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分开时，十一猛地一把要推开封晔，封晔似提前知道他的动作一样，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十一便落入他的怀里。

        十一在封晔的唇上咬了一口，尝到了血的味道，封晔蹙眉，离开她的唇，“你就以为我和湘濡离开，再也不要回来了？因为这个你就追到地铁站抓我？”

        “程湘濡对你那么重要，我怎么知道你不会为了她离开我？而且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会上错车，笨蛋。”

        “你白痴。”十一瞪了他一眼，“我如果要走，根本不会偷偷摸摸，我会光明正大到你面前说，我要离开你。”

        “然后我就准备铁链和笼子，把你锁起来关到笼子里，然后再把程湘濡打包便宜卖给的付梓。”封晔抱紧她，“这样你就一辈子都逃不走了。”

        “废了我的武功，或许打断我的腿，不会更方便吗？”十一挑眉。

        “我舍不得。”封晔扬起唇角，“我更愿意我每去看你一次都和你打一架，用武力制服你。”

        十一轻笑，看向别处，“或许你真的会有那一天。”

        封晔皱眉，捏着她的下巴回来，“我现在只是在开玩笑，但是你要是真的离开我，我就会这一切变成真的。”

        “变态的占有欲。”十一摇头而笑。

        “报告，老大，我还有十分钟就可以赶到汇合点，请指示！”

        封晔正打算反驳，黄奕的声音就从封晔腰间的对讲机传来，带着沙沙的噪音。

        十一听到声音，离开推开封晔，调到副驾驶座，有点紧张地扭头看向窗外，她还以为黄奕已经来了，本能地吓了一跳。

        “十一，你在紧张吗？”封晔指示完，好整以暇地看向十一，唇角挂着玩味的笑意，心情似乎很愉悦。

        十一瞪了他一样，她可没有一点兴趣在外人面前和他打情骂俏，而且有些话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

        封晔似笑非笑地吐出两个字，“笨蛋。”

        十一笑眯眯地回头，从容淡定地回答，“说我笨蛋的同时，先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笨蛋的老公，简称笨蛋老公。”

        封晔眯了眯眼睛，一抹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第一次听你叫我老公，没想到是在骂我。”

        十一立刻调整脸部表情，利用傅未央单纯无辜的外表，眨眨眼睛说，“我没有骂你啊，我只是在实话实说。”

        封晔盯着她看了十几秒，嗤笑一声，“我才不要和你进行这种幼稚而且没营养的争辩。”

        “你是说不过我吧？不过我也想不起来封少校幼稚的样子。”她挑挑眉，眨眨眼睛，眼底有一种得意和嚣张。

        “的确，我也才发现十一有这么能言的一面！”

        “所以也是你的错，你看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了，居然这点优点都没有发现，你惭不惭愧啊。”昨天刚刚在一个八卦网站看到一个直播帖，这种死缠烂打的技能偶尔还是很有用的，特别是对手还是素来寡言少语的封少校，十一哼哼着，表情却还是无辜又天真。

        封晔勾起一抹诡异的浅笑，“封少夫人，我也觉得你身上有很多优点是我没有发现的，看来我的确是要找时间好好挖掘一下！”这个女人真的是越来越嚣张越来越狡诈，不教训一下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十一立刻露出防备的眼神，甚至有种错觉，眼前的封晔已经变成了……大灰狼。

        “下车。”封晔扬扬下巴。

        十一下意识去张望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种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地方，杀人灭口似乎还不错，十一立刻计算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打赢封晔，并且成功逃脱……

        封晔直接绕到副驾座打开车门，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下车啊！”

        “你要干什么？”十一觉得自己一定不会是封晔的对手，也完全没兴趣和封晔在这个深山老林上演你追我赶的戏码。

        封晔看了眼四周，忽然勾起一道轻笑直接伸手把十一抱出来，强忍着才没有笑场，打开后座的车门把人塞进去。

        “我发觉你越来越可爱了。”

        “这个也是我的优点之一。”

        不一会儿，黄奕就骑着一辆脚踏车气喘吁吁地来了，十一嘴角一抽，封晔也不打算发表什么言论，黄奕把车折叠起来放到后车厢，然后绕到驾驶座开车，十一摇下车窗，四处张望了一下，“封晔，这个就是去部队的路吗？”

        “不是，我在找找有什么地方适合进一步了解你的优点。”封晔非常恶趣味地笑笑。

        “我能跳车吗？”十一冷静地问。

        “我能现在直接进一步了解你的有点吗？”封晔似笑非笑，对‘进一步’这三个字念着总有点暧昧。

        十一立刻摇头，然后就安分了，打开手机看到程湘濡的回复，说他们已经到了。

        十一暗自松了口气，收起手机，扭头继续欣赏外面的风景，车子已经驶入山林中，风景变得更加美丽。

        秋末冬至，季节已经走到了秋天的尾巴，而这山林中还保留着秋天的气息，入眼大片炎黄，明媚的阳光透过道路两边的树枝隙间斜斜地洒落下来，一寸一寸的光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好，黄奕把车窗都打开，享受着山里清新的空气，有点湿润，却让人感觉很舒服。

        十一弯着唇角，似乎对这里很有感觉。

        这条路封晔非常熟悉，来来回回走了五六年，环境虽美却早已无感，只是没想到十一竟然对这里露出这种笑容，不由得笑问，“你喜欢这里？”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十一回头，冲着封晔笑笑。

        她喜欢的是这里的意境，远离了城市的喧嚣，阔别了血雨腥风，享尽繁华后得一处安宁，他们都是道上的人，这份安宁对他们来说，难能可贵。

        封晔一愣，不禁伸手把人揉到怀里，“如果你想，我可以陪你做你喜欢的所有事。”

        十一垂眸，“那也要把所有事情都解决干净以后再说。”

        克洛斯她一定不会放过的，而她也一定要变回十一，只要把这两件事完成了，或许她真的可以试试……安静的生活。

        似乎在经过唐启明事件后，十一对封晔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虽说也没有抗拒他的靠近，也会和他一起生活，却不如现在来得自然，喜怒哀乐都表现出来，而不是和以前一样，时不时伪装自己的情绪。

        或许这个就叫做接受，打开心扉让他走近自己的内心，和他一起分享自己心情，封晔何其聪明，自然也感觉得出来。

        十一对这个深山老林显然有很浓厚的兴趣，让人很明显感觉到她的兴奋。

        车子越是进入山林的深处，窗外的景色越发让人惊叹。

        参天古木林立在道路两旁，参差不齐地攀高而上，仿佛要刺穿苍穹，因为树干上攀附这苔藓，在经过这段路的时候，空气中带着一股青草味这生机勃勃的环境似乎把空气都给拟人化。

        一缕一缕的阳光被古树的枝干切割，洒在小径上，稀薄透明，如梦如幻，任意哪个角度都是绝佳的取景角度，就仿佛置身于山水画中，恍若隔世。

        十一从没这样静下心欣赏过风景，此时只觉得这一切都很新鲜。

        忽然看到一直在树上上蹿下跳的松鼠，十一眼睛一亮，下意识去拉封晔的手，“封晔，你看！这个是松鼠吧？”

        灰褐色的小动物，抱着一个掉落的果子站在树枝上，腹部白绒绒的一片，尾毛蓬松又好似很柔顺，睁着圆碌碌的眼睛看着他们，笨拙却又可爱。

        封晔摇头轻笑，这片山林是最原始不受人工开发的，不要说是松鼠，狼虎这里都有出没，顺着十一指着的方向看出去，淡淡地“嗯”了声，算是回应。

        十一眼睛中亮光，拉着封晔的手臂说，“我可以下去喂它吗？”

        封晔正在看文件，闻言抬头，“你打算用你来喂？”

        十一蹙了蹙眉，很乖巧地发表自己的疑问，“这些松鼠应该不是变异的吧？应该不会吃人肉吧？”

        封晔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又抚了抚她的长发，‘安慰’道，“这些松鼠的确不吃人肉，但是你也不要太失望，这里总会有其他生物吃的。”

        十一，“……”

        车子又在山路上颠簸了数个小时。

        “老大，还有一个小时就可以到。”黄奕看了看，向封晔报告。

        “嗯。”

        “老大，我想喝水。”十一扭头，学着黄奕的语气说话，却一点都没有黄奕对封晔的尊重，有几分玩味，有几分戏谑。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十一这么叫他，封晔眯了眯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看了眼四周的环境，让黄奕先停车休息，自己带十一下车。

        “为什么要下车？”十一被封晔拉着走，有些好奇地问。

        “你不是要喝水吗？”封晔指了指旁边的一条小径，“从这里上去就有一眼山泉，这里的山泉水是可以喝的，”

        十一显然很有兴趣，把封晔丢下后自己就跑起来，封晔皱眉追上去，拉住她的手，非常霸道地要牵着她，带着她上山。

        这一片是进去，长年无人涉足，上山的小径弯曲而且陡峭，险象环生，踩脚的石头上还覆上了一层绿色的苔藓，就是十一这种会武功的人走起来都觉得吃力，渐渐放慢脚步。

        一段非常陡峭的路，十一不由得紧抓住封晔的手，把一半的身体支撑都凡在封晔身上，借着他的力量往上爬，也不知道胆战心惊，神经却也是紧绷着的。

        但是封晔，却显然很轻松。

        即便支撑这十一，他也是从容淡定，这种路走起来对他而言似乎一点压力都没有，步伐非常稳当。

        十一看着封晔，忽然有种感觉，总觉得穿上军装的他，全身身上都透出了一股轻而易举就令人折服的气魄，充斥着正义和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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