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堂主凝眉,沉声问道,“穆凌薇又是谁?”
裴烈见她一问三不知,想着可能是自己猜错了,穆凌薇一直在找她的母亲,她的母亲是云月国太后手中最重要的人质,那老妖婆狠毒得很,应该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把梁斓放出来。
不过如果她真的是梁斓,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正常,可能是失忆了,一直被太后藏在身边,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当初穆凌薇在龙元国生活了几年,她自己也以为就是穆家的女儿。
裴烈还是想赌一把,毕竟关乎天启国皇族运势,如果这么多人都死于今晚,就不止是司徒冀造反这么简单了。
他耐心解释道,“是龙元国的安阳王妃,云月国的长公主殿下,赫连青青是梁斓离家之后的另一个名字……后来她是被云月国太后捉走了,与穆凌薇分开应该快十年了吧,她也一直在找梁斓,她们母女分离也正是云月国的太后在背后搞的鬼,青堂主如果是她的母亲,一定不希望你成为太后的帮凶,更不希望你手染鲜血,背上人命。”他也只是试探青堂主,并不知道穆凌薇有两位父亲。
他想:如果要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穆凌薇的母亲,应该把穆明哲叫来,可是现在要先拖延时间。
青堂主听后只觉得荒唐,“我怎么可能有这么一位女儿,如果我的女儿是云月国的长公主,我不就是皇帝的妃子,真是越听越滑稽。”
裴烈顿了顿,他也没弄明白到底为什么,君墨寒没说清楚,只说让他留意天启国会幻术的人,因为太后的势力已经渗透进来了。
还说了一些云月国的近况。
裴烈见士兵们都安静下来,大臣们也没受影响,心想,应该是起作用了,这位青堂主和别的妖女不同。
他继续道,“梁门乃天下第一兵器世家,梁家的人也在找梁斓,找了十年,仍然没有找到,其中是何缘由,可能要等穆凌薇亲自前来解答你这些问题,我想如果你是梁门的人,就不应该是太后的爪牙,而应该把太后当成仇敌。”
青堂主又道,“裴太师已经知道宫主的身份其实是云月国的太后,而又知道我们的来历,所以你想以此来诓骗我,我若是梁斓,也是被宫主所害,我有梁家做依靠,我为何不回梁家,宫主又为何会哄骗我这么久,这个理由似乎不足以让我们停手。”
太后一直唤自己青奴,让她做一个扫地的下人。
如果真的如此,就是宫主让她们母女分离十余年,还诓骗自己说她另有仇人,其实宫主就是她最大的仇人。
可是,宫主除了在她身上试毒,让她极为痛苦之外,她也没有被限制自由,甚至教了她幻术,救活了她的命,千雪宫里很多人都愿意试毒,因为这样就能修炼术法。
青堂主满腹疑问,思绪也很乱。
裴烈不知道详情,没办法解释这些问题,直接道,“假如你真的是梁斓,你的女儿也真的在找你,你帮着太后杀了这么多人,便是回天之术也不可能挽回了,所以你可以等一等,反正我们不可能破解你的幻术。”
青堂主愣在原地,也停止了默念秘术,她是宫主的人,自然应该听宫主的吩咐,可是她是梁斓就应该和宫主敌对,如果她帮仇人杀了人,岂不是悔恨晚矣。
凝霜见青堂主发愣,那些人也不再受她的控制,凝霜有些着急,提醒道,“青堂主,他是在打乱你的思绪,你别听他胡说,我从未听说过这两个名字,什么梁门,什么王妃,一定是这个男人看透了我们的术法,在和你编纂故事诓骗你呢,企图拖延时间,等待援兵。”
青堂主不为所动,她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能作恶,那个声音仿佛被人禁锢起来,她一直想要将那人放出来,可是都无济于事,她也想知道那个声嘶力竭朝她吼的人是谁。
或者她从裴烈的话中找到了答案,那人会不会就是梁斓。
这时,司徒冀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朝青堂主道,“青堂主既然有这等本事,就先杀了裴烈,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青堂主老实道,“我杀不死他,我的术法也困不住他,幻术不是对什么人都有用的,不过我可以在中间设一道屏障,让两边士兵不再开打,让冀王顺利登基。”刚才冀王入了她的幻境,展露了他的凶性,让他越发肆无忌惮地杀人,这样的人做了皇帝,就是暴君。
青堂主心里的那丝怜悯之心又无端地升起,她明知道不应该有这种情绪,却总是压抑不住。
她脑海里没有任何记忆,她像是一个从石头缝隙里莫名其妙蹦出来的人。
有欲望的人才会容易入套,欲望越强,就越危险,她们就越容易控制对方。
司徒冀现在明着就是要造反做皇帝,谁若敢反抗他,他就杀了谁,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杀戮继续。
凝霜是一定要冀王坐上天启皇位。
裴烈听后,直接讽刺道,“冀王殿下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你身边的这些会妖术的女人是谁的人吧!”
“不管是谁的,只要能帮本王,就是本王的人。”司徒冀早就有疑惑,也派人查过,凝霜来自西域。
“云月国想要吞并的不仅仅是龙元,还有天启国,就算王爷夺得了皇位,也是替云月国太后做嫁衣,这样你也心甘情愿吗?”裴烈道。
司徒冀盯着凝霜和青堂主,眼睛里射出一抹寒光,但是他亲眼见识了她们的厉害,现在和她们闹翻才不是明智之举。
于是,司徒冀主动投诚,“本王早就听闻千雪宫宫主威名,没想到她竟是云月国的太后娘娘。”
凝霜愣了愣,司徒冀果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微笑道,“正是宫主派我们来帮助王爷,王爷一定会成功的。”
司徒冀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夺取皇位,也早有准备,司徒煜和裴烈想对他来个瓮中捉鳖,他就来个将计就计。
只听他冷声道,“把人带上来吧。”
这时,只见一个粉衣宫女拿刀架着司徒婳的脖子缓缓走了出来,宫女也正是平时伺候司徒婳的人。
司徒婳明明和皇后等人躲好了,现在突然出现,她身边的人早就被冀王收买。
她吓得花容失色,带着哭腔,“阿烈,阿煜,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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