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卓然这毫不在乎的表情，连秘书心里都有气了。

        这什么人啊，都被厂长穿小鞋了，还这么不在乎的样子，这是装的吧。

        锻工车间可是很累的，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上一天班下来，累死你丫的。

        中午的事情，他已经听杨厂长说过了。

        作为老杨忠实的狗腿子，秘书也表现的义愤填膺，在老杨的办公室内，对着卓然破口大骂，指责他不懂的牺牲奉献。

        “你们好好上班，我在与不在，第三食堂都不能掉链子，一定要保证好工人的伙食”卓然对着后厨的众人说道，随后对秘书笑道：“锻工车间我不熟，劳烦你带我去吧”

        “卓主任，我们等你回来”

        后厨大多数人，都对卓然很不舍，希望卓然能回来，感觉没有了卓然，第三食堂就没有灵魂一样。

        “好好上班”

        叮嘱了一句，卓然就跟着秘书离开食堂。

        脸上丝毫没有被穿小鞋的紧张，老杨现在怎么意气风发的刁难他，以后就要怎么低声下气的请他回来。

        锻工车间距离食堂有些远，大概十分钟的路程。

        因为锻工车间噪音比较大，灰尘也大，必须要远离食堂这种地方。

        .........

        秘书带着卓然来到锻工车间，叫来车间主任，说道：“周主任，这位是原食堂主任卓然，由于思想不端正，被杨厂长调来改造改造，请周主任好好教教卓主任，怎么样才能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

        秘书特意在‘好好教教’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周主任一听，立马就明白了什么意思，立马表示道：“李秘书放心，我保证，用不了一周，就能让卓主任明白什么叫奉献精神”

        “那就好”

        秘书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对着卓然说道：“卓主任，虽然你的形状级别没变，但你现在已经不在食堂了，下到车间了，那就归周主任领导，希望你早日能明白奉献的精神，早日回到食堂，好好加油吧”

        “说完了吗？说完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另外告诉老杨，别走夜路，走多了夜路，迟早会碰见鬼的”

        说着便径直进了车间，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秘书指着卓然的背影诧异的问道：“他什么意思？”

        周主任不确定的说道：“他是不是在威胁杨厂长，小心下班路上被他套麻袋？”

        “岂有此理，简直是不可理喻，他以为他是谁啊，还敢威胁杨厂长？”秘书气急败坏的指责，随后又吩咐道：“周主任，我代表杨厂长命令你，把最脏最累的活交给卓然，累死他算因公殉职，给他发抚恤金，你打报告，杨厂长批条子，特么的，什么东西”

        “明白了，李秘书，坚决服从杨厂长的命令”

        作为杨厂长一脉的人，周主任对跟杨厂长作对，不服从的人，那是坚决抵制的，势必要让自己在杨厂长的心目中更加被重视。

        秘书看着车间内卓然的身影，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他要回去汇报，把卓然说过的每一个字，都添油加醋的跟杨厂长汇报一遍，这种人，就是欠教育。

        车间内，虽然噪音很大，但卓然还是很清楚的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不屑的一笑，玩这种小把戏，以获得领导的青睐，这辈子算是走到头了。

        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老杨这个人，看来电视剧中刻画的还是片面了点，不仅画大饼，而且还很心胸狭窄。

        能做到厂长的人，背后不可能没有能量，他和李怀德能斗那么久，不可能是靠他们自己，但为什么起风之后，李怀德能平安落地，他却只能被调走，这就说明了问题。

        扫视了一圈锻工车间，还发现了一个熟人。

        刘海中居然就是在这个车间，此时正和人合力，把一块烧的通红的大铁块搬上空气锤。

        这个年代的锻工，和几十年后的锻工差别并不是很大。

        轧钢厂作为重工业厂区，也有空气锤，都是大件的模具，不可能靠人力用锤子去砸，砸不动不说，还不安全。

        但也有很多小件是空气锤用不上的，需要靠人力。

        所以，周主任进来后，顺手一指，就喊道：“那个谁，刘海中，你过来，这是新来的，你和他去那台空气锤，负责教会他，空气锤你会使吧？”

        刘海中过来后，看见卓然顿时一愣。

        卓然不是在食堂做主任嘛，怎么跑车间做工人来了，还让我带他，两个人负责一台空气锤，那不是就是说，让自己去操机，让卓然一个人去搬那些烧红的模具，砸到了怎么办？

        见刘海中这衰样，周主任不悦的说道：“你会不会使？不会使我换人了，你接着去抡大锤吧”

        刘海中回过神来，急忙点头哈腰的表示，“啊会，会会会，我早就会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感谢主任赏识，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那就行，卓然你跟着他吧，注意安全”

        周主任叮嘱了一句，拍拍屁股走了，留下来卓然和刘海中两人大眼瞪小眼。

        片刻后，卓然笑道：“一大爷，走吧，先带我去熟悉一下机器”

        刘海中只能带着卓然来到工作岗位，心里很是疑惑，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把卓然都给逗笑了。

        笑道：“别猜了，我得罪了杨厂长，他把我发配到车间来了，哎呀，你说说，这不是巧了么，正好带我的人是你，一大爷，你可得好好教我啊，可不能藏私啊”

        刘海中立即表示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教徒弟很有一套的，不像易中海那家伙，藏着掖着留一手”

        这话说的倒是真的，看看贾东旭就知道了，拜师之前就跟着易中海学手艺，拜师之后又学了几个月，到现在还是毛都不懂。

        看原剧也能看出些端倪，两人退休之后，易中海就在家里闲着，刘海中还能被轧钢厂返聘回来带学徒。

        另外刘海中还能有徒弟来看他，反观易中海呢，他带的徒弟也不少，一个来看他的都没有。

        卓然点头笑道：“那就行，来吧，教教我这空气锤怎么使，我来操机，你去搬模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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