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九年七月一日

        今天风和日丽，太阳……额……格外的……热。

        今天是特殊的节日，杨军作为领导人，在这一天巡视了四九城几个重要的特大单位。参与和指导机关作风学习。

        直到傍晚的时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单位。

        “部长，今天一直有个港城的电话找您。”

        杨军一进办公室，谭琴就进来汇报工作了。

        今天，纳兰清梦一直和他在一起，要是她在的话，肯定知道是黄雅妮打来的。

        “知道了，你去忙吧。”

        杨军把她打发走后，就立即抓起了桌子上的电话。

        明天就是七月二号了，他的资金必须提前几天进入国际股市。

        “老杨，你今天去哪里了，我打了你一天的电话没找到你的人。”

        电话刚接通，对面就传来黄雅妮埋怨的声音。

        杨军把身子躺在靠椅上，轻声道：“你这丫头，也不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能闲的下来吗？”

        “今天是七月一，哦，懂了。”

        跟杨军当过几年秘书的她，立马明白今天的意义，对于未接电话的杨军多了一些理解。

        “你资金筹集的怎么样了？”

        杨军趁她没有唠叨之前，赶紧询问正事。

        “讨厌！”

        对面的黄雅妮有些失望，不过马上就回答道。

        “这几天一共收到三笔大额的款子，一笔是两亿美刀，一笔是一百五十万美刀，另外一笔比较大，是三亿三千万，再加上在港城这边募集到的资金，再加上我们原有的资金，一共有十二亿三千万。”

        “不过，本地的老牌子企业家们不愿意冒这个险，咱们没有透露具体的项目，他们为了保险起见，就不参加了，但是他们碍于面子，多多少少都借了点钱。”

        “另外，就是咱们的有经验的优秀操盘手也已经到位，目前正在待命，等候你的指示。”

        杨军一听听取黄雅妮的汇报，一边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对黄亚妮的工作非常满意，这么短时间内筹集到那么大一笔资金，实在是为难她了。

        所有本金加起来一共有十二亿三千万，如果历史还是按照原先车轮滚动的话，按照五十倍杠杆的话，最少能赚六百亿。

        如果预估错误，有可能这十几亿的资金血本无归。

        不过，杨军不担心这些。

        有空间依靠，不愁还不上钱。

        现在黄雅妮和罗根生全权负责港城的生意，黄雅妮负责财务，罗根生主要负责业务和生产，两人分工明确。

        “雅妮，做得不错。”

        “既然他们不愿意冒险，那咱们就自己玩。”

        “老杨，我好担心啊，这么大的一笔资金，要是……”黄雅妮担心道。

        “对我不放心？”杨军笑道。

        “有一点。”

        黄雅妮没有违心撒谎，而是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和杨军虽然不是夫妻关系，但是两人除了没有肌肤之亲外，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任何秘密，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像别人似的，还要照顾杨军的面子。

        “相信我，想想咱们当初是如何从无到有的吧。”杨军道。

        黄燕妮一听，顿时回想起这一年多的经历。

        起初刚来港城的时候，只带着一千万外汇，然后在杨军的运筹帷幄之下，鸟枪换炮，一千万换到了八亿的资产，想想就像做梦。

        “老杨，我相信你。”

        她之所以这么相信杨军，这么爱着杨军，还不是被他身上的那股魅力所打动，这个男人身上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从当初的一个小小科长，成长到今天的地步，简直用匪夷所思能形容的。

        “嗯，让操盘手入场吧，告诉他们，五天之内，最迟不超过七天，一定要把这些资金全部投入到股市中，记住，只买我告诉你的那几只股票。”杨军叮嘱道。

        “知道了，你都说了一百遍了，你不烦我都烦了。”

        “你这丫头，还学会顶嘴了？”

        “人家好久没见你了嘛，想多和你聊会天。”黄雅妮撒娇道。

        “今天不行，我太累了，改天我专门抽出时间陪你聊天。”

        “那……好吧。”

        黄雅妮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杨军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了。

        看了看桌子上堆积成山的文件，杨军皱了皱眉头，干脆锁上办公室的门下班了。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人已经吃过晚饭了。

        赵菊花重新给杨军端上饭菜。

        天气太热，杨军也吃不了多少，于是就吩咐赵菊花给他简单弄点就行。

        “哟，安国来了。”

        外面传来伊秋水的声音。

        “嫂子，我哥在吗？”

        “正在吃饭，你进去吧。”

        不一会儿，门帘被挑开，身材高大的杨安国愁眉苦脸的进来了。

        “哥。”

        杨安国神情萎靡，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胡乱的穿着一件破了洞的背心，活脱脱的像大街边上垃圾桶里翻找食物的乞丐。

        “吃了吗，没吃一块吃点？”

        杨军用筷子敲了敲盘子。

        “哥，我想找你聊聊天。”

        杨军闻言，回头对赵菊花道：“赵姐，拿一副碗筷，另外再拿两瓶啤酒。”

        不一会儿，赵菊花把啤酒拿来了。

        啤酒还是冰镇的，刚从井水里捞出来。（每个四合院中都有那种水井。）

        杨安国二话不说，拿过一瓶，直接用牙齿咬开，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

        杨军见状，叹息道：“还在为二爸二妈的事发愁？”

        由于喝得太急，杨安国整张脸变得通红，闻言，鼻涕眼泪和着酒水满脸都是。

        “哇！”

        突然，杨安国抱着头痛哭起来。

        “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你给我出个主意吧。”

        杨军闻言，叹息一声。

        伸手拿过一瓶啤酒，抿着嘴灌了两口。

        “安国，别看你哥我年龄比你大，可处理这种家务事这方面还不如你，摊上这样的父母，谁也没有办法。”

        “如果你实在为难，那就按照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去办吧。”

        要是按照杨军的想法，肯定直接给撵回老家待着，免得给自己添堵。

        可不行啊，这话不能由他嘴里说出。

        那是他二叔二妈，是他的长辈，长辈再不是东西，也不是他当晚辈的能置喙的，更何况这又不是他的父母，他不好替别人做主，要是爷爷奶奶在就好了，这个坏人就不用他来当了。

        他现在就是秉承着不得罪人的原则，能不惹事就不惹事。

        “哥，你是知道我心底想法的，但是有些话我不敢说，我怕被人指着鼻子骂不孝啊。”

        杨安国眼泪鼻涕和着酒水又灌了几口。

        “那你说怎么办？”

        杨军道：“你总不能前途不要了，任由他们胡闹吧？”

        二爸二妈此次来的目的绝不是他们所说的无脸见人，而是为了重新寻找门路。

        其实，杨军没有告诉杨安国，二爸二妈此次来的目的不是找他们兄弟俩，而是来找杨军的。

        以他们两个官迷的本性，肯定是缠着杨军给他们找点事做。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就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办，这才来找你的。”

        杨安国痛苦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杨军见状，冷着脸道：“安国，实话告诉你吧，二爸二妈这次是奔着我来的，我希望你们兄弟俩好好的劝劝他们，不要给我找麻烦。”

        杨安国闻言，愣了一下。

        随后，恍然大悟。

        “哥，我……我想明白了。”

        我在这里向你保证，绝不让他们给你添麻烦。

        “你怎么保证？”

        杨军心里腹诽：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更何况是你们。

        要是他们以父母的身份压你，你能怎么办？

        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要看看他们兄弟俩的应变能力。

        “哥，我……我有一定不让他们骚扰你。”

        杨安国心里也没底，但是又不能没有态度。

        此刻，杨军的眼神有些冷淡。

        好像，自从爷爷不在后，杨军就开始出现这种眼神。

        这样的眼神是没有感情的，是冰冷的，就连他这个朝夕相处的人也感到陌生。

        杨安国这才意识到，爷爷杨文厚才是他们两家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枢纽，如今，爷爷不在了，他们之间的那条枢纽也断了，两房的人向不同的方向背向而驰，这种距离会因为老一辈的一个个凋谢而变得越来越大。

        这时，他才真正明白，他们已经长大了，已经变得成熟了，身体里那种血脉和亲情也变得越来越淡了，如果再任由其发展下去，早晚两家人会变成陌生人。

        让两家亲情变淡的方式有很多，其中就有可能是因为他们父母的关系，要是再任由其父母闹下去，要是把杨军惹急了的话，杨军真有可能不再管他们家的事。

        要知道，他们一家能过上现在的日子，完全得益于杨军的提拔，他不敢想象没有杨军庇护的日子，他们家将会变成何等模样。

        “哥，我向您保证，一定不会让我爸妈来麻烦你的，我保证。”

        杨安国说完，转身就向外走去。

        他要回去和哥哥杨安邦商量对策，不能让父母把他们家的前途给毁了。

        话说杨安国走后，杨军就一个人开始吃饭了。

        过了一会儿，就见人影一闪，伊秋水抱着儿子坐在了对面。

        小家伙一见到杨军，身子就下意识的往伊秋水怀里钻，嘴里不停地喊着：“姐姐，姐姐。”

        小家伙和孙招娣最亲了。

        小家伙一岁多一点，已经能说话了，只不过都是简单的口语，比如妈妈、奶奶、姐姐、姑姑等等。

        最让杨军受不了的是，小家伙就是不会叫爸爸。

        杨军怀疑，他们爷俩上辈子仇人，这辈子托生过来给他添堵的。

        杨军一见到胖嘟嘟的杨成道，他就想亲一口。

        “老公，别闹了，待会儿又哭了，你哄啊？”

        杨军悻悻的坐下，嘟囔道：“也不知道谁惯的毛病，你都不嫌弃，他倒嫌弃上了。”

        伊秋水娇嗔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嫌弃啊？”

        “你要是嫌弃，公粮就不会催的那么紧了。”

        “你要死啊。”

        伊秋水冲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赵菊花和马香秀正在里面收拾厨房卫生呢。

        “嘿嘿。”

        杨军笑了笑，没放在心上。

        两口子平时开玩笑惯了，没觉得说这些话很肉麻啊。

        伊秋水抓了一把杨军的五香花生米，放在手上搓了一下，开始给孩子投喂。

        “老公，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嗯，说吧。”

        “我怕我说了，你会生气，本想睡觉之前和你说得，但是又等不到那个时候。”伊秋水扭捏着，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杨军翻了翻白眼：“你倒会挑时间，专挑那个时候说。”

        “说吧，估计又没好事。”

        一般女人挑那个时间段给男人吹枕头风，往往都是不容易开口的事情，那个时间段说事，男人不容易生气，即使生气，也会用另一种形式发泄怒火。

        “我想换个工作。”

        伊秋水踟蹰半天，终于鼓足勇气道。

        杨军闻言一愣。

        摇摇头道：“你……这才干了不到俩月吧？又要换工作。”

        “说吧，是不是有人给你使绊子了？还是有人欺负你？”

        伊秋水摇摇头道：“都没有，我就是想换一个轻松点的工作。”

        “待在那个场合，每天都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感觉好累啊。”

        “累？”

        杨军摇头道：“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做你那个位置吗？你倒好，说辞了就辞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我心累嘛。”伊秋水撒娇道。

        杨军见状，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要是换做别人家的女人，男人早就皮带伺候了。”

        “可你不是别的男人啊，你是最宠我的老公啊。”伊秋水再次使出杀手锏。

        “别嬉皮笑脸的，这顿打我给你记下了。”

        “好嘛，记下就记下了，晚上随便你处置。”

        “我在跟你讲道理呢，你跟我耍流氓？”杨军沉着脸道。

        “我就耍流氓了，你就说同不同意吧？”

        瞧着伊秋水耍无赖的样子，杨军还真拿她没办法。

        这么大的人撒娇，一点都不像生了娃的妈妈。

        “行行行，说说吧，你想换什么工作？”杨军问道。

        “就知道我老公最好了。”

        伊秋水顾不得是不是有人在场，直接抱着杨军亲了一口。

        “老公，我想去大学里教书。”

        说完，双眸含水注视着他。

        杨军闻言，双手用力的搓着自己的脸。

        “你这个级别去学校教书，是让你当校长呢？还是当校长？”

        伊秋水现在是正、厅级待遇，调到大学校教书最低也是分院的院长起步啊，现在大学教师满员，她过去了，人家不好安排啊。

        “我才不当什么院长呢，我就当一名普通教师就行，最好是教医学的，我要求不高。”伊秋水道。

        杨军闻言，彻底无语。

        你以为调动工作是过家家呢，职务可以变，但是待遇不能变，要是没有犯错，级别是只升不降的。

        再说了，你一个正、厅级干部调过去，除了院长外，谁还有资格管你。

        “让我考虑一下吧。”

        杨军叹了一口气。

        “一天天的，竟给我找事。”

        “谢谢老公。”

        伊秋水又抱着他的头啃了一下。

        这一幕，惹得杨成道不愿意了，小家伙四肢乱踢，拼命地挡在两个人的中间。

        杨军趁此机会，用刚刮过胡子的下巴蹭了他两下，惹得小家伙哇哇大哭。

        ……

        第二天，杨军忙碌了一天，下班的时候，皮包往咯吱窝一夹，就锁上门下班了。

        上车后，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让马驹子去军属大院一趟。

        到了郭草地家，让罗小军他们把车上的礼品卸下来，就陪郭草地聊天去了。

        “说吧，不年不节的，无事献殷勤，肯定没好事。”

        郭草地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张晚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杨军一听，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我说郭伯伯，没您这样的，我猜您老肯定又断顿了，这不想着过来给你续上吗，您倒好，还恶意揣度上我了？”

        “哼，我还不了解你小子，一撅屁股，就知道你拉什么屎蛋子。”

        “嘿，感情我是郭伯伯您一手拉扯大的，您对我真是了如指掌啊。”

        “少扯犊子，赶紧说。”

        从某种程度讲，郭草地还是很了解杨军的，杨军不是那种主动拍马屁的人，但是他却不少人情世故，一旦他带着东西上门了，那一定是有事求上门了。

        “郭伯伯，我就是专门来看看你和郭伯母的，真的没事。”

        “好，你不愿意说就不要再开口了。”

        郭草地点了点头，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看你小子能耗到什么时候。

        随后，爷俩陷入沉默。

        好半晌，郭草地才道。

        “听说，你干儿子又把我儿子打了？”

        杨军道：“郭伯伯，我纠正您一下，应该说你外孙又把您儿子打了，不要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扯，又不关我的事。”

        郭草地翻了翻白眼：“有什么区别吗？”

        “郭伯伯，咱先别管有没有区别，咱就说说，天明多大的人了，还以为跟小时候一样，在外面挨揍了，就回家告状？”杨军白眼珠子翻到天花板了。

        “那也不能外甥打舅舅吧，还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

        “怪我咯？”

        杨军双肩一耸，一副不管他事的样子。

        “你……”

        郭草地气得说不出话来。

        “告诉我那外孙，再让听到打他舅舅的消息，别怪我不认这个外孙。”

        “得，您老又护犊子了。”

        杨军见状，只得答应下来。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心疼郭天明了。

        自己怎么打都行，别人动他儿子一根手指头，他就心疼的要命。

        随后，郭伯母过来叫他们吃饭。

        杨军也不客气，洗了洗手就上桌了。

        吃饭的时候，郭天明和丁秋楠都在，杨军也没提什么事，和他们聊得挺愉快的。

        临出门的时候，杨军对郭草地道。

        “郭伯伯，有个事跟你说一下。”

        郭草地一听，连连摆手。

        “我不听，我不听，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刚才让你说怎么不说？”

        “是关于你闺女的事。”

        “秋水咋了？”

        郭草地夫妇一听是关于伊秋水的事，连忙收起玩笑之心。

        “也没啥。”

        杨军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道：“就是你闺女想进清北教书，想让您安排一下。”

        “就这？”

        “嗯呢。”

        “老子抽死你。”

        郭草地瞪眼道：“你小子大舌头，说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我还以为秋水那丫头出事了呢。”

        杨军下意识的躲了开去。

        “郭伯伯，就这事啊，你要放在心上。”

        “您闺女说了，职务低于副校长的就甭安排了。”

        “臭小子……”

        郭草地还想抽他，杨军却一溜烟跳上车跑了。

        ……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杨军正在上班，突然接到伊秋水的电话。

        说是她被调到华清大学医学院认院长，下周就去上班。

        这次调动虽然不是对口专业，调离了医学岗位，但是这些对于伊秋水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只希望能院里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岗位。

        当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学校里也少不了勾心斗角，但是没办法，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一块所谓干净的地方，哪怕实验室也不干净。

        说来也搞笑，伊秋水这个医学院才是刚成立的，杨军怀疑，医学院本就不存在，是因为伊秋水去了，才开设这个专业的。

        不得不感叹，郭草地就是有本事，连这种事都能搞定。

        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没有相应的专业不要怕，现在开设的也不晚。

        后来，杨军怕伊秋水一个人搭建不起来这摊子，特意也把罗艳红也调了过去，伊秋水任医学院院长，罗艳红任副院长。

        三天后，伊秋水正式的去报道了。

        下班回来后，她一脸兴奋的告诉杨军，她非常喜欢那个工作环境。

        杨军也是第一次见她因为工作上的事过得这么开心。

        伊秋水告诉杨军，她非常喜欢那里的工作和学习氛围，和一帮半大的学生在一起，不用担心被人算计和利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好吧，你喜欢就好，希望你不要再换工作了。”杨军道。

        “嗯呐。”

        伊秋水狠狠地亲了他一下，并且不停地给他使眼色。

        杨军见状，吓得浑身一颤。

        “你高兴我不反对，但是你不能一高兴就消费你老公，我也不容易……”

        “还反了你，不知道快到月底了吗？”伊秋水杏眼圆睁。

        “今天才七月七号……”杨军苦着脸道。

        “那不正好，牛郎和织女这一天还要约会呢。”

        “我滴个姑奶奶，这是阳历……”

        看见伊秋水那副吃人的眼神，杨军只能选择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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