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内殿里突然传出来“砰”一声巨响。
皇后第一个反应过来跑进了内殿,“陛下。”
片刻后,只见皇后搀扶着皇帝出了内殿,他主动示弱,颤抖着身体,声音微弱,“阿烈,是朕教女不善,她该罚该打,都是应该的,可是天启国的百姓离不开你。朕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朕将他们托付于你,将天启国托付给裴家,你不能不管。现在叛军在外虎视眈眈,你若与婳儿和离,叛军势必以为裴氏和司徒氏决裂,最后害的更会是天启国百姓啊。”看来君梦菲还没有把传位圣旨的事情告诉裴烈。
裴烈眼眸猩红,裴家教诲后代子孙大义在前,自己在后,所以裴烈选择牺牲自己择了大义,可是……
司徒煜也震惊了,他回过神来,走到裴烈面前,“师傅,你不是说菲公主会没事吗?我去把她找回来,但是师傅要主动卸职就没必要了,天启国离开不你,我也离不开你,大皇姐更离不开你。”
裴烈朝皇帝行了一礼,恭敬道,“和龙元国的和亲,是臣请旨没错,但是陛下当时也是下了圣旨让太子迎娶元安公主,这原本是两国同修大好的喜事,婳公主各种阴谋论,甚至怀疑臣与龙元国有什么勾结,臣不认。
他跪在地上,准备逼迫皇帝允许他和司徒婳和离,只听他沉声道,“元安公主既然是臣去请来的,她在汴京被人掳走,是臣失职,太师之位还是交给更有能力的人来坐吧,臣恳请陛下贬臣为庶民。”
他这话针对的是司徒婳,实际是暗喻皇帝,冀王的威胁解除了,他又不想让龙元国的公主坐上皇后之位,担忧太子将来继承大统之后,会受元安公主迷惑。
皇帝凝眉盯着他,心里波涛汹涌,面上依然平静,裴烈这一次出去,回来后就大不一样了,他道:“婳儿,到底是谁掳走了元安公主,你如实说来。”
司徒婳早已经泪流满面,要哭死过去了一样,“启禀父皇,是青堂主,儿臣也是受她妖术的迷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们控制儿臣,让儿臣护送她们出京,儿臣醒过来时已经回府了,儿臣想就像当初父皇被妖女迷了心智一样,什么都不能凭自己的意愿去做这件事情,女官可以做证。”
她看了裴烈一眼,“也是沈燕艳和穆晗告诉儿臣君梦菲的这些秘密,这事也不能怪夫君,他也是被龙元国骗了,还请父皇明查。”她成功找了一个很有说服力的借口。
裴烈明知道她说的这些是假的,此时他也无力反驳,因为他再一味要和司徒婳和离,就真的可能会被皇上扣上上私通龙元国的罪名。
皇后也是只字不字不提当初和离承诺,连忙打圆场,“原来都是误会才会害得元安公主被人掳走,婳儿也是被人控制了才会遭到别人利用,为了别人的事让我们自家人乱了阵脚。,眼下的局势就是尽快救出元安公主。”
现在看来皇帝和皇后当初合力坑了裴烈,想要摆脱和司徒婳的关系几乎不可能。
皇后又拉过司徒婳,朝她使眼色,示意她低头,“婳儿啊,你还记得她们把元安公主掳走后是从什么地主逃走的吗,顺着这条路线追,应该能救出公主。”
司徒婳心领神会,温声道,“好像是北门那个方向……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夫君,我错了,我不该受她们蛊惑,求你不要不要我,我知道错了,我一定亲自去找回君梦菲,我也是太着急了,才听信了她们的妖言。”
还好没有外人在,否则看到司徒婳如此卑微的姿态,别人还以为裴烈才是皇子,而司徒婳则的卑微的平民女子。一国公主如此低声下气,实在令人心疼。
皇帝被一个臣子要挟要卸职不干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国难当头,他也只有低头。
裴烈摆开她的手,“元安公主失踪,臣会想办法救出,就不劳烦婳公主了。”他隐瞒了青堂主是梁斓的事情。
司徒婳愣了愣,你就如此厌恶我吗?
紧接着,他朝皇帝拱了拱手,又开始和皇帝打太极,“臣见陛下身体似乎越来越健朗了,明日早朝,臣会向皇上递折子。”
他欲言又止,敢如此向皇帝说话,自然是有他傲气的资本,不过也有弊端,那就是终有一天,解除危机,难免不被皇帝秋后算账,拔出他的逆鳞,让裴氏一族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
司徒婳目光微冷,不可思议地怒吼道,“裴烈,你当真要在金銮殿上递折子与我和离?”
裴烈盯着她快要发疯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司徒婳是受害者,同是她也是施暴者,不值得同情,美丽的皮囊下藏着一颗蛇蝎心肠,这样的女人,不管她是不是身有残疾,他都不会喜欢。
裴烈知道司徒婳根本不可能真的进大理寺接受审查,这样的结果在他预料之中,不过就在刚才那一刻,他已经知道用什么办法摆脱司徒婳,又让皇上不迁怒裴氏一族。
只听他道,“臣已经和太子殿下商议好了如何御敌,但是现在遇见了一个困难。”
皇帝问道,“何事?”
裴烈道,“程氏一族和蔡氏一族叛逃时早就已经掏空了国库,现在国库空虚,冬季将至,天启国各地粮仓所剩下的粮食根本不能支撑打赢这一仗,所以现在我们只有借粮,可惜人家的粮食也不在汴京,想要借粮,更不容易。”
“方林森不同意把粮食借给我们吗?”司徒煜道。
裴烈冷笑,直接回怼司徒煜,“这就要拜太子殿下和婳公主所赐了。”
皇帝听后,只觉得尴尬,若不知道裴烈能力出众,他这种人是万万留不得的,太高傲自大了。
司徒煜更是羞得面红耳赤,原本他们就是去谈借粮的事情,最后却因为君梦菲失踪被耽搁了,他也没明白裴烈的意思,方家不借粮难道不是因为冀王叔杀了人家全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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