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唤出虚位身,陈杉子将木剑握在手中。
庆长云拍了拍胸脯,感受到了云丝甲的回应,这才安心几分。
“是卮垢做的,你不用对付他,让木头去,我看看能不能拖住造邪。”
“不,你们俩去对付卮垢。”
庆长云出声打断,白禾没有恼怒,她知道既然他选择回来一起面对,就不是当作儿戏。
“造邪很有可能跟玉龙司有勾结,我回来的路上留意了一下,但根本没有发现唐寅他们。”
陈杉子“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不过立马顿住了。
“不对,玉龙司是玉龙司,玉成明是民和司的,你继续。”
庆长云清了清嗓子,开始说明自己的猜测。
“你怎么跟玉成明扯上关系了?算了先不说这个,关于造邪和玉龙司,我有八成的把握。”
“他们守在不言堂外侧,说是这不言堂就是防他们的,但是又不阻止我们进去,要是有这么危险,连玉龙司的将首都不能涉足,那我们不早就该迷失自我任由造邪把控了吗。”
陈杉子最快反应过来,抢在庆长云前头回答。
“你是说,他们不是防止里面的人跑出来,而是在阻止有威胁的存在进去!”
庆长云点了点头。“嗯,唐寅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把我们当做威胁,而我们也一直没有面对过造邪,就算我的猜测不全对,也应该差不了多少,其他人都死了,但孤儿院里应该还有人可以救,试一试吧。”
“那行,林隼和卮垢其他的手下,就交给你了,打不过就跑吧,你说的没错,没有实力尽说些漂亮话是没用的。”
庆长云看着白禾颤抖着说出这些话,又看了看眉头一直紧皱的陈杉子,自己心里也很忐忑。
以她的性格,东来寨的人死去她不可能什么都没做,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意外发生的时候白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远远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了。
不知道她要多久才能摆脱这些人的死亡所带给她的阴影。
“这不是你的错,凡事尽力而为。”
白禾没有说话,摇了摇头便迈开步伐朝着孤儿院走去,身上逐渐散发出不祥的气息。
“说这些没有用,她自己肯定会把这一切归结于自己身上的。”
陈杉子说完也提剑跟上,气机吹起额头碎发,庆长云三两步追上,来到两人中间。
在一路的沉默中,庆长云突然开口。
“我说,像这种情况不应该身后有很多人,他们的目光全部聚在我们的背后,期待我们凯旋,然后我们目光坚定,气氛慷慨激昂吗。”
“小说里不都是这样的吗,我们怎么没有像那些主角一行人一样帅气?”
说完,庆长云整理自己的服装,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帅一些。
“所以这是小说嘛,怎么好看怎么写,飘渺剑仙当年只身屠龙前,还因为龙族领地内很多生物吃不了饿过肚子。”
“噗嗤。”
听到陈杉子这么一说,白禾立马有了画面感,忍不住笑出声了来。
这一笑,让先前的凝重散去了不少。
原本还在害怕的庆长云,此刻也长呼一口气、
“你终于笑出来了,这样才是我认识的白禾。”
......
“老大,这就是那人彘需要的东西吗。”
“是的,接下来就请他帮我开启伽芫祭生了,成败在此一举,你们做好准备,以免有老鼠溜进来。”
“是!”
吩咐完手下,卮垢来到了孤儿院的楼上,推开一个破烂的木门,径直走了进去。
“你要的阳寿雾,现在可以了吧。”
“不错不错,挺纯正的,喏,这是撬动镇物的引子,你只要撒在他的身上就行了。”
造邪掏出了一个陶瓷瓶子,卮垢接过来就直接塞入了手臂上的肉瘤里,那肉瘤像是有自己意识,张开“大嘴”把瓶子吃了进去。
他不想去了解里面装的是什么,身体的预警让他明白这玩意自己还是不了解为好。
等离开了房间,笼罩在身上的恐惧才消散,阎广把卮垢的反应看在眼底。
“老大,真的没关系吗,到现在为止我们可还是不知道那鬼东西为什么要帮你,而且,那家伙也不像是需要我们帮助才能收集到阳寿雾的人,他的实力深不见底,跟我们不是一个档次的啊。”
听完阎广的话,卮垢眼底也满是担忧。
“这些我也明白,可不拼,我们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已经抛弃了仁义道德,都到这个节骨眼了,再去想也没有用,那人彘是我们一路上过来,唯一没有对我们下手的人了。”
“我不想再过四处逃窜的日子了,阎广。”
回忆闪过一路上的屈辱和颠沛流离,一脸凶厉的阎广竟湿了眼眶,转身大喊。
“把那些贡品们抬出来!”
房间里的大通铺上,安华安抚着孩子们,昨天开始,就没有任何人再进来过,同样的,也没有任何食物,饥饿感剥夺了他们的思考能力。
林佑安坐在最边边,一时搞不清楚,安华怎么也跟着他们一块受苦受累?
馒头则是痛苦的蹲在地上,身上被黑色的煞气包围,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被打上了诅咒,也成了活罐子。
嘭——!!
大门被踹开,阎广带着三四个面目凶狠的人冲了进来,还有几个是前面说要留下来跟着卮垢的几个大孩子。
安华刚想上前为孩子们求情,就被扇倒在地,他们几人看都没有看她一眼,馒头看到安华被打,着急想要冲上去看看她的情况。
可身上的诅咒不允许他做出行动,诅咒侵入身体的时间里,四肢的痉挛让馒头什么也做不到。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
孩子一个一个被绑起了双手又蒙住眼睛,安华想要再爬起来,抬头就跟阎广撞了个对面。
“你也有份,安华,成为老大摆脱污浊的养分吧,这将是你生命中最有用的时刻。”
一个黑色的吊坠停在安华的面前,那是一块眼骨,被刻上密密麻麻的铭文,对视的瞬间,安华仿佛看到了眼泪从中滴下。
而那滴眼泪落在地上后,她的眼前突然一黑,紧接着,一股疼痛感从手指钻入。
“啊啊啊!!!!”
身上也同样出现了黑色的煞气,阎广就这样,轻易的把诅咒打入了安华体内。
做完这些,起身朝着库房走去,那里关着姜姒。
看着地上如同破抹布一样的姜姒,阎广嘴角上扬,露出了疯狂的笑容。
“你们这些龙类,倒是会贪图享乐,自己留下的孽,却是抛在脑后,成千上百的亚龙种在万辰崖下,过着苦不堪言的生活,然而....。”
愤怒让阎广五官扭曲,说不清话,只得深吸一口气。
“付出代价吧。”
伸手压在镇龙杵上,不过姜姒只是默默的看着她,没有半点反应,反复的折磨下,她甚至渐渐开始习惯了镇龙杵的疼痛。
随后也同样被拎出来,其他的孩子们被蒙上了眼睛,围着房间的空地成一个圈,姜姒也没有反抗能力,被蒙上眼睛坐在其中。
孤儿院变了个样子,原本的房屋消失了大半,原本的空地瞬间空出了一大圈。
卮垢站在中间,抬头望天,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为什么要阻挠我呢,都没有准备对你们下手,走便是了,你们出去怎样宣传我的事迹,把我说成是恶贯满盈的人也无所谓,不成我就会死,成了我就会回去找龙类的麻烦。”
从外面走来的白禾一直在观察四周,庆长云和陈杉子,剑拔弩张。
“难道你认为你做的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吗?”白禾冷冷的说道。
“对于我们亚龙类人来说,是的,要颠覆什么,就需要牺牲些什么,何错之有?”
“牺牲?你牺牲的是别人的性命,你自己现在居然想要撇的一干二净?”
仿佛没有感觉到白禾的愤怒,反而露出了笑容。
“真好啊,我能从你们的眼神中看出来,你们的抱负,热忱,这种兼顾苍生的念头,在我有意识起,就从来没见过,如果我出生的时候,睁开眼都是你们这样的人,或许我的人生会好过一些。”
说着,将双手展开,把自己的身体朝着三人完全展露出来,这次卮垢身上的每一处畸变,都好似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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