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初露曙光,晨曦温柔地拂过京城古老的屋檐,将夜色悄然驱散。许芝芝从沉睡中悠悠醒来,睫毛轻颤,宛如蝶翼般缓缓张开,映入眼帘的是空荡荡的床榻旁,黎簌的衣物已整齐叠放在一侧,显然,他已趁着第一缕阳光穿透窗棂之时,悄无声息地前往皇宫上朝去了。
许芝芝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一股淡淡的失落感悄然爬上心头,但她很快便收拾好心情,决定在这偌大的府邸中寻找一丝乐趣。她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穿过曲折的回廊,步入了府邸中央那座繁花似锦的庭院。春日里,花香四溢,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仿佛也在欢迎这新的一天。
正当许芝芝沉浸在这份宁静与美好之中,忽闻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转身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华丽服饰,气质温婉的女子缓缓步入院中,正是这府邸的大夫人。大夫人面含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慈爱与关怀,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芝芝,起的这般早?”大夫人的声音柔和而温暖,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许芝芝的心田。
许芝芝微微一笑,行了个礼,道:“夫人早安,我只是醒来见夫君不在,便想着来院子里走走,散散心。”
大夫人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随即她温柔地拉起许芝芝的手,轻声道:“芝芝,你的身子可还好?这段时日,府中事务繁忙,加之……”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似乎在斟酌着用词,“加之香颂之事,我怕你心中难过。”
许芝芝闻言,心中猛地一紧,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不解:“香颂?夫人,您在说些什么?香颂她……怎么了?”
大夫人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她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惋惜,又似乎在安慰:“芝芝,你竟还不知道吗?香颂,她……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许芝芝的声音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总是笑靥如花,与她分享着无数欢笑与秘密的香颂,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大夫人见状,连忙用更加柔和的语气解释道:“是的,芝芝,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你与香颂情同姐妹,但请相信,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痛。你要保重自己,别让悲伤侵蚀了你的身体。”
许芝芝强忍着胸腔内翻涌的痛苦,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她几乎窒息。她的脸上勉强挤出一抹感激的微笑,对那位大夫人表达了谢意。大夫人那双看似关切实则冷漠的眼睛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后,便带着一阵香风离去,留下许芝芝一人在这空旷的庭院中,孤独而无助。
等大夫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许芝芝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几乎站不稳脚跟。香颂的死讯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脏,让她不敢相信这一切竟是真实发生的。她的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与香颂共度的那些温馨时光,那些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但转眼间,一切都已烟消云散。
许芝芝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她不能让香颂就这样孤零零地离开。她快步往回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刀尖上,疼痛难忍。渐渐地,她的步伐越来越快,几乎是在奔跑着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住处。
站在门口,许芝芝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那颗狂跳不已的心。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连推开这扇门的力气都没有。但她还是强撑着,双手缓缓地推开了那扇承载着太多回忆的门。门轴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吱嘎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香颂……”许芝芝轻声呼唤着,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期待着能在这一瞬间看到香颂那熟悉的身影从某个角落跳出来,笑着对她说她只是在开玩笑。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死一般的沉寂。
“这不可能!”宁芝芝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回荡,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绝望与哀伤。她如同被抽离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那双平日里闪烁着灵动光芒的眼眸此刻空洞无神,口中不停地喃喃着香颂的名字。
旁边的小婢女翠儿见状,连忙丢下手中的活,三步并作两步奔至宁芝芝身旁,双手小心翼翼地将自家小姐搀扶起来。翠儿的眼眶早已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生怕自己的悲伤会加剧小姐的伤痛。
“小姐,香颂姐姐……香颂姐姐她……”翠儿哽咽着,声音细若蚊蚋,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心头划下一道血痕。
宁芝芝闻言,猛地抓住翠儿的手臂,那双失去焦距的眼眸瞬间聚焦,充满了迫切与焦急:“香颂是怎么回事?她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这样?”
翠儿被宁芝芝抓得生疼,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只是更加悲伤地哭诉起来:“是啊,小姐,昨天白天香颂姐姐还与我们一同在花园中嬉戏,笑声清脆,哪知夜幕降临前,她突然开始发起高烧,额头滚烫,我们都以为是天气转凉,不小心着了风寒。我……我还特意去厨房熬了姜汤,想让她暖暖身子,驱散寒气。”
说到此处,翠儿已是泪流满面,她抽泣着继续说道:“可是,喝了姜汤后,香颂姐姐的病情似乎并未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我们担心极了,想立刻去请医师来瞧瞧,但……但那时已是深夜,府里的医师都已歇息,我们不敢打扰,只好先让她服了些寻常的风寒药。谁曾想,到了半夜,香颂姐姐突然大叫一声,随后便晕了过去,我们再怎么呼唤,她都没有醒来……不一会儿,她……她就没了气息……”
翠儿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肩膀一抖一抖的,仿佛要将所有的悲伤都化作泪水,流淌干净。宁芝芝听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整个人如坠冰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痛楚与愤怒。她猛地挣脱翠儿的手,踉跄着向门外冲去,嘴里不停地喊着:“医师!我要找医师!香颂不能就这样走了,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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