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湘濡看着十一追出去，立刻动身，她和十一向来形影不离，更何况这次情况这么特殊。

        只是没想到，在城堡还有伏兵，一支小型的冲锋队埋伏在阁楼上，显然就是在等待时机，反击一个措手不及，程湘濡心想，这次恐怖袭击是冲着宝物来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他们在攻击的时候完全没有顾忌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物，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性。

        这个万宝节来参加的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名流，这应该就是一次报复行动，但这些都与她无关，本想离开却被冲锋队发现，程湘濡立刻躲到角落里，来了四个人，他们以为只是误打误撞发现他们的宾客，便围成一个半圆形包抄过去，想要做掉她，即便这四人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在程湘濡手下，解决他们也不过几分钟。

        外面的枪声渐渐平息，程湘濡知道这里的战斗结束了，接下来封晔的特种兵就会上来清场，而埋伏起来冲锋队就会迅速反击，他们都是带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对他们来说，能杀一个是一个，起码拉一个垫背的，程湘濡犹豫地想了一下，毕竟十一对封晔有点意思，不如帮帮他？

        程湘濡耸耸肩，正打算提醒封晔小心，眼尾忽然扫到躲在角落的人影，假装不知道继续完全走几步，从玻璃窗中看出那人伸出脑袋要对着程湘濡放冷枪，程湘濡眼疾手快，俯身瞬间立刻开枪，在那人还来不及扣动扳机时就一枪中了眉心，瞬间死亡。

        程湘濡冷笑，刚站起来身体内部忽然就传来剧烈的疼痛感，程湘濡暗骂糟糕，而忽然袭上全身痛楚让她手脚微软，背脊冷汗淋漓，这种剧痛让她的动作缓慢了很多，以至于摸索靠近她的三个人到她身边她才知道，但已经来不及，被打中后忍着剧痛将三人解决。

        程湘濡扶着墙，额头上冷汗淋漓，所幸枪声已经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结束了。

        这些人不管是恐怖袭击还是可以恶意报复，都与程湘濡无关了，靠着墙缓缓蹲下，捂着心脏处，秀眉紧蹙，表情十分痛苦，微眯着眼睛，余光看到地上的人，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她就看到那个人的手微微动了动，程湘濡在定睛看时他又一动不动。

        程湘濡闭上眼睛，又骤然睁开，这回她看得这真切，那人手上拿着一个白色遥控器，程湘濡惊讶，刚才在搏斗的时她就感觉他们身上的装备有点奇怪，这么看来他们是携带炸弹的！

        程湘濡猛地站起来，看着那个打开的窗户，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了过去，几乎是飞奔的速度，巨大的冲击力从身后袭来，在程湘濡纵身跳下时，身后紧随的是一条火龙，那种炙热烫伤了程湘濡。

        强烈的爆炸让整栋城堡都剧烈摇晃，封晔站在门口都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看着爆炸的方向，心中有些疑惑，低眸便看到十一拖着负伤的身子脚步踉跄地走过来，她的身上有很多伤口，也有很多鲜血，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

        她面如死灰，一点生气都没有，瘦弱的肩膀摇摇欲坠，封晔连忙跑过去，搂着她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十一的嘴唇动了动，还说不出一个字便晕倒在他怀里，封晔急切地喊了几句都没有回应，封晔打横抱起她，加快脚步带她去救治。

        R国，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很重，十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意识还没有恢复，头传来一阵疼痛，看着四周雪白一片，十一一时间没反应回来，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好一会才反应回来，想起了万宝节上的一幕幕。

        “湘濡，湘濡……”

        十一想要从病床上起来，肩膀上的立刻传来痛疼，额头上一层冷汗。

        封晔拿着水杯进来，见她挣扎连忙跑过去按住她，“你肩膀的伤口感染，刚刚做了手术不准乱动。”

        “封晔……”十一的声音很沙哑，此时也顾不得自己是以什么面目对他，抓着他的手问，“你有没有看到湘濡，程湘濡？”

        封晔摇摇头，十一的眸中闪过绝望，痛苦的神情毫不掩饰出现在她脸上。

        封晔怕她情绪太激动会伤害到自己，连忙说，“在死亡的名单上没有她，也找不到她的尸体，不就证明她没有死吗？可能已经逃出去了。”

        程湘濡逃出去一定会去找她的……十一怔了怔，会不会是找不到她呢？

        封晔见她有些缓和，便继续说，“程湘濡是国际第一杀手，不会这么容易就出事的，现在你照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她一定会来找你的。”

        十一的心稍稍放下，是啊，道上有几人能伤得了她呢？不会的，她只是跑出去找她没找到而已……

        封晔拿着水凑到她唇边，柔声说，“喝口水，饿不饿？”

        十一的手拿杯子，只能凑过去让喝，忽然看到水杯里的倒影着自己的面容，是傅未央的脸……不对，她记得她走到封晔面前时还是十一的脸，难道……

        十一错愕地抬起头，用充满警惕的眼神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想要问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盯着他的眼睛看，企图看出他眼底有什么波动。

        封晔看出她眼中的询问，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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