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公司的作战系统是同步双向的，娜塔莎看见红点的同时，红点们也看见了动态图上的黄点。

        红点是地藏境，黄点当然是天极境，至少是营级军官。

        娜塔莎不慌不忙，拿着袖锤，过来一个敲一个，转瞬间十几个人全都傻坐在地上问“我是谁”。

        娜塔莎把去哪儿报到的台词重复一遍，收缴了所有徽章，十几个人同时消失。“长官”确实救了他们，而且救得非常彻底。

        浓雾中走出一个穿着金色长袍的男子，手持一把阿巴斯舍施尔弯刀，站在在十米外摆出戒备姿势。

        娜塔莎不由分说，一记袖锤飞去，金袍男子手中弯刀一挥，当的一声格开袖锤，叫道：“又是你！”

        他不认得眼前的女人，却认得那柄飞锤。

        两小时前，在贝格拉姆镇，他不仅见到过这柄飞锤，还被女人的机枪打得屁滚尿流，狼狈而逃。

        张哲翰按住娜塔莎刚端在手里的机枪，叫道：“朋友，我们不是敌人，我是来找范伟的。”

        金袍看见机枪，正准备脚底抹油，听见这话转过身来：“你找范先生干什么，是不是来抓他的？”

        “我如果要抓他，就不会在这里和你废话了。”

        “你是……”

        张哲翰抹了抹脸现出本相：“你去对范伟说，张翰来了。”

        “张翰？你就是张翰？”金袍男说着粉丝专用语，还是不太相信，“怎么证明你说的话？”

        张哲翰扔了一枚印子金过去：“把这个交给他，我在这里等你。”

        “好吧。”金袍男接住印子金，往后一掠，消失在浓雾中。

        张哲翰后脖颈一凉，呼的一声被拎着闪入大树背后，论作战经验，他确实没法和娜塔莎比。

        “你怎么……”

        他发现娜塔莎并没有恢复本来面目，而是又变成了埃及艳后，正色迷迷看着他。

        “遥遥，这里荒郊野外的……唔……唔……”

        ……

        “小杂鱼，滚出来！”

        浓雾中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救了他一回。

        娜塔莎松开魔爪，恭敬地站在一旁，张哲翰拉了拉袍子，正了正缠头戴斯塔尔，一本正经从树后走出。

        不远处站着两个人，都穿着金色长袍，金色缠头戴斯塔尔。

        “哈哈，果然是你！”范伟张开双臂跑了过来，热烈拥抱。

        突然然看见张哲翰身后妖艳无比的埃及艳后，范伟结巴道：“你，你还真把她拐回家了啊。”

        “你认得她？”张哲翰很意外。

        “怎么不认得，”范伟说着，右手划出一条抛物线，“咻~~”

        “靠，你就是那个车夫？！”张哲翰擂了他一拳，“那你为什么不和我相认？害我找你找得那么辛苦。”

        “我怎么知道她不是要杀我的人？”范伟瞟了一眼娜塔莎，“至少跟着马车的那三位天极境都是要杀我的，再说了，你不也被打得差点就挂了吗？”

        他显然目睹了圣安娜客栈的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张哲翰无言以对。

        “介绍一下，”范伟指着身后的金袍男，“这位是阳奈教教主卫队队长，拉希勒·阿卜杜勒。”

        阿卜杜勒右手按住胸口，鞠躬道：“安吉嘎利贡。”(愿真主保佑您)

        “教主？”张哲翰诧异道。

        范伟揽住他的肩膀往村里走，悄声道：“我现在就是他们的教主。”

        张哲翰一惊：“啊？怎么回事？”

        心心念念担心出事找了那么久的哥们，竟然是恐怖组织的首领，现在正在和大名鼎鼎的阳奈教教主勾肩搭背，怎么能不炸裂。

        范伟轻描淡写道：“简单啊，谁手上有遗迹开启物，谁就是教主。”

        道理确实很简单，简单到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但张哲翰偏偏就是没想到，“早知道你这么牛，就不吭哧吭哧跑来救你了。”

        “哥们，我还是很感激你的。”范伟使劲搂了搂他的肩膀，“关系到那么多人的身家性命，我不得不小心谨慎，请你理解我。”

        “那你也不用和征战阵线混在一起啊。”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共祭会支持希伯来人占据巴比伦，同时又要剿灭他们，我们的目标和敌人都是一致的。”

        两人在浓雾里边走边说，也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怎么拐的，“到了。”

        浓密的迷雾中，隐约可见一片狭长的山谷，一座座营房在密林中若隐若现，峡谷的上方，两侧的岩石如鹰嘴般合拢，依稀可见一线灰蒙蒙的天空。

        “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别说浮艇了，导弹都打不进来。”范伟得意道，“入口只有那座村子，只要在山口布置几门动能炮，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哪有动能炮。”

        范伟摊了摊手：“这不刚到这里嘛，再说现在共祭会又是封锁，又是制裁，又是禁运的。”

        一边说着，眼前出现了一条石阶小径，曲里拐弯深入雾里，每隔二三十米就有一名长袍战士肃立，“我的总部在上面，上去看看。”

        悬崖峭壁上，凿开了一个个凹进去的岩洞，岩洞之间有栈道相连，范伟拉着张哲翰的手进了一个岩洞，阿卜杜勒在洞外叉手而立，没跟进来。

        “这么大！”张哲翰叹道。

        洞口只有两米高，洞内却足有两百多平米，分割成里外两间，大办公桌，沙盘，皮沙发，地上铺着奢侈的波斯地毯，除了寒气森森，和巴比伦那些土豪的豪宅没什么区别。

        “只是这里暂时还没电，正在铺设线路，采购设备。”范伟拿起一根火把，在墙上的火把上点着，插在另一面墙上，房间亮堂起来，“来，坐！”

        用电在幻界并不是什么难事，一块肥皂大小的电池就能用好几个月，灯具和线路一铺就搞定了。

        张哲翰在沙发上坐下，娜塔莎长臂交叉在身后，以标准的军人姿势站到他身旁。

        范伟从炭炉上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荒山野岭没什么好茶，凑合着喝吧。”

        “你就没弄个伊斯兰美女啥的？”张哲翰四处打量，用鼻子嗅着，试图找到女人的味道。

        “想要随时都有，”范伟看了一眼冷艳的妖后，“可我不太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窝里冒出把刀来。”

        张哲翰慢慢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思索了几秒道：“我可以帮你。”

        范伟似乎不怎么意外：“我知道你拿下了西岱，只是没想到你马上就来了。”

        “我去西岱本来是为了找你，意外地破了温莎王室的大力神计划。”张哲翰放下茶杯，“无心插柳柳成荫而已。”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一定会有什么大动作，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给你当策应。”范伟补充了一句，“咱俩是哥们，共祭会也是我的敌人。”

        本想高风亮节一把，没想到好话让他先说了，张哲翰道：“你说得对，我没什么雄心壮志，也不太想掺和宗教战争，不过你是我朋友，还是我先帮你吧。”

        没等范伟答话，张哲翰继续说道：“明天我先给你送100支肩扛式响尾蛇导弹来，那玩意打浮艇打天极境贼好使。”

        “封锁这么厉害，你怎么送进来？”范伟疑惑道。

        “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你只要派人在村子里接应就可以了。”

        范伟一拍沙发：“太好了！”

        张哲翰继续说道：“球形动能炮我也可以给你，不过你得自行组装。”

        “没问题，我这儿有武器专家。”范伟拍了拍胸脯，信心满满。

        “另外还需要什么，列个单子给我，”张哲翰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在前头，是卖不是送，钱你一分钱都不能少。”

        范伟搓了搓手，脸上泛起红光：“当然当然，已经很感谢你了，阳奈教土豪不差钱。”

        “一会儿我去山下矿区一趟，帮你搞些人回来，你这些手下不太行。”

        范伟有些吃惊：“你要去矿区那个特战营？”

        “嗯，”张哲翰点点头，“黑水公司特战营，都是地藏境起步，搞些人回来给你组建个卫队。”

        范伟没问怎么组卫队，急摆手道：“不行不行，太危险了！那个军官你这位美女加上我的护卫都打不过。”

        一旁的娜塔莎突然开口：“我去吧。”

        张哲翰摇摇头：“你不能去，一打三的天极境，再加上导弹动能炮，绝对不能强攻。”

        “那你也不许去。”娜塔莎严肃地说道。

        “你把那个叫图尔特的徽章给我，我易容进去，捞些人出来我就跑。”张哲翰补充道，“放心吧，我随时能出来，你在反而不方便。”

        娜塔莎思考了一下，无奈地取出两枚徽章：“那我在军营外面接应你。”

        张哲翰接过徽章，抹了抹脸变成图尔特的模样：“不用，我就算逃，也不会用腿跑出军营，你就在这里等我。”

        “兄弟，你不用这么为我冒险……”范伟话没说完，张哲翰已消失不见，残影都没留下。

        -

        库拔镇黄褐色石块铺成的主街上，张哲翰用一枚徽章登录了黑水公司作战系统。

        突然发现娜塔莎把通用机枪、阿巴斯舍施尔和袖锤都放进了共享装备栏，心中一暖。

        军营就在库拔镇以北五公里处，只有从镇里出发才不会引起怀疑。

        红外动态图上，镇里一个红点都没有，五公里外的军营红艳艳一片，密密匝匝的红点叠在一起，就像一个火红的蛋糕。

        张哲翰调整调整心情，抬腿向火红的蛋糕走去。

        就在这时，蛋糕里分出来两个红点向这边走来。血包，血包在哪儿，张哲翰在储物舱里翻箱倒柜，好半天才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杜文则为了拍岳云朋挨揍的视频买的道具血包。

        出了镇口，把血包放在嘴里，捂着胸口倒在路旁，盯着动态图上的两个红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两眼一闭，咬破血包。

        脚步声，急促跑来，摇晃，“图尔特！图尔特！”

        “他受伤了，快，把他带回军营！”

        眼皮感觉黑了一下又亮了起来，鼻子里闻到一股汗味和臭袜子混杂的气味，晃了一下，被人放在床上。

        “去叫医官，快！”

        急促的脚步声出去，更多的脚步声进来，一只手在胸前乱摸，停在胸口，一股暖流透入，脖颈一疼，在往大动脉里打针。

        “好了。”

        “他怎么没醒？”

        “可能是内脏受损，需要慢慢调理恢复。”

        强烈的威压，一人走进房间，众人立正：“长官！”

        耳边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图尔特怎么样？”

        英语，德国口音，似曾相识。

        “我们在库拔镇外发现了他，受伤不轻。”

        “已进行救治，没有生命危险。”

        那位长官道：“把他转到病房，派专门的护士照顾他。”

        “是！”

        脚步声散去，张哲翰看了看光幕上的时间，18:03 。这枚徽章的登录名是628特战营少尉图尔特·拉姆齐。

        628特战营？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谁说过？这几天收的徽章有点多，实在是想不起来。

        身体一轻，被人扶起来背在背上，晃悠着往外走。张哲翰生怕露出蛛丝马迹，始终没敢睁眼。

        消毒水的味道，“伊曼小姐，我把图尔特少尉送来了。”

        女孩清脆的声音：“这边，放下，轻点。”

        被放在床上，“那就拜托你了，伊曼小姐。”

        “应该的，你走吧。”

        战士离去，女人的气息贴近，伊曼开始给“图尔特”脱鞋，脱衣服，换病号服。动作轻柔，小手冰凉。

        嗯？她在做什么？

        冰凉的小手在胸前停下，轻轻抚摸，慢慢向下……

        什么情况啊这是，赶忙收敛诸葛青衣，但那只手还在往下，张哲翰有一种被吃豆腐的感觉，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护士帽拘束着乌黑的头发，黑色大眼睛，长而翘的睫毛，挺漂亮的波斯女孩。

        小手还在往下，眼看装不下去了，“咳咳，”张哲翰把嘴里残余的“血”吐了出来。

        伊曼的小手闪电般缩了回去，红着脸道：“你醒了？”

        还好，说的是英语，特战营士兵面向全幻界招募，英语是通用语言理所当然。

        “咳咳，这是哪儿？”

        “军营病房啊，你受伤了，”伊曼从旁边拿过一条毛巾擦拭血迹，“帕达里克上校让人把你送来，让我照顾你。”

        帕达里克上校？张哲翰突然想起那个德语口音的英语，628特战营，对！

        娜塔莎的前男友，那个声音就是他的，628特战营上校贾德·帕达里克。

        难道这家伙战力这么强悍？和祁清扬一样能一打三？

        当时他为情所困，没看见他和娜塔莎动手，没看出来啊，这位情敌居然这么厉害。

        “你……”张哲翰努力装出迷茫的样子。

        伊曼摇晃他的胳膊：“图尔特，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伊曼，伊曼！”

        听这口气，好像图尔特和这位小护士关系不一般啊。图尔特和伊曼都是巴比伦一带的人，成为情人的可能性很大，情人之间有许多只有两人才知道的东西，一不留神就会露馅。

        “伊曼？”张哲翰使劲摇摇头，做痛苦回忆状。

        伊曼扑了上来，抱着他的头就吻，他现在在装傻，不能躲，只能受着，要命的是，伊曼手也没闲着。

        “唔……伊曼！”张哲翰挣脱狂吻，假装想起什么，叫道。

        “想起来了？”伊曼热烈地看着他。

        张哲翰怕她又来，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图尔特！图尔特！”伊曼摇晃着他的身体。

        看他没反应，幽幽叹息一声，把他放下，头伏在他胸前，搂着他的腰，喃喃道：“真主保佑，你快点好起来吧。”

        如果她知道真正的图尔特现在已失去记忆，会多么痛苦，解除痛苦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也失去记忆，重新开始。

        这么好的女孩，张哲翰真有些下不去手，悲剧已经酿成，还能怎么办。

        张哲翰释出袖锤，穿过伊曼的头。伊曼软软地伏在他胸前，几秒钟后突然抬起头来，茫然道：“你是谁？我是谁？”

        张哲翰抹了抹脸恢复本相，试探道：“我是你的主人张翰，你叫伊曼。”

        “张翰？”伊曼晃了晃脑袋，看来用情至深的人也会削弱袖锤效果，张哲翰赶忙又补了一锤。

        伊曼又软软伏在他胸口，再次抬起头来：“你是谁？我是谁？”

        “我是你的主人张翰，你叫伊曼。”张哲翰再次说道。

        “是，主人。”伊曼抬起乌黑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又伏下身抱着他的腰，“伊曼爱您。”

        怎么回事啊，又一个一见钟情，我有那么大的魅力吗？本想让她失去记忆拯救她，没想到小鸭子找妈妈，还是没摆脱纠缠，张哲翰抚摸着她的脊背，心里有一种挫败感。

        还想再来一锤，可又不忍心，而且袖锤这种凶器肯定会对智商和神经造成伤害，就这样吧。

        “伊曼，你的登载舱里都有什么？”

        “一幅地图，一个徽章，一柄匕首，一支激光手枪，一套作战服，一箱食品，一管油彩，一个睡袋，一个急救包，一箱卫生巾……”

        女人东西可真多，张哲翰打断道：“退出地图，把徽章给我。”

        “是，主人。”伊曼说道，把徽章递了过来。

        “看看你登载舱的坐标，都有什么地方。”

        “迪里耶 亚兹德街，巴比伦穆太奈比街，益州小吃街，宁州小吃街，越州小吃街，楚州小吃街……”

        又是个吃货，“好了，你看看你账上有多少钱？”

        “22.3万铱币。”

        还不少，黑水公司的工资真不低，“你现在就去益州，先去买套衣服换上，然后乘坐城际列车去西岱，到特里尔区威廉大街白厅bFV总部大厦找舒琪。记住了吗？”

        “记住了。”伊曼没动，抱住他的腰，依依不舍，“可伊曼舍不得离开主人啊。”

        张哲翰叹气道：“唉，听话，我们会很快见面的。”

        “好吧，主人。”伊曼站起身，吻了他一下，留下一道婀娜的白色残影，消失不见。

        张哲翰呼出一口气，抹了抹脸上的口红，如释重负。

        “伊曼，伊曼！”门外有人叫道，还是个女孩。

        张哲翰忙变回图尔特的脸，眯着眼睛装睡，门开了，“伊曼！……哪儿去了？”

        又是个护士，白种人，二十多岁，不是很漂亮，但活泼可爱。

        时间太早，不能再惹是生非，万一露出马脚就前功尽弃了，张哲翰紧闭双眼继续装睡。

        “图尔特？你怎么在这里？你受伤了？”护士关切地问道。

        张哲翰当然不能有什么反应，护士把头附在他心脏的位置听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道：“心跳加速，别装了，我知道你在躲我，放心吧，我不会和伊曼抢的。”

        这图尔特有什么好的，那么多女孩喜欢，张哲翰正想着，护士突然把手探到他腋下咯吱起来，“我让你装，我让你装。”

        这是丫鬟们收拾他的绝招，实在痒得受不了，张哲翰只好释出袖锤，护士只是晃了下脑袋，“我让你装……我是谁？你是谁？”

        “把你登载舱里的徽章给我。”张哲翰没敢再说“我是你的主人”。

        护士没动，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你是谁？”

        看来不是主人无法发号施令，张哲翰只好说道：“我是你的主人张翰，把你登载舱里的徽章给我。”

        护士坐直身体，取出徽章：“是，主人，我爱您。”

        完了，又一个花痴，而且好像还不是诸葛青衣惹的祸。照这样下去，非搞出个花痴特战营不可，以后这种事还是让别人去做吧。

        “你的名字叫维吉妮·艾菲拉，马上退出动态图。”张哲翰读取徽章信息道。

        “是，主人。”艾菲拉答道。

        “报告登载舱坐标。”

        “莱克星顿宾Givenchy专卖店，坎布雷特牛津街LV专卖店，伊塔利卡范思哲专卖店，庞贝prada专卖店，西岱爱马仕专卖店……”

        “好了好了，”张哲翰耐着性子听了半天，终于听到“西岱”二字，“你即刻去西岱，到特里尔区威廉大街白厅bFV总部大厦找舒琪。”

        “可是，我不得离开主人啊。”艾菲拉说着又要来抱。

        “停！”张哲翰伸手抵住，没想到抵在波峰上，赶忙缩手，艾菲拉却一点也不羞怯，含情脉脉看着他。

        “我命令你，马上去西岱报到！”张哲翰厉声说道。

        “是，主人。”艾菲拉站起身，吻了他一下，留下一道白色残影，就地消失。

        刚松口气，门外又响起脚步声。

        不会吧，前线军营怎么这么多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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