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琳倒在地上,胸口湿了一片,黑暗中看不到他的状态是如何虚弱,但是通过他微弱的呼吸还是能判断他的虚弱。
齐墨也顾不得和封晔继续打下去,扶起叶琳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叶琳……叶琳……”
叶琳轻轻摇头,齐墨握着他的手紧了紧,“笨蛋。”
再动,齐墨明显感觉到一个冰冷东西抵着自己的脖子,毫无疑问,是封晔的短刀。
“你才是笨蛋。”封晔冷笑,“叶琳替你挡了暗器,就是要你抓住机会攻击我,谁知道你既然不仅不知道把握,还这么毫无防备,你说,谁更笨。”
齐墨放下叶琳,缓缓站起来,又展开新一轮的搏斗,可能因为叶琳出事,赵赵饮恨。
封晔出手更是不留情,十一被他们那样重伤,几乎没有缓和的余地,一边化解齐墨的攻击,一边要小心他的速度并且寻找机会攻击,封晔的战斗习惯都是主攻少守,只要给他一点破绽,他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齐墨知道叶琳现在还没有死,十一的银针要不了他的命,只是他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所以现在不是恋战的时候,而且他也没把握能打得过封晔,于是原来也是主攻的他,渐渐换成防守,并且寻找机会带叶琳离开。
从封晔手下离开,还要带着一个人活着离开,几乎没有可能。
但是,现在毕竟要有可能!
几十招后,一个错身之际,齐墨抓住机会,一拳打在封晔的小腹上,而封晔也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两人都往后退了一步,一个危险的地眯起眼睛,而另一个斜斜勾起唇角,把嘴角的血啧擦掉,猩红色的眸子一沉。
齐墨再次窜上去,生收一张,一手抱住叶琳,一手将十一作为人质。
“你想要带叶琳走?”封晔沉声。
“是。”齐墨一只手臂圈着叶琳在怀里,看了一眼十一,淡淡勾起唇角,“大人你若是想要说,把少夫人放了,你就放我们走这样的话那我劝你还是免了吧,我比白凤还要了解你,你现在恨不得把我杀了。”顿了顿,又道,“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要是把人放下了,下一个倒下的就是我。”
“那现在你就觉得你不用倒下了?”封晔手上还握着短刀,冷冷地看着他。
“所以我在赌。”齐墨道。
封晔眯起眼睛,刀刃一转,似马上就要脱离主人的手,去击中对手的胸口。
齐墨一手抱着叶琳,一手掐着十一,封晔此时把短刀射出,齐墨必死无疑,但是齐墨也能在自己倒下之前,把十一的脖子拧断。
所以……
“我可是知道大人为了保护这位少夫人,不惜以身犯险的。”齐墨冷笑,“所以你觉得我会信?”
“那倒也是。”封晔勾唇,“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本来就是生死一线时必须要做出的判断,但是……很可惜,你没有选择,既然是赌注,那么你也就只能押一边!”
“我觉得我会赢。”
“你的速度和轻功完全可以自己逃命,只要你愿意,没人追的上你。”封晔看了眼叶琳,“但是带着另一个人的话……机会可就少了一半了。”
“机会是少了一半。”齐墨目光中露出了坚定,“但是一半就足够了。”
齐墨猛地一挥手,把十一扔出去,与此同时,齐墨抓住树干,纵身跃起,踩在树干上,低头看了一眼封晔,他放下十一,没有再次追了上来,齐墨片刻不容缓,立刻跃开。回头看封晔也没有追来了,低头看怀里的叶琳。
“看来我赌赢了。”
封晔回到十一身边,把她抱起来后背靠着树干,拍拍她的脸颊,“感觉怎么样?”
“还没死。”十一轻轻开口,“我被叶琳的暗器所伤,但是已经被我逼出体内,至于被齐墨的打的几拳,也不算严重。”
“打不赢不会跑吗?”封晔把地上的背包捡起来,从里面拿出矿泉水拧开给她喝。
“你为什么会来?”十一弯起唇角,“担心我?”
封晔直接把水塞到他的手中,也在地上坐下,然后就伸手把自己的腰带解开,接着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上衣外套扣子,甚至还要继续下去的意思。
十一眨眨眼睛,略有些惊讶,“我没那么重口味。”
封晔已经把露出白色的衬衫,而十一也停止开玩笑的,立刻凑上前去,瞪大了眼睛。
白色的衬衫,胸口一片粘稠红色,十一立刻撕开他的衬衫,封晔微微仰起脖子,戏谑道,“看来把你比我还要猴急啊。”
“弹伤?”十一蹙眉,“怎么回事?你们交手用枪了吗?”
“没有。”封晔淡淡回答。
“那这个……”
“你以为我是空降到你身边的吗?”封晔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我也是从你们下来的地方穿越过来的,你们遇到地过什么,我就可能遇到过什么。”
所以……他也是冒着重重危险及时来到她身边的?十一仰起头,深深地看着这张陷入黑暗中的脸。
月亮被漂浮不定的黑云遮盖,只从厚厚的云层里射出一束昏暗的光晕,风在高高的树顶摇晃着,摇晃着的树枝发出一阵阵缓慢的沙沙声,抬起头看到的就是如沙漠一般清一色且无尽头的树海,也就只有这个树叶晃动的声音来衬托这个过分安静的夜是存在生机的。
夜深了,月色浓了,在一阵一阵拂面的微风中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初冬的到来,空气中又湿润的感觉,漂浮在空中这一星半点儿,好似露水,也好似冰屑,都带着微凉的温度。
十一靠在封晔肩膀上,封晔微微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胸膛起伏,十一知道他不是真的睡着了,只是在养精神罢了。
他们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既然进来了,无论是少校夫人还是少校,都是要接受这个森林带来的魔鬼般的考验。
十一忽然想,齐墨带着叶琳去哪里了?
齐墨自己也伤了,叶琳的伤不致命,但是也不能一直拖下去。
“齐墨想走,没人留得住他。”封晔似知道她心中所想,淡淡开口。
十一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就打抱着他的腰,也闭上了眼睛。封晔低头,“你不问我为什么让你跟着军队进来吗?”
“已经进来了,这个就是改变不了的结果,问了不会改变,没有意义的问题,我不会问。”十一淡淡回答。
封晔捏起她的下巴,斜着唇角,“那么问了我两次,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有意义的?”
十一辩解,“我只是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而已。”
“每次都这样。”封晔挑眉,“你不觉得无聊吗?”
“每次都哪样?”十一茫然。
“明明就很在意,却只会在第一瞬间表现出来。”封晔淡淡道,“在事后,又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或者是否认。”
十一一怔,下意识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撇嘴沉默下来。
夜晚的森林里,温度很低,时不时还传来一两声野兽的嚎叫声和猫头鹰的哀嚎声,听着都有些毛骨悚然。
“这里真的又野兽?”
“当然。”
“你不觉得你们很残忍吗?”十一忍不住道,“那些新兵在他们原来的军营里可以说是很强,但是在这里他们就好像是初生的婴儿,还没有适应过来,就被你们推进这个地狱,然后面的他们的就是从这里走出去无数次的强大猎人,还有长年生活在这里的凶狠野兽,他们的命在这里几乎如同蝼蚁,脆弱不堪。”
她几乎可以想象,他们在这条道上忐忑惶恐的时候,白凤、齐墨、叶琳或者是其他的猎人,出现在他们的身后,然后、然后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倒下的,一条年轻的生命就在这里结束。
何其残忍,又何其惋惜。
“一比九。”封晔开口,“这里的比例是一比九,九个猎物,一个猎人,可是每次出去的是,是一个猎物,九个猎人。”
“所以?”十一蹙眉。
“不是我不给他们生机,是他们个基本不懂把握,试问就九个在各自部队被称为最强的夫人,到这里打不过一个人,你觉得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留下继续被训练?”
“首先他们没有的那些雷人那样的战斗力,白凤、齐墨、叶琳,他们都是一个等级的战斗者,而那些新兵在他们面前就好像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你让他们去对战,无疑是狮子和人类,这样的战斗本身就是错误的,充满血腥和暴力,甚至是。”十一目光坚定,“毫无意义的。”
“这也是最能激发极限的。”封晔淡淡开口,“你怎么就知道人打不死狮子?”
“草菅人命。”十一离开他的怀抱,“他们的血应该是洒在需要他们的地方,而不是这里。”
“这是他们的选择。”封晔冷冷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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