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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世人不知心是道第一百章 赌?

第一百章 赌?

        “你真是来帮我的?什么叫做你就是我?”白禾活动着右臂,转动手腕,盯着眼前这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没有立刻回答白禾的问题,“白禾”抛出了下一句话,让白禾听到了之后瞬间瞪大了双眼。

        “我可以帮你祛除罹难天煞命。”

        ......

        睁开眼后已经是傍晚了,白禾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确认自己是不是处于真实世界,感受到四周角落处邪祟的气息,顿时安心了许多。

        随后看到的就是一张熟悉的脸,庆长云。

        “喂,你傻站在这里干嘛,捧着个白色的方片片看着,还有闲心整这些首饰吗?”

        低头一看,自己还保持着翻开十戒文时的姿势,只不过戒文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个白色的长方形片浮在自己面前。

        用手拿下来后端详了一会,能感觉得到是骨制的,脑海里闪过刚才发生的事,强烈的不真实感便涌了上来。

        “走吧,可以吃饭了。”

        听着这句话语气中淡淡的落寞,白禾敏锐的察觉到出事了,起身跟上走在前面的庆长云,将骨片随意丢进万生竹篓。

        “周言走了。”

        “嗯?”

        “经络堵塞,气血攻心。”

        “哦......”

        依靠对这些人身体状况的了解,他们的死法白禾基本都能猜得个七七八八,只是在别人眼里看来像是意外。

        “周言说,吴季纯给他寄信了,林鸳几天前就开始昏迷不醒。”

        ......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各自想各自的事情,周言对他们来说,倒不算特别熟,更别说庆长云了,他对于人际交往本就不上心,周言一开始对他们的敌意,早就在和他并肩一起走的时候就抛诸脑后了。

        林野帮?也不是很熟,如果不是有林隼给他们平添一些好印象,他们只会觉得这是一帮无所事事的混混,自己和他们没有任何共同的回忆,甚至连人都认不全。

        尤其是在周言这几天脸色一下憔悴好多,庆长云险些认不出是谁。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默不作声,林隼的脸上也挂满了疲惫,根据那边的来信,林鸳的身体每况愈下,而且,在东来寨警戒起来之后,不知怎么就昏迷了过去,怎么叫也叫不醒。

        吃着烤野味,木碗里面是买来的糙米,筷子时不时点着碗底,再猛的扒拉两口。

        吃完要去给周言送行,江湖上没有风光大葬这一说法,谁死了,那个人的亲朋好友或者是有过命交情的人,就去将他的遗体火化,谁离得近谁就去一下,不去也行。

        几个人围着火化的遗体喝酒聊天,讲一讲和他有关的故事,或是曝光一下他的糗事,或说些在他面前不敢说的,等火灭了,大家就散去,火堆的位置就成了他的坟。

        大家都清楚这不成文的规定,可没有人出声,只有咀嚼和吞咽的声音传来,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林野帮的大伙不是第一天认识周言了,可要他们聊聊他的生平,只能沉默无言。

        别人都盯着自己手里的碗,白禾却不一样,她盯着周言的尸体,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当肉体正式走向终点,灵魂就会从中解脱出来,这是白柳小时候跟她说过的,那会火化的,是白禾的爸爸。

        灵魂解脱后,会走向出生的地方,所谓魂归故里,就是如此。

        过不出其然,苍青色的虚影从火堆中一点一点飘出,在半空中凝聚成周言的脸,然后是一个佝偻着背,四肢修长纤细的无脸人形。

        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半空中的周言头颅摘下,捧在怀里,随后顿了一下,扭头看向白禾。

        见到这个情况,静静看戏的白禾愣住了,停下了手里的筷子,怎么回事?为什么周言的灵魂没有“拔腿就跑”?居然会慢悠悠的看自己一眼。

        所有人死后的灵魂都极为脆弱,见到身负着罹难天煞命的白禾,通常来说感知到她的存在就会被吓得赶快离开,看着周言灵魂缓慢走动的模样,她在心里赶忙问了一嘴。

        “你真的能帮我压制罹难天煞命?”

        在白禾的脑海里,毫无生气的“白禾”静静站着,没有感情的说道:“所以交易,成立吗?”

        看着“白禾”的模样,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是没有罹难天煞命会是怎样的。

        同时脑子里浮现的是“白禾”那会对自己说最后一句话的模样。

        “我可以帮你祛除罹难天煞命。”

        “只要,你把你的阳寿给我就行。”

        说完这句话的“白禾”,嘴巴沿着嘴角裂开来,以一个与整个脸比起来极其不协调的弧度咧开来。

        头“咔”的一下扭向白禾,对着她凄厉的笑了一下。

        ......

        “我......答应你,那我需要....”

        火堆旁的白禾话说到一半又卡住了,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深呼吸后,重新端起碗把饭扒进嘴里。

        这突然的变化全是因为,周言的灵魂并没有朝着远处走去,而是慢慢的走向了林隼的身后,紧接着,一根若影若现的锁链出现在魂体的脖子上。

        另一端,则连在林隼的身上。

        “如过要你出一次手,需要支付多少年阳寿?”

        “一年。”

        听到这个答案的白禾将最后一块烤野兔肉咽下,起身向大家示意已经吃完了,提前离席。

        庆长云早早就吃完了,只是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端这个空碗在那里,见到白禾离座,连忙起身追去。

        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就看看自己熟悉的人怎么做。

        追上白禾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从大家开始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时候开始,他就感觉自己跟她说不上话了。

        打趣也不敢打趣,要说起来自己可以算上一个不干正事的名头,可除此之外,他真的没别的事干了。

        大事自己掺和不上,小事一下就做完,在其他时间里无所事事,看到别人脸上的劳累又会有愧疚感。

        他没有不好好干事,却一天天觉得自己和白禾他们越来越疏远,庆长云没有怀疑过陈杉子说过的话,每天都在去悟,但就是搞不明白,到底什么才是自己的无上意。

        要是悟不出来,自己就只能是一个普通的会天境,在凡人面前作威作福可以,碰上大事只能缩在最后面,他也想像白禾或者陈杉子那样,挑起某一个大梁。

        作为另一个半步破开,陈杉子担任起了保卫巡逻的责任,每一个从东来寨出来的人都会被他暗中护送,直到看不见东来寨为止。

        “庆长云,我交代你一件事。”

        “嗯?”

        ......

        夜里追踪一个人,对于庆长云来说不是难事,只要对方的“意”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就说明没被发现,这下终于有一个自己可以担当起的重任了。

        在自己前方的是林隼,白禾交代给自己的是要盯住他的行踪,至于为什么,她没有说,不过庆长云也很好奇,作为这边的实力担当,破开境的林隼平时都是在干嘛呢?

        其他人都在白禾的指挥下做着他们的事,每天都带回来一些孤儿院的信息,但林隼不同,本身境界就比白禾高,听她的指挥办事总觉得有些违和。

        可林隼总是一脸疲惫的出现在大家面前,上一次自己想去问的时候,他在说自己得到了林鸳的消息,那个时候,就算是再不懂得看气氛,庆长云也感觉要是追上去问会不太好。

        既然是实力最强的那个,自然要做更多的事情吧?

        察觉到林隼有所动作,真气微微运转,将身体控制到落地无声,躲在树杈上远远的看着,对“意”的控制全部收束到他一个人身上,该说不说,自己都觉得这能力是不是过于变态了。

        也不知道在自己身上是福是祸。

        “进度如何?”

        “差不多了,无根人的数量是够的,其余用来掩人耳目的也都快死得七七八八了。”

        “嗯,仪式在即,果然你是最值得信任的,没有催都能把交代给你的事情完成的很好。”

        远处的庆长云一惊,一只鸟从林隼的手里飞了出去后,虽然依旧是保持着散步的模样,嘴上却在与人交谈,而且和他交谈的另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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