子,是冒牌货?”
“大胆!”达拉汗被揭穿了底细,一下子恼羞成怒起来,当时西域宗教很混乱,什么拜火教呀佛教呀印度教呀甚至景教都混杂在一起,这个和尚也根本不是什么佛陀的信徒,而是一个拜火教的弟子,后来接受了佛教印度教一些杂七杂八的熏陶,自己练习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本领,已经说不清楚自己的信仰了,但是中原你说自己自成一派,那就是找打了,所以干脆剃了头,冒充僧侣反而容易被接受,也就习惯了。
可是这个达拉汗在西域蒙事儿习惯了,跑中原来瞎说,那也没关系,只是你贪心来抢东西,那人家谁跟你客气呀,当场揭穿,达拉汗也不废话,催动大骆驼,冲杀过来,手里的大禅杖居高临下猛地砸下来,要把杨小瓜一下子劈成两半才肯甘心,杨小瓜一声冷笑,“来得好!”变戏法一样手里出现了一杆虎头湛金枪,也不招架,枪尖一拧就直刺达拉汗的咽喉,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明显的达拉汗还没劈到了,枪尖就能刺穿他的咽喉,达拉汗大声怒吼,大禅杖一绞,就要锁住这杆长枪,那哪能锁得住呀,杨小瓜的枪法一向就是一往无前,势不可挡,不过这个达拉汗也不是白给的,一看势头不好,一个仰身儿,禅杖斜着向上一推,推开了杨小瓜的枪式,禅杖头一个反转,大月牙要一个怪蟒翻身,斜斜铲向杨小瓜的脖子,要给他来个尸首分离,杨小瓜抽枪,一个旋转压住了对方的大铲,这时候两马错蹬杨小瓜借势回身,一个犀牛望月,长枪刺向对方的后心,达拉汗身子往前猛扑,躲过了这必杀一击,同时苏秦背剑,防备着杨小瓜再给他补一下,两个人的坐骑就跑开了,跑出一段距离,两个人拨转坐下的马和骆驼,面对面凝视对方,都是暗自吃了一惊。
杨小瓜就想着,这些日子打仗很少连环出招,看来是懈怠了,不该小看敌人,否则会吃亏的。
而达拉汗也是心中凛然,这个少年年纪轻轻的,看上去最多十五六岁年纪,怎么就这么厉害,不行呀,敌人还有好几个呢,这要是这么打,我就吃亏了!
这琢磨着呢,两个人催动坐骑就又扑过来了,杨小瓜认认真真的使出了返璞归真枪法,一个劈枪式,挂定风声,将近一尺长的枪尖带着无尽的寒芒斜着划了过去,那气势要把达拉汗连人带骆驼劈为两段,自古枪法大家更多的是使用挑刺的招数,很少一上来就劈枪的,这种变化让达拉汗也是心里吃惊不已,不敢怠慢,用处了全身的气力配合着狮子吼的功法,禅杖斜着向上一个铁门栓的招数,要挡住杨小瓜的必杀一击。
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听见噗嗤一声,几乎所有人都吃惊得瞪大了眼睛,枪刃竟然砍入了禅杖的杖杆半寸左右,最吃惊的当然是达拉汗自己,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可是知道的,这根禅杖是他以前暗算了一个印度教的苦行僧得到的,据说此物乃是先天陨铁打造的,还加持了印度教高级婆罗门的咒法,十分厉害,看着普普通通,其实使用起来加有龙象之力,所以才能挡住杨小瓜暴风骤雨的进攻,然而竟然在这一下普普通通的劈刺之下给砍破了,这上面加持的力量立刻反噬了回来,哪是这个拜火教假和尚能够承受的,一口老血喷出,流淌在这个伤口上,这时候奇迹发生了,禅杖被这口鲜血喷上以后竟然光华流转,变得完好如初,而且光华灿烂,似乎威力加倍,一杖劈下隐隐有龙吟之声,原来,这根禅杖乃是上古大神婆苏吉的随身武器,不知道怎么流落人间,多年来经历了很多主人都是未得其法,传说中里边封印了一只娜迦的灵魂,后来在和雪山女神的作战中被打伤,只有烈火与鲜血的献祭才能够回复一点点威能。而这个达拉汗恰恰是个拜火教教徒,修炼过圣火功法,又学习了古印度邪恶的血祭之法,综合起来,这才勉强恢复了一点点,要是真的打开封印,就算是一百个和尚的鲜血全都拿来浸泡也不可能的,那是要所谓的神血的,但是这点威能对达拉汗来说就已经很足够了,光华闪过,他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身体都膨胀了,不由得兴奋异常,“小家伙,这回你算是完蛋了!”
达拉汗高高举起手里的禅杖,此时的禅杖已经化作了一条蛇龙的形状,弯曲扭动,浑身闪烁着血红的光芒,直直的扑向杨小瓜。
看到这副场景,就连一直老神在在的汉钟离都惊讶了一小下,嘴里喃喃道,“有点意思,这是个邪神的法宝呀。”
杨小瓜也是很好奇,看到对方进攻,也是把手里的虎头枪一拧,灌注了自身的念力进去,原来他这件武器乃是上古大神东岳大帝黄飞虎的武器,使用的时候需要把自身的神念灌注进去,通过枪身的增幅发挥千百倍的力量,这才是正确的使用方法,杨小瓜一向认为子不语怪力乱神,不喜欢这些神神道道的的东西,所以一直就把它当成普通武器使用,免得打起仗来有欺负人的感觉,可是现在,人家既然已经开始玩了,自己不奉陪就不礼貌了,所以口诵密咒,全身立刻覆盖住了东岳大帝的神器盔甲,一套锁子黄金甲,龙牙凤翅盔,人枪合一,都笼罩在一股神圣的气息里,杨小瓜自嘲的想,咋变成黄金圣斗士了捏?
这时候就不是两个人在战斗了,而是两个大神的较量,东岳大帝的武器那可不是盖的,别说达拉汗手里的武器只是回复了一丝丝威能,就算是全恢复了,也不是虎头枪的对手,杨小瓜,轻轻一拧一抖,崩枪式,只是一道乌光闪过,已经洞穿了那个番僧的心窝。
达拉汗大叫一声,瞪着牛一样的大眼睛,不可置信,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在如此威能之下的禅杖竟然被人家一枪破去,还把自己刺死了。他想说自己不服,想说不公平,可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呵呵连声,直挺挺的倒下,死了。
在他们交战的过程中,拓跋嫣然也没闲着,一边看着热闹一边清理战场,等杨小瓜斩杀了番僧,拓跋嫣然也把除了王子巴列维之外的所有羯胡士兵都清理掉了。
巴列维看到这幅场景,早就吓尿裤子了,跪在地上求饶,“求求你们,我愿做你们的奴隶生生世世,只求你们放过我的性命!”
杨勇过来,拦住拓跋嫣然,“我先审审这个家伙,等审完了再说。”说完了,一脸微笑来到巴列维面前,弯下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跑到这里来干啥的?乖乖的配合我们,否则的话”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杀我!”巴列维其实是个怂货,不用吓唬,就竹筒倒豆子,全都说了出来。他告诉大家,他们是来自西域的羯胡,因为在西域这些年发展的不错,觉得可以来中原闯荡了,所以作为先锋力量,带着五千部众来到甘凉游牧,而那个番僧其实是西域贵霜国的国师,因为他们部落依附于贵霜,所以也就算是他们的守护者,这一次国师也听说他们要来中原,打算到这里来发展,所以跟他们一起过来,谁知道折戟沉沙,全都交代在这里了。
“贵霜国是啥东西?很大吗?他这样的国师很多吗?”杨小瓜很好奇,他不喜欢这类神神道道的东西,虽然他自己有神通,但是他只修炼不喜欢使用,总觉得会扰乱世界和平。至于说这些问话,确实是真心诚意的,毕竟对于一个工科生来说,历史这东西基本上是空白的,而我们的教材说实话,真的很空洞,除了知道朝代的顺序,连有多少个皇帝都说不清楚,更不会说清楚每个人的年代,如果不是某些猎奇的文章,谁会知道任天堂和光绪皇帝一起出现的?更没人知道,马克思是鸦片战争以前出生的人这件事。
好在巴列维已经被打服了,不会因此笑话杨小瓜的无知,而且汉人知识分子看不起西域诸国,认为是蛮夷,所以不了解也是正常的,他絮絮叨叨颠三倒四的描述了半天,杨小瓜才整明白这个贵霜帝国是啥东东。
原来,这个贵霜帝国就是汉朝张骞通西域时候的大月氏国,他们被匈奴人打趴下了,就搬家,搬到了巴基斯坦,然后,然后就雄起了,没有匈奴的映衬,大月氏就是霸王一样的存在,吊打整个南亚地区,占领了大半个印度,势力范围还包括了什么土库曼呀乌兹别克呀塔吉克之类的,总之很大很牛二的样子,后来慢慢的衰落了,被波斯人打的四分五裂的,到了如今,已经偏居一隅,只剩下苟延残喘了,除了一个架子啥都没了,但是还是想着野心勃勃,打不过印度打不过伊朗,看着能不能向东进入中国的地盘找点便宜。
杨小瓜听完就想笑,打不过三哥,难道就能打得过柔然和鲜卑了,自己送死的人不值得我们费心,不过,现在西域这么乱,倒是应该去逛逛,看看有没有便宜占,自家的商会在那里已经有两年了,不知道发展的如何,也该去看看能不能帮助一下,正寻思着,看到汉钟离手里捏着那条被斩断的禅杖,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问道,“师父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汉钟离从沉思中醒了过来,对着杨小瓜说,“纯阳呀,我需要离开了!”
“离开?去哪里?”大家伙儿都很惊异,不知道这话从哪里来。
“是的,你有所不知,本来我下山游历人间,就是要找有缘人传承我的道术,后来找到了你,你的表现大大超过我的预料,为师也是心满意足,后来又收下一清子,一清子现在的进境也是颇为不俗,不枉我受她一拜,很是为师门争光。现在呢,你斩破了这件法器,可是这件法器里边封印着一条上古恶蛟的魂魄,现在有可能要逃逸出来为害人间,所以我需要立刻回山,找到祖师,看看如何把法器修复,免得人间遭受涂炭。”汉钟离说的很明白。
“那样呀,那师父要不要我们跟着一起去?”拓跋嫣然问,女孩子都有一种习惯性的依赖,现在师父要走了,总觉得会不太适应。
“呵呵,”汉钟离笑了笑,“你还只是个凡人,祖师那里你可去不了,所以为师一个人走。你本来就是你师兄亲传的,今后多听师兄的吩咐就好,如果哪一天学成了,也可以离开师兄,自己做一番事业。不要太挂念,等我把山上事情了了,说不定还会下来看你们的。好啦,事不宜迟,我去了。”说完,汉钟离终于神仙了一把,一阵青烟飘过,人就离开了。
众人冲着他离去的方向拜了一拜,然后拓跋嫣然就问杨小瓜,“师兄,那我们下一步去哪里?”
杨小瓜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去西域旅游一趟吧,毕竟我一直想去那里 ,还没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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