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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小清河之役

        按下他们,再说城外的事情。

        在历城北门外边十几里处有一条小清河,小清河和黄河在这里交汇,形成了一片湖泽,在湖畔就是官道,此时官道上走来了黑压压一大批人马,影影焯焯的看不清楚,估摸着大约有万人,都是步兵,可以看出来,这些人步履沉重,走起来尘土飞扬,估计是走了很长的路,已经人困马乏,连保持安静都做不到了,时不时有扑通扑通的摔倒声,军官的咒骂声,皮鞭声,还有马嘶声,此起彼伏,乱糟糟的。

        跑在最前边的是两匹马,一匹马上是一个文官打扮的家伙,年纪大约四十岁左右,平时应该是有点自命风流的角色,但是此时可能是骑马赶路的原因,满脸的尘土,被汗水冲刷的一绺一绺的,脸色灰不灰黑不黑的,衣服也乱糟糟的,很脏很狼狈,看他骑马的姿势很奇怪,两条腿松垮垮的,就好像泄气的玩偶一般,正是消失很久的历城县黄老爷黄豫。旁边的马上是一员胡人将领,头戴金盔,身穿金甲,胯下赤兔马,手里一口长柄月牙弯刀,显得是神采飞扬,也是大家的老熟人,冀州刺史贺兰波波的长子贺兰浪。这位大哥是怎么来了的呢?

        整个故事是这样的,贺兰浪打了大败仗,把五千骑兵给折损了,贺兰波波剩下的以步兵为主,而且绝大部分是汉人,虽然汉人士兵的战斗力其实很强,尤其是为异族人驱使的时候,很拼命,但是仍然不被信任,整天被提防,所以贺兰波波一看不好,就赶快撤退了,万一被汉军卖了就不划算了。

        贺兰波波在冀州一向是大权独揽,并不把皇帝拓跋焘放在眼里,现在打了败仗,皇帝自然就有借口了,下圣旨婉言安慰,还给他升官进爵,要他进洛阳述职,贺兰波波也不傻,当然知道进了洛阳就会被当成泥塑供起来,从此和实权说拜拜了,这对于一直桀骜的他来说当然是绝对不肯的,于是装病拖延,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动身,同时积聚人马,收拢利益团体里的伙伴,决定自立山头。

        冀州的位置上下够不着,被济南、东平、济州等地包围着,一旦造反就会被人家群殴致死,所以必须打通南下的发展空间,和刘宋接触上,这样子,夺下济南就是贺兰波波的首选了。但是济南王拓跋浩手握飞龙、飞虎、飞彪、飞豹、飞凤五营精锐,长女拓跋蓉杀伐果断,颇有凶名,那岂是个好相与的?于是他联络了历城县县令黄豫,决定里应外合拿下历城县,然后反手对付拓跋浩。

        慕容博是慕容非的儿子,自然也和贺兰家关系密切,他担任的城卫军统领听着好听,其实不过是个预备役军官,无职无权,典型的闲职,自然也不满意现状,好大喜功的他就和贺兰波波一拍即合,决定一起动手夺下历城,然后再偷袭济南。

        经过黄县令下边的江湖人多方打听,发现拓跋嫣然很受济南王的宠爱,于是决定让她在一场意外中受伤或者死亡,扰乱济南王的心境,趁乱偷袭历城。结果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杨小瓜,贴身护卫杨勇神力过人,竟然力拒奔马,把这件事情化解了,反而引起了对方的怀疑,双方开始斗智斗勇,不消说,最后的结局是弄巧成拙,暴露了自己,成功的引起拓跋浩和拓跋蓉的怀疑。黄县令只好图穷匕首见,和淳于铮、慕容博一起,铤而走险,夜袭王府别院,打算一举拿下历城,自己亲自去引贺兰波波的大军过来,贺兰浪公子觉得是自己露脸的机会来了,于是自告奋勇,亲率一万大军直扑历城县。

        贺兰浪很着急,黄豫也很着急,两个着急的汇合在一起,就日夜行军,根本不管一天三十里这种老规矩了,这走了一天半夜,人困马乏,士兵们都快崩溃了,他们还不自觉,仍然催促赶路,搞得士兵们怨声载道,士气低落。

        士兵们越走越累,队形散乱,骂声不绝,走着走着,眼看来到了两河交接的地方,听到哗哗的水响,士兵们饥渴难耐,好多人就跑到河边,双手捧水大口的吞咽着,军官们喝骂不住,人群乱作一团。

        正在此时,远处的湖里悄无声息地驶出了几十只大船来,因为是黑夜,古代的士兵大多数夜盲症,连路都看不清楚,更不要说去看远处的黑影里有没有船了,大家都自顾自的喝水吵闹,谁也没发现大船的到来。等到大船临近了,那种巨大的压迫感,才让这些士兵有所警觉,抬头看时,迎面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箭雨。

        紧接着就是士兵的惨嚎,冀州的士兵毫无心理准备,一上来就被打乱了,前两次战役,真正的一线部队损失惨重,后来虽然补充了好多,但是成分已经变化了,不再是以鲜卑人为主力,而是好多汉军,甚至很多都是奴隶壮丁,要士气没士气,要训练没训练,那个战斗力可以说是一塌糊涂,看着是一万人,真实战斗力连以前的两千人都不如。

        冀州的军官们还是有聪明的,赶快喊叫着,用皮鞭驱赶着士兵躲开河岸,可是他们往后撤退,那阵型就彻底没有了,互相拥挤踩踏,乱作一团。他们混乱,大船上的伏兵可是并不混乱,伴随着大船的滑动,一步步的靠近岸边,弓弩不停的发射,十几分钟就向着河岸的方向倾泻了上万支箭矢。

        本来长途奔袭,最忌讳的就是半路截杀,但是一个是冀州兵基于兵贵神速的想法不顾一切,另一方面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伏击会发生在船上,毕竟自古半渡而击,通常水兵登陆战才是兵家大忌,哪知道人家济南兵就是在你眼皮子底下玩潜伏,而且为了避免半渡而击,就是在船上射箭,根本不和冀州人马接触,你想半渡都不行。

        冀州兵虽然孱弱,但是那些军官还是多年征战的,很快想到了这一点,指挥着士兵列阵缓缓后退,一开始是遭遇偷袭,所以忙中出错了,现在想起来了,发现对方并不登陆,只要保持距离就可以免除弓箭的远程袭杀了,于是开始步步后退,前列高举大盾,减少了很多伤亡。

        但是,虽然如此,由于反应太慢了,还是导致了近千的伤亡,贺兰浪也醒悟过来,大声叫喊着,让部队后撤。

        冀州兵每后退一步,济南的军船就压上来一步,步步紧逼,并不放松,气氛沉闷至极,冀州兵们一个个咬紧牙关,脸色铁青,紧紧盯着面前的大船。

        终于,每一只船互相保持着宽松的距离整齐的把船头向前顶在了岸边的滩头上,然后横过船身,哗啦一声,跳板放下,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高举大盾,阵列整齐的走上河岸。

        “放箭!给我放箭!射死他们!”贺兰浪嘶声大吼,冀州兵似乎才大梦初醒,“对呀,我们也有弓箭手呀,为啥刚才忘了呢?”急匆匆的开始拉弓搭箭,胡乱射去。由于缺乏有效的组织,箭雨的方向很散乱,射程也不足,没有给船上的敌军什么伤害,反倒是靠前的友军被射伤了不少,前列的冀州军后背后脑中箭,惨呼倒地,但是因为是夜里,再加上紧张,弓箭手们根本么有注意到自己射到了什么,只是连续不断的闭着眼睛射过去。

        他们不知道,可是被射的人知道呀,前边的步兵发现箭雨来自后方的友军,顿时就愤怒了,转过身来破口大骂,但是黑夜里呀,谁知道是谁在骂,听到咒骂声,弓箭手们反倒来了精神,对着骂声最大的地方开始狂射。

        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前边的步兵也不是吃素的,马上抽刀在手,回身冲向弓箭射来的方向,他们身后拦路的步兵,有机灵的就让开了道路,迟钝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前边退下来的败兵踩踏砍杀,这样一场大规模的火并再次展开,双方都是为了生存,哪里还管是敌是友,那是见人就杀,遇人就砍,大家杀成了一团。

        看到这一场景,船上的济南兵也是目瞪口呆,大家很有默契的缓缓下船列阵,也不上前厮杀,只是用箭雨保持着压迫,免得敌军醒悟过来。这支队伍的前面,有一员年轻将领,大约二十岁左右年纪,身高在八尺开外,身穿乌金甲,细腰乍背双肩抱拢,扇子面的身材,双臂修长,往脸上看,高鼻梁大眼睛面白如玉,颇为英俊,身后是一杆大旗,由于是夜间,旗杆上没有旗帜,只是挂着一盏灯笼,灯笼上镌着拓跋两个字,正是济南王世子拓跋英。

        到这种时候,任你是谁也无力回天了,就算是孙武子在这里也只能眼看着败亡。贺兰浪自然没有这个自觉,毕竟他的人马有万人,从船上下来的战兵不到两千,人数差距比较悬殊,他还是有一搏之力的,所以他仍然嘶声喊叫,安排自己的能够控制的人马逐步后退,脱离混战的圈子。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离此地几里外的树林中,静悄悄的出现了一只部队,这支部队是清一色的骑兵,身穿黑色铠甲,黑色披风,手持弯弓,腰胯长刀,大约有四千之众。为首的是两员员将领,左边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彪形大汉,身高过丈,也是黑色的盔甲,手里是一对狼牙棒,配上他的黑脸刚髯,就仿佛庙里的金刚一般,这是飞虎营统领洪飞虎。

        右边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长得相貌普通,但是双臂修长,就好像长臂猿一样,左挎弯弓右背箭,手里是一杆方天画戟,正是飞豹营的统领郭宝中。

        两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背后的旗帜在夜风的吹拂下,噗啦啦的卷动,全体士兵都静立不动,表情严肃,气氛肃杀。

        两个人默默地观察着前方战场的动静,一直到发现敌军火并了,不由得会心一笑,也不多言,各自跳上战马。大队在他们身后默默的前进,缓缓的加速,越来越快,到最后已经风驰电掣起来,转眼之间杀到了冀州兵的背后,本来贺兰浪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边,由于厮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背后的情况。但是他不是聋子呀,到最后的时候,两营骑兵的马蹄声已经象打雷一样响亮了,大地跟着一起震颤,就算是真的聋子也能感觉到了。

        贺兰浪扭过头来一看,吓得脸色骤变,怪叫一声“不好!”赶忙招呼手下转身迎敌。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士兵根本没有时间转过来,骑兵已经到了眼前。贺兰浪一看不好,赶忙策马往旁边躲闪,那哪里躲得开呀,冲在最前边一员大将人高马大,手使一对狼牙棒,如同凶神恶煞一般,正是洪飞虎,洪飞虎不认识贺兰浪,但是一看这个人衣服华丽,马匹神骏,一看就不是一般人,马上就冲了过来,抡棒子砸下。

        贺兰浪虽然统兵能力不咋地,但是武勇并不太差,毕竟是草原民族,强者为尊,要是没两把刷子,他老爹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用他独当一面。一看躲不开了,赶忙双手捧刀,一个横担铁门栓,斜着向外招架,两根狼牙棒就带着风声砸在了刀杆上,刷的一下子就弹了开来。

        贺兰浪的这把刀样子古怪,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打制而成,乌突突的似金非金,似铁非铁,分量也不重,传说中来自西域,是某个西域商人带来的,被贺兰家的始祖一眼看到,就用一匹好马的价格买了,每一代传递下来,但是没人能够使用,贺兰浪小时候看到了就一下子相中了,就一直拿在手里。

        洪飞虎看见自己的狼牙棒被弹了开来,也吃了一惊,自己这对狼牙棒和别人的不同,是混铁打制,两根棒子加在一起重约五十斤,那东西抡起来加上惯性和马匹冲刺的力量,足有千百斤的动能,竟然被贺兰浪给弹开了。

        贺兰浪虽然弹开了对方的攻击,但是也没有好受,被震得马匹噔噔的倒退,浑身肌肉突突直跳,心口一阵恶心,哇的一声把食物都吐出来了,吐了马身上满满的都是。他骑的是赤兔马,那东西很有性格的,最是高雅不过,怎么可能承受这种污秽,立刻就是乱蹦乱跳,拼命的要把脏东西甩脱掉,贺兰浪是草原民族,骑马还是很厉害的,立刻跳下马,换上备用的一匹青马,抡着刀直扑洪飞虎。

        这时候洪飞虎也醒过味来了,原来这是一口宝刀呀,竟然能进行伤害化解,怪不得贺兰浪能够挡住自己的强力攻击,想到这里,洪飞虎的眼中放出了贪婪的光芒。本来正常的骑兵突击讲究的是速度,一般都是一招解决,马速不停,继续向前。但是洪飞虎发现了宝物,那就不同了,他自己脱离了大队,按照规矩,副将立刻代替他的位置,继续率领大队向前突击,只有他自己的亲兵小队从队伍中脱离,紧紧跟随主将扑向贺兰浪。

        贺兰浪刚才是因为被一棒子打吐了,超级丢面子,如果吐的是血那还好,实力不如人,但是吐出来的是隔夜饭,迎着风酸臭无比,这可就丢死人了,贺兰浪恼羞成怒,扑过来要拼命,用敌人的鲜血洗刷耻辱,可是等到两个人碰了面,看到洪飞虎眼睛里闪烁着的绿油油的光芒,心里立刻就是一哆嗦,忽然间醒悟过来了,自己没人家劲大,现在人家又想抢自己的刀,自己躲还来不及,怎么傻乎乎的还往前冲?

        两军交战斗就是个勇气,贺兰浪一害怕,那速度就减了几分,但是知道逃跑已经来不及了,赶忙把大刀一抡,斜肩带背砍向洪飞虎的脖子,洪飞虎双棒交叉,往外就是一架,拦住了那把刀的攻势,贺兰浪想抽刀变招,可是洪飞虎的双棒上面全是钉子,那钉子如同狼牙交错,所以叫做狼牙棒,除了像大锤一样抡起来砸人,还有一个特殊的功能,那就是锁,双棒一夹一拧,就把月牙刀的刀头给锁住了,洪飞虎马往前冲,双棒一缠一带,那股巨大的冲力,贺兰浪可就坚持不住了,双手抓不住刀杆,大叫一声,就松了手。洪飞虎把双棒交在左手,伸右手一把抓住了这把长柄弯刀,仔细端详,嘴里是啧啧称奇,不断的称赞,可这样呢,就把贺兰浪给放下了。

        贺兰浪虽然心里不平,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可不是那些傻瓜,看到势头不对,立刻催马逃走,不再管自己的一万人马。

        其实,眼前的情形,冀州兵败局已定,谁也救不了,经过大队骑兵的背后冲击,这些士兵彻底乱成一团,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能逃跑的就逃跑,逃不掉的就跪地投降。济南的骑兵大部分由汉军组成,所以军纪严明,并没有蛮族那种嗜杀的恶习,一看敌人投降,自己乐得省点力气,就驱赶着这些俘虏到河边集合,自然有船上下来的步兵负责编组管理。

        然后骑兵就四散而出,追击那些逃兵,反抗的就地砍杀,投降的也驱赶回来,战争时期,人口太重要了,活着的俘虏比斩首的赏赐多,所以骑兵们没人舍得伤害这些行走的金钱。

        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的一个时辰,可是收拢俘虏追击逃兵打扫战场却是很费时间的事情,足足忙到日上三竿。经过统计,本次战斗,杀伤冀州人马两千多人,俘虏六千人,逃走了几百人,包括敌方的主将贺兰浪,但是带路党黄县令跑得慢,被人从一个烂泥坑里边捞了出来,被士兵们丢进河里洗了四五次才把臭味洗掉,捆起来送给拓跋英。拓跋英的目的就在于杀伤,对于捉住贺兰浪的兴趣并不大,反而觉得那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还不如让他逃走了事,要不然洪飞虎也不蠢,真的会看见宝物忘了擒敌么,真要是那样子,怎么可能做到一营统领的。当然啦,黄县令是必须抓住的,因为他是济南自己的人,中国人的传统就是,敌人可以放一条生路,叛徒必须抓住,不然就会影响军心士气。

        拓跋英打赢了这一场战斗,收拾队伍,打着得胜鼓,兴高采烈回济南,同时济南王拓跋浩发加急奏章,报告了这里发生的战斗,请求皇帝处理贺兰波波造反的事情,请缨出征讨伐冀州,同时宣布济南进入临战状态,开始征召士兵。北魏实行的军制是府兵制的前身,正规军平时只留下精锐力量负责重要防卫事务,绝大部分士兵在家务农,战时征集起来自备武器战马作战,所有在册的士兵不用交税,只服兵役,国家只负责战时的粮饷,根据功劳给予加官进爵和赏赐,其他的日常训练费用国家不负责,这样国家可以省下来一大笔开支,也拥有较为精锐的部队。所以这时候士兵们还在家里呢,下了征召令,这才陆陆续续赶来。

        以济南王下属的五个营为例,满编应该是每营八千到一万人,但是现在只有两千常驻士兵,类似于教导营的配置,一旦满员,这些人就变成伍长、什长、甚至百夫长。古代战争经常是有备伐无备,也是这个道理,一方面齐装满员,另一边都是军官没有士兵,所以经常会发现战争开始时进攻的一方狂飙突进,连下十几城,防守的一方才会出兵反抗,慢慢的找回战争主动权,没办法呀,实力悬殊,而且让军官们拼死反抗当炮灰也不实际,只有先后退,补充了兵员粮草再反击,反正边境上的城市都是兵营,没有居民点,不怕影响兵员和辎重,看看木兰辞就侧面描述了这些情况。

        说的简单,真正操作起来是很消耗时间的,光是筹集粮草,等待士兵归建就是半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贺兰波波那里也在厉兵秣马,没有轻易出击,毕竟一万士兵的损失也让他大伤元气,哪怕是玩游戏,也不能没完没了的征兵,那样子治安度和士气值都会跌到冰点。

        就在这段时间里,北魏皇帝拓跋焘的圣旨终于来到,先是表扬了济南王忠诚可靠,治理有方,拓跋蓉巾帼不让须眉,拓跋英治军有方,年少英才,实为王室楷模,加封拓跋浩世袭罔替,加偏将军;封拓跋蓉为历城县公主,加飞凤将军衔,两千石,拓跋嫣然为乡公主,食一千五百石。(我们所说的郡主其实是个官称,在古代,皇帝的女儿不一定是公主,也有君主县主的,那么王爷的女儿自然会降一档,有很多被尊称为郡主的其实根本没有被册封过,就是个白丁。)其他众人各有封赏,但是到了最后也没有提是否安排济南王征讨冀州的事宜,只是提了一下,历城县令黄某罔顾君恩,意图谋逆,罪大恶极,着令斩首弃市,着令中书舍人杨炯为历城县令,即刻就职。

        大家听到这里就明白了,皇帝打算自己亲自安排讨伐叛逆,不需要济南插手,拓跋浩是个聪明人,知道皇帝不喜欢地方势力过大,自己还是今后低调一点的好,于是不再多言,整顿内部防务,等着看热闹。

        杨小瓜一行人看到此间事情已经了结,就和拓跋蓉说告辞离开,可是呢,出了一点插曲,拓跋嫣然已经拜师汉钟离了,是跟着一起走呢还是留在王府,就成了摆在眼前的问题,拖把嫣然本人肯定是坚决要求跟着师父走,不同意就私逃,作为济南王最宠爱的幼女,大家也无可奈何。这件事情,济南王拓跋浩亲自出面宴请了钟离权,两个人在密室里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让拓跋嫣然跟着一起离开,两三年后学成再返回王府。

        就这样,大家告别,其实拓跋蓉也想跟着一起走,但是她是飞凤营的统领,也是王府的大管家,离开不得,也只好无奈留下。她还想着让杨勇留下来做官,可是杨勇是杨小瓜的贴身侍卫,怎么可能做北魏的官员,那个时代的人对忠诚十分的看重,既然认了主,就不可能离开的,再加上拓跋浩也不放心幼女的安全,有这样一名智勇双全的将领跟随,也能放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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