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感觉到封晔刚才愤怒已经瞬间无影无踪了，剩下的一点愠怒也不至于点爆，于是就很干脆地松了口气，心想着封晔是越活越回去了吗？以前刚刚认识的时候脾气就很喜怒无常，时常都是说爆炸就爆炸，原本以为现在好多，没想到还是这样，刚才那样差点让她以为他真的是要掐死她。

        不过她感觉不到呼吸一点不畅，就肯定封晔一定没有使劲，否则自己不可能说话说得那么伶俐，而且封晔当初说过，只要他在他会不会再让他受伤，他这个人向来都是说话算数的，所以她也没怕。

        颈项上传来有点痒又有点疼的感觉，十一忍不住伸手去抱住封晔的脖子，反正他不生气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是我的，所以没有我的许可你不准走，哪里都不许去！”耳边传来封晔低沉又霸道冷酷的声音，十一忍不住笑了，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感觉颈上一疼，只要是他等不到自己回答生气了，连忙回答道，“只要你不拿湘濡威胁我，我一定哪里都不去，无论何时傅未央还是十一，我都不会离开你。”

        封晔总算是满意她的回答，抬起头深深看着十一，身下的女子眸光闪亮亮的，还带着笑意，奇怪地皱眉。

        十一知道他疑惑什么，弯着眼睛笑了笑，“你没有把肖潇换出去，我觉得很高兴，觉得这样才像是你！”

        封晔眼底掠过一抹霸气和得意，轻轻抚摸着刚才自己咬过的地方，淡淡地说，“我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把他物品来交换，如果他们端家今天不换个条件，硬要肖潇，我也不会给，我宁愿再花十天半个月去做一点麻烦事，也不会委屈我的人一半分钟。”

        这样的封晔，才值得所有兄弟去卖命和效忠，十一看着他微笑起来。

        “如果有一天，有人拿着凤凰之心来和你做交换，换我离开，你会怎么选？”十一笑着问。

        “什么意思？”封晔微微皱眉，不怎么理解十一这句话。

        十一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笑着说，“比如克洛斯手上有凤凰之心，他说只要我离开你，就会让我做回自己，你会不会放了我？”

        封晔的眸底沉了沉，似在一瞬间风起云涌以后又平静下来，深渊中暗含着汹涌，“你会怎么选择？”

        “我很渴望做回自己，真的。”十一认真地点头。

        封晔顿时眯起眼睛，隐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就好像是猎人看猎物那样，带着致命的危险性，十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果然，封晔下一个动作就是捏住十一的下巴，冷冷地问：“你要离开我？”

        十一盯着他的眼睛，眼底有明显的危险和愠怒，毫无掩饰地展现在自己面前，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眸子此时又燃着怒火，甚至有了燎原之势，十一知道封晔最反感听到的就是她离开，每次说这个，他必定是会生气的，因为他已经下意识的，把自己刻入他的骨髓了，不可分割了

        十一一直都知道，封晔是不会放自己离开的，这一点完全不需要怀疑，无论自己想不想走，他都不会放她走，他对他的占有欲已经到了难以言喻的地步，十一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认真看着他的眼睛，看见里面的怒火已经足以焚烧了她，她却没有一点害怕，甚至觉得很美丽，并非风雨欲来的害怕，而是这么长时间生死与共的默契。

        “如果是以前，我会毫不犹豫走，即便那个人是我最讨厌的克洛斯，但是现在……似乎不是多想了。”十一弯着唇角，笑着说道。

        封晔眉宇间闪过一抹惊喜，但脸色还是不变的冷酷，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真的？”

        他以前是从来不会去考虑身边其他人的情绪，唯一秉承着的信条就是强者为王，对于什么在乎和顾及从来都是不屑一顾，即便是对待自己心腹齐墨叶琳他们也是如此，总之一切都是要用实力来说话，这就是魔鬼森林的来历，但是和十一在一起后，不知不觉间就被感染了，他甚至学会了考虑别人的心情，考虑别人的感受。

        十一感觉出来他有些高兴，虽然不是多明显，但却是真实的，于是坚定点头，“真的！我想清楚了，做回自己的确很好，条件也让我很心动，但是代价是离开你的话，我宁愿选择继续这样留在你身边……当然啦，如果能真实的自己留在你身边，我会更高兴。”

        封晔定定地看着剩下的十一，不由得弯了弯唇角，俯身靠近她的脸，用鼻尖摩擦着她的鼻子，“即便你要换，我也不会同意！”说着，狠狠吻住她的唇。

        十一愣了下，才明白这对封晔来说真的很欢喜，她甚至都感觉得到他欣喜中的温柔。任由他吻了一会儿，十一把头蹭到他的怀里，“这几天我都是睡不踏实，总是梦见湘濡被折磨……现在你来了，让我抱着好好睡。”

        封晔嗯了一声，拉着被子盖住两人，让她窝在自己怀里，低头吻吻她的发丝，也缓缓闭上眼睛饭。

        窗外月色微冷，照射进来落在地上，照着床上相拥而眠的两道身影，却带着丝丝的暖。

        端家大宅也是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等到夜深人静，所有人都安眠后，一辆轿车无声驶出，轻车熟路地往郊区而去。

        “他们来了？”克洛斯见端木过来，微笑着问。

        端木微微点头，用手比划了一下，克洛斯了然一笑，“让他们闹吧，楚昊天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一份大礼，等着和他们重逢了。”

        端木一怔，克洛斯又笑着说，“我还有事现在要离开H市，你去帮我看看程湘濡的情况。”

        端木微微点头，看着克洛斯上车，看着轿车消失在夜色中，他才定了定心神，迈开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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