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走了，李副厂长左右想想都觉得不对劲，黄书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刚才黄书说的那些话有些针对自己啊。

        李副厂长喊来自己的秘书孙干，打听了一下调查组的事情，这时候调查组是神经病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毕竟事关黄书，老早就有人关注，那些调查员更是被保卫科的人给拿下了，单独关起来了，大家也根本没有保密的意思。

        孙干简单的说了一下，有些火大道：“厂长，那可是上头派来的人，黄书这么对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工业部可是直接管着红星厂，上头派下来的人到了下面，官大一级，人家代表的可是工业部！

        黄书无法无天，工业部的领导能就这么算了么？

        孙干道：“他还污蔑上级领导有病，这成何体统。”

        “你那么着急怎么回事？难道是你举报他的！”

        孙干连忙摇头：“领导没有你的指示我怎么敢，可能是他平时太张扬了，有人看不过去，这才举报他的吧，和我真的没关系。”

        李厂长也没在意孙干的话，想想道：“那两个干部有没有病？”

        “领导，上头怎么可能会派两个有病的人来调查黄书呢？”孙干也是无语了，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八成就是黄书在搞鬼。”

        李厂长没说话，回头从抽屉中拿出一条烟，然后往自己的口袋中塞，实践出真知嘛。

        孙干看了乍舌：“厂长你做什么呢？”

        李厂长塞了一下没能成功的把香烟塞进口袋，一条烟最多只能塞进一半，剩下的一半根本藏不住，他的口袋比黄书的口袋都大一点呢。

        既然他都无法塞下一条烟，那黄书就更加不可能了，可要是说调查组的人污蔑黄书，这也完全没必要啊。

        那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调查组故意想整黄书，调查组是上面派来的人，那说明是上头有人想整黄书。

        那自己怎么办，站队黄书和上头作对，还是帮上头对付黄书？

        李副厂长感觉很为难，杨厂长现在和黄书走的近，肯定是帮黄书了，可自己呢？

        黄书和自己可是不太近啊，让他塞点人还把名单给撕了，啪啪的打自己的脸。

        这事情虽然知道的人只有自己和孙干两人，可想起来就生气。

        李厂长看看孙干小声道：“我估计是上头领导想给他一点教训，黄书最近太高调了，我倒也是很想看他吃亏，可现在可不好办了啊。”

        孙干连忙道：“怎么说呢？”

        “因为调查组拿他没辙啊！”李厂长道：“要是调查组拿到了黄书的把柄了，自然好说，可现在没拿到，反而调查组脑子有病了，上头领导会怎么办，那肯定要问我什么情况啊，我怎么说，我说调查组有病么？那不是让领导难看么，可我说黄书有问题，那不是得罪他么？”

        孙干瞪眼道：“这事情和领导你没关系吧。”

        “我是主管领导啊，杨厂长是负责总体把握的，我才是负责具体管理的领导，和我没关系？”

        想什么呢？

        和杨厂长没关系才是真的，杨厂长一句自己不清楚，就可以推卸责任了，可自己这个主管具体行政的领导能说不知道么？

        更关键的是，黄书觉的是自己举报他。

        他可太冤枉了，他真的没做过。

        孙干这一下也明白过来了，要是这么说，这李厂长还真是没地方讲道理了。

        李厂长叹气道：“这不是无妄之灾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是希望黄书倒霉，可我没举报他，这一下好了，黄书没事，调查组脑子有病了。”

        孙干也着急了，很想帮领导解忧：“领导想个办法啊，要不就照实了说。”

        “调查组有病？”

        孙干点点头，李厂长气得想死，那不是打领导的脸么，我看你脑子才有病。

        一看李厂长朝自己翻白眼，孙干就知道这不行，又道：“那说还在调查黄书同志？”

        “然后呢。”

        孙干小声道：“先拖着，拖下去说不定情况就变了呢，调查组万一有黄书的把柄，厂里再决定？你看怎么样？”

        “问题是黄书有问题么？你知道什么？”

        孙干想了一下道：“秦淮茹和黄书走得挺近的，黄书对秦淮茹也挺关心的，我看不像是普通的关系，那黄书可是有老婆的人，这可是生活作风问题。”

        “这……也可能只是同志之间的普通革命友谊呢？秦淮茹一家都靠他，家里困难，黄书帮忙一下也挺合理的！”

        孙干着急了，“领导！寡妇门前是非多啊，就算是错了，回头也可以说错了，和领导承认错误就行了，上面的领导也不会在意是不是。”

        李厂长想了一下，这也不是不可以，错了大不了就说自己误听误信了，问题也不大，黄书要是不满，自己再道歉就是了。

        但是至少可以应付领导了！

        “那就这么办，不过你最好去问问秦淮茹，他到底和黄书有没有别的关系，有点证据，我心里踏实一些！”

        李副厂长说完松了一口气，孙干连忙就去打听，他才走，电话响起来了。

        “我是工业部监察处的张勇，是红星厂的李厂长嘛，我问你个事情，部里调查组到你们厂了没有，关于黄书同志的问题你清楚么？”

        “张处长你好，调查组的同志已经到了，也对黄书同志调查了，目前还在调查中！”

        “然后呢，没结果么，这个黄书同志有没有问题？”张勇很不耐烦。

        黄书大肆的挖大学生，手段毒辣，更是挖到了他们工业部的头上了，两个工业部一早就看上的大学生就等着毕业到工业部报到呢，结果被黄书挖走了。

        工业部给这两个大学生的工作都分配好了，这两人都是要被分配去鞍钢的，那边现在还在巴巴的坐等大学生来报到的美梦呢。

        除了这两个大学生之外，还有好些大学生都被黄书骚扰了。

        工业部这边联系黄书，想让黄书让步，黄书根本不鸟工业部，部门里面的大佬都恼火了。

        正好有人举报黄书生活腐化堕落。

        一听张勇的语气严肃起来了，李厂长顿时小心翼翼，按照和孙干商量好的说了一下，张勇大喜：“好，好，那就是坐实了是不是，你给我把黄书抓起来，严肃处理！”

        “我？”李副厂长懵逼了，怎么能是我呢？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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