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子么..
徐欢轻声呢喃着这个道号。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个曾有一面之缘的故人。
回想起当年陪着赵成武东游之事,恍惚间回到了三十年前。那时,赵成武意气风发,她也只是入世未深的少女。而如今,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她颇为唏嘘地轻叹一声,向太虚子微微点头示意,便不再理会。
太虚子为何离开居星山,徐欢大致能猜到。姬如渊死了,他唯一的弟子没了。这在大周皇朝上层并非隐秘。只是徐欢不知是赵瑾瑜所杀,因与赵家有关,她不知晓便也不关心。只是疑惑太虚子为何来天南国,莫非姬如渊之死与摩罗有关?若如此,有人帮她对付第一柱国,自是好事。
城门楼下,太虚子收回目光。星罗紫袍已不见,只着单薄里衬。
他看向牵驴的年轻人,笑道:“你南下为见徐欢,如今徐欢就在眼前,你离去罢。”
此年轻人正是天琊子。从京都离开时,他苍老年迈,如今满头华发变乌丝,面容俊朗无褶,仿若二十岁青年。
这一个多月为太虚子牵驴引路,他变化天翻地覆,时间似在他身上倒流,纯阳子所疗剑伤与三十年前徐欢所斩旧伤皆消失。太虚子予他一场大造化,阳仙门槛不再是阻碍,三十年前该踏之步如今随时可出。
天琊子摇了摇头:“我陪老师走完最后一程。”他记恨徐欢几十年,念着做个了断。可机会当前,却觉此事已不重要,他有更重要之事要做。
太虚子深深看他一眼,轻笑未语。天琊子欠身,牵驴欲进城。
“等一下。”太虚子忽叫住他。天琊子疑惑回头:“老师,怎么了?”太虚子皱眉掐算,看向城门楼。算出赵无极在大音城,可徒儿死前印记却不在城中。
他想起摩罗梦中第一柱国之言:“杀人者,非赵无极!”不是赵无极,难道一世能有两位紫薇圣人之命之人?
太虚子收手道:“无事,走吧。”既来,便见见那紫薇圣人命之人,瞧瞧是何等人物。毛驴甩头哼鼻,被太虚子轻抚后,无奈驮着他进城。
几日之后。
李甲和阿巧所乘船只靠岸,此时未到中州,只是凉州渡口。因船是商船,沿途需进货卸货,带上他们只为赚外快,李甲也没财力包船。好在凉州距中州近,且船只只停一白天。
“你在船上待着,我下去办点事。”李甲搓手兴奋喊道。
凉州出名的不是糕点、胭脂,而是凉州瘦马,此指青楼女子。这里的风尘女子自幼习琴棋书画,气质异于寻常青楼女,床上更是别有韵味。
李甲来过几次,因囊中羞涩,只在青楼门口打转。此次发了横财,怎会错过?
阿巧不知李甲所去何事,只当他有事忙,乖巧点头:“大叔你去吧,我……咳咳咳,我会等你回来。”她咳嗽剧烈,近日身子不佳,似梦魇缠身,夜不能寐,孱弱不堪,今日咳得更甚。
李甲看她片刻,啧了一声,挠头道:“那你老实待着,我很快回来。”
李甲出舱,正遇船老大指挥卸货。船老大喊:“老李。”“作甚?”李甲心情不佳,语气很冲。
船老大望船舱一眼,未见小孩,道:“你带的那女娃……”“男娃!”李甲瞪眼纠正。
船老大赔笑:“男娃,男娃,我懂,出门男娃方便。”李甲不耐:“有话快说,我忙着。”
船老大直言:“行,我直说了,你别嫌难听。那娃病得不轻,你俩不如早点下船,别死我船上。拉个死人晦气。”
李甲沉脸,盯船老大片刻,伸手入兜,摸出一锭银子递去。船老大接过,笑道:“放心,人肯定送回。”“没全给你,拿剪子剪一半还我!”“诶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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