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国，不是我没想过，只是我手里只有工人，厂里的保卫不归我管，我指挥不了！为了能让工人们改善伙食，我自己也组织办公室的人，带队上山去了两趟，啥也没打到不说，还有两名同志被毒蛇给咬了，差点就没救回来！我为此背上了处分，要不是有领导给我说情，我的厂长职务都会被撤了！你说，我还敢上山吗？”李建设羞愧的道，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没猎到野猪，还是因为自己的莽撞，而导致有同志差点丧命！

        “行吧！等下次休息的时候，如果不忙，我就上山看看！”陈志国心里一软，自己还是错怪了李建设，他真的是为了自己的工人们，舍得放下自己的脸面，不顾自己的身份，自己在鄙视他的同时，原来他的心里真的装的是他的工人们，陈志国也想帮帮这样的领导！

        “那太好了！太好了！”

        “行了，别高兴了！去食堂看看吧！别你俩都不在了，肉少了！”

        “不能够，食堂大厨，从我当兵开始，他就是炊事班的班长，谁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肉，不想活了！”

        “那就好！你安排人把酒送给我，在给我出一张单子啊！有公章的啊！”

        “没问题！”李建设喜笑颜开，拍着胸脯的说道，

        就在三个人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陈志国突然道，“咦！这堆是什么？”

        顺着陈志国的目光，李建设和胡卫军看了过去，仓库的另一角，胡乱的堆积着一堆旧家具，没有很好的摆放，都是很随意的堆积成了一个小山！

        “哦！这是当时建厂的时候，没有办公桌椅，这不在城里收罗了一些不要的旧家具，但是拉过来以后，发现这些家具都是带雕花的，而且尺寸都不合适，就一直没用，全堆积在这里了！”胡卫军作为建厂之初就在这里的老人，对这里的东西了如指掌的！

        陈志国凑近了看了一眼，“要不给我吧！我寻两件能用的，剩下的就当劈柴了，怎么样？”

        “行啊！这一堆算你十块钱！”胡卫军拉住要说话李建设，飞快的说道，看到胡卫军已经说话了，李建设只能郁闷的闭上嘴巴！

        陈志国看见李建设的表情，他只是笑了笑，“行啊！等会一起拉走！”

        。。。。。。。。。。

        等他们到了食堂，三头猪都已经杀好了，“老姜，老姜，猪肉称了没有？”一进后厨，李建设就大喊道，

        “喊什么？没大没小的！刚忙完，坐下喝口水！你也容我歇歇的！”

        后厨胖乎乎的主厨，端着大茶缸子对着李建设就是一顿喷，李建设还得赔着笑脸在边上站着，一点不敢反驳，也一点没有刚刚大呼小叫的嚣张样子！看来真的是炊事班的老班长，管得李建设服服帖帖的！

        “姜师傅，麻烦你了！”陈志国上前散了一波烟，给老姜塞了一个整包的牡丹，又甩一把给边上得帮厨，然后又在案板上放上两把糖，“大妈，大姐，不抽烟的，请你们吃糖，自己拿啊！”

        “呦！这小伙子不错，真标志！”

        “小伙子，多大了？有对象了没有？大妈给你介绍一个？”

        “小伙子，我家侄女，今年刚好十八，配你正合适！”

        看见陈志国这么的会处事，食堂的大妈们都围了上来，一边分着糖果，一边打趣陈志国，当然也有真的动心思，看好陈志国的，想给他介绍对象的！

        “行了，你们就别想了，你们没看前几天骑那个大摩托车，轰隆隆的转悠的，人家有媳妇的，就是还没领证！”其中一位一边分着糖果，一边说！

        听到陈志国有媳妇，这群大妈心里都觉得惋惜了，这么好的小伙子，怎么没早点看到？

        陈志国也趁机从大妈的包围圈里溜了出来，太凶悍了，这见第一面就想给自己介绍媳妇，自己这该死的魅力啊！陈志国在内心小小的窃喜一下，开始把注意力放在已经解好的肉上面！

        “姜师傅，你帮我弄一扇排骨，一个猪头，四个猪蹄，一付下水，再给我十斤五花，我带走！食堂这里不能让你们白忙活，除了我之前答应的，给你们一付下水之外，再加一个猪头，四个猪蹄都给你们食堂，你们自己分！另外的一个猪头，四个猪蹄，一付下水，就让老李去给厂领导分分，至于剩下的肉，就交给老胡！”

        陈志国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结果，整个食堂就喧闹了起来，十几个人的厨房职工，一个人最少也能分到二斤多，不管是什么，反正都是荤腥，这可比之前大家分一付下水要多的多！

        陈志国一开始想借厨房一起把猪蹄，猪头，以及下水一起卤了，想偷回懒！但是转念一想，一是自己在有空间，这些东西在空间里收拾的要比他们收拾的干净！二是，自己也不清楚这大厨的水平怎么样，万一水平不行，或者配料不全的，不是白瞎了这些肉！那还真不如自己动手，多花点时间，多费点事，起码自己空间里的配料齐全，而且自己的水平也不差，自己做的也放心不是吗？

        “志国，这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厂领导就不是人啊？再说了，这些都是我赠送的，又没占厂里的便宜！你要不想要，你也别拦着别人啊！”

        “傻子才不想要呢！”李建设嘟囔了一句，站在边上不说话了！

        “志国，剩下的肉是四百一十五斤！”胡卫军已经把剩下的肉给称了出来，

        “零头去掉，就欠我一百斤吧！这样也好算！”

        “行，就按你说的办！”胡卫军开心的道，这才是真实的陈志国，之前只是假象！

        陈志国把自己要的装在吉普车上，又开车来到了仓库，胡卫军安排的车子已经到了，虽然谈价时，陈志国一点都不在意，不管是酒，还是旧家具，但是等工人们搬的时候，陈志国直接每人发了一包大前门，就是为了让他们搬的时候，小心点，轻拿轻放的！

        李建设和胡卫军站在不远处，这时候，李建设才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为什么不让我多说价，说不定咱们就用欠他这一百斤的肉了！”

        胡卫军像是看傻缺一样看着李建设，“老李啊，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厂里的工人们，但是，你也不能为了职工就犯糊涂，你考虑过陈志国没有，人家上山打猎，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吃的好一点，但是如果他真的只是为了自己，他就不会猎杀了三头野猪了！”

        李建设惊讶的道，“你是说，陈志国打猎的时候，就想到了要把肉给厂里！”

        胡卫军悠悠的说道，“要是我，猎一头就够我吃的了，我何必费力气的在去猎杀两头呢？不说这么多的肉，拿回来怎么保存？就说这山路，拖这七八百斤的重的猎物，真的不累啊！不过，这陈志国的身体真的强悍啊，看着不胖，力气倒是很大！一个人能拖动这么重的东西！”

        “那我们求他的时候，他为什么那么的不情愿？说话那么的难听！”一想到陈志国当时的嘴脸，李建设恨的牙根都痒痒！被怼的都难以自容了！

        “要是这么容易的给你，下次缺肉了，你是不是直接上门让他帮忙了？”但是，胡卫军却不为所动，似乎丝毫没感觉到陈志国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只是悠悠的问了一句，

        李建设想了想，然后点点头，“我确实会，为了工人能吃上肉，我真的能拉下脸皮去求他！反正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只要拉下脸皮就行，他肯定会答应的！”

        胡卫军叹口气道，“老李啊，我知道你在管理工厂上面是个好的管理者，但是在人情世故方面，你能不能动动脑袋？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工人能有口荤腥，是好心！但是你这样做，你考虑过人家陈志国的感受了吗？人家欠你的吗？人家的主业是什么？凭什么帮你？你把你应该承担的责任推卸给了他，你只要张张嘴，你是轻松了？可陈志国呢？你知道他愿意吗？你也知道上山打猎是很危险，那么人家陈志国去就不危险了？”

        胡卫军的一席话，直接让李建设宕机了，人无完人，李建设在工厂的生产管理上，确实是个好管理者，但是人情世故上面真的是有欠缺，要不是这个年代的工人觉悟高，能理解，要不然早就闹翻天了！

        “那他的要求就是故意的，就是想为难我们，就是不想帮忙呗！”李建设越说声音越大，手舞足蹈的！

        “我说，你能不能冷静点！认真的想一下！人家为什么这样做？”胡卫军连忙把李建设往后拉了几步，生怕惊动不远处的陈志国，他岂能知道，他们的对话，陈志国听的一清二楚的！

        “人家要是不想帮忙，就直接杀一头猪回来，足够自己吃的就行了，何必搞这么多的事情呢？这样搞，他反而是惹麻烦上身了，你说是不是？”

        李建设被胡卫军点醒，仔细的想了想，“那他这样做是为什么？”

        “陈志国只是想告诉你，肉可以帮你搞，但是要等价交换，不能不劳而获，而且不能烦他，想好了拿什么东西来换，在去找他提要求！不能黄口白牙的张嘴就去要，他不欠你的！”

        看着李建设思索的样子，胡卫军干脆一次把事情都说清楚把，让这位好好的思量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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