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管事在吃食上一向不挑拣,国公宴后多有赏赐管事吃食,但我们管事都给了我们小厮们吃了自己极少品尝。”琪儿回忆道。
没有喜欢的吗?暮云有些气馁,连近侍之人都摸不准喜好。她要是赠他字画估计别人还嫌这些上不得台面,送衣物她倒是想过,但是听红菱说未婚女子送男子衣物是表达爱慕之意,她听了慌忙作罢。思来想去还是吃的比较妥当。
暮云听见屋内地声音渐渐没了,想着他们必定要出来了。到时候见了会尴尬,故而笑道,“我先走了,等得了空我们再说话。”说完一阵风似得走了。
琪儿也有点摸不准,喃喃道,“我还没说我们管事喜欢芙蓉糕呢。”
裴衍已经送完客,出门看见琪儿在门口廊下站着,手上托着食盒眼神怔怔看向西面。
“什么芙蓉糕?”
琪儿未觉裴衍会完客了,忽然一个人站在身后把他吓了一跳,险些摔了手上的食盒。
回头看裴衍颀长的身姿在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墨青色的直襟长袍竖着发冠,瞧着比平日多了几分严肃,他是气度优雅的人,身上有苏合的隐香。
“是沈姑娘来过了,说是要答谢您前几日救了她,正向小的探听您的喜好吃食呢。”琪儿笑着忙回道。
裴衍一怔,想起那日的事儿来。值夜的更夫误了时辰自己刚罚了他便来到了廊下乘凉,没想到见到她蹲坐在廊下低声哭泣,他只见过她机灵和处事自如的模样,暗道是她想家了。她的双亲在一场大火中丧生,自己来了这偌大的国公府除了他还能接近还能有谁?这么说来,他又何尝不是孤身一人。
父母的记忆在裴衍的脑中始终回想不起来,他自小进公府至今已十三载摸爬滚打走到了管事的一职,舅舅常在汝州虽偶通书信左右不过应个卯,也不时常亲近。张宗佥看中他的办事才能对他一向以礼相待,他即是管事也是他在朝政上的参谋,更是他儿子的童年玩伴。但是很多时候,裴衍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谁,应往何处。
“她可好些了?几日前听说在姜姨娘处闹了一场,是为了新衣的事?”裴衍嗯了一声,问道。
那日情形他已知晓,春婵那婢女如今已被放了出来,姜姨娘顾念旧情没有逐她,只许她每日在庭院做些洒扫的粗等活计再不许她在跟前伺候。他问过绣阁嬷嬷,沈氏善绘制刺绣花样儿处事还能左右逢源,这便是她所说的自食其力。
这府里的事果然瞒不过裴管事,“可不是嘛,那个春婵刁横惯了,平常连我们这些小厮都低看一眼,幸亏沈姑娘机灵才未吃了亏。姜姨娘那日得了新衣很是高兴还赏赐了她。”
裴衍目光微闪,心想,她欲如何谢自己?他知道她是个机灵的人,好奇她脑瓜子还有什么新奇想法,道,“沈氏若再来让她直接进来见我。”
琪儿连连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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