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来，法海潜心修行，为的就是尽快把黄眉大仙撵走！同时，黄眉大仙也毫不示弱，每年，他也在精进。

        按照民间对黄眉大仙和法海老和尚的推测，今年，两位大师估计要来个大的！民间百姓，倒是充满了期待，都希望黄眉大仙能够战胜法海，让法海滚出姑苏城。

        因此，在民间，黄眉大仙的威望和美誉度，比法海老和尚高了不少。

        正是有了黄眉大仙来的这十年，白素贞和许仙的爱情生活极少被打扰，而且白素贞已经怀上了宝宝，濒临预产期。

        事情，大致有了个眉目。

        卢轩和朱玉晨告别了许仙和白素贞，来到了金山寺，拜访传说中的法海老和尚。想听听他的看法。

        法海老和尚，今年已经69岁高龄了，不过，看他行走如风、精神矍铄的样子，估计再和黄眉大仙干个20年，是没有问题的。

        法海老和尚，并不是一个传说中的倔老头儿。他看上去，很面善。

        法海老和尚说，他今生的使命之一，就是斩妖除魔，决不允许妖精流落人间，危害百姓。

        这一点，出发点是好的。

        可朱玉晨却提出了质疑，白蛇是5000年前受恩于许仙，前来报恩的。白蛇和青蛇虽然是妖精，但并没有危害百姓，她希望法海老和尚网开一面，不要老是和白素贞和小青过不去。

        但法海却完全不认同。

        他说，报恩，有很多种报法，并不是一定要以身相许。这样扰乱纲常和人世间普世法则的妖孽行为，是一定要被阻止的。

        朱玉晨，无法说服法海。

        法海还说，白蛇在青城山下修炼了5000年，如果她潜心修行，再有个5000年，说不定能建立轮回通道，转世为人。

        只可惜，她凡心大动，一心想着尘世报恩，不顾自己妖孽的身份，打乱了人和妖的界限！

        朱玉晨大大的不认同，这世间，凭什么妖精就不能修行报恩呢？天道给予人间一丝机缘，万千生物都可以凭借这一线生机，开灵修行。

        法海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这个要怪，就得怪姜子牙那个老家伙！他大开截教广修天道的法门，导致后世出现了诸多人鬼妖魔混搭的不良风气。

        朱玉晨愣了愣，这有什么不好的吗？这难道不是生物多样性的繁荣昌盛吗？

        法海凝了朱玉晨一眼，解释说，娃娃，这是你善心萌动的良好表现，但你仔细想过没有？妖精一旦踏入了修行的法门，他们会广泛消耗掉这个世界的生气、灵气和圣气。

        你们学过能量守恒定律，世间的生气、灵气和圣气被妖精多占一分，芸芸众生就会少一分。而且，妖精修行所需要消耗的三气，速度快、频率高，而且量还大！

        妖精，凭什么要抢占人类的三气？！

        朱玉晨还要反驳，法海只问了一句话：“娃娃，你要觉得这事儿不大，那你认真想想，这千百年以来，在姜子牙封神过后，这世间，出过神，出过仙吗？”

        朱玉晨瞟了一眼卢轩，心想，眼前不就有一位吗？但是，卢轩毕竟是个特例，他不是自然修行而到半神的程度的。

        但是，一直沉默不语，没有发表意见的卢轩，却渐渐感觉出了法海话语中的一丝破绽。

        “法师，在几千年前，你的前世和白素贞应该是有过交集的吧？”

        法海大惊！

        他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感觉不出有什么特殊层级的年轻小伙子，竟然能感知到这一点？

        这可是他藏在了心底多年的秘密！

        没错！

        在大约3000年前，当时，法海的前身，还是青城山下的一个猎户。当时，猎户为了捕猎，正在丛林中追逐一只体型硕大的狐狸，眼看着瞄准射箭就可以拿下，没想到，一条白蛇瞬间窜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条白蛇，正是当时已经修行了2000多年的白素贞。

        当时，猎户痛心疾首，被吓得连滚带爬回了家。

        因为这个缘故，他没能成功捕捉黄鼠狼，也就没有挣到钱。那一年，他供养的一个孩子，就因为没钱抵御过寒冬而夭折了。

        这个恨，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产生了。

        朱玉晨鄙视的看了一眼法海：“那你这就是世世代代报仇来的吧？不是说，三世之后，仇就不能报了吗？老和尚，你这追了3000多年，不厚道吧？”

        法海闭上了眼，悲痛的摇了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正因为白蛇的那一个愚蠢的拯救行为，那条大狐狸，死里逃生，最终，修行成妖，夺舍了苏妲己的魂魄和身体，祸乱商纣，不但害死了几十万百姓，还让成汤社稷毁于一旦。

        这，难道不是该惩治的罪孽吗？

        朱玉晨依然不认可！

        商朝灭亡，那是商纣王自己的问题，他荒淫无度、不理国政，怎么能把国运和一个妖精绑定在一起？你还自称什么大法师？

        法海却是摇了摇头，你是小说和影视作品看多了吧？谁告诉你商纣王一开始就荒淫无度、不理国政？

        要不是九尾妖狐祸乱宫闱，扰乱了商纣王的灵识，他是不可能发展到如此极端的暴虐之君的。

        这个问题，再继续讨论下去，只会喋喋不休。

        恩怨是非，现在回过头去评判，意义并不大了。

        这时，卢轩试探性的问了法海一个问题：“法海大法师，那你可知道，小雷音寺的黄眉大仙，其实，也是一个妖精？”

        法海“嗖”一下站了起来，他的白眉白须开始颤动起来，半晌，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此事，老衲实属不知。”

        卢轩笑了，继续补了一刀：“那法师还可曾知道，这位黄眉大仙的本体，是一只黄鼠狼。而它，同样在3000年前的青城山下，被法师您的前世，射杀过？”

        法海又是一愣！

        卢轩继续说道：“而且，大法师，有件事，您应该清楚。在长达500年的时间内，青城山上的那只黄鼠狼，被你的九世祖先都射杀过。要论因果恩怨，法师，是不是该赔黄眉大仙九条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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