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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神鸦社鼓杨小瓜的穿越人生第16章 惊马

第16章 惊马

        经过一天的收拾,本次阵斩敌兵两千人,敌人自相践踏两千,逃走了几百人,抓住了叛贼王度一家子,俘获的物资马匹又是好大一笔,自己一方损失也很大,杨家步兵损失了过千人,不过绝大部分都不会残疾,战死的和伤残的加一起不到五百,其余的经过治疗都会变成精锐老兵,倭兵损失不小,战死的和被马踩死的足有一千多,总的计算起来,其实双方的损失真的差不多,如果真的是明刀明枪说不定杨家会吃大亏,但是偏偏鲜卑蛮人不按常理出牌要玩计策,那就没的说了。

        倭兵的损失最大,杨小瓜给了他们抚恤金,然后发给了战斗奖励,赏赐了优秀的人竹片盔甲,还颁发了战旗,给了战损超三成的部队假期,放他们回九州岛度假招兵,告诉他们,谁招了十个合格战士就是伍长,一百个人就是队长,两百个人就是百夫长,但是如果不合格的拿来充数,那就“三宾的给,死啦死啦的”。这些倭兵拿了钱粮欢天喜地的坐船回家去了,编制较为完整的四个营留了下来准备下一轮的战斗,同时告诉他们,等这一次战斗结束,可以带着赏钱去把家小接过来一起生活,这家伙听得这些倭人眉开眼笑,欢天喜地,这是要融入尊贵的华族的前兆呀,太骄傲了。

        等到都清点收拾好了,已经过了三天,前方传来消息,贺兰浪逃回了大营,贺兰波波撤退,王建把守阵地并没有趁势掩杀,只是目送冀州兵回了冀州,杨家也会做人,把这杀敌四千的功劳都卖给了王建和其他参与的家族,自己没有留下,本来前边已经有这么多首级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还是大家发财比较好,就这样皆大欢喜,王建指挥有功官升一级,升为青州别驾兼任东莱郡守,封关内侯,奋威将军赏三百户。王建投桃报李,向朝廷举荐杨善人品上等,作战有功,辟为郡从事,振武校尉,杨善从侄杨荟颇有战功,封为千夫长,其他家族各有封赏,大家满意不提。

        杨家大宅里,杨善父子月夜谈心。杨善捋着胡须问儿子:“茁儿,我马上就要去东莱赴任了,你有什么打算?”

        “战事结束了,鲜卑人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有余力发动战争了,孩儿年纪还小,出仕是不可能的,留在家里呢也没什么事做,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所以孩儿打算和钟离老师一起行走天下,长长见识。”杨小瓜早有规划,一看老爹询问,趁机说了出来。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嗯,我儿此言好有道理,看来近日读书颇有心得,此言一出含意深远,果然不愧是吾家千里驹。”杨善捋须微笑,频频点头。

        “额”杨小瓜满头黑线,心想原来这句话还没有人说呀,看来不小心也犯了穿越者的老毛病,盗版了名人名言。“好吧,这么说父亲是赞同了。”

        “嗯嗯,吾儿的才能老夫岂能不知,只是孩子你打算去哪里巡游呢?”

        “孩儿打算先去塞外,等把塞外走遍了再去中原腹地。”杨小瓜说道。

        “哦?这又是为何?为何你不先去江南?”杨善有点小惊讶。

        “我还是个孩子,如果去江南,肯定不为他人所重,如果藏拙,那去了也没什么意思,可是锋芒毕露的话,徒遭人忌,有百害而无一利。塞北是敌人的地方,我一个孩子不会太引人注意,就会比较安全,而且塞北人只认实力不图虚名,和他们打交道反而更轻松些,等孩儿在塞北磨练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再年幼了,羽翼丰满再去江南也不怕什么了。”

        “我儿果然深谋远虑,有子若此,孙仲谋算得什么。既然我儿已经有了计较,我就不多说了,你打算带多少人随行?”杨善继续捋胡子。

        “塞北是人家的地盘,就算带上千军万马也没有啥用,所以我这次跟在钟离老师身边扮作一个道童,杨勇扮作钟离老师的护法,我们三个人就够了。”

        “嗯,也好,那你把我们的黑木令带上,塞北我家的店铺也不少,遇到什么事情也可以有个助力。”杨善也不矫情,顺手塞给杨小瓜一个项链,上面是一串木珠,颗颗乌黑透亮,看上去不是凡品,每一颗珠子都有一个太阳的图案,正是杨家内部的黑木令,是杨小瓜自己设计的家主信物,以前的家主信物是一颗戒指,但是每任家主年纪不同,手的大小肯定也不完全相同,所以佩戴起来就不伦不类,项链就不一样了,谁都可以佩戴而不显得异样,尤其是化装成道童就更显的很妥帖。

        十几天之后,历城的黄河口漂来一只小船,船夫身材精干,一身的水锈气息,在河口停船,船上的乘客快步跳下船,一共是三个人,一个满面虬髯的老道,一个年幼的道童,还有一个身材健壮的壮汉。船夫弯腰打躬:“少爷,您真的不用再小的送您一程么?”

        那小道童懒洋洋的摆摆手:“帆大叔,你快回去吧,水寨里离不开你的,我离开的日子,海上的所有事情全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大展宏图。”

        船夫长揖:“公子放心,小的必不负公子重托。”说完转身一撑竹篙,小船离岸飞也似得向着远方驶去。

        “走吧走吧,”汉钟离拍了拍小道童的肩膀,三个人也是昂首阔步向着历城县而去。

        这个黄河口虽然隶属于历城县,但是其实离真正的县城还很遥远,三个人走起来不疾不徐,但是速度可不慢,汉钟离是金丹高人,杨小瓜自幼练的就是金刚不坏的功夫,现在又有汉钟离的指点,虽然还没学会飞行,但传说中的飞檐走壁陆地飞腾什么的已经不在话下,侍卫杨勇那也是饱经风霜的练家子,自然速度不慢,几十里的路程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

        历城县附属于济南郡城,所以也是山东一带很有名的富裕城镇,从城门口就看出来人来人往的非常热闹。排队进城的人很多,队伍老长的。也许是刚打完仗的原因,城门口的盘查很严格,每个过路的人都要被仔细盘查一番。

        钟离权一行三个人都是有路引的,所以自然是有恃无恐,城门把守的军官看了他们一眼,接过路引看了一眼,问他们:“你们是干嘛的?”

        钟离权答话:“贫道钟离权,是终南山练气士,这个是我的弟子纯阳子和护法杨勇。”

        “终南山跑济南来干啥?”一个士兵插嘴。

        “贫道云游天下,自然哪里都去的。”钟离权不紧不慢的回答。

        士兵正想说些别的,突然远处一阵马蹄响,紧接着就是人仰马翻乱成一团,有个清脆的声音在喊:“快闪开快闪开,马惊了!”

        杨小瓜抬眼望去,只见远处跑来十几匹马,第一匹马上坐着一个红衣女子,正在嘶声大喊,后面的人似乎在追赶她。只见马上这个女孩子鬓发蓬松,满脸是汗,拼命地拉马缰绳,但是那匹马显然已经失控了,说什么也拉不住了,疯狂的向着城门跑来。门口等待的人群也就乱套了,孩子哭大人叫乱成一锅粥了。眼看着这匹马风驰电掣直扑城门口,有一个抱孩子的女人躲闪不及,吓得扑通一声跌倒在地,想爬起来逃命,可是浑身瘫软,挣了几挣,却哪里爬得起来,只好闭眼等死。群众们也都吓得捂住了眼睛不忍心看这惨案的发生。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忽然一个人闪到了路中央,挡在了马的前边,那马上少女看见眼前有人,也吓了一跳,奈何手已经软了,根本无可奈何,只见那匹马前蹄高高扬起,稀溜溜一声长嘶,就待落下,那人大吼一声,双臂举起,,只见他双臂肌肉一条条的暴起,衣袖被震得粉碎,青筋暴露的双手防腐钢铁铸成的一般,稳稳地抓住了马的双蹄,那匹马冲过来的力道何止千斤,竟然被这个人给稳稳地阻拦住了,那股冲劲儿也冲的他后退了一步,但是马上就稳住了,大约两三秒钟之后,那匹马眼中的狂暴之色逐渐消退下去,褐色的瞳仁恢复了正常,忽的又是一声长嘶,然后口吐白沫,浑身哆嗦,趴在了地上。这时,大家围拢上来,齐声叫好!

        “果然是一条好汉!”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小瓜三个人中最不起眼一直被当做Npc的杨勇。

        那个马上的红衣女子,趁机跳下马来,向着杨勇道了个万福,一脸的羞红:“这位壮士援手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敢问壮士高姓大名,仙乡何处?”说着偷眼望向杨勇,只见杨勇身高在九尺开外,头上没有帽子,用一根发簪别住头发,往脸上看,一对粗黑的眉毛斜插入鬓,一双虎目闪闪发光,高鼻梁厚嘴唇,身上一身黑布劲装,腰扎着一巴掌宽犀牛皮的板儿带,脚踩着牛皮战靴,虽然没有穿盔甲,仍然显得显得那么的精神,那么的雄壮。

        正在此时,后面的大队人马就赶到了,是一群美少女,都是清一色的红杉,外罩着斗篷,显得分外的精神,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他们看到这情景,纷纷跳下马来,围拢住了杨勇和刚才惊马的美少女,叽叽呱呱的说个不停,有的对这女孩子问寒问暖,拉着手看看身上没有受伤,也有的色眯眯的上下打量着杨勇,不停的夸赞杨勇好强壮好英勇好英俊之类。其中年纪最大的女孩子,笑嘻嘻的问道:“哟,这位俊俏少年好厉害呀,不知道尊姓大名,今年多大年纪?家住哪里?可曾娶亲?”

        这一番话把杨勇闹了个大红脸,平时他虽然胆大心细,但是就是不爱多说话,这一下子弄的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时候杨小瓜冲汉钟离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师父,这里就你身份最高,你赶紧给解个围吧。汉钟离会意,赶忙上前,拦住了这群女英雄,打了个稽首“无量天尊,各位贵女,请恕贫道无理了,贫道钟离权,此乃贫道的护法杨勇,他为人嘴拙,还是不要难为他了,现在人都围在城门口,影响了大家出入,有话我们还是进城再说如何?”

        为首的女子一看钟离权,赶忙也还了一礼:“道长说的有理,姐妹们我们牵马进城,钟离道长您也先请进城。”

        汉钟离一看这些女子虽然非富即贵,但是一看也是颇有教养的样子,心里也就舒服了些,也不推辞,带着杨小瓜和杨勇进城,后面这一大堆莺莺燕燕的也牵着马紧紧相随,仿佛生恐把人跟丢了一般。

        刚进了城门,那个为首的女郎快步走过来跟汉钟离说,“钟离道长可有去处?小女子不才,乃是济南王拓跋浩的长女拓跋蓉,今次被这位杨额杨护法救下的乃是舍妹拓跋嫣然,不知道小女子可有幸邀请道长到舍下饮茶?”

        “这个啊,”汉钟离沉吟了一下,杨小瓜插了一句“师父,您带着徒儿光是风餐露宿了,这王爷府里一定有好多好吃的,咱们可不能放过呀。”说着一脸垂涎欲滴的样子,仿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是呀是呀,”拓跋蓉一看有人帮腔,赶忙把话接过来,“这位小、小道长说的有道理,你们风餐露宿的多辛苦呀,既然来了济南,那就不是外人,一定要赏我这个面子,来吧。”

        汉钟离一看杨小瓜不忌讳,那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好吧,那就打扰郡主了。”

        在历城的并不是济南王府,而是一家别院,平时济南王很少过来,拓跋蓉觉得王府大院憋闷,不如这里清净没有人打扰,而且自己可以说了算,就干脆拉着妹妹一起搬了过来。平日里也很无聊,就和闺蜜们结社,平时一起吟诗作赋打猎踏青,什么都干,这些人喜穿红衣,平时在历城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虽然并不骚扰百姓,但是却喜欢做些见义勇为的事情,有时候还做一些行侠仗义的江湖事,因为背景深厚,普通的纨绔不敢招惹这群母老虎,就给他们起了个外号,叫做红娘子军,不过自从有了她们,济南的街头上治安确实好了很多,欺男霸女抢夺民财的事情也少了不少,所以百姓们对这些娘子军的观感还是不坏的。

        说着聊着,很快来到了王府的别院,这家别院虽然只是个别院,规模也是老大的,园子里树林茂密,流水潺潺,曲径通幽,整体体现一个雅字,并没有王府那种金碧辉煌的感觉,走进去清凉凉的蛮舒服的。汉钟离和杨小瓜一路走一路夸,拓跋蓉则是不停地客气,杨勇则是一直默不作声,习惯性的一边走一边观察环境,计算如何进退,如何攻守。非常好玩的是,拓跋嫣然也是红着脸一声不吭,时不时的偷瞄一眼同样默不作声的杨勇,这种情景自然也被其他女孩子发现了,被好一顿打趣,拓跋嫣然却不辩解,只是低着头捏着衣角一声不吭。拓跋蓉注意到了这点,就挥挥手,“你们这群小蹄子又发花痴了是不是,告诉你们,这不是你们的菜,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们都散了吧。”

        “哟,蓉姐姐今天好霸道呀,怎么是打算吃独食儿吗,人家小郎君可还没答应呢,你用不着霸着吧?”接话的是大都督女儿尉迟莲,这个女孩子面容姣好但是身材挺拔,足有八尺开外,颇有英武之气,给人一种另类的美感。这个尉迟莲家学渊源,武功不俗,性格也很泼辣,说起话来大大咧咧的,弄得拓跋蓉也颇有些尴尬。

        “尉迟,客人还在呢,你怎么这样说话没遮没拦的。”说着转身跟汉钟离三个人道歉:“抱歉了道长,我这个姐妹平时说话口无遮拦的,喜欢乱开玩笑的,其实只是说说罢了,他们都是规矩的女孩子。”

        “贫道晓得的,郡主不必记挂在心。”汉钟离拈须微笑,他当然知道,作为修道的人他一眼望去就能看出来这些女孩子都是处子之身,只是少数民族的出身导致习惯乱开玩笑,作为抚羌的将军出身,各族的风俗自然烂熟在心。

        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二门里边的客厅,按照大户人家的规矩,二门属于内堂,不进任何男丁,现在拓跋蓉在二堂摆宴,说明把这三个人当成了贵客,而且是自己人的样子,从礼数上已经颇为郑重了。

        大家分宾主坐在堂上,有侍女摆上茶点,拓跋蓉端起茶碗来,在空中虚敬了一下,说:“钟离道长远来,小女子招待不周,请先饮茶,酒宴还要慢慢准备,失礼了!”说完轻轻揭开盖碗,在唇边抿了一小下,动作优雅之极,一点也看不出来在外边那种策马奔驰的豪爽气魄。

        本来按照礼数,杨小瓜和杨勇应该侍立在汉钟离的后边的,但是那样子的话就失去了请客的意义了,所以就在汉钟离身后也摆了两个小条几,杨小瓜和杨勇坐在汉钟离身后。

        现在一看郡主举杯,三个人就同时举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正襟危坐。

        拓跋蓉开口:“钟离道长,不知道令护法今年多大年纪,家住哪里,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

        杨小瓜暗笑,这群鲜卑女孩子果然是说话开门见山,和现代人一样,一点汉女的羞涩都没有。其实这是他误会了,所谓的礼教呀三纲五常呀包括裹小脚丫什么的都是自朱熹开始的,如果没有朱熹,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封建枷锁,而南北朝时期,即使是汉家女子也没有那么多事情,看看王羲之坦腹东床,再看看宋朝的榜下捉婿,想想卓文君的夜奔和骑奴卫青娶公主,就知道古代女孩子对待婚姻的态度了。

        汉钟离哪里知道这些,一脸瀑布汗,不知道怎么回答。杨小瓜只好把话接过来:“郡主姐姐,我这位师兄嘴不太灵光,我来替他说吧,杨勇师兄是陇西人,今年二十岁刚过,从小就父母双亡了,逃荒讨饭来到了山东,因为从小就出来了,所以自己也不知道具体的家乡地址,当然也没有什么亲戚。虽然现在跟老师学了一点点本领,但是毕竟出身贫苦,所以并没有说亲事。”

        拓跋蓉很高兴,“那太好了,我妹妹嫣然今年十五岁也没有。。。”正要说下去,忽然一个女兵一脸严肃地走过来,递给她一个小布包,在拓跋蓉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拓跋蓉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从和煦春风变成了寒冰如铁,她点了点头,对女兵说知道了,挥手让女兵离开,然后敛容对各位女伴说:“各位姐妹,今天先到这里吧,我有点急事要办,大家先散了吧。”大家莫名其妙,但似乎也习惯了这种情况,纷纷告辞离开。

        汉钟离三个人也站起来准备告辞,却被拓跋蓉拦住了,“钟离道长先等一下。”

        汉钟离三个人只好留下来,不知所谓的望着拓跋蓉,只见拓跋蓉眉头紧皱,来回踱着步,心中似乎有什么事情难于决断一般。过了好久,拓跋蓉停了下来,但是眉头并没有舒展开来,嘴里喃喃的说:“刚才我的人从惊马的现场找到了这个,”她把小布包给了汉钟离。

        汉钟离接过布包,但是并没有打开,旁边的杨勇一把接过来,很习惯的取出一副素帛的手套带上,然后把布包平放在桌案上一点点的小心解开,露出了包裹在里边的一枚银针,针是三棱尖,每边有很薄的刃,杨勇嗅了嗅,然后取出了一副放大镜,仔细观看,果然,在边缘上有淡淡的血迹。

        杨勇问拓跋蓉:“那匹马身上可曾检查过?”

        拓跋蓉沉重的点了点头:“你猜的不错,在马的大腿外侧有浅浅的划痕,被马毛遮挡住了,如果不是仔细查看,根本发现不了。”

        “在现场还有什么发现?”杨勇追问。

        “现场的一棵树上有人脚踩过的痕迹。”拓跋蓉面色沉重地回答。

        “这么说,这是一起人为事故了?看上去像是江湖的手段,但是为什么呢,如果刺杀的话,”汉钟离也是老江湖了,把话接过来。

        “如果刺杀的话,这么近的距离完全可以直接对嫣然下手,没必要对付那匹马!”拓跋蓉把后面的话接过来。

        杨小瓜一脸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围笑,心里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他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弯弯绕的事情,虽然天生有看透人心的能力,但是天性疏懒,就是懒得费心思,所以一遇到这种费心思的事情就会莫名的愤怒,每当彷徨无奈和愤怒的时候,老师总会轻抚他的头顶,叹气说,“瓜呀瓜呀,如果对方对你用心机,那说明对方比你弱小,就算他不弱小,用了心机也弱小了,敌人弱小了,我们还怕什么,只要坚持原来的方略,一脚踩过去,一拳打出去就好了,绝不和他们拼小心思。”

        想到这里,杨小瓜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坚定,对呀,怕他何来!他对着在场的人说:“我们没必要猜测对方为什么,我们只要坚持做自己的事情,不给他们阻挠我们的机会,他们自然会告诉我们他们想做什么。”

        拓跋蓉柳眉高挑,正想怒骂这个顽童的不识趣和废话连篇,汉钟离却赞赏的点了点头,“纯阳子果然道心坚定,此言甚善,你的心境修行让为师汗颜呀。”

        杨小瓜一脸愧色,由衷地说:“师父谬赞了,这其实是先贤说的,因为和我甚是匹配,所以我一直牢记在心,真的不是我悟到的。”

        “哈哈哈,纯阳子不要太过谦逊了,不管是不是你悟到了,只要是你在需要的时候能够使用的,那就是你的。”汉钟离开导他。

        “嗯嗯。”杨小瓜用力点头。

        拓跋蓉抢过话头:“可是钟离仙师,这对我们目前的局势又有什么启示呢?”

        “哈哈,郡主有点操切了,我问你,现在我们知道了这是一起阴谋对不对?”

        “对呀。”

        “阴谋是针对嫣然小郡主,对方打算对她不利,但是又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刺杀,只想把它弄成一起无头公案对不对?”

        “嗯,是的。”拓跋蓉皱着眉头又点了点头。

        “他们这次失败了,我们掌握的线索并不多,但是他们不可能停下来,肯定要进行下一次,我们本来就要加大力量保护小郡主,现在只是把力量转移到着重防止阴谋上,其实能使用的阴谋就没多少了。他们再失败一次,留给我们的破绽就会更多,慢慢的他们就会自己跳出来把他们的目的暴露给我们,甚至把他们自己也暴露出来,这样比我们费尽心思去猜测要省事很多。而且,这么一股势力埋藏在你身边而不爆发,你难道不害怕吗,只有让他们跳出来,对你们的伤害才是最小的,对不对?”

        拓跋蓉皱着眉头慢慢的咀嚼这汉钟离的话,过了好久,这才舒展开眉头,露出欣然之色:“仙师高人,一语惊醒梦中人,就连这位纯阳小师傅也如此高明,让小女子自愧不如,受教了!”说完深施一礼。

        杨小瓜转身躲开她的礼节,心里说,低调低调,不可太冒失了,俺是来修行的,不是来求名的,万一弄巧成拙被人识破就惨了。

        这时候一直不说的话的杨勇突然冒出一句,“郡主,那个惊马的现场现在可有人保护?”

        “有,我的一队卫兵已经包围了那里,不让闲杂人等过去。”拓跋蓉回答。

        “那就太好了,我们去现场看看。”杨勇说。

        “嗯,好吧,那我们骑马去?”拓跋蓉试探的问。

        “可以,只是我们没有马呀,需要借贵府的马。”杨勇回答。

        “我就不去了,我不喜欢马,师父您也陪我吧,我一个人害怕。”杨小瓜突然做幼儿状。

        “嗯,好的。”汉钟离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赶忙答应。

        拓跋蓉一脸无奈状,“纯阳小师傅,就是去看看而已,就当是郊游了,你害怕什么呀。”

        “不不不,老师说,君子趋利避害,去现场勘察太危险了,我们可不是小郡主,谁知道人家会不会把咱们当做一条性命来珍惜。”

        拓跋蓉刚想笑,突然脸色冷了下来,吩咐下去:“加派一队人马搜索四周,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出没,所有人马全都着甲,配全部装备。来人,把我的盔甲拿来,给这位杨壮士也找一副软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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