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把自己的一个心腹叫进来，让他去把许大茂连夜喊来。

        等心腹出去后，李怀德皱着眉头问：＂为什么？＂

        李昊转过身，拨开后脑勺的头发，那里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我父亲是厂里木工班的木工师傅，也是泥瓦匠，前一段时间因公受伤，最后牺牲了，您应该知道这件事的吧？＂

        ＂我知道，还专门交待要多照顾，抚恤金也是顶格发放的……＂

        ＂我父亲死了，给我留下一个工位。院里的一些年轻人没有工作就得下乡，他们不想去，都想把工位从我手里抢过去，就是因为这个工位，他们想要我的命……＂

        ＂他们为了一个工位就敢杀人？我不信！＂

        ＂您在高位待久了，不知道下面有些人做事不仅没有底线，还直接的多。据我所知，这些年那个四合院死的、被挤兑走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了，不过是民不告官不究罢了！这次带头动手的人您也认识，就是那个曾经和您动过手的傻柱。您说他一个厨子都敢对您一个主任动手，为什么不敢整死我？＂

        ＂傻柱？他一个光棍汉子，还要工位？＂

        ＂傻柱当然要工位了，秦淮茹的儿子今年18了，没有正式工作，您说他需不需要？＂

        ＂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如果你的消息可靠，帮我彻底按死老杨，我也不会吝啬于帮你。但是你得和我说实话，你想做到哪一步？把他们全整死？如此一来动静有点太大了吧？这里是京城，要是闹出大事儿，我也跟上面不好交代……＂

        ＂为什么要整死他们呢？您不觉得整残废了更有意思么？＂

        ＂这倒是可以……就是傻柱这狗东西厨艺确实不错，这要是残了，以后可就吃不到美味喽～＂

        ＂李主任说笑了，如今很多饭馆都开不下去了，我不信您找不来一个好厨子……＂

        李怀德皱了皱眉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厨子是不难找，但是没工位啊！别看我如今是革委会主任，但在工位这种事上还真不好做的太过于明显！＂

        李昊心说你丫的还真够虚伪的，你卖工位的事当别人不知道？还装起了两袖清风了！哈哈一笑：＂这事太好办了，我不是有个工位么？＂

        ＂你不要轧钢厂的工作了？这可是很多人挤破头也搞不来的……＂

        ＂说真的，我这个人对于轧钢厂的工作还真不感兴趣，我想要去东北，那里物资条件更好一点，最起码不缺肉，山里跑的跳的多的是，河里的鱼更多，随随便便都能弄点来吃……＂

        李怀德估计是不太了解那边，闻言有点不屑，＂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就好了，说的我都想去看看了！就是距离太远，要不然还真可以试着让采购科买点野味，有兄弟单位的领导过来做客，也可以打打牙祭……＂

        李昊：＂那好办，我到那里去看看，要是野味真的不少，就想办法搞来一批卖给您。要不您找厨子的时候还是找个擅长烹饪野味的吧？别到时候我好不容易弄回来了，您没有合适的厨子！＂

        李怀德还真得心动了，如今各地都在运动，农业生产都受影响，想搞来一些肉比三年自然灾害时还不容易，工人们抱怨都不是一天两天了。特别是一些碎嘴子，居然说我李主任在台上给工人吃的连老杨在台上时都不如，这不是打我李怀德的脸么？

        两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的时候，＂砰砰砰＂，传来一阵敲门声。

        李怀德表情立刻转为严肃起来，沉声道：＂进来！＂

        李怀德的亲信领着许大茂进来，许大茂见李昊也在不由得愣住了，还是李怀德心腹拽了他一下，这才惊醒。

        许大茂反应过来连忙给李怀德问好：＂主任好，这么晚把我叫来，是有什么重要任务交给我吗？请主任放心。不论多么艰难的任务，我都有信心排除万难，圆满完成！＂

        李怀德赞赏的点点头：＂大茂精气神不错，这才是咱们纠察队需要的精兵强将！不过这次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问你，你要认真想想，然后再回答，明白么？＂

        许大茂立刻立正挺身：＂主任放心，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那我问问你，你们院有个老太太，号称四合院老祖宗？有这回事没？＂

        ＂有，这老太太喜欢装聋作哑，仗着自己年纪大了充长辈，总是偏帮着自己的便宜孙子傻柱，往日可没少欺负我！＂

        ＂听说她是老革命？＂

        ＂是的，院里的人都这么说，说是她给队伍做过鞋，支持革命。＂

        ＂是吗？就这？做过鞋就是老革命了？你有没有听说她还有其他支持革命的事吗？＂

        许大茂挠挠下巴，＂好像是哦！革命老区给队伍做过鞋的多了去了，还真没人做个鞋就摆谱自己是老革命的……＂

        李昊这时候插嘴问道：＂解放前革命队伍可是从来没在京城活动过，一个从来没出过京城的孤寡小脚老太太，是如何通过重重封锁的？是如何找到队伍的？又是把鞋送到哪个队伍上了？＂

        许大茂哑口无言，他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如今李昊一问，这才发现各种不合理的漏洞，＂敢情这死老太太和易中海都踏马骗人的啊？＂

        李怀德又问：＂街道办的工作人员逢年过节去老太太家慰问吗？＂

        许大茂想了想：＂倒是没见过，不过每次街道办王主任过来院里，都会去后院看望一下老太太。＂

        ＂那个老太太一直居住在院里么？＂

        许大茂很肯定的回答：＂我爹是差不多最早一批分配到院里的，他刚进四合院就特意拜访了这位据说是老革命的邻居。那时候除了老太太，还有傻柱一家和院里如今的一大爷易中海一家，其他房子都空着。后来轧钢厂公私合营，厂里给工人安排房子，这才有贾家和刘海中以及小学老师阎埠贵等人家陆续住了进来。＂

        李昊：＂除了一个身份存疑还特别嘴馋的老太太，还有一个会谭家菜这种官府菜的号称雇农的厨子，不奇怪么？一个雇农哪里学的官府菜？傻柱还总说自己家传的，雇农家传官府菜？＂

        许大茂激动了：＂是哈！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还有傻柱那个跟着寡妇跑了的爹，肯定也有事……＂

        李怀德：＂好了大茂，你先去外面休息休息，接下来可能还需要你发挥不怕苦不怕累的连续作战精神，带领咱们的纠察队，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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