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湘濡昏迷了一天，等到她醒来，就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等到她反应过来，就看到付梓拿着热毛巾在帮她擦身子，前提是，她的上身现在是裸着的！

        “你干什么！”程湘濡的扬手要打他，付梓动作更快，扣住她的手腕，笑得一派和谐，“帮你擦身体啊！”

        “滚！”程湘濡怒喝一声，现在的情形让她觉得难堪，想要拿拉着被子把自己盖住，付梓松开手，耸耸肩说，“前前后后你昏迷了三四，都是我伺候你擦身子的好吧，居然一句谢谢都没有！”

        “谁让你多管闲事！”

        “因为这里是我的卧室，我必须保持空气清洗。”付梓说着又拉下她被子，程湘濡又羞又恼，挥手要打他，付梓握住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哄着她说，“乖，不闹了，反正该看不该看的我都看了，还害羞什么？”

        “你……”

        “你要是再不配合我，我不介意用强！”付梓虽然是笑着，但是语气中的威胁已经非常明显，程湘濡抿唇，别开头不去看他，可是抓着被子的手却没有的松开，付梓无奈一笑，一边把她的手拿开一边说，“我闭着眼睛好不好？这样我就看不到了啊。”

        “滚！”

        “真的，不然就拿着布条把眼睛捂上？”

        “滚！”

        “对了湘濡，你胸口上的刀疤怎么有的？看上去好像很新，最近的？”

        “闭嘴！”程湘濡脸皮薄，哪里经得起付梓这么逗，可偏偏付梓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看着她，完全不觉得他现在对她做的这些事有哪里不对。

        “好了，时间不早了，相信我，我说不会看就不会看。”付梓笑了笑，伸手又要扯开程湘濡的手，而程湘濡却一把扫开他的手，付梓凤眸微暗，他素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不要看他总是笑脸迎人，熟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暴脾气比封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好心好意对待这个女人，而且难得有耐心，这个女人竟敢一而再再而三拂她的面子。

        “程湘濡，我对你的耐心是有限的！”付梓冷冷勾起唇角。

        “付梓。”程湘濡的气场比他还要冷漠，和他的眼睛对视，一字一顿地说，“到目前为止，我只相信十一，除了她，我谁都不信，或许将来还会有另一个人能让我也这般信任，但是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

        “你相信十一？绝对相信？”付梓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情绪，语气却是冷漠的。

        “对，我对她的信任程度已经可以到……”程湘濡扬起唇角，“她开枪杀死我，我到死也相信是枪走火，这是一种怎样的信任你懂吗？所以不要再对我说让我信任你。”

        天色暗下来，惨淡的月光透过直射进来，透过窗口，洒在地上点点翠翠。

        付梓半蹲在床边，脸色忽暗忽明，他们不知对峙多久，程湘濡不可能会主动说话，付梓也意外沉默，两人就像是幼稚的小孩，看谁的定力强。

        外面的微风晃动树枝，月光撒入，像是在他脸上划开一道狭长的口子，也正好照亮了她的眼睛，程湘濡心头一颤，才发现他的凤眸竟然这般深邃，在那一霎那间甚至能把她的灵魂吸进去。

        “湘濡。”付梓终于开口，声线依旧华丽磁性，却少了戏谑，他忽然认真起来的模样让程湘濡有些胆怯……嗯，是胆怯，这个词已经好多年没有出现在程湘濡的脑子里了。

        “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你现在不相信我没关系，我会用时间向你证明，而至于你说的那另外一个人……”付梓眸中掠过一抹狠戾，却是稍纵即逝，唇边又扬起他一贯的戏谑，“一定会是我！”

        也只能是我！

        付梓唇角的笑容和染上一抹冷意，若出现了其他人，我就见一个杀一个，让你身边只能相信我！

        程湘濡抿唇，偏开头，她不知道付梓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想理会他哪里来的十足自信，她素来冷漠，冷性，让她付出真心去全心全意信任另一个人，比登天还难。

        “想什么呢？虽然在进行性下去没什么意思，但是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不然会着凉。”付梓把衣服拿给她，程湘濡冷冷地看着他，眼中的意思明显，付梓耸耸肩，端着水进入了浴室，把空间留给她一个人。

        付梓洗了一把冷水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中暗忖，他低估了程湘濡的戒备底线，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要她交出真心恐怕没那么容易……

        在浴室思考了二十多分钟，付梓最终得出了一个行作战方式：得循环渐进，温水煮青蛙才！起码把人留在身边，才能让她一点一点适应他在她的世界存在！

        打定主意，付梓才推开门出去，而程湘濡很疲惫，侧着身子就睡着了，因为身体受伤的原因，她这段时间非常嗜睡，医生也说是正常现象，付梓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便离开房间往书房走去，他得去工作了！

        刚一上线，就看到封晔在咆哮，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打开了视频，一边品着咖啡一边好整以暇看视频里的男人暴走。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正打算定两个花圈给你送去。”封晔转动办公椅，唇角睨着一抹冷笑。

        付梓笑了笑，“几天不见封少校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不过能毒舌就证明你现在的状况还不错，起码还被逼死。”

        “你知道了？”封晔眯起眼睛，闪烁着危险，“你在我身边安人？”

        “岂敢啊！”付梓大呼冤枉，然后冲着封晔眨眨眼睛，标准的桃花样，“要知道我的情报系统网遍布全世界，而且安插间谍都是几百年前老招数了，现在科技进步这么快，要懂得利用资源才对得起广大的劳动人民！”

        “你要是敢监视老子，我保证你的白乌鸦很快就会变成死乌鸦！”封晔冷漠霸气，语气里一点情绪波动也没有，木然着一张脸。

        付梓撇撇嘴，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资料，一边翻动一边说，“你上次让我去查何少峰和克洛斯，我有点眉目了。何少峰一年前死于暗杀，不！应该说一年前遇到了暗杀，是仇家做的，三发子弹都打中心脏，本以为应该是无力回天，可奇迹般在第四天，他就恢复了生命迹象，而且接下来的治疗非常顺利，不久后就活蹦乱跳地出院了！”

        “但是，真正的内幕是，何少峰在进入医院一天后死在了手术台上，但是医生护士都被收买，用另外一个人冒名顶替了何少峰的身份，而这个人便是克洛斯。”付梓嗤笑，有些不屑地把资料扔下，“所以说现在何少峰其实是克洛斯假扮的，至于这个克洛斯是什么人，似乎有点棘手，要过几天才有消息。”

        封晔转动手中的笔，冷笑连连，“看来是处心积虑。”

        “人会帮你查的，对了听说万宝节真的出事了？”付梓啧啧几声，“其实我早猜到一定会出事的的，我真是料事如神。”

        “少装，别以为我没有看到监控录像，你还把程湘濡带走了，我告诉你，必须把人完完整整送回来！”封晔嫌恶地看了他一眼。

        付梓不置与否，双手交叉枕着后脑勺，漫不经心地说，“你还是先关心你眼前的麻烦吧！对了，忘记告诉你，最近这几天特别忙，没什么时间去帮你调查什么凤凰之心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摆明了想看好戏不想帮忙，这就是付梓的恶趣味，难得看封晔吃瘪，必须好好欣赏！

        “对了，再友情告诉你一个刚刚被我的人截下来的消息，封家的旁氏似乎想要趁着你这次万宝节出事，对你施加一点……压力，你懂的。”付梓眸中带着嘲弄，“封卫铭已经蠢蠢欲动了，啧啧啧，看起来是要来一招狠的。”

        封晔撑着下巴，这种消息对他来说并不意外，封卫铭想要独吞封氏也不是秘密，俗话说得好，越古老的家族内部的问题也越多，何况封家还是百年世家，正系嫡出，旁系太枝繁叶茂，出现这种夺嫡再正常不过。

        封晔的父亲封邵也是正系嫡子，当初也遇到过这种问题，只是他比封晔要好，因为封邵的父亲力挺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而封邵对封晔却无这种自觉，甚至培养了一大批兄弟侄子来和他这个独生太子爷抢继承权。

        人家说虎毒还不食子呢，封邵倒好，就这么一个儿子不好好也护着就算了，还把他扔到一群饿了十几年的豺狼虎豹中间，摆明了是要让他粉身碎骨，对此付梓对封晔敬上了十二分的同情。

        封晔眯了眯眼睛，据他掌握的信息来说，封邵并没有完全放权，现在封家的继承人即便是封卫铭，但是他分去百分之四十的掌控权，加上他母亲淑媛和傅家在封氏的股份，加起来也算是和封卫铭势均力敌，但是他总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总感觉他或封卫铭都控制不了封氏的主营。

        加上封晔那些貌离神合的叔叔伯父们在搅局，总感觉现在局势越来越乱，只是现在还有一点是值得庆幸的，那就是封氏的主控制权都是收回中央，在资金上控制非常严格，这样以来这些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就空有一肚子坏水都没法施行，在某种程度上也大大减少了对正系的威胁。

        可是……

        如果联合外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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