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间民宅里。
邹飞看着报纸。
“地震发生后,应天决定向灾区捐赠赈资20万。”
“鹤城精钢集团捐赠赈资200万……”
“……”
刘瑞坚站在邹飞身后。
他看着下面超大额的数字。
“没猜错的话,鹤城这些工厂,都是念在小叶子的面子上吧?”
邹飞点头。
“我们也要帮老百姓做点什么。”
“嗯。”
…
豫章行营。
灯光下。
报纸上的字,恍若跳动的精灵。
好似每一个字符,都要把看报的人,摁地上摩擦……
赵主任脸色僵硬,通红。
他捐款20万。
排在第一位。
捐款200万北方企业,排在他后面。
他脸疼。
心梗。
行营不远处,传来沸沸腾腾的声音。
“恢复英雄称号!”
“释放抗震英雄叶安然!!”
“无良政府,毫无作为,滥用职权……”
“无耻无耻!”
行营不远。
警卫队手拉手排成一道人墙。
面对游街声讨应天的学生、青年,他们毫无办法。
同样的事情。
不只是在豫章行营发生。
北平、山城、沪城、晋冀鲁豫、云贵川、青宁蒙绥等地全部爆发式游街。
抗议应天制裁叶安然的决定。
不止如此。
应天外交处接收到了多个国家使节的信笺。
要求撤销对叶安然的处罚。
信笺中表明他是英雄。
不应该受到应天的制裁。
赵主任神情凝重。
事情几乎到了他不能控,不可控的地步。
在这样下去。
民心民意尽失。
他要完犊子。
他叫来机要秘书,“找到老傅了吗?”
“没有。”
…
“混蛋!!”
“还不快去找?”
…
“是……”
…
下午五点。
叶安然在黑水县见到了夏立国和马近山。
夏芊澄一身白衣大褂。
伫立在叶安然身边。
她微微一礼,“爸,您怎么来了?”
夏立国看着女儿憔悴的模样,“我怎么不能来?”
“我女儿,女婿都在一线。”
“我这个老头子总不能在家里安逸着,什么都不做吧?”
他看向叶安然。
叶安然微微一礼,“爸。”
夏立国点头,“嗯,你做的非常好,爸为你感到骄傲。”
说起来。
夏立国情不禁觉得鼻子一酸。
他表明地震开始时,夏立国就觉得事情不简单。
作为他的长者。
在国内享有盛誉的他,接到了不少亲眷,使节的电话。
他们对自己的女婿的质疑。
众说纷纭。
夏立国知道。
他的女婿。
在这件事情上,受到了非常大的委屈。
叶安然微微一笑。
“爸,都是我应该做的。”
夏立国点头。
刘玉贤和刘骞、吴晋康随同叶安然到前指。
在前指。
他们见到了傅作礼和冯天魁。
得知叶安然身边数万人全部参与救灾去了。
刘玉贤感到无比的震惊。
叶安然的身边。
竟然全是他21军的人。
还有要逮捕叶安然的督察队。
他看着谈吐不凡的叶安然。
狭隘了。
是他狭隘了。
他以为东北军入川,是要和他刘军阀抢地盘。
蚕食他在川省的江山。
奈何。
人叶安然根本看不上他这点东西。
单说北方鹤城此次对灾区的捐款。
刘玉贤连想都不敢想。
得是多大的财力。
才敢这么往外拿钱?
关键是把前全部分给了普通老百姓。
他们难道就不觉得肉疼吗?
夏芊澄给夏立国沏茶。
叶安然向夏立国深鞠一躬,而后转身向马近山深鞠一躬。
夏立国一愣。
马近山直接懵逼。
“你干哈?”
“谢谢爸和大哥,在灾区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
“川省的乡亲们有情有义,他们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我替的他们,谢谢你们。”
叶安然认真地说道。
马近山皱眉,“扯什么犊子?”
“人家捐款捐的也都是你的钱。”
“那些企业哪家不是你的?”
“这回地震,人家都是把钱从牙缝里省出来给你的……”
叶安然:……
嚯!
难怪那些“好人”,捐款那么大方。
嗐!
夏立国微微一笑。
“行了,客气话就别说了。”
“我听说你的部队,在下游几十个乡镇转移老百姓,说说你的看法。”
叶安然拿上伞。
“爸,您跟我来。”
夏立国随后跟上。
叶安然带着他们爬上一个制高点。
他递给夏立国望远镜。
夏立国看向远处的堰塞湖。
他沉默了。
“岷江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湖?”
在堰塞湖周围,到处都是第一集团军炮旅的工兵和炮兵。
他们在用沙袋,加固两侧的湖面。
给下游转移老百姓争取时间。
“地震造成巨石跌落,将江面一分为三,形成地震湖和堰塞湖。”
“未来一个月都是强降雨天气,未来山洪爆发,恐会冲毁堤堰,下游几十个镇子都会沦为湖泽,我现在转移老百姓,就是为了早点炸毁堤堰。”
“让地震湖的水,以更小的冲击力顺着河道流淌……”
“能给老百姓减少多少损失,算多少吧。”
叶安然非常无奈。
“地震发生以来,我第一集团军牺牲百余人。”
“有人长期劳累猝死,有人因江水泛滥被冲走,至今下落不明……”
“唉~”
叶安然重重的叹了口气。
夏立国表情凝重。
他总算是明白了女婿的良苦用心。
在他身后,刘玉贤、刘骞、吴晋康表情僵住。
在他们准备前往受灾区域救援的时候。
东北军已经行动半晌。
三人看向叶安然。
刘玉贤敬礼道:“叶长官,我代替川省的父老相亲……”
“打住。”
叶安然抬手打断了他,“你最多能代表21军,代替不了川省的父老乡亲。”
刘玉贤:……
他脸歘一下绿了。
一口气差点没憋死。
回到前指。
叶安然把救灾工作交给了马近山。
马近山一脸懵。
“你小子打仗的时候抓我当壮丁,咋,救灾的时候也抓我当壮丁呢?”
叶安然微微一笑。
“大哥,我去应天办点事。”
“下游数万老百姓的生命安危,就交给你了。”
“……”
马近山皱眉。
一提“应天”。
他顿时意识到了什么,他突然拔枪,“妈了个巴子!”
“谁要是敢把你带走,老子头给他打成马蜂窝!!!!”
屋外。
傅作礼淋着雨。
吓得他浑身打了个寒颤。
他来。
是想跟叶安然说这个活他不干了。
实在是干不了。
就算应天枪毙他。
他也不想把叶安然带去应天了。
他多次想给应天发电,告知老师详情,以劝慰应天更改成命……
奈何没有电台。
没有电话。
他这条命。
是叶安然救的。
带他去应天,是不太可能!
叶安然坐下。
看着突然发火的大哥……
他看向马近海……
马近海挠了挠后脑勺,“大哥……”
“你给我闭嘴!”
“……”
马近海脸歘一下和白面一样……
谁敢说话啊!
吓死。
叶安然抿嘴。
“你还记得教育总长给你说的事不?”
马近山沉思几秒。
“昂!”
“嗯~”
叶安然点头,“我可以不去应天。”
“但那事怎么办?”
“你要他放人他放吗?”
马近山:……
他叹了几口气,“行,行,我听你的。”
“告诉那个傅作礼。”
“他要是敢把你怎么样,老子炮决了他!”
门外。
傅作礼:……
卧槽!
他们在说什么???
怎么好像非去不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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