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儿。

        “妈，我带棒梗和小当来看看你！”

        “又给你带了一件棉衣，你冷的时候套上。”

        秦淮茹把一个包裹放到了桌上，之前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检查过了。

        “东旭呢，不是说了要救我出去吗？怎么这几天都没有来呀？”

        “还有一大爷呢，让他想办法呀。”

        贾张氏被关了没多久，可是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样子。

        头发乱纷纷的，脸上手上似乎还有一些肿起来的地方，很明显是被打过了。

        “一大爷和东旭全部都住院了，一大爷也是昨天才出来的，腿断了，还没好利索。”

        “救你的事情，他们也没办法。”

        秦淮茹还是实话实说了，让贾张氏也别想了。

        “怎么会没办法呢？一切都是贾东明惹出来的，让贾东明去承担呀。”

        “只要贾东明不咬着不放，公安肯定会放我的。”

        贾张氏觉得，一切都是贾东明害的。

        “可是，公安同志说，那些事情，你确实做了。”

        “而且，你还不知道贾东明的身份吧？”

        秦淮茹看着贾张氏气急败坏的样子。

        “他能有什么身份。”

        “不就是街道办主任送过来的吗？难道街道办主任送过来的人全都有身份？”

        “对了，他是红星轧钢厂的医务室主任。”

        “可是，那又怎么样？”

        “难道当个官儿，就能欺负人了？”

        “我要告他！”

        贾张氏一样显得很嚣张，脸都拧巴到一块儿了。

        “他是贾东明！”

        秦淮茹提醒了一下。

        “我知道，公安早就告诉我了，他叫贾东明。”

        “那又怎么样，原本我家还有个贾东明呢。”

        贾张氏撇撇嘴，自然不会想到是一个人，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就是他！”

        秦淮茹再次说道。

        贾张氏一听愣住了，表情也凝滞了几秒钟，看向秦淮茹。

        “你说什么？他是贾东明？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那个傻子。”

        “那个傻子什么都不懂，怎么会是他！”

        “不会，可是......好像长得很像！”

        贾张氏仔细想想，已经有十几年没有正眼看过贾东明了，最近的一次，也就是在腊月二十三的时候，打贾东明的时候看到过正脸。

        现在想想，好像还真是长得差不多。

        “真的是他，一大爷和东旭都去街道办问过了。”

        秦淮茹再次确定。

        “我儿子？”

        “住了那么大的院子，还是红星轧钢厂医务室的主任？”

        “还那么厉害，懂医术？”

        “真好！”

        “那你让他把我救出去啊，我是他妈呀！”

        贾张氏想想，似乎要比贾东旭有本事啊，脸上都被笑容所占据。

        就像是她有本事了一样。

        “可是，你早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了，也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而且，还差点儿把他给打死！”

        “他不救你！”

        秦淮茹都佩服贾张氏的变脸速度。

        “他，那是以前，都是误会。”

        “我要是早知道他能这么厉害的话，我怎么可能把他赶出去呀？”

        “你让他来看我，我是他妈，他是我儿子，这是不可能改变的。”

        “他一定会救我的！”

        贾张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变得有些急切。

        “没用的，他恨你，恨东旭，恨咱们家，也恨四合院中的每一个人。”

        “你忘记了，腊月二十三的中午，差点儿把他给打死了，也没人替他说句话。”

        “现在他只知道，在我嫁进来的时候，他就被赶出门了。”

        “这些年一直都是捡垃圾度日的。”

        秦淮茹摇摇头，这事儿，就是换成她自己都不可能原谅的。

        “可是......怎么会是他呢？”

        “不对，他一定是特务，是反动分子，我要举报，我要立功！”

        贾张氏立马朝着外面喊起来。

        “你刚才不是说他是你儿子吗？”

        秦淮茹心底都鄙视贾张氏了，能救她的话，那就是儿子，要是不救，就是筹码。

        “狗屁儿子，那是我花一个银元买回来的傻子。”

        “再说了，恨我的儿子，我才不要呢。”

        贾张氏冷哼一声。

        “妈，你说，贾东明是你花一个银元买回来的？”

        秦淮茹之前也听说过不是亲生的，都一直以为仅仅因为是个傻子被贾张氏嫌弃的。

        也听过是抱回来的。

        不过，都没有得到证实，问过贾东旭，贾东旭都没告诉她。

        “哼，找公安来，我要举报！”

        贾张氏不理会秦淮茹了。

        “奶奶，你过年不回家了吗？”

        棒梗这个时候开口问道。

        “棒梗，乖孙，奶奶被坏人给抓了，是贾东明那个王八蛋害奶奶。”

        “你可要给奶奶报仇哇。”

        贾张氏这个时候又跟棒梗委屈巴巴地说着。

        “妈，你瞎说什么呢，棒梗前几天被人贩子拐跑了，昨天才被公安找回来的。”

        “现在外面有没有人贩子还不知道，哪里敢让棒梗瞎跑啊。”

        “再说了，这事儿，公安和街道办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就是你要害贾东明的，结果，把你自己给搭进去了。”

        秦淮茹刚说到这里，贾张氏脸色都变了。

        怒吼一声：“秦淮茹，你说什么！”

        “几天不见，你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

        “就是贾东明害我，我什么时候害过他！”

        贾张氏手舞足蹈，实在是现在没法打秦淮茹，要不然早就扑上去抓了。

        “妈，你知道聋老太太、东旭和一大爷是怎么进的医院吗？就是你那个冰坡把他们给摔进去的。”

        “现在全部都在医院里，除了一大爷之外，他们都只能在医院里过年了。”

        秦淮茹说这些也是想要让贾张氏内疚一下的，没想到贾张氏更来劲儿了。

        “那他们傻呀，赶紧去找贾东明赔钱啊！”

        “这住院的医药费贾东明得给吧，不行，你得让东旭去要两百块！”

        “这种好事情，我怎么就没赶上呢。”

        贾张氏还有些遗憾。

        “妈，你当时不也要钱了嘛，后来不是被抓进来了。”

        秦淮茹低声嘀咕着。

        “什么，好你个秦淮茹，你到底是谁家的媳妇儿！”

        贾张氏都气得站起来了。

        “别动！”

        一个公安走了过来，直接把贾张氏给抓住了。

        与一个被押着再次接受审问的人贩子老太婆擦肩而过。

        贾张氏微微一愣，瞳孔增大几分，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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