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漫玉没住在警署宿舍。

        虽然警署给每一位警员都安排了宿舍，但除了加班和值班，她几乎都不在宿舍住。

        她在南锣鼓巷118号租了一套两居室，为了不引起注意，每个月从警署工资卡上直接支付房租。

        她的生活轨迹也是标准的朝九晚五，两点一线，从不社交，也不谈恋爱。

        藤原纪香曾经告诫她，当间谍不能太清高，要像普通市民那样生活，越普通越好。

        早在藤原谍报基地受训时她就明白这一点，但她还是不太能做到，因为她从小就有社交恐怖症。

        藤原纪香也清楚她这个弱点，平时只是让她搜集情报，尽量不让她干抛头露面的事。

        对于卧底间谍来说，打打杀杀并不是专长，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把自己隐藏好，搜集和传输情报。

        但这一次是个例外，直属上司被俘，光链不仅锁住了技能，还屏蔽了通讯，她不得不冒着暴露的危险独自行动，把上司救出来。

        让她意外的是，藤原纪香的登载舱并没有把她带回藤原，而是进了宁家三少的书房，她不得不暴露在三少爷色眯眯的目光下。

        虽然行动成功，但她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藤原纪香并没有按谍报流程让她撤离，而是让她回警署继续潜伏。从普通警员混到拥有2级权限的警监秘书，放弃也确实可惜。

        除了面临警署内部排查的危险，每一名间谍都要随时面对谍网绞杀，城市之间的谍战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一级警监张翰莫名其妙死了，藤原纪香也回了藤原，警署成立了特情局，对外一切保密，自从张翰死后，张漫玉就没再上过四楼，更没见过新任的特情局长。

        但张翰的那位漂亮的助手却留了下来，负责卧底的排查工作。

        她知道这位女警督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智商极高。每次她看自己的眼神都那么冷峻犀利，仿佛穿透一切，让她不寒而栗。

        张漫玉端着半杯葡萄酒，思考着下一步对策。

        藤原纪香通过藤原谍报系统给她发来一条指令：“绿雉：鉴于你救援有功，特奖励神佚物笛刀一柄，今晚9点在梨花巷27号交接。”

        虽然神佚物很诱人，但这个风声正紧的当口，她是真不想去。但又没办法，谍报人员有令必遵，必须要去。

        张漫玉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穿了件风衣，戴了个贝雷帽，出了门。

        南锣鼓巷在城市的南面，梨花巷在西面，共享浮艇20分钟就到了。

        这一片张漫玉不是很熟，按导航指示穿进了一个狭窄的巷子。

        梨花巷是一条东西向的小巷，连接着两条大街，巷子里没有路灯，只有偶尔从窗口洒出来的细碎的光。

        挂着27号门牌的房子是个小院子，张漫玉正要敲门，感觉身后有动静。

        门突然开了，一个黑影迎面扑了出来，张漫玉本能向后一仰，一道刀风擦面而过，割下了一缕青丝。

        后掠站定，现出一柄警用制式匕首，定睛一看，4个黑衣人已将她包围。

        “你们是什么人？”张漫玉故作镇定地低喝。

        “投降吧，跟我们回去，你跑不了了。”刚才正面从院子里袭击她的黑衣人说道。

        显而易见，接头地点暴露了，对手在这里设了埋伏，守株待兔。

        间谍被俘下场是很悲催的，战场的俘虏还享受公约权利，间谍则会被关押并判处重罪。

        如果对方也是谍报机构，那有可能就会被当场格杀，如果被俘就会人间蒸发。

        即便侥幸不死，也将面临不见天日的牢狱生活，或等待交换，或成为弃子等死。

        张漫玉皓齿紧咬，挥起匕首一跃，向个子较小的一个黑衣人刺去。

        小个子举剑一格，叮的一声格开匕首，反手一剑，噗的一声刺中张漫玉的肩膀。

        “啊！”张漫玉惨叫一声，颓然倒地。

        另外三人围拢过来，从院子里袭击的黑衣人取出光链往他身上一套，小个子取出一个黑布袋，和另一名黑衣人抬起张漫玉就要往里装，黑衣人趁机在她身上乱摸。

        张漫玉心如死灰，秀目流下屈辱的眼泪。

        12柄蓝森森的小剑，在夜色中划出曼妙的弧光，向4个黑衣人疾速袭来。

        黑衣人赶忙扔下手中的女人，挥动武器格挡，也只听见叮的一声，其余11柄小剑全部命中，每个人都是上中下三柄，眉心、胸口和腹部，最先袭击张漫玉的家伙只格开了胸口一柄，眉心和腹部也同时被洞穿。

        张漫玉向飞剑射来的方向看去，巷口大街的余光中，站着一个高个子黑影。

        高个子只一秒钟就到了她跟前，并没有理会她，而是蹲下收拾散落在地上的战利品。

        张漫玉不敢做声，惊恐地看着他把地上的东西一件一件扔进脑后。

        收拾完东西，高个子才在她身旁蹲了下来：“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张漫玉乞求地看着他，他没蒙面，长得有些像镰仓市公选的十大帅哥之一的织田信义。

        张漫玉感到自己被拎起来，耳边呼的一声，进了院门，门被一脚关上，又进了屋里，她像个粽子一样被扔在地上。

        灯自动亮起，这是一个极普通的客厅，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沙发。

        一个矮个子忍者扑倒在地，手上握着本应该给她的笛刀，背上中了两刀，已经死透了。

        矮个子忍者消散，笛刀留在地上，张哲翰在桌边坐下，看着被光链捆住的张漫玉。

        “请不要杀我，我是警署的警司。”张漫玉哀求着，还抱着一丝侥幸。

        “二级警司张漫玉，藤原家族在宁州警署的卧底，藤原纪香的直属下级。”张哲翰冷冷地说。

        “你……你是什么人？”张漫玉惊恐万分，抬头看着这个长得像织田信义的高个子男人。

        “既然想活还耍花样，看来你是不想活了。”一柄飞剑从张哲翰背后飞出，划出一道弧线，“铎”的一声钉在张漫玉眼前的地上。

        “不！别杀我！我什么都说！”张漫玉七魂出窍，惊出一身冷汗。

        刚才亲眼目睹了飞剑秒杀4名伏击者的场面，在这样的飞剑面前，就算没有光链绑着她也跑不了。

        这个“织田信义”举手之间就毫不犹豫杀了4个人，她要是不小心应对，搞不好也会被秒杀。

        “说吧，如果你能说出我想听的，或许还能活命。”张哲翰收回飞剑，用鱼肠剑修着指甲。

        “我是藤原在宁州警署的谍报人员，代号绿雉，真名绫濑遥，21岁，磁系18级，藤原特高课二局，编号2387，直属二局局长藤原纪香领导。”

        张哲翰继续用鱼肠剑修着指甲，吹了一下。

        “三天前，我策划实施了救援藤原纪香和沙鲁克的行动，先盗取藤原纪香的武器，然后进入囚室，打开光链，再由藤原纪香出手杀死看守救出沙鲁克，最后用藤原纪香的登载舱一起逃离。”

        张哲翰举起指甲，对着光照了照：“说完了？”

        “还有！”绫濑遥挣扎着坐了起来，“我进囚室的时候有人协助我，杀了隔离区的看守，我没看清楚他的模样。藤原纪香并没有逃回藤原，而是进了宁氏三公子宁迟的家，在场的还有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个子，好像是宁三公子的军师。”

        张哲翰修完了指甲，在鱼肠剑上弹了一下，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绫濑遥吓得一激灵：“我知道的都交代完了，请您不要杀我，我愿意为您服务！”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张哲翰慢悠悠地说，看都没看她。

        “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做什么都行！”绫濑遥听出来有生机，向前一扑，勉强跪倒，光链把她勒成了S形。

        张哲翰收起鱼肠剑，左手轻抬，四羊方尊缓缓飘落到绫濑遥手边：“把手放上去。”

        绫濑遥看着瘆人的四羊方尊，战战兢兢伸出一只没被完全困住的手，纤细的手指放在四羊方尊的一个羊头上。

        张哲翰光幕出现提示：

        【您与绫濑遥成功签订血仆之约，她已成为您的终身奴仆。】

        【绫濑遥，女，21岁，磁系19级，藤原特高课二局，编号2387，藤原家园葭屋町3-21号。】

        绫濑遥闭着眼睛，也在阅读提示，填写信息。

        鱼肠剑再次飞出，像削苹果一样环绕绫濑遥疾速飞了一圈，光链被削成齑粉。

        “感谢主人不杀之恩，非常荣幸成为您的奴仆！”绫濑遥跪伏在地，磕头如啄。

        “不用我提醒你背叛的后果吧？”张哲翰收起鱼肠剑，淡淡地说。

        “绝不背叛主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绫濑遥继续磕头。

        张哲翰伸手一抓，笛刀从地上吸入手里。

        ■ __

        【名称：笛刀】

        【类别：武器】

        【属性：木】

        【适用：鸿蒙境】

        【等级：15】

        【功能：音波】

        【技能：八音绕梁】

        【消耗体力：30%】

        【状态：不可装备】

        【融合度：0%】

        【备注：幕府忍者死士的武器，具有极大的迷惑性，杀人不见血。可升级。可融合。】

        ■ __

        “这藤原纪香是不是脑壳被驴踢了，竟然给你一件木系武器，难道要你当烧火棍用吗？”张哲翰鄙夷地说道。

        绫濑遥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赶忙又把头低下。

        “起来吧，别跪着了。”张哲翰声音缓和了许多。

        绫濑遥站起身，晃了一下，被光链绑得太久，手脚发麻。

        “明天你继续回警署上班，一如既往，什么也不要改变。你是个职业间谍，知道怎么做。”

        绫濑遥恭敬地站在张哲翰身边，使劲一低头：“是，主人。”

        “你在南锣鼓巷118号的房子不能再住了，太危险了，明天开始住到警署去，平时跟着特种警队训练，要有社交，要谈恋爱，藤原纪香也是这样要求你的吧？”

        “可是……我没谈过恋爱，也没有男朋友。”绫濑遥红着脸说。

        张哲翰沉默了一下：“从今天开始有了，我来教你怎么谈恋爱。”

        “是，主人。”绫濑遥毕恭毕敬地说。

        张哲翰取出卡达拳刃递给她：“这才是磁系武器，和你的间谍身份也很般配，注意别让藤原的人看见。”

        方框护手，横格握把，刀刃开了多道血槽，鸢尾花饰雕刻，卡达拳刃虽然造型独特，但外观精致之极。

        绫濑遥接过读取信息，

        ■ __

        【名称：卡达拳刃】

        【类别：武器】

        【属性：磁】

        【适用：鸿蒙境】

        【等级：15】

        【功能：磁屏，磁疗】

        【技能：斥绝】

        【消耗体力：30%】

        【状态：可装备】

        【融合度：11%】

        【备注：印度莫卧儿王朝巴基拉卡王子的武器，具有刺穿盔甲的威力，按剑上的机关，剑刃就可分成三刃。可升级。】

        ■ __

        绫濑遥感动地说：“……主人您太慷慨了，给仆人这么贵重的武器。”

        “你是我的仆人，当然越强越好，你要弱不禁风让人杀了，我损失就大了。回头我让李莲杰教你一套匹配的匕首术。”

        “李总教练？您是……”

        “特情局局长王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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