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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淳于铮

        王府财大气粗,这些装备很齐全,而且北魏不比中原,在中原除了现役士兵外,任何人不能穿铠甲,就算是武将家里储备的铠甲也是有数的,一旦超额就算是谋反,北魏是战斗民族,就没有这么严格的规矩,当然了从历史看,游牧民族建立的国家,权臣造反的事情此起彼伏的,包括辽国、金国和元朝都不能幸免,甚至元朝十几个大汗有一半死得不明不白,甚至元英宗被公开刺杀这种事都会发生,可以想见汉族的控制私人武装的政策还是很对的,延续到现在的禁枪令也是很有成效,反观漂亮国人人持枪,所以好几个总统都是被刺杀而死,也有刺了没死的,和乱糟糟的元朝和金国差不多。

        拓跋蓉让拓跋嫣然留在府里,请求汉钟离帮忙照顾一下,这种惠而不费的事情,汉钟离还是没意见的。剩下杨勇和拓跋蓉一起全身披挂,前往现场查看。

        杨勇从小就是杨小瓜的贴身保镖,作为杨家的唯一继承人,其实有不少人都想过杀死杨小瓜谋夺家族继承权,所以杨勇也受了很多这类的培训,防止少爷被刺客暗算,其实有很多就是杨小瓜自己教给他的,毕竟杨小瓜的年纪小不能表现得太妖异,所以很多事情必须要保镖做,另外呢,杨小瓜很懒,讨厌勾心斗角,所以把勾心斗角的方法教会了杨勇等几个贴心人,自己就能高枕无忧了。

        到了现场,杨勇先去树上查看脚印,并且用现代的方法,把树上的半个脚印拓了下来,然后又在附近地上发现了同样的脚印,一路向着不远的山坡而去。杨勇依样画葫芦,把完整的脚印拓下来,又用尺子测量了步长,记在小本子里。然后对拓跋蓉说,“现场凶手只有一个人,是个身高不到七尺的人,很瘦,身体很轻。”

        拓跋蓉一脸佩服:“杨壮士果然不凡,不但力大无穷,连这些查案的小手段都如此精通。”她不是无知小白,知道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绝不会傻傻的问为什么呀,你怎么知道呀这类废话,作为上位者,只要知道结果就够了,如果连仵作和衙役的知识都掌握了,一方面是不给别人活路的表现,另一方面也会把自己活活累死。

        杨勇也很满意这一点,他平时不爱多嘴,最害怕女人眼里冒着小星星问他为什么,既然讲也讲不明白,何必要问呢,所以看到拓跋蓉的干脆,心里觉得十分熨帖,是个好搭档。他跟拓跋蓉嘀咕了一句,拓跋蓉点头,和他一起慢慢向前搜索。越走林子越深,慢慢的被踩倒的草被灌木包围起来,林子里的光线也暗了下来,看不出对方的前进方向了,杨勇皱了皱眉,正要说打道回府,忽然面色一紧,叫一声小心,一把扑倒了拓跋蓉,紧接着几声惨叫,有几个贴身的卫兵就被射倒了,顿时人喊马嘶乱成一团。

        “都喊什么,本宫在此,都不要慌张,不许乱跑。”拓跋蓉看来也是久经事故的人,虽然被扑倒,仍然是一丝不乱的样子,稳稳的发令,只是林子里光线昏暗,只有杨勇能看到身下的女人似乎脸色有一点点红晕,呼吸也急促了一些,只是大家都很乱,没人能听出来。

        杨勇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拓跋蓉躺着不要动,自己慢慢抬起头来望着一个方向,目光冷峻,如同两把小刀一般。他缓缓起身,仍然是俯身呈半蹲状,借着灌木遮掩着自己缓缓地移了出来,一边移动,一边取下了身上的弓箭,,轻轻的拉开弓弦,嗖的一下子就是一箭射出,紧接着嗖嗖嗖连着又是几箭,这手连珠箭的功夫一使出来,把周围的兵士都给镇住了,只听不远处哼了一声,很压抑,看来是有人中箭了,众人正打算围上去,杨勇忽然一声大喊:“退!”,紧接着一把抱起还躺着的拓跋蓉,扭头就跑,有反应快的紧跟着转身,也有反应慢的还在纳闷间,就见眼前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扔了过来一股青烟冒起,然后就是刺鼻的气味,树林里的枯草灌木转眼间就噼噼啪啪的燃烧起来,大家这才明白,敌人放火了。一个个没命的往林子外边狂跑,生恐爹娘少生两条腿,连滚带爬的,不顾一切,这初秋的树林子已经开始变得干燥了,最怕纵火,自古水火无情,任你是什么英雄好汉,一把火下去也会变成烤鸭子,更何况,这草木还不是完全干燥,有些潮湿的被点燃了,全是呛鼻的浓烟,自古火灾里,烧死的是少数,熏死的才是多数,这些士兵也多少有过经验,赶忙把随身的水囊倒在腰带上,幸亏腰带是布的,一淋水直接蒙在脸上可以当防毒面具用,这才让大家幸运的逃出树林,只是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的,有的已经变成了非洲移民,被熏的奇黑无比。

        杨勇跑出树林,就听见一个声音说道:“杨壮士,现在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吧。”

        低头一看,自己还抱着一个美女呢,只见臂弯里的拓跋蓉脸已经红成一盆炭火了,虽然少数民族的女孩子大方,但是毕竟是郡主,受了不少汉族教育,被一个陌生男子抱在怀里这么久,也难免有些羞涩了。杨勇当时情急没想那么多,现在一看才明白自己似乎有些那啥了,赶忙松手,把拓跋蓉放在地上,拓跋蓉躺在地上,挣了好几下,这才站了起来,刚才被抱得太紧了,勒的浑身发麻血脉不通,站在地上直打晃,差一点跌倒,杨勇伸手拉住,这才稳住,拓跋蓉喘息了好久,慢慢的脸色恢复了,心说好险,要不是眼前这个年轻人,自己就是不被射死,也难保不被火烧,这要是给烧一下毁了容,那可就,想到这里看了看眼前这些非洲移民,突然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拓跋蓉拍怕身上的土,敛容一礼,“多谢杨壮士。”

        杨勇一脸平静,“走吧,我们回去。”

        “好。”拓跋蓉也不废话,挥手整队,大家检查了一下,除了个别人逃跑的时候被烟熏火燎和灌木刮伤之外,只有几个人冲的太靠前被弓箭射伤了,好在不是什么要害,饶是如此大家还是倒吸一口凉气,幸好这次大家是全副武装的,要是平时的休闲装束,这次真的会有不少人受伤甚至丧命。

        大家脸孔紧绷,匆匆的回到了别院,大家聚在一起商议对策。

        杨勇先说:“我查看了那几个受伤的人,用的是猎弓,不是制式弓箭,也就是说,我们暂时不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些人的背后靠山。”

        “会不会是民间的反抗组织搞暗杀?”拓跋蓉的卫队长---那个送布包的女兵飞云问道。

        “动手的可能是这些民间的江湖人,但是也不排除他们被某个权贵或者组织雇佣了,另外,每个权贵手里都有几个江湖人,所以用江湖手段也不奇怪。”汉钟离沉吟着说。

        “那岂不是说谁都有可能?”飞云很泄气。

        “其实也不是,江湖人很少人喜欢射箭的,哪怕是猎弓也不正常,哪个猎户会用飞针暗器,还会轻功。”飞云的助手飞羽也是个江湖行家,虽然比不上杨勇,但是也差不太远。

        大家正在讨论得热火朝天,外边有人来报:“郡主,外面来了一大帮衙役把咱们的别院包围了,为首的一个差人说是历城县的捕快班头叫做什么淳于什么的,要见您。”

        大家互视一眼,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这要在平时,拓跋蓉就连历城县令都不正眼瞧一下的,何况这种没有品级小杂鱼,但是今天刚刚从火里出来,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家伙,总觉得有什么蹊跷,于是吩咐,叫把那个班头带到正堂来。

        拓跋蓉自己重新整理了一下着装,换上了朝服凤冠,高坐在大堂上,其他人都在屏风后面看着。拓跋蓉一拍醒木,娇叱一声:“带上来!”

        有王府的亲军,领着一个人昂首挺胸走上堂来,看见拓跋蓉也不下跪,就举着火签向着拓跋蓉一拱手:“在堂上的可是郡主娘娘?在下历城县捕快班头淳于铮奉县令黄大人的命令前来见过郡主,有话要问。”

        拓跋蓉低头往下看时,只见堂下站着一个人,身量不高,大约有那么六尺五左右,很消瘦,脸很黑,腰背挺直,双眼冒着一股火光,给人一股铁骨铮铮的感觉,只见此人头抬得比脑门都高,双手高举火签,那样子不像是拜见郡主,倒像是奉命审讯犯人的一般,看着是又好气又好笑。

        拓跋蓉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的眼睛,对方也毫不示弱的与拓跋蓉对视,旁边的亲兵不干了,直视郡主,这是不敬之罪,谁给他的胆子呀,于是一个个把手里的军棍一起砸向地面,大喝:“威武!”这是很常见的喊堂威,不仅仅是官府,军队里为了体现主将的威严,也经常会喊堂威,压制下边的气焰。

        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这个淳于铮似乎和拓跋蓉杠上了,两只眼瞪得像牛眼一样,就是一步不让,拓跋蓉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嘴角慢慢的翘起,形成一道弧线,双眼也眯了起来,只见淳于铮的眼里忽然有一丝异样一闪而过。

        拓跋蓉语气很平和的问这个班头:“你叫纯什么来着?”

        淳于铮把声音抬高了八度:“在下淳于铮,奉知县黄大老爷之命,前来找郡主问话?”

        “哦,”拓跋蓉的语气里边无喜无悲,只是有一点点冰冷“你有什么话说?”

        “敢问郡主,刚才城郊树林燃起一场大火,有人看见郡主带兵曾经从那里路过,不知道那火可是郡主所放?郡主可知,你只是一时取乐,无数百姓就会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本人负有维护治安,保护百姓的职责,绝不能容忍王家贵胄行此鱼肉百姓之举。”

        “什么?”饶是拓跋蓉有无数种猜测,也万万想不到,会有人紧追着找上门来,还能把放火的屎盆子倒在自己身上,不由得一股子邪火冒了出来,“大胆狂徒,分明是本郡主被人纵火行刺,你历城县既然负责治安,那么好呀,限你十天之内找到谋刺本宫的罪犯,否则的话,本宫必然禀告陛下,弹劾你历城县治安不力,为官昏庸,任用奸党为爪牙,叫你那黄县令和你自己全家一起去乐浪种田去。来人呐,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凶徒,给我扒了衣服,叉起来送去县衙,拿着我的令箭行文济南府衙,着令历城县十日内破案。”

        话音一落,立刻有几个健壮的士兵冲上来抓住了淳于铮的关节要害,淳于铮挣了一挣,就放弃反抗了,很快被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兵扒掉了皂服,直接装了囚车,一队士兵拿着令箭和柬帖直接押去了济南府衙。一边走,一边有士兵敲锣打鼓,讲给百姓听。俗话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淳于铮本想制造一种悲情的场面,但是千算万算算不出人心,平时这些衙差欺压乡里鱼肉百姓的事情做了无数件,淳于铮本人虽然一直做出一副铁骨铮铮的样子给百姓看,百姓也没有看到他吃拿卡要,但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只要他和乌鸦们相敬如宾,老百姓自然会把他当成乌鸦而不是什么白鸽,而作为一个衙役班头他自然不可能和同僚之间水火不容,所以根本洗不清。现在看着有衙役被装进囚车,老百姓鼓掌叫好的,扔烂菜帮子的不计其数,根本不可能有人同情。

        至于同来的几百个衙役,不过是攒鸡毛凑掸子而已,一看被严厉镇压了,谁还敢多事儿,何况人家郡主只说找淳于铮和县太爷的麻烦,没有牵连其他衙役,大家暗自庆幸还来不及,谁会跟着给淳于铮喊冤。

        淳于铮顶着一脑袋烂菜帮子,脸色看不出是黑是灰,咬着牙一声不吭,被直接送去了府衙。济南郡守孟光大人正在家里和小妾谈心呢,忽然听见外边登闻鼓响,吓了一大跳,赶紧穿戴整齐升堂。

        折腾了半天,孟大老爷端坐大堂,众衙役喊堂威,然后大老爷把惊堂木一拍:“何人击鼓鸣冤?”

        声音未落,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兵抓着一身白衣的淳于铮一把丢在堂前。有个为首的士兵向上拱手,“末将是郡王府飞凤军都尉王大勇,拜见郡守老爷。”

        在南北朝时期,官爵比较混乱,文武之间也没有宋朝以后那种重文轻武的习惯,军职靠军功换取,有很多人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王大勇这种杂号都尉,也说不清楚品级,但是通常也是六品以上的饷银,面对着五品郡守,并不怎么畏惧,更何况手里还有郡主的令箭,所以并不跪拜,只是拱了拱手。

        拓跋蓉是郡主,也是飞凤军的大都督,虽然只有十八岁,但是已经在渤海战场上血战立功,颇有些威名,和普通的纨绔子弟不同,所以手下的这些骄兵悍将自然气度不凡,俗话说主辱臣死,南北朝时期,士兵首先忠于将领,其次才是君主,淳于铮和拓跋蓉耍心眼,那真的是白费了心机,折辱一军主将,那就是在这些兵大爷头顶撒尿一般,这路上当然没有好果子吃,虽然郡主命令不要打伤,但是军队里的小玩意层出不穷,类似错骨分筋手之类没有外伤的小手段自然不会少。

        等孟大老爷听王大勇讲完了情况,接到了对方的令箭和行文,心里不由得暗骂,“这个该死的黄知县,脑袋里装的是粪便吗?人家郡主被刺杀正一肚子火气,你派个不入流的小吏上门寻衅,是嫌自己命长吗?幸好郡主没有迁怒自己,虽然自己一个两千石的郡守并不畏惧皇亲国戚,但是对于手里有兵权的王族那自然还是招惹不得的。”至于说拓跋蓉有没有说谎,他是根本就没想过,笑话了,人家一个郡主,烧林子又不是什么大事,犯得着说谎吗,一军统帅被刺杀,虽然没有受伤,但是找不到凶手已经很没面子了,你还上门捋虎须,唉,真是服了。

        孟光一拍惊堂木,“大胆小吏,自己治安不利,竟敢咆哮王府,栽赃皇亲,罪无可赦,看在郡主的令箭上,本府不治你的罪,来人,重责这狗才四十大板,行文历城县黄某,立刻接手郡主被刺案件,如果九天之内查不清楚,也不用郡主弹劾,本府就夺了黄某的官爵,让他和这个狗才全家一起流放乐浪郡!退堂!”

        手下人噤若寒蝉,按照命令把这个淳于铮一顿胖揍,然后继续塞到囚车里送给了历城县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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