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爹何大清临走的时候是不是给过你什么秘笈？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在家里偷偷练着？”樊志兴问道。

        “没有，我爹给的菜谱，我都给我哥了，最近是我哥在看，不过我得跟您坦白件事。”何雨琮犹豫着说道。

        “怎么了，什么事？不会是去做什么坏事了吧？”樊志兴担心道。

        “不是，就是我晚上下班了以后，我去我们家附近那大前门小酒馆里面当厨师了，我只有晚上下班才过去，最迟十一点半我就走了，隔一天晚上去一次。”何雨琮说道。

        “是这么回事，是嫌这里工资低？钱赚的不是这么多？”樊志兴问道。

        何雨琮说道：“不是，主要是我看小酒馆那老板娘他们人也挺好的，我就去给帮帮忙，能够多赚些，我和我哥要养着我妹妹，我们俩还没结婚，这以后……”

        “那你的厨艺是在他们小酒馆那进步吗？他们那是有什么老师傅教你？能不能引荐引荐我见见这位老师傅？”樊志兴知道何雨琮还去做帮工了，并没有生气。

        就算他是当师傅，只要何雨琮不影响工作，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不是，不过我从小就悟性比较好，学什么东西都比较快，你是知道的，对吧？”何雨琮说道。

        何大清从小就最喜欢这个宝贝小儿子，就算是出去跟师兄弟们喝酒，都是说何雨琮如何机灵，如何厉害。

        樊志兴说道：“我教你出来，是因为你现在刀工进步的很快了，比你进来当学徒三年的师兄切得还要好，我想教你炒菜了。”

        “既然你都说自己在正阳门那边小酒馆做帮厨了，可没有砸了别人招牌吧，你没把菜做好砸了别人招牌的话，可就不要砸我招牌了，做不好出去就别告诉别人，我是你师傅了。”

        樊志兴这当然是玩笑话，一下子就把何雨琮给逗乐了。

        这不是菩提老祖跟孙悟空吗？

        “成，我若是在外面做不好菜，我肯定不说您是我师傅。”何雨琮笑道。

        何雨琮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等到时候公私合营了，他肯定就不好再去小酒馆那边上班了，要是现在能够上灶了，在丰泽园多赚点钱，那才是正道。

        樊志兴也笑了，“好，那你现在就跟我上灶吧。”

        回到厨房了以后，樊志兴就宣布了要带何雨琮上灶的消息了。

        后厨的一众学徒和杂工们，甚至是二厨，都带着羡慕和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何雨琮。

        他们都知道何雨琮是何大清的宝贝疙瘩儿子，何大清当年是丰泽园台柱子也算是，不过再怎么样这小子今年才17岁，就算从小学厨，来了他们这也就是一个月时间。

        这就让他上灶了？

        古人说天地君亲师，为什么师傅也是在里面，因为师傅是教手艺的，教的都是能吃饭手艺，可不就等于再生父母了吗？

        现在这年代还没有义务教育普及，没有那么多文化人，更多的都是手艺人。

        如今这年代结婚的，别人都是看是不是文化人，或者是不是手艺人或工人，这三种最吃香，能找到的媳妇都不一样了。

        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很多师傅教徒弟，起码要徒弟端茶倒水跑腿打杂个三五年再说，师傅教徒弟的时候还会留一手。

        所以说，能让师傅教授手艺，这就等于是给了谋生之道了。

        后厨的众人都不能说对何雨琮不羡慕不嫉妒，但何雨琮的刀工确实是他们里面最好的。

        ………

        何雨琮对于这些事毫不在意，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怎么样才能让师傅樊志兴看到他的本事，让他真正的上灶，尽快把自己的厨艺突破等级，多赚点钱才是。

        何雨琮现在很看重钱，等过了这两年公私合营了，以后普通人想要多赚钱怕是不容易，当然何雨琮是不发愁自己的生活，再怎么着还有他大哥轧钢厂铁饭碗养着他们兄妹。

        何雨琮要钱是要用来在那十年里面尽可能的收藏搜罗些好宝贝，等经济春风开始以后，可值不少钱。

        他真正崛起只会是在经济春风开始以后，大风暴那十年，何雨琮还是老老实实低调着。

        樊志兴看到何雨琮能够对周围这些人的目光宠辱不惊，很是满意和意外，何雨琮小小年纪就能做到如此沉着冷静，看来师兄没有看错他自家这个小儿子。

        樊志兴之前还觉得何大清都是吹的，何雨琮哪有那么好，不如他大哥何雨柱老实巴交，反而还调皮捣蛋，现在他倒是刮目相看了，觉得何雨琮沉稳不失年轻人的活气。

        樊志兴开始教何雨琮炒菜了，今天第一道菜就是宫保鸡丁，樊志兴最擅长的是川菜和鲁菜，丰泽园向来是以鲁菜为主，近两年，辣口味的菜就在四九城风靡起来。

        很多人尝试过川菜以后都觉得很好吃，川菜开始大受欢迎。

        他们何家的家学是川菜，谭家菜，何大清和何雨琮祖父又学了鲁菜和淮扬菜，所以这四个菜式都是何雨琮了解了最多的。

        宫保鸡丁，何雨柱都没少在家做，这两天何雨琮还学着做了。

        何雨琮现在缺的其实不是别人怎么教他做菜，而是试着给他做菜的机会。

        他如今的饭菜每天何雨柱跟何雨水都会夸他，他自己也能品尝出来，确实是有进步的。

        但即使是这样，樊志兴教的时候，何雨琮依旧在旁边认认真真听着，要是错过了老师傅教给自己的什么做菜技巧和独门秘方，那岂不是很可惜？

        这可不是系统的悟性能够给到他的。

        樊志兴一边炒菜，一边告诉何雨琮，什么样的菜按照分量，要怎么放调味料，怎么样控制火候。

        “这道宫保鸡丁要做的辣中有甜，甜中有辣，其中这鸡丁肉怎么选，宫保汁怎么样调的就很关键了。”

        “鸡丁要用鸡脯肉，要用刀背拍几下这鸡肉，再放入鸡蛋清搅和下，鸡肉会更加爽滑，得先用酱油上色，宫保汁里面最关键的就是辣椒了，要用干辣椒和花椒。”樊志兴说道。

        紧接着，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宫保鸡丁就出炉了。

        跑堂的端菜去上给客人了，樊志兴继续忙活着下一道菜，一边道：“你刚才看到了，学了几分了，你不是悟性高吗？”

        何雨琮想了想，说道：“能够有个八成了吧。”

        樊志兴白了何雨琮一眼，显然是不信，“那来，这一道菜还是宫保鸡丁，我看看咋样。”

        “得嘞。”何雨琮当然要抓住机会，直接站到了灶前。

        何雨琮站着在灶前，樊志兴站着在一边，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都隔着大老远看着。

        这就是规矩，要看都得隔得远远看。

        大师傅做菜要是偷看偷瞄，这就是偷师，严重了是会被开除了。

        何雨琮昨晚就在家做过这道菜，这些天起码就做过三次了，以他现在马上就要突破了大师级的厨艺，能够把宫保鸡丁照着樊志兴炒出来的样子炒，肯定是没问题。

        何雨琮上手很简单，鸡丁肉都是切好了。

        何雨柱上手把花椒炒至深褐色，盛出来花椒，把花椒炒过的油留着在锅里，再下入干辣椒，炒出辣椒油，再放入鸡丁。

        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再放入调好的由豆瓣酱红油为主的宫保汁和配菜，中火炒出鸡肉香，再下入花生米，翻炒几下即可出锅了。

        何雨琮在调制宫保汁的时候，分量都拿捏的极好，炒出来的宫保鸡丁自然是没有翻车。

        其他人看着何雨琮的目光都很是吃惊，就连樊志兴都是不可置信。

        他看何雨琮切菜是很有天赋，没想到做菜同样有这个天赋，成为国宴大厨恐怕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樊志兴是真的嫉妒何大清了，明明自己拿师兄有些事情就是个混账东西，可怎么就生了这么好的俩儿子。

        何雨柱是个能吃苦的，还有些天赋的，这二哥儿何雨琮就更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做菜看着别人做和自己做其实是两回事，每个步骤都不能错，不能乱，乱了这一盘子菜就毁了，火候和调味都做的刚刚好是很少见。

        很多刚出师的年轻师傅经常容易在这出个错，有时候火太大，火太小，味不对。

        何雨琮这就是看自己做了一次了，就能做的这么好了。

        虽然何雨琮做出来的这味道还不到他这么深厚的功夫，可也差不多了，还真是有八成了，要知道他可是做菜都几十年了，比何雨琮的年纪都大。

        但何雨琮既然天赋这么高，还愿意学，樊志兴自然就愿意教。

        从宫保鸡丁开始，樊志兴就一直让何雨琮在旁边看着，提点着，有些菜，樊志兴只要教过了一遍了，还有客人点的话，樊志兴就会让何雨琮做。

        当然，端出去给客人之前，樊志兴还是会尝尝口味，味道对了才端出去给客人。

        当然，那些比较大的菜，还是樊志兴一直在做，何雨琮在旁边学习，一直到了晚上的饭市，也都是如此。

        今儿个晚饭的人比较多，何雨琮九点钟才下班，还好今儿个不用去小酒馆那边。

        今天上灶炒菜了，何雨琮的厨艺增进都比平时进步得快多了。

        【宿主：何雨琮】

        【年龄：17】

        【职业：丰泽园学徒、正阳门小酒馆厨师】

        【技能：厨艺（熟练7966\/）】

        【技能：古物鉴别（入门级2232\/）】

        【……】

        这一天时间下来就突破了700点悟性了，看来要不了多久，他的厨艺就能到了大师级。

        何雨琮骑着自行车下班回到了院子里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已经关灯了，现在四九城供电还没有稳定，周末停电或者晚上到点就停电是常事。

        煤油灯和火柴现在都还很多人用着，就何家都备着这些。

        “嘎吱！”

        何雨琮回来的比较晚，阎埠贵特地给他留了前门院子的钥匙。

        现在谁都知道外面并不太平，街道多次提醒各院晚上都锁门。

        院子里一片乌漆嘛黑。

        “二哥儿！”

        突然，何雨琮的身后传来了叫声。

        何雨琮回头一看，除了阎埠贵还能是谁。

        “三大爷，我说你这是干嘛，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何雨琮没好气说道。

        阎老西这个老东西真是够坏的，半夜三更躲着在这要吓唬他。

        “不是，二哥儿，我特地在这等着你，想跟你说说你大哥那件事，你大哥说你们家都是你做主，他让我找你，你大哥对你可不薄，你肯定要为你大哥着想，对不对？”

        “他这些天接送雨水，已经见过我们学校冉老师什么样子了，他是很满意，就看你的了。”阎埠贵说道。

        好家伙，这个老东西，说的好像何雨琮不答应，就是破坏了他大哥姻缘的人了。

        “我大哥既然愿意了，你就帮忙介绍吧，你要是能把姑娘带来，我家肯定是大鱼大肉招待着，他们要是能成了，办喜事肯定要请你上座，还要给你个大红包。”何雨琮说道。

        “你大哥既然见过了冉老师，肯定就知道我没有骗你们，冉老师是不是长得漂亮，有文化，多得是人追着，那是不是你大哥得给人表示表示诚意？”

        “你想想，到时候冉老师看到了礼物了，说不准高兴了，就答应来跟你大哥相亲了。”阎埠贵循循善诱道。

        “是这么个道理，可咱们胡同这些媒婆，不都是起码要把姑娘带到跟前来，才说这些吗，这就看你本事了，要是能够把这门婚事说成了，我们家都会好好谢你，不会亏待你。”

        “对了，我大哥是轧钢厂厨师，每个月稳定收入工资，还有一手好手艺，也不算太差吧？我们家还是三代雇农，你们那冉老师家里还有国外背景，我们家根正苗红。”何雨琮说道。

        不就是画大饼吗，谁不会？

        冉秋叶那点子文化有什么之前，他们家这三代雇农的家庭成分才是最值钱。

        现在谈对象，家庭成分也是很重要的考虑成分。

        就像是娄晓娥原本资本家大小姐，为什么会嫁给许大茂，还不是就看上许大茂的家庭成分了。

        何雨琮说完，就回了中院了。

        阎埠贵没想到自己等了半个月了，还是在何家兄弟这讨不了什么好。

        不过，不能在何家这里占到点便宜，阎埠贵觉得还是很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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